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這種病癥的穴位,素年當初在用針灸銅人練習的時候,都爛熟于心,但那是銅人,現在躺在眼前的,則是活生生的人。
給楊鈺婉施針的時候,也有差不多的穴位,素年調戲起來毫不手軟,主要因為,她們兩人之中,排斥害羞的是楊鈺婉,素年當然就會自然放松一些。
但現在面對夏夫人,絲毫沒有矯情的意思,素年只讓她將需要施針的地方露出來一下,夏夫人很干脆豪爽地都脫了。
玉體橫陳,雖已為人婦,皮膚依然細膩光滑,白皙勻稱,可素年卻出乎意料地沒有調戲,甚至,小臉還微微紅著。
夏夫人心中暗笑,說是醫圣的傳人,終究,還是個孩子。
中極、子宮,加腎俞、命門、關元、氣海、然谷、三陰交、血海、照海,毫針刺入,得氣后用補法……
“柴胡二錢四分,荔枝核、橘核各一錢八分,當歸、白術、白芍、茯苓各二錢四分,甘草六分,水煎服,若是……,若是月事那個,不多的話,可不停藥,連服兩到三個月。”
夏夫人已經更衣完畢,素年背對著她正在開方子。
“勞煩沈娘子了
。”對夏夫人來說,喝藥這種事情太稀松平常了,幾乎沒有斷過,所以壓根沒當回事。
素年轉過臉:“夫人,是藥三分毒,即便是補藥,或許您沒聽過這句話,但如果您是為了生育的話,有些藥,能停,就停吧。”
夏夫人若有所思,然后點點頭:“多謝沈娘子提點,明珠。”
她叫了一聲。從屋子外面走進來一個侍女,跟之前去素年那里請人的那位一樣,青色布衣。十分的低調。
明珠手里捧著個扁扁的小匣子,低著頭呈到素年面前。
“一點小小心意。還望沈娘子笑納。”
素年心里“咯噔”一下,這個橋段她熟啊,電視里面演過的,但凡有人說這句話,出手的東西必然價值不輕。
小翠和巧兒已經從屋外進來了,素年微微點頭,巧兒便將匣子接過來。
“沈娘子。兩天后,我會再使人去府上接你,可好?”夏夫人溫言問道。
素年點頭,她知道夏夫人的意思。大概她會出現在渭城并不是一件人盡皆知的事情,這樣更好,省了自己不少事。
“兩天之后,小女子回來為夫人施針,那么。小女子告辭了。”
素年帶著小翠和巧兒在侍女的引導下往外走,之前去請素年的小丫鬟不聲不響地走進了屋子:“太太,您真打算相信這個沈娘子?不過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家,真能有這種妙手?”
夏夫人笑了笑,眼神依舊盯著門口瞧:“明心。你覺得沈娘子如何?”
喚作明心的丫鬟沉思了一下,“奴婢覺得,沈娘子很是……沉穩,對,跟她這個年歲的姑娘很不一樣。”
“如何不一樣?”
“奴婢也說不清楚,只是感覺而已。”
夏夫人又笑了,“這就很好了,”她伸手在剛剛針灸過的小腹上撫了撫,剛剛施針時,那一陣陣酸脹的感覺,讓她莫名地激動起來,有希望的,她還有希望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孩子對嗎?
“況且,以我的境況,不信,也得信
。”
“太太……”
回程的路上,素年明顯感覺回去時走的路,跟她們來時的不一樣,她坐在馬車里雖然看不到外面,但用時差距有些明顯,看來是刻意繞了一些路。
素年不禁在心中再次猜測,這夏夫人到底什么來頭?
不過,當巧兒將小匣子打開的時候,素年的這些念頭全部消失了。
匣子并不大,扁扁的一個盒子,可里面,整齊地碼著一小排金錠!
金子啊!素年來到這個朝代,除了一些金子打的首飾以外,還沒見過金錠呢!她當即就拿過一個放進嘴里咬了一口,小翠搶過去的時候,金錠上已經留下幾個淺淺的圓滾滾的牙印了。
“小姐!”小翠毛了,怎么能,怎么能做這么失了禮數的事情呢?
素年“呵呵呵”地笑,她覺得吧,見到金錠不咬一口,那才是對金錠沒有禮數呢,電視上大家都這么演,說明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剛剛咬了素年才發覺這道理究竟是什么,爽啊!貨真價實的金子,她咬得無比幸福。
這一小匣金錠,讓素年覺得,她混吃等死的人生追求貌似可以提前達成了。
麗朝的消費水平并不高,只要不是太奢侈的生活,就她們幾個人,舒服地找個地方坐吃等死,是沒問題的。
素年開始想,要不要等師父回來以后告訴他,自己打算金盆洗手了呢?師父會不會去廚房拿刀來砍她呢?
