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夏家女主人
夏梓修眉頭微揚,繞著她長髮的手指微頓。
“落落真的很可愛,等我教完她媽咪之後,我就教她爸爸,但是,我想見你來教他。”
“我對她不好麼?”夏梓修輕笑,“我是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我不喜歡落落?”
杜芮擡頭,“那你愛她麼?”
“……”
“看吧?!倍跑且桓痹缇桶阉赐噶说恼Z氣,“但是你很愛小默寶啊,光看神情都看得出,雖然把夏落歸到我們名下,但你多半是看在我的份上,是因爲我的堅持,你才勉爲其難,而你自己卻不曾享受這個過程……”
或許杜芮說的對,他還是在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待夏落。
但他畢竟不如杜芮來的善良。
“給我點時間的?!毕蔫餍拚f道,“我會努力去愛落落。”
仔細想想,他又覺得好笑,明明是他覺得她偏心,到頭來,卻被她說成是自己偏心。
和她計較,也沒有意義。
多了兩個孩子,和過去想比,生活總是會發生變化。
杜芮抱著他,心頭暖暖的,慢慢入眠。
這樣平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轉眼間,便冬去春來。
無論是赤門還是紅日集團,都在不斷的發展擴大,尤其是紅日集團。
這日,一家人坐在客廳裡,看著電視裡播出的新聞,紅日集團已經晉升爲國內一線的大型企業。
杜芮一直在家帶孩子,除了家裡一些瑣碎的事情,外界的她基本不怎麼在意,然而沒想到,今天這麼稍微在意一下,竟發現紅日集團已經發展至此。
她不懂商業上的東西,只知道夏梓修每天都很忙,在她身邊的時候很忙,不在她身邊的時候更忙。
其實她一直都覺得很奇怪,無論是電視劇裡還是小說裡,像夏梓修這樣,在黑道是老大,在商界是總裁的人物,其實大多時候是很清閒的。
然而夏梓修完全不同,她是真的看得到他的辛苦。梓的吧爸輕。
有次,她還傻兮兮的問他,“你這老闆當得真沒意思,忙成這樣,人家大老闆,動不動就帶家人出去度假。”
夏梓修那時候只是輕笑,反問她,“我們現在不是在度假麼?”
是啊,每天聞著海風帶來的味道,聽著海浪海鷗的聲音,閒來無聊可以去果園摘摘水果,還可以去花園種種花草,有閒情雅緻的時候,還能讓夏梓修開著快艇,出海兜一圈。
而後她很認真的回答他,“度假的是我們,又不是你?!?
夏梓修只笑不語。
他現在的年齡,正處於打拼的階段,他不能讓赤門永遠都呆在地下,也不能永遠靠黑道上的交易來養活一個組織,養活一個家。
他要做的,是把赤門搬到檯面上來,以集團的形式,還要讓紅日集團不斷髮展下去,完成父親的理想。
於他來說,呆在意大利去處理A市的事情相比呆在A市去處理,程序必然是更加繁瑣的,但日子過得清閒或者不清閒,他無所謂。
重要的是,杜芮和孩子在身邊。
這種家的感覺,於他來說,太美妙了。
新聞播完,杜芮一臉欽佩的看著自家老公,豎起了大拇指。
杜母一臉欣慰,只知道自己當真是沒有看錯女婿。
紅日集團能夠在現在競爭如此激烈的環境下不斷成長,夏梓修的才能和領導力是毋庸置疑的。
而一邊的夏母看完之後,眼眶紅了。
杜芮和杜母並不理解,但是夏梓修卻看得通透,走到母親身邊,輕拍她的背。
“好兒子!”夏母抱著夏梓修,“一直以來,你真的是辛苦了。”
紅日集團相當於是當年赤陽的重生,她丈夫的心血。
就在他們爲紅日集團的事情而感到高興萬分的時候,何露匆匆忙忙的從樓上跑了下來。
“先生,夫人,落落小姐好像生病了!”
杜芮心頭一驚,“怎麼會?”
“突然就哭了起來,滿臉通紅,額頭燙的很,好像是發燒了。”
她起身就往樓上走去,“中午吃完飯還好好的?!?
夏梓修和兩位老夫人也趕緊起身,緊張了起來。
杜芮剛走進房間,便聽到落落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不止,頓時心疼不已。站在一旁的奶媽,神情緊張,一直打著哆嗦。
“這是怎麼回事!”杜芮上前,只看到夏落的嘴邊都是剛嘔吐出來的牛奶。
奶媽站在一邊,“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杜芮火了,“你這奶媽是怎麼當的?這吐的根本不是母乳,而是奶粉,你又喂她喝奶粉了?”
