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師祖?墨師侄身上出了什么問題?”李掌門連忙問道。
“這孩子的有一處經脈好像被堵住了,除非另有機緣,否則我怕她終身難以突破到筑基啊。”老者再次嘆了一口氣。
“當真如此?”掌門再次問了一句,宗門好不容易進來一個絕世天才,卻是經脈被堵,原先還想她應該有機會突破到元嬰期或者更高的層次,卻沒曾想到,她竟然經脈堵塞。
老者聽到這話卻是十分的不悅,他冷哼一聲,說道:“怎么,李掌門,你還懷疑老夫會騙你們不成?”
掌門聽了,冷汗涔涔,連道不敢,剛剛他因為太過焦急,忘了說這個話的是宗內唯一的元嬰老祖了,若是平常,他定是不敢再多問一句。沒想到今天因為墨雪這個小丫頭,竟然讓他得罪了元嬰老祖。
看到掌門緊張的樣子,老者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但是自己是堂堂元嬰老祖,一個金丹期的螻蟻,竟敢反問自己,這是令他十分惱火的。修真界地位的劃分十分嚴格,沒有實力、沒有修為就沒有發言權。
“好了,念在你也是一心為了宗門,本尊就饒了你這一回,下次切不可如此莽撞了。”元嬰老祖瞥了掌門一眼,說道。
墨雪看到這一幕實在是沒有想到,老祖竟然會因為這件小事情而呵斥堂堂掌門,她愈加小心翼翼了起來,悄悄的把自己挪到了角落,低著頭不敢再多問一言。
這些金丹期的修士好像也直接當她不存在了,轉而跟老祖討論了一些當前人妖大戰的局勢,以及商榷了一些戰術內容。墨雪也拉長了耳朵聽著,在這些內容中,她聽到好幾個熟悉的金丹期長老的名字,有外出領隊進行戰斗,有在宗內守護宗門的,幾乎所有的金丹期長老的名字都出現在了老祖的口中,可是她就是沒有聽到自己的師父俞平溪的名字。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直到元嬰老祖離開,墨雪都沒有聽到一個關于俞平溪的字眼。元嬰老祖離開后,眾金丹長老也紛紛告辭離開了,墨雪仍然低頭站在原地。
“咦,你怎么還在這里?”掌門像是才發現了她似的問道。
“師叔,我。”墨雪抬起頭,正對上掌門的眼睛,他的眼睛不復之前的慈祥,而是帶了一抹凌厲,墨雪心中一怔,想到元嬰期老祖說的話,才瞬間了然起來,她心中嗤笑一聲,面上卻是恭敬的說道:“掌門,弟子想要問一下,弟子的師父去哪里了,之前師父跟弟子約好了來年定會回來,但是現在新年已過,為何仍舊不見歸來?”
想到俞平溪,掌門看向墨雪的眼睛才由凌厲化為了愧疚:“你師父他在一次人妖大混戰的時候失蹤了,現在下落不明,但是當然有道友看到他被妖族的一位元嬰期修士追趕。”想到這,掌門的心中也是有些遺憾,如果俞師弟還在的話,他又怎么會擔憂宗門內未來會沒有元嬰期的老祖坐鎮?只是從元嬰期修士的手中逃脫的幾率何其之少?他只當他身死道消,枯骨一把了。
“多謝掌門告知,不過弟子相信師父一定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墨雪向掌門行了一個禮然后說道:“既然如此,那弟子就不打擾了。”
掌門揮揮手,示意墨雪離去,等到墨雪早已經不見蹤影,他才自言自語的嘆息一句:“唉,留一個希望也好。”
墨雪飛回到自己的山頭,先到俞平溪所住的地方轉了一圈,發現并沒有什么異狀,等到了自己洞府門前的時候,她不由的有些火起,原來,竟然有一群人在自己洞府門前發動攻擊,企圖攻破陣法,進入自己的洞府之內。
墨雪站在半空,她大叫一聲,呵斥道:“住手,你是何人?為何無緣無故攻擊我的洞府?”她說著飛到山谷,卻沒想到山谷已經被他們破壞的不成樣子了,原先俞平溪給她種的花兒,被踩的東倒西歪,有些靠近洞府的,由于剛剛他們的法力攻擊,而變成了焦炭一塊。洞府門前的地焦黑一片,滿目狼藉,甚至連光幕也是搖搖欲墜。
“呵呵,你的山谷?”為首的一年輕男子打量了一下墨雪,然后面目猙獰的威脅道:“我師尊說了,你師父死在了人妖大戰里面了,而且你現在也再不是需要處處小心保護的天才了。所以啊,現在這洞府是我的了!識相的快點收了陣法,乖乖的把這洞府交出來,否則莫要怪你師兄心狠手辣。”
“師兄,你可說錯了啦,面前這個小姑娘可是連筑基期都沒有突破呢,論理,她該叫你師叔呢!”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女子掏出絲帕捂著嘴嬌笑道。
