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他修至練氣中階之時,一心想入長老殿,結果卻被身為閣主的父親嚴詞拒絕,而且,還警告他十年之內莫要出本門,說是算得他命中有一大劫難。
結果,年輕氣盛的玉天樞起的逆反之心,一氣之下悄悄離開天機閣,而且還偷偷斷了本命靈牌與閣內的聯系,以防被其父尋到。
沒想到剛出去游歷不到一年時間,便為青云所騙,被關在地宮達半年之久。
后來,若不是遇到蘇青熱心相救,并慷慨施以靈液,莫說修為,就是性命也難保。
“天樞,你可愿接任門中查微司一職?”就在玉天樞走神的時候,只聽天機門門主,突然開口問道。
玉天樞愣了片刻,方才回神小心回道:“弟子修為不足,經世不多,資歷尚沿,怕是不足以勝任此職!”
他剛才根本就沒注意到門主跟那些長老們都說些什么,而且,對于這個所謂的查微司,也毫無所知。
“此言差矣!天樞,你自在門中修至練氣中層之后的幾十年間,都在世俗歷練,比起我們這些一直在門內的老人來說,對于修真界的事態,動向,的把握一定更敏銳,準確!”那位須發皆白的長老出聲立挺他。
看到玉天樞依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那位長老輕咳了聲,開始講解起查微司的來歷,以及對于天機門的作用。
原來,三生石精已經不是第一次移位離山!
本來,這三生石精仍是上神所用來鎮住通往冥界之路——黃泉之路的界碑,其上記著凡,仙三生三世的命運。
經過上古幾年萬年靈力的滋養。以及世人供奉,悄然修出石魄精華。
結果,在中古眾神離世,封了冥界之即,三生石精不愿離開此界,自本體之內逃逸出一部分,被天機門首天山老祖偶然所得。被供奉于神山之顛。并以其為基開創天機門。
“它上一次離世是在五千年前的妖魔大戰之時!”這句話深深的砸到玉天樞的心頭!
此次三生石離山,意味著修真界又要發生什么大事不成?
難道,妖魔兩道又有要重新禍亂天下?
殿內眾人心底不由升起一股重重的憂慮之感:看來。修真界真的不太平了!很可能要有大事發生!
見大家全都神色肅穆,那位須發皆白的長老接著說:“所以,在五千年,三生石離位之時。天機門迫于無奈,才成立了查微司。將數百名精明干練的弟子派往修真界各地,融入世俗之中,悄然收集各地不同靈常的消息,然后。全部匯于門內,由查微司首以及門中長老一起分析,推斷。猜測修真界中可能會發生的大事。”
接著,他非常遺憾的搖搖頭說:“可惜當年因一位內門弟子入魔。從而導致天機門未能準備預知妖魔大戰的暴發,結果,導致本來在修真界極具盛名的宗門,從此遁世謝罪,五千年來,無法光明正大的立足于修真界!”
原來竟然是這樣!難怪宗門一直隱于大陸極東一隅之地,且門派常年以古陣重鎖,基本上于世隔絕,不曾想只因當年未能準確預測到那場傾世之災!
想到這里,玉天樞心里異常沉重,他明白,既然門內年紀最長,修為最高的洛長老——也就是那位須發皆白的長老,已認定他能負起查微司,那他絕對要扛起此任!
“天樞,你如今已修至練氣顛峰,想必很快就要閉關筑基,為父本不應該在這個時間委以重任于你,但是,三生石精莫名失蹤——”回到本門大殿后,天機門門主玉慎言面帶愧色看著玉天樞說。
“父親,我分的清輕重,宗門事大,而且,我也不愿天下再遭橫禍!”玉天樞神色鄭重的打斷他的話道。
聽他這么說,玉慎言又言欲止,眉目間多一分欣慰,但內心依然感覺有些對不住兒子,必竟,筑基是一個修士在修真之路上最為重要的一步,若是有任何差池——
“放心吧,父親,我一定會成功筑基的!”玉天樞十分自信的安慰其父道。
不管怎樣,他手里還有蘇青所贈的一枚筑基丹呢!這可是萬年不遇的筑基神丹!相傳得一顆如有神助!