奶媽站在一邊,頭都擡不起來,“我看落落小姐餓了,你和先生還有老夫人都在樓下,不想打擾你們,所以我就衝了一點奶粉給落落小姐喝……”
杜芮看著夏落哭的厲害,整顆心都被揪在了一起。
“還不趕緊叫醫生!”杜芮衝著奶媽吼道。
夏梓修走了過來,“夫人說的話沒有聽到!還杵在這幹嘛!”
“是,先生……”奶媽趕緊走了出去。
夏梓修見杜芮徹底慌了神,他摟著她的肩膀,“別太擔心,會沒事的。”
杜芮拿著冷毛巾輕輕擦拭著夏落的嘴角。
然而夏落隔個幾分鐘,就會吐出一點苦水出來,到了後面,都有血絲,看得杜芮又驚又慌。
“落落,我的落落,再堅持一會兒,醫生很快就會過來了,恩?”
“嗚哇哇哇哇--嗚哇嗚哇哇--”夏落哭的實在傷心,看上去也很痛苦,杜芮不停的用冷毛巾敷著她滾燙的臉頰。
夏梓修給施容打了電話,問了個大概,施容人在A市。趕過來是不可能了,掛掉電話。
“阿容怎麼說?”杜芮問道。
“她說可能是急性肺炎?!毕蔫餍拚f道。
“急性肺炎……”杜芮有些回不過神,“怎麼會得急性肺炎呢……”
她到底是哪裡照顧的不好?
她每天都那麼細心的照顧著她。
夏梓修見她神情自責,抱著她,輕揉她的肩膀,“這不怪你,不等醫生過來了,我們帶著孩子去醫院。聽醫生怎麼說?!?
杜芮趕忙點頭,將夏落抱在懷裡,對夏母說道,“媽,我和梓修去醫院,小默寶就交給你們了。”
“放心吧,別太擔心,落落會沒事的?!?
“恩,還有,帶小默寶去你們房間吧,嬰兒房裡讓人先消毒。”
“好好,我們知道,別惦記家裡了。”夏母說道。
夏梓修開著車子,一路飆到醫院。
夏落的哭聲越來越小,讓杜芮心愈加發慌。
到了醫院,便立刻送進了小二急診室。
良久,醫生走了出來,對他們說道,“確實是急性肺炎。”
“怎麼會……”杜芮腳步微微踉蹌。
“從嘔吐物的化驗檢查來看,是長期吃了劣質的奶粉。”1cVuG。
“……”杜芮聽不懂醫生的話,等夏梓修翻譯過來的時候,杜芮簡直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
夏梓修和醫生交談之後,醫生又重新走進急診室。
杜芮看向夏梓修,“這怎麼可能?大多數情況,我都讓她喝我的奶,喝奶粉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那些奶粉不都是--”
說至此,她微頓,“奶媽?”
問題難道出在奶媽那?
夏梓修也想到了,“這事情,我們回去再查,但落落的病情比較嚴重,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嚴重……”杜芮看向他,“什麼意思?”
“就是……”
夏梓修的神情也很嚴肅,在杜芮的眼裡,好似已經無需其他的言語,她便看懂了。
“不可能……”杜芮坐倒在椅子上,夏梓修的拳頭攥的死緊。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就在他們每天吃飯睡覺的地方,竟然能有人害到他們的女兒……
夏梓修整個人瞬間變得陰冷起來。
“肺炎,不就是咳嗽發燒嘛……”杜芮故意語帶輕鬆,但是說著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
“芮兒,相信醫生,會沒事的……”夏梓修站在她面前,抱著她。
杜芮靠在他腹部,“梓修……都是我沒用……嗚嗚……”
輕輕撫著她的背,他道,“會沒事的,會沒事的……別自責,我也有錯……”
“我不能沒有落落……”杜芮哭著說道,“梓修,我不能沒有落落……”
她看著她慢慢長大,教她講話,看著她哭,看著她笑,看著她鬧,看著幼小的她,單純的將簡單的情緒表露於五官,動作,看著她時常把夏梓修的臉當成肉餅踩在腳下,看著她和小默寶比哭功……
“落落會沒事的,信我,芮兒……”
“嗚嗚……”杜芮此刻心裡只剩下內疚,“如果落落有了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大怪?”
“……”
“那時候我還信誓旦旦的和他說……我一定會照顧好她,會讓她健健康康的長大……”
“芮兒,別自責了。”
“梓修,我怎麼看這麼沒用?”
