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云姐現在不是和我良慈哥在一起嗎,怎么現在和白八斤躺在床上,我以為是我的眼睛看花了,松了一只手揉了揉眼睛,不,我并沒有看錯,白臉盤子小紅嘴,秀云姐一頭烏黑的頭發全都攤在八斤肥嘟嘟的大肚子,地上撒著的衣服也是今天秀云姐穿在身上的那件!
我簡直是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梅玲在見我一動不動的愣在樹上,沖我喊道干啥呢,趕緊再往上爬幾步我就能拿到那窩了,拿到了就往她身上丟,她脫衣服兜著呢!
我沒理梅玲,飛快的從樹上滑下來,急急忙忙的往家里的方向跑,梅琳在后面沖我大聲嚷嚷,問我去哪里,我急迫的想回家看看秀云姐還和不和我良慈哥在一塊,對梅琳說在這等我一會,我馬上回來!
奶奶正坐在家門口的杏樹陰下擇韭菜,見我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回來,問我到哪里?
“秀云姐還在家嗎?”我一邊詢問奶奶一邊跑進屋,沖著廂房的門一推,“嘩啦!”一聲木門摩擦發出來的脆響,只見秀云姐正好好的坐在良慈哥身上扭頭看著我,而良慈哥脖子里胸膛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紅印子。
“秀、秀、秀……。”我實在是被場面驚得說不出話來,恐懼猶如冰冷的毒蛇,沿著我的腳踝爬遍我的全身,我怕的渾身都在發抖,腳一步步的往門口退,八斤家里有個秀云姐,良慈哥房里也有個秀云姐,這是怎么回事,腳下一空,我整個身體都翻進了門口天井的排水溝里,額頭撞在青石板上!
害怕、不知所措,混著額頭上尖刺的疼痛,我一下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奶奶趕緊的從大門口跑進來,見我掉進排水溝里,慌忙的放下手里端著韭菜的篩子,將我從排水溝里拉出來,以為我摔疼了,一邊幫我揉腦袋一邊訓斥我說早就和我說了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樣子,走路不要跑不要跑,現在受了教訓吧!
我使勁的搖頭:“奶……、奶奶!……奶……。”
我想告訴奶奶我看見了兩個秀云姐,可是喉嚨里劇烈的哽咽讓我這會怎么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又急又委屈,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般唰唰的滾落下來,喉嚨里的嗚咽聲更大了。
秀云姐一邊扭著扣子,一邊從房間里出來,見我額頭上腫了一大塊,故作輕柔的想伸手來摸我的頭,可是這會我已經完不能把她和之前那個溫柔可親的秀云姐聯想起來,在秀云姐的手快摸到我的額頭時,我實在買辦法接受這就是我的秀云姐,慌張的往奶奶懷里鉆,大聲的喊著叫秀云姐別碰我。
秀云姐的臉色僵了下去,不開心了,板著臉看著我,雙手不停摸著她那有烏黑油亮的頭發,根根細長的頭發絲從她的頭皮上脫落下來,那種眼神,像極了那個白臉尼姑施緣!