“天樞,你真的不在門中閉關筑基嗎?”玉慎言十分擔憂的看著他。
天機一門的修士,可能因得窺天機之故,在修行之路上比一般修士艱難很多。門中弟子能修至練氣高階的就很少,而筑基更是萬中無一。
所以,對于玉天樞執意要立時領命出宗門,安慰他說會在外筑基一事,他從內心來說,根本不相信。
但是,尋找三生石之事,以及盡快收集各地情報之事迫在眉睫,他也不好多加勸阻。
在他看來,玉天樞很可能會犧牲自身修道之路,來為宗門,為這天下所貢獻!
所幸,他們玉氏一門一向長壽,縱然不能成功筑基,至少也能有二百多歲的春秋,而玉天樞現今年不過百,也許,他真的有機會成功筑基。
當玉天樞帶著一百多名,由練氣高層弟子所組成的查微司散入此界各地之后,他又悄然回到翠微鎮。
因為,他丹田靈力已滿溢,這些天以來,他一直在強自壓制經脈之中的靈力,耐心的教導每個查微司弟子在外面行走之事,以及其所應留意的信息。
本來,他打算在沁竹園閉關筑基,但一想到手里的筑基丹,又怕在此地筑基動靜過大,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記當年蘇青心儀的那孫前輩,曾翠微山租賃洞府筑基之成,不由心向往之,于是,也去后山租了個不起眼的小洞府開始閉關。
進入洞府之后,他沐浴焚香禁食三日之后。就開始打坐修練,在化氣為液之時,感覺到靈氣遠遠不夠,于是,便服下筑基丹。
在他服下筑基丹之后的一霎那時,感覺洞府之內的氣機有種熟悉之感,但卻說不上來什么。他根本沒精力深究。因為。剛一服下筑基丹,便已化液成功。
玉天樞沒想到自已會這么快,不。是這般容易筑基成功!
當在翠微鎮上結識的十數位,同這這修士的朋友登門為其慶祝之時,他才徹底醒過神來。
聽到這些日常一起論道的朋友們,對他的稱呼。由隨意的玉道友變成恭謹的玉前輩時,玉天樞心里登時如水入沸油。激動不已。
很快,整個翠微的鎮上的散修都知曉,那位手里有上品聚氣丹的玉道友,已成功筑基!時以。這些人無根無基的散修,相既跑來沁竹園為其慶賀。
這些散修大部分因天資有限,不為宗門所收。還有些生性灑脫,雖然修為很高。但不愿受宗門之束之人。
不過這些人,因無宗門所制,大多數時間都在天下各地游歷,哪里發生什么事情,也知曉的最快。
這不,大家聚在一起,剛開始攝于玉天樞的筑基修為,還十分收斂,結果,幾杯靈酒下肚之后,見他還像之前一樣,不,比之前更大方了。
在玉天樞的有意引導之下,眾人爭先恐后的談起自身所知的,關于修真界的最新動向,以及游歷之時的所見所聞。
玉天樞看似無意,其實十分認真的將這些消息不動聲色的記住,待到這些修士們散去之后,選出自認為有用的,奇特的事情發往本門。
同時,每過三日還將各個查微司弟子發來的消信,整理一番傳回天機門。
此時,他才慶幸自已成功筑基,有著過耳不忘之能,而且,五識過人,不然,每日里只記這些消息,時間都不夠用!
得知玉天樞成功筑基之后,自掌管天機門之后,從未出過要門玉慎言親自出山,前往翠微鎮這兒子慶賀。
“呵呵,天機門終于查覺到三生石不見了!看來,我們動作要快點動作了!此次,不容有失!”一個低沉的聲音,自百獸林不遠外,一個不起眼的小廟的地底傳來。
神位上供著那個栩栩如生的神像,像是活過來一般應聲道:“是!”