“不是你的錯?!毕蔫餍拗荒苓@樣安慰她,落落究竟會不會有危險,只能看醫生。
儘管如此,他心下也是一樣的難捱。
他應該再多關注一點孩子,他總是認爲有奶媽在,有芮芮在,還有兩位老母親,他就不用花太多心思在孩子身上。
然而現在……
足以證明,他有多麼忽視孩子。
兩個鐘頭之後,醫生重新走了出來。
杜芮趕忙起神,淚眼朦朧的看著醫生。
醫生和夏梓修說了幾句,神態稍顯輕鬆,還長吁了兩口氣。
“沒事了。”夏梓修將杜芮摟進懷裡,“芮兒,沒事了,醫生說落落的燒已經退了,沒有大的危險,在醫院裡住個幾天,會恢復的。”
“真的?”杜芮擦掉眼淚,一顆心順著夏梓修說的話而慢慢放下。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那我能去看落落麼?她一個人一定很害怕……”杜芮說著。
夏梓修和杜芮在護士的帶領下走到嬰兒病房,夏落被分到一個特別嬰兒房,只有夏落一個孩子。
落落還帶著呼吸器,而且肺炎容易感染,杜芮和夏梓修只能透著玻璃看孩子。
“你看她的臉多蒼白……”杜芮說著,一臉心痛。
夏梓修抱著她,還好只是虛驚一場,如果真的失去了這個孩子,杜芮不知道會有多難怪……可能,也不是難過這個詞就能形容得了。
杜芮看著夏落虛弱的靠著呼吸器呼吸,時不時還有些小咳嗽,慢慢的,難過和心痛褪去,雙手緊緊握成拳。
“我倒要看看,奶媽究竟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對落落做了什麼!”
“你別管,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杜芮眼裡都現著狠意,“我不要,我要親耳聽聽她的解釋!”
從一開始,她就不喜歡這個奶媽,但是後來,見她知錯就改,她說了什麼不對的地方,她就沒再犯過,杜芮也就沒再追究,誰知道……
晚上,杜芮和夏梓修回家,整個別墅都充斥著一股冷凝的氛圍。
客廳裡,所有的傭人家丁全都站在一起。
夏母和杜母陪著小默寶,沒有出來。
奶媽站在杜芮的面前,她的手裡拿著半袋奶粉。
杜芮看著那半袋奶粉,遲遲迴不過神來,說出口的話,聲音裡都帶著些可笑,“你……就讓落落吃這種奶粉……”
奶媽嚥了咽口水,而後立刻跪了下來,“夫人,對不起,你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起了邪念。”
杜芮從她手上接過這半袋沒有商標,沒有生產日期,甚至連生產商都標的模模糊糊的奶粉,這麼一剎那,她根本連怪奶媽的想法都沒有,她只想把自己痛罵一遍。
夏梓修站在一邊,他也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他寒著眸子走到奶媽面前,閉了閉眼,一腳就踹在她的肩頭,聲音森冷陰寒,“你是在找死?!?
站在一邊的傭人看到這一幕,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屏住呼吸。
和杜芮一樣,他心下更多的是自責。
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女兒遭受虐待。
這讓一直在黑道,商界馳騁,威風的他情何以堪?
管得了那麼大的組織,管的了那麼大的集團,卻沒管住自己家的一個奶媽?
這讓他怎麼接受的了?
杜芮看著手裡的奶粉,“這種奶粉不會是大街上那種十塊錢一袋促銷食品裡買的吧?”
奶媽的眼淚落了下來,此刻已經是滿臉的後悔,而後點頭。
杜芮捂著胸口,一口氣都透不過來,天啊……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
她這母親當成了什麼樣?
杜芮不解,相當不解,她緊緊皺著眉,看向奶媽,“奶媽,我待你不薄吧?”
奶媽一直在哭,也不知道是因爲夏梓修的那一腳疼的哭,還是真的因爲後悔的哭……
“梓修也待你不薄啊……”
杜芮走到她面前,拽起她的手臂,讓她的上身直起。
“兩位老夫人可有對你做什麼?”
奶媽搖著頭,“沒,沒有……”
“那我就不懂了……”杜芮看著她,吼道,“我夏家上上下下沒有半點對不起你!你爲什麼這樣害我的孩子?。 ?
奶媽被杜芮的怒吼吼的徹底噤了聲,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杜芮氣的整張臉都發紅,她險些失去了一個孩子,天知道她現在多後怕,多自責,還有多不解。
“你的邪念是什麼!你給我一字一句的說清楚!讓我看看你這婦人的心是狠毒到了什麼地步!”
奶媽緊緊抿著脣,臉上的老淚縱橫,四十多歲的年紀已然滿臉皺紋。
“回……回夫人的話……”奶媽知道自己罪該萬死,已經無需再掩飾或者隱瞞自己的歹念,她道,“我本是赤陽孤兒院的一名育嬰奶媽?!?