這個問題讓素年很糾結,這一糾結,就糾結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中,蕭府的老婦人的身體好了個大概,但她行走,已經不便了,必定得需要人從旁攙扶,在素年看來,老婦人的歲數其實并不是很大,這么年輕就行走不便,真是太不幸了。
而蕭戈對此卻沒什么想法,只是當素年對著老婦人的身影流露出同情的神色時,他淡淡地說了一句,“她至少還活著,我的母親,卻沒有這個福氣
。”
素年體會不出其中暗藏的玄機,抬頭一看,蕭戈卻已經飄然離去,只是眼中,有著來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痛恨。
這泥馬水也太深了,素年當即決定當做沒聽到,只不過她也同情不起來了,蕭老夫人雖說是蕭戈的繼母,但誰知道這個位置是怎么來的?
另外,楊鈺婉那里,在素年持續不斷的針灸,和搜羅了腦子里所有的藥方和食療方子之后,楊小姐的月事,終于在眾望所歸之下姍姍來遲。
楊鈺婉激動地當著素年的面眼淚滾滾,這對她來說有多么的重要?!
而后,楊小姐終于反應過來,沈素年還在呢!
“哼……”
楊鈺婉才哼了一下,后面的話還沒說,就被素年涼涼的打斷:“想清楚再說話,你以后就沒別的地方求我了?”
楊鈺婉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月事來了,但這是不是表示自己就可以順利地懷上孩子?素年之前不是說了嗎,她的癥狀,最壞的打算是無法生育,現在只不過是月事正常了而已……
“恩,這才對嘛,小女子可不是那么寬宏大量的人,指望我下一次還不計前嫌給你醫治?別逗了。”
素年收拾收拾工具,“對了,診金別忘了啊,怎么說我也是醫圣的傳人,你自己掂量一下,派人送過去就行了。”
楊鈺婉全身都在抖啊……,自己是打算拿捏住沈素年的,可怎么現在,反倒是自己被拿捏了呢?
可她還真沒辦法,她無法確定以后是不是還要求助于沈素年,便只能任由素年囂張,這也就算了,畢竟素年將自己的心病去除,可以風風光光地嫁人了。
診金她也沒打算克扣啊,他們楊家,在渭城雖不是頂尖,但也是個府臺府,區區診金,她還真沒想過在這上面做文章。
這她也認了,那臨走前說是要給她再檢查一番,檢查完順手又摸她一下什么意思
!摸完還點點頭,說什么果然滑如凝脂,這是赤果果的流氓好嗎!她還沒有嫁人呢!
從楊府心滿意足地出來,別說,楊鈺婉小肚子的手感還真不賴,素年意猶未盡,臉上的猥瑣讓小翠和巧兒不忍直視,心里竟然無比同情楊鈺婉,栽在小姐的手里,可真是不幸。
夏府那里,每隔一天,都會有人來接她去夏府,還每次都是不一樣的馬車,起先明心還擔心素年會不會有疑問,但素年愣是一句話都沒說,鎮定自若地上車走人。
除了常規的針灸和中藥,素年還做了一些艾條,為夏夫人進行暖宮養血灸,關元、神闕、子宮、三陰交、足三里為主穴,每次輪換著配中極、歸來、八髎穴等,用艾條在距離穴位兩公分的地方熏烤,每穴一刻鐘左右。
這可是很耗神的工作,素年每次艾灸的時候,都會累的滿頭大汗,手也會累到顫抖,但她一直堅持著,讓夏夫人很是敬佩,不愧是醫圣的傳人。
而小翠和巧兒卻知道,哪兒是那么回事?小姐說了,“拿人家那么多診金,不累一些我都不好意思。”
好吧,夏夫人確實出手大方,雖然不知道她是何許人也,但素年至少確定,這是一個有錢人。
每次出診,收到的診金都是金子,讓幾個小丫頭從一開始瞠目結舌,惶惶不可終日,到后來麻木淡定,不就是金子嗎,別讓小姐又咬了就成。
而中間治療的某一天,素年被接到夏夫人那里,卻沒有立刻施針,只紅著臉,眼神不斷轉悠,“夫人,那個……,今日是個好日子。”
夏夫人一開始沒聽懂,素年只好來回暗示,她才想起來,素年給自己算過懷孕地最佳時日,似乎就是今日。
捂著嘴輕笑:“沈娘子,我的夫君并不在渭城。”
這樣啊,素年只得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歪著頭:“那么,夫人如何能知道小女子的醫術是否有效呢?”
ps:
因為感言,被一直審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