“官人,我記得這里有個小廟的,怎么不見了?”一位身著細布衣裙的少婦自馬車上下來,指著面前的空地問道。
“呵呵,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人發現了呀!哎,真是無處不在的凡人最煩!”隨著地底傳來的聲音,一對年約雙十的夫婦,以及隨其而來馬車,車夫,瞬間沒入腳下的土地。
就好像他們從未出現過一般。
再說一心在宗門潛心修練的蘇青,有天,她突然心有所感,心里好像是掛著什么大事一般,怎么也無法平靜。
無奈之下,只得進入仙果園空間,那種好像被無數人祈求請愿之感消失。不過,只要她一出來,心境便無法平靜下來。
她看了眼已丹房內滿滿兩架子的藥物,以及放在角落里那個裝著糧食的儲物袋,決定順遂心意,前往——洛陽城一趟。
原本,她對于世俗爭戰十分關心,特別是韓進執掌的齊國,因他們之間有著莫大的因果。所以,蘇青原本打算在其爭戰之時,給于一些糧藥相助。
但是上一次的洛陽之行,她看到韓進所選擇的繼承人——韓羽,跟她心目之中的帝王相去太遠,其所作所為,以及心性品格,都遠非其父所能比。
但是,作為世俗凡人的韓進卻已進入垂暮之年,然而,由蘇青一力提出的新法卻才剛剛開始,更為可怕的是,齊國又被卷入諸國混戰之中。
蘇青原本對齊國,確切的說對身為齊王的韓進期于重望,希望他能引領一方百姓安居,讓其治下的女子能活的伸展一些。
然而,這個愿望在她見韓羽之后感覺,不管新法實施也好,富國強民也罷,治下清明,女子得利之事,很可能會隨著韓羽的繼位而終。
所以,她對世俗爭戰突然失了關注的意味,雖然,她心里總不由自主的去為之世事擔憂,但蘇青一直壓制著出山的念頭。
而且,當初出了洛陽城之后,經過那個詭異的小鎮,偶遇孫儀,還有前往北海尋喬曉嘉師徒的遭遇,這些接連不斷的事情,也讓她沒精力去關注世俗戰事
如今,她進升的小境界已穩定,煙兒也跟洛陽一起前往北海,蘇青每日里除了修練,習法術。練丹,修劍,整治靈草園之外,別無他事。
所以,心中那個莫名的聲音顯得更加明顯起來。
所以,她決定尊循內心,出山前往洛陽城一趟,了解下世俗爭戰進行的怎么樣了。
結果,一來到洛陽城,便被其緊張的氣氛所驚,原來一派皇皇之氣象的都城,如今竟然有種背水一戰的悲涼之意!
再看城中百姓,再不復往日豐衣足食之悠然,個個面黃肌瘦,行色匆匆。
來到齊王宮之后,當看到滿頭銀發,老態皆現的韓進向她拜下,蘇青親手扶住他問:“洛陽城怎么成了這樣?短短兩年多,你怎么憔悴成了這樣?”
“蘇姑娘,求你救救齊國吧!”蘇青還未直起腰,只見同樣滿頭銀發的郭玉,從內殿沖出,伏在地下大放悲聲。
蘇青一把扶起她關心的問道:“莫哭,莫哭,能幫的我一定幫你們。”“韓進,你說說齊國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兵敗?”她轉頭看著韓進問道。
韓進抬起頭長嘆一聲:“蘇道長,如今齊大半之地已被原國所占,所剩下的十幾個城池,也有五座為魯所據。”
接著,他眼神熱切的看著蘇青:“齊王軍隊如今已全部開往靜水,準備與原國背水一戰,若是靜水關失守,洛陽城的門戶就被徹底打開!蘇道長,您若再晚來些許時日,齊國可能已不復存在!”
他上前一步,撲通一起跪倒在蘇青面前:“既然你在齊國生死存亡之際前來,那一定是上天不滅我大齊!”
猝不及防之下,蘇青懵然受他拜!
她也是被韓進口中的消息所震,本來,她以為原國同時跟幾國開戰,其糧草兵力肯定供給不上,對齊國威脅不大,沒想到竟然這般歷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