這點夏梓修和杜芮自然知道,不然也不可能讓她出現在這裡。
“赤陽孤兒院的待遇一直都很好,能在赤陽孤兒院裡做事,是很多育嬰員,很多看護的目標……”
赤陽孤兒院就是赤門旗下的孤兒院之一,前不久,杜芮還去看望過那些孩子。
“我在赤陽呆了三年……但是作爲給孩子母乳的存在,我必須要有充分的奶水……但是從去年開始,我的奶水就不充足了,我不敢讓別人發現,一旦發現了,我可能就不能在赤陽呆下去……”
“所以你就偷偷的給孩子們吃奶粉?”夏梓修瞇起眼問道。
“偶爾會……後來落落小姐被送來了,那時候落落小姐好小一隻,院長就讓我專心帶落落小姐一個人。可是落落小姐胃口大,我的奶水根本不夠……我又怕被院長髮現,所以會偷偷衝點奶粉給她吃……”
“衝奶粉,並不是不可以!可是,你爲什麼要用這種奶粉?我不相信赤陽孤兒院困苦到那種境地!買一袋正宗奶粉錢都沒有!”杜芮憤憤道。
“夫人,在孤兒院裡,我沒有那樣做……”
“……”
“是跟著落落小姐來到這裡之後,每次管家撥款讓我買奶粉,都撥了上萬……”
杜芮就是這點不懂。
“那你爲什麼……”
“我貪了……我抽了一半的錢寄回去給我母親……”
“……”杜芮傻了眼,仔細一想,“不對啊,我平時看你衝的奶粉不是這種啊……”
奶媽顫抖著脣,慢慢道,“每次管家撥的錢,我都會買一袋好的,還有一袋……”
杜芮懂了。
“就爲了那麼一點錢……你險些害死我女兒……你就沒當過媽麼!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奶媽不停地道著歉,“對不起,對不起,夫人……”
可是杜芮還是有一點不懂,“爲什麼有事的是落落?”
小默寶看上去一點事情都沒有……
“夫人……我膽子再大也不敢對小少爺動手啊……”
杜芮蹙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落落小姐畢竟不是先生的女兒,而且,我也沒有想過會真的出問題……”
杜芮一把拉起奶媽,“你說什麼?誰告訴你的!”
夏梓修坐在一邊,聽到奶媽這話之後,便將目光放在這些傭人身上,一個一個,細細的審視過去,個個眼神都在躲閃。
“大,大家都,都知道啊……”奶媽說道。
杜芮猛地擡起頭,看向這些傭人,“是誰允許你們私底下這樣傳的!”
夏梓修的目光放在何露身上。
他慢慢開口,“何露,又是你傳的?”17857282
何露忙上前,“先生,不是我,大家早就知道了,就算不說,也都心知肚明……”
“你們心知肚明?”杜芮覺得這話有點可笑,她知道,夏落的事情瞞不掉,她也沒有想過硬要瞞掉,她以爲這些傭人都很聰明,看家裡的情況,也能知道,夏落即便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也是夏家的公主!
可是,現在,明顯不是。
他們的聰明用的完全是別的地方。
杜芮擡起奶媽的臉,她鮮嫩的小手,猛的收緊,竟聽到奶媽下顎骨頭錯位的聲音,只見奶媽的眸子陡然睜大,面露驚恐。
“你長著一張慈祥的額婦人臉,卻有這麼一顆黑心,落落現在是活過來了,要是她真沒了,你信不信我讓你挫骨揚灰?”
奶媽點頭,一直點著頭。
杜芮起身,看向這些傭人,“我在想,你們或許不知道你們先生到底是什麼人物?!?
確實,這些傭人其實根本不知道夏梓修的身份,只知道他在外面是一個商人,以前,她們在別墅裡,都很自由,畢竟夏梓修很長時間纔回來一趟,即便回來了,也不會對她們有什麼要求。
“行,你們先生是什麼人物不重要,但是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女警出身!你們!我只要稍微動點手腳,就能把你們打的痛不欲生!”杜芮咬著牙,狠狠說道,“太歲頭上動土,你們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不把你們當傭人看,你們卻把自己當踐人使!你們!全都滾出別墅!夏家養不起你們這樣的傭人!”
夏梓修靜默的看著杜芮,他頭一次見她生氣成這樣,也是頭一次見她像個女主人般在這裡發號施令,他知道,她是氣急了。
他也一樣。
不對,換了他,可能就不是讓她們全滾的問題了。
“爲什麼……不公平……”一個身材高挑的傭人站了出來,“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更何況,我們說的都是實話,落落小姐本來就不是夏先生的女兒,我們私底下開著玩笑,夫人又何必動真,況且,讓落落小姐生病的是奶媽,和我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