年輕男子,這才仰天一笑,道:“哦,師妹說的對,墨師侄,乖乖的把洞府讓出來吧,否則師叔可不會憐香惜玉,手下留情哦。”
“卑鄙無恥,這洞府是我師父親手為我所建,就是拿也應該由他親手拿回,你們這群小人有什么資格染指!”這幾年墨雪一直在靜心修煉,所以他們這些人,自己并不認識,她是有考慮到,自己的天資不如之前,師門肯定會對自己有所冷落,自己的師父暫時不在,更會失去一層保護。卻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卑鄙無恥,而且也沒有想到這群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墨師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聽到墨雪的指責,年輕男子有些惱怒,這次他是心急了,可是自己身邊蘇師妹早就看中了這處地方,而且這地方靈氣濃郁,卻是一塊修行的好地方,所以他特地向師尊求了這塊地方過來。
“師兄,你看墨師侄,說話真的是好難聽呢,她資質又不好,要一塊這樣的修行寶地,也不過是浪費,不如給師兄你,到時候,師兄在這里修行,定是金丹有望。”年輕男子身旁的女子轉了一個圈,看了看四周環境,又說道:“而且這地方環境清幽,有山有水,等師兄修煉累的時候,師妹在這里擺上一張茶幾,給師兄泡上一壺靈茶,師兄喝著茶,師妹可以唱歌給你聽,跳舞給你看。”
“好,師妹說的對!”年輕男子聽到女子的話,更堅定了要搶墨雪這塊修行之地的念頭,他看向身邊的女子深情的說道:“到時候師兄會在這山谷里面,都種滿師妹最喜歡的海棠花,讓這山谷,就跟師妹你的名字一樣美麗。”
“師兄……”女子依偎在年輕男子的懷里,一幅很感動的樣子。
他們后面的那些弟子也紛紛說道:“呂師兄對蘇師妹可真是情深一片。”
可是在墨雪聽來,卻是諷刺無比,覺得他們兩個相偎的身影也是惡心無比,在自己家門口秀恩愛,還要搶自己的洞府,真是太可惡了,為什么他們拿別人的東西,能夠說得這樣理所當然?
“這是我的洞府,秀恩愛請往別處,你們這些無恥之徒,給我滾!”墨雪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大聲呵斥了他們。
“該滾的是你!”年輕男子使出一記風刃,墨雪連忙化出一道冰墻在身前,“咔擦”一聲,冰墻應聲而裂,墨雪閃下身,風刃在遠處削掉了一棵樹冠。
“喲,倒是有幾分本事,看來你今天是鐵了心要跟師叔作對了!”年輕男子說著,眼睛一瞪,對后面的人打了一個手勢,后面的三四個人看起來也是筑基期的樣子,他們一擁而上,圍住了墨雪。
各種法決向墨雪打來,墨雪一開始還能抵擋幾下,但是沒過多久,就開始險象環生。筑基期跟練氣期之間有一道巨大的鴻溝,墨雪能跟這么多的筑基期的弟子,過下招,一是因為她的法器不錯,二是因為她已經修煉到了練氣十二層大圓滿的地步,否則,她對敵經驗又不多,早就衰敗了下來。
但是如今看來,她已經撐不了多久了,畢竟那個年輕男子跟女子還在一旁看著呢。想到這里,她扔出一把火球符,跳出戰圈,然后進入了洞府之中。
有混元小五行子母陣撐著,他們應該暫時不會進來,她走到陣眼處,先給陣法換上新的靈石,然后走到密室中,把聚靈蒲團收起來,這是師父給自己的好東西,可不能被他們奪了去,然后她拿出一個小小的飲泉螺,把靈臺下面的靈泉水全部都裝了起來,一滴也不留給他們。
這種飲泉螺看起來跟田螺是一個樣子的,但是卻是玉白無瑕的顏色,最主要是它里面大約有一立方米左右的空間,而且還可以放到儲物的法器中,所以修真界有條件的高級修士人都會準備一些,用來裝一些靈泉、靈水之內的東西,像這種飲泉螺墨雪就有好幾個,比這更大的大約十立方米左右的飲江螺她也有一個,這些都是從前俞平溪給她的。
收完了密室之內的東西,她又跑到了臥室,把她的萬年寒冰床也給收了起來,這是也個寶貝,萬萬不能留給他們。
其實墨雪這樣做,也是做的兩手準備,她打算去掌門那里告狀,但是雖然她有理,這洞府也確確實實是她的,但是就這一件事,她終于明白了這世態炎涼,特別是修真界更是冷清冷血。所以她現在已經不敢篤定,曾經慈祥的掌門還會不會站在她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