我固執(zhí)已見,堅定道:“不行,我說了,房子不賣就是不賣,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如果你想搬回別墅,你就自己回去吧。”
吳洛皺眉道:“寶貝兒,你到底在顧慮什麼,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難道你怕我拿了你賣房的錢跑了不成?要不這樣,我給你打個欠條,好不好?”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看到吳洛隱隱發(fā)怒的表情,連忙解釋道,“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只是……”
吳洛大聲道:“只是什麼?如果你真心愛我,你就不會猶豫。如果你相信我,就把房子賣了。”
我有點吃驚,吳洛居然拿著愛情要挾我,如果我不賣房子,我就是不愛他,就是不信他!
就算吳洛和言嘉有再多的茍且,我仍然心懷一線希望,我不能失去吳洛,我沒有退路了,我只能和他好好過日子。只要能維持著我們脆弱的婚姻關係,只要吳洛對我還有那麼一點點愛,我就要努力的忍耐,努力的順從,保持一個賢妻良母的形象,讓他一直和我走下去。
雖然一想到他和言嘉交纏的場景,我真想狠狠罵他一頓,扇他幾耳光,但是,我忍住了!
最終,我選擇了妥協(xié),我把房子賣了三百多萬,然後把錢給了吳洛,讓他去投資,跟著他搬回了別墅。
吳洛把我丟在別墅之後,便忙碌起來,十天半月的不見人影,我的銀行卡的錢,與日俱減。每次跟他打電話,他都說錢都用來投資了,一時不能回本,讓我安心等待。
我總不能坐吃山空啊,想來想去,還是應該再找一份工作,然而,也不知道是我走了背運還是怎麼著,找到的奶茶師之類的工作,居然月薪只有兩三千。很多公司聽說我已婚生子,直接將我拒之門外。
也許是天意吧,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去商場給孩子買衣服,可巧碰到了雲(yún)姐。
雲(yún)姐是我以前的媽咪,當時我在她手下做了兩年,後來夜店被查封,我便和她失去了聯(lián)繫,沒想到,時隔五年,我再一次遇見她。
雲(yún)姐熱情的跟我打招呼道:“小蘭,真巧啊,在這兒碰見你了。”
我淡淡笑道:“是啊,雲(yún)姐,我們倆有五年不曾見過了吧,最近怎麼樣?”
雲(yún)姐擺手笑道:“還能怎麼樣啊,年復一年的,也沒什麼變化。你有時間,咱倆去咖啡廳坐一會兒?”
我推辭道:“不了,我還要給孩子買衣服呢。”
“你有孩子了?”雲(yún)姐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繼續(xù)笑著說,“這麼多年沒見了,只是和你聊聊,也沒別的意思,你別多想。”
我想了想,雖說以前和雲(yún)姐只是利益捆綁關係,她對我也算照顧有加,執(zhí)意拒絕反倒不好,便跟著她來到了樓下的咖啡店。
雲(yún)姐在我對面坐下,笑著問道:“你離開會所以後,應該就嫁人了吧,看你這穿衣打扮,你嫁的肯定不是個窮吊絲,說說吧,傍上哪個大老闆了?”
我覺得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直言道:“雲(yún)姐,你應該知道這個人,原先是雷霆公司的總經(jīng)理,如今投資娛樂產業(yè)。”
雲(yún)姐帶著羨慕的口氣說:“吳洛啊,我知道,沒想到,他這麼花的人,竟然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娶了你。你可真是好福氣啊,如今又有孩子,你這輩子是穿金戴銀,衣食無憂了。”
我嘆了口氣,方道:“日子不好過啊,他也今非昔比了,北京處處開銷大,保姆一個月就要七千,孩子眼看著就要上學,一個月至少三四千。我最近一直在找工作,也沒個稱心的。”
我越說越覺得悲哀,有點後悔賣了房子把錢都給吳洛了。萬一他把我從別墅裡趕了出去,我和孩子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現(xiàn)在租一個好點的房子,就算一室一廳,一個月少說也要三千塊錢。
一個女人獨自拉扯著孩子,在北京這樣的地方,月薪?jīng)]有兩三萬,我真的是沒法過啊!
雲(yún)姐看我愁眉不展的模樣,笑著說:“你有什麼可發(fā)愁啊,你老公掙著錢呢,還能苦了你和孩子不成,就算你什麼都不幹,那也吃穿不愁啊!”
我嘆氣道:“女人還是自立一點的好,靠男人?如果有一天男人靠不住了,淪落街頭嗎?”
孩子不是吳洛的親生骨肉,這一點,始終是我的心病。吳洛愛我,固然可以說,對這個孩子視如己出。如果有一天,他厭煩了我,拋棄了我,那麼,這個孩子也只能跟著我受苦。
也許,很多人看來,我想多了。但是我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我要對孩子負責,現(xiàn)實不允許我再自欺欺人下去。只要吳洛願意和我維持著婚姻關係,我絕對不會提出離婚。與此同時,我必須有一份高收入的工作,防患於未然,不至於出事的時候,茫然無措,和孩子淪落街頭。
我只覺得心累,眼睜睜看著吳洛和言嘉茍且,我卻無可奈何,這種心如刀割的感覺,這種深深的無力感,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真的不能體會。
雲(yún)姐在夜店馳騁多年,察言觀色的本事很高,見我這樣,就知道我和吳洛的關係不容樂觀,試探著問道:“小蘭啊,你是真心想找一份收入比較高的工作嗎?”
我點了點頭,隨口問道:“怎麼,雲(yún)姐,你有這樣的工作介紹給我嗎?”
雲(yún)姐皺眉道:“有是有,就怕你不肯做,或者說,吳洛不讓你做。”
我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皺眉詢問道:“雲(yún)姐,你,你該不會還想讓我去夜店做小姐吧。這個可真是不行,我現(xiàn)在青春不再,拼不過那些年輕的小姑娘。而且,我有丈夫和孩子,我不可能再做這樣的勾當。”
雲(yún)姐笑道:“我當然知道,是這樣,以前那個場子被查了,後來我就去了蘭溪夜總會,這個場子的老闆,後臺很硬,我做了五年的媽咪,也沒出過事。現(xiàn)在入行的小姐越來越多,我根本管不過來,其他媽咪跟我也不對付。你以前好歹也算是我教出來的人,資深的夜店一姐啊。不如你來我這兒,幫著管理一批小姐,你是知道規(guī)矩的,而且如今小姐的價格也不比五年前了,你抽成也多,一個月掙七八萬塊錢,也不是難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想了一想,正色道:“如果讓我當媽咪,不伺候客人,只是負責調一教小姐,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