“秀云,你剛才在干嘛,怎么良善摔了你這么晚出來?”奶奶問秀云姐。
“我在干嘛?我在和你孫子在做給你加傳宗接代的事情啊,怎么了,難道你還不樂意啊?!”秀云姐說著,裂開一張紅嘴唇子笑了起來。
“你,你騙人,我剛才還看見你、你和八斤躺一塊!”我把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
伯父伯母聽見我的哭聲,從大廳出來,一聽說剛才秀云姐和良慈哥在房里,頓時就急了,罵了一句秀云姐這死不要臉的,這樣會把良慈哥害死的!說著趕緊的進了房間,看見良慈哥衣衫整潔的躺床上看著我們的時候,伯父伯母的心才放了下來,握著良慈哥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
“良善,我一直都和你良慈哥在一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信你問你良慈哥,再說,你說我在八斤家里,就給我拿出證據來啊?”秀云姐似笑非笑,像是在看一場很好笑的笑話。
“良慈,剛才秀云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塊?”奶奶問良慈哥。
良慈哥的眼睛一直都看著我,顫巍巍的伸手從床邊拿了本子和筆,寫了兩個字:是的。
我立即就急哭了,好怕奶奶以為我撒謊在騙他們,秀云姐這會倒是當起了好人來,對我們屋里的人說:“既然良善認為我在八斤家,那我們就去看看,要不然的話,你們都會以為我水性楊花。”
伯父趕緊的說不用了,伯母沒有說話,奶奶一直都盯著秀云姐的眼睛看,對秀云姐說好,我們就去八斤家看看。
秀云姐也跟著去,奶奶并未阻止,家里就剩下我爸和良慈哥。
我們幾個人一路向著八斤家里走,八斤的父母這幾天都去縣城了,現在就他一個人在家,看著一路上秀云姐無比輕松的臉色,我心里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生怕是我看錯了。……可是剛才和八斤躺在一塊的女人,真的是秀云姐,連身上的衣服都一樣的!
到八斤家門口時,梅玲一邊捧著個鳥窩一邊哼著歌,見我帶著我奶奶她們來了,覺的無比的奇怪,問我帶奶奶她們來做什么?
奶奶沒說話,秀云姐倒是開心的很,對梅玲說:“我們是來抓奸的,剛剛良善回來說我和八斤睡一塊兒,這不,把我們都帶來看熱鬧了!”
不知道為什么,現在我無比的厭惡秀云姐說話,她說的每句話,我就如生吞了一只蒼蠅般惡心。
“哈哈哈!”梅玲頓時大笑了起來:“良秀姐怎么看的上八斤這種蠢子,剛良善在樹上老盯著八斤窗戶看的時候,我就覺的好奇,良善走后我也爬上去看了下,你們知道怎么了么?八斤抱著一個不知道從哪家的田里抱回來一個稻草人放床上,騎在那稻草人身上亂嚎呢!”
稻草人?不是秀云姐?
八斤家的門沒栓上,奶奶一把就推開了八斤家的大門,我們后面的人跟了進去,只見八斤真的抱著一個稻草人躺在床上,席子濕乎乎的,現在正打著呼嚕呢。
伯父頓時笑了起來,說傻子也有想女人的時候,奶奶看著八斤手里抱著的那個稻草人,沉默不語,對我們所有人說這是關系我們家的臉面,誰也不能說出去,也不理我,獨自一個人走了出去。
這種場景,讓我我十分的自責愧疚,我看見的那個女人明明就是秀云姐,可是為什么后來變成了稻草人?
我難過的晚飯也吃不下了,總感覺鬧出這樣的事情,錯都在我一個人,秀云姐很高興,坐在良善哥的身邊,不停的夾著大塊大塊的肉往嘴里送,奶奶見桌上的幾盤肉都吃完了,對我們說她再去做碗肉湯來。
良慈哥夾了塊茄子放進我碗里,啞著聲音對我說多吃蔬菜,不然長不高的。伯母也作勢的往我碗里夾了塊肥肉,對桌上的人說我真厲害,這么小的年紀就會幫著家里人抓奸,長大了本事了得啊!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眼眶發熱,對著飯桌上的人說我去看看奶奶有沒有把湯做好,我去把湯端過來!說著趕緊的向廚房里跑了去。
奶奶在廚房里燒湯,鍋里濃濃的煙氣冒上來,肉香味四溢,秀云姐在大廳里大喊湯好了沒?奶奶的身體被鍋里的煙氣淹沒了大半,大聲的對秀云姐說快好了,說著從隨手從圍裙兜里拿出一包白色紙張包的粉末,灑在了鍋里。
這是在下藥?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奶奶!
奶奶將湯裝好后,打算斷刀飯桌上去,一轉身就看見我在她的身后,嚇了一大跳,但是立馬鎮定了下來,對我說:“良善,把這湯端給你秀云姐喝,你們也可以喝一點。”
我盯著奶奶的眼睛看了好一會,伸手從奶奶手里接過湯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