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復唧唧,餘杭當戶織。
壯壯擢長手,札札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聚精又會神。
盈盈一笑間,脈脈不得語。
話說,餘杭白天忙新房裝修,晚上還要給我做婚紗,他的日子真是夠忙的。
而我,只用在他身邊悠閒地坐著,靜靜欣賞他製作婚紗的俊顏,偶爾還翻看幾頁旅遊雜誌,想想蜜月旅行要去哪。
沒想到他這個人眼睛一直盯著婚紗,卻能抽空飄來一句話:“擦擦你脣邊的口水……”
聽到他的話,我也趕緊配合地抹了抹嘴角,然後還意猶未盡地砸吧兩下嘴。
“沒辦法,你專注的樣子真是秀色可餐啊……”
“嗯,那你也意思意思一下吧。”說罷,他點了點自己的臉。
我大笑著過去親了一口,然後就圍著模型上的婚紗半成品研究。
“哇,現在這麼光看著就好漂亮,我家餘杭真是心靈手巧,早知道你這麼心靈手巧,我小時候頑皮摔破的褲子應該都拿給你給我補,這樣我就不要被媽媽嘮叨了。唉,我太晚知道真相了。”
他擡起頭沒好氣白了我一眼,然後又把頭低下去念道:“你夠了,我怎麼感覺自己被你說成裁縫了。”
“哈哈,難道不是?那你說說你自己跟普通裁縫的區別吧。”
“大概是我比較帥吧,所以,我是一個與衆不同的裁縫。”
“哈哈,知道,我知道你是堂堂服裝設計師,平時只需要畫設計圖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自己來做衣服的。所以,你能親手爲我做婚紗,我很感動,謝謝。”說完,我捧著他的臉重重親了一下。
這招對他很受用,只見他靦腆地摸摸了被親的地方,偷笑了一下。
“不過話說,你看這圖上婚紗上有很多珍珠碎鑽,你要自己親手一顆顆貼上去嗎?”
“嗯……所以……你要不要再感動一下?”
“這個倒不用,你少貼一點就可以啦,反正怎麼都好看,何必這麼麻煩。”
很快他就丟下手中的布,佯裝驚慌地說:“哎呀,沒有留頭紗的沙料,怎麼辦?”
“啊,怎麼辦?”
“要不你去把你罩著空調的紗罩拿過來,我這就給你做一個頭紗。”
我:“……”國寶大人,我錯了還不行嗎?
爲了避免他說到做到,我趕緊又過去補親了一口。
結果,剛親完,他就從手邊翻出來一塊布,裝作很驚喜:“哎呀,你看,這又找到了。”
你贏了……
戰敗以後,我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繼續翻看手上的旅遊雜誌。
“對了,餘杭,你當初答應給胡秦藥設計的晚禮服,做好了沒?”
他頭也不擡,回:“做好了,讓佳佳跟小白做的,早就給她送去了。不過,你現在提起她……我倒想起前幾天你跟你媽媽去看場地那天,我不是一個人回公司嗎?結果,我還沒進辦公室,胡秦藥就過來說要跟我談一談,但是我想著自己很忙沒空理她就拒絕了她……”
“然後怎樣了?”我合上雜誌看著他。
他也擡頭與我對視,神情有些迷茫不解:“然後,她居然就在我辦公室裡嚎啕大哭,那哭的樣子,真是形象盡毀。”他現在想起來還搖頭嘆息。
嚎啕大哭?胡秦藥是怎麼了?
“那她後來怎麼樣了?”
“我想著她在辦公室哭得這麼吵,就把她推出門口,沒有理她了。不過,她在門外,衝著我一個勁地說對不起,我覺得她最近有點奇怪。”
“只要她別做什麼對我們不利的事,我們就不要管她了。”其實,我昨天也遇到她了,也發現她有些奇怪,居然肯主動跟我道歉,而且,我看她真誠的樣子又不像裝的。
……
沒想到自己睡到中午才起牀,去餘杭的公寓找他也已經不見他蹤影了,只有桌上放的有些涼的早餐,估計他一大早又去新房那裡監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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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了個懶腰,把桌上的早餐拿去熱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好久沒有回晏家了,要不等一下就回家看看……
我前腳剛回家,碰巧明軒後腳也放假回家了。
“哎呀,明軒,我的好侄子,好久沒見!”我熱情地撲過去抱住他,誰知他嫌棄地把我推開。
“你肉麻了一點吧,大庭廣衆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怎麼你現在又跟小時候那樣這麼彆扭啊。”被自家侄子嫌棄,我十分不爽。
“嘖嘖,都快成有夫之婦了,我怕被餘杭哥追殺。”
“有什麼好追殺的,你是我侄子,大驚小怪什麼?”
“雖然我是你侄子,但是我們兩個人沒有血緣關係好吧。小心我在你婚禮當天,在你和餘杭哥宣誓的時候,就在你說出‘我願意’三個字之前……拉開教堂的大門,大喊:‘等一下!’接著,以一種瀟灑的姿態跑過來把你拉走逃婚,哇,那場面一定很好玩!”
老實說,被明軒這麼說,我還真蠻期待這樣的場面,肯定很有意思,想著自己都即將要結婚了,從此自己就不能有這麼多少女心的幻想了,怎麼樣也得在結婚前體驗一把,過過癮吧。
我當即拍手道:“好啊,那你就在婚禮當天過來拉著我逃婚,我們就玩一把情景劇!”
明軒十分驚恐地縮著身子,連忙擺手到:“不了,不了,餘杭哥可能會殺了我的。”
“哎呀,都是演戲的,又是真的,我們就耍耍他,哈哈。”
“姑姑,你這樣很容易還沒新婚就離婚的。”
“哎呀,到時候我死皮賴臉不肯離就行了吧。”
明軒突然神秘一笑,對我勾勾手指,示意我靠過去:“姑姑,我跟你說一招讓餘杭哥最快消氣的方法。”
我眼前一亮,急問:“是什麼?”
“死皮賴臉可沒那麼管用,你倒不如……在他洗澡的時候,衝進浴室,用那你泡過最貴玫瑰的身子對他死纏爛打。”
我頭冒黑線,一巴掌拍向他的頭:“信不信我現在就用我的手對你的頭死纏爛打!你怎麼跟陳紫說一樣的話!”
“別打了,我跟你說,士可殺不可辱,頭可斷血可流,唯獨髮型不能亂。”
“嘁,‘髮型不能亂’下面一句,‘髮型都能亂,但
是試卷不能亂’,所以,你還是好好學習吧,大嫂不是說要送你出國學什麼MBA?”
“纔不出國,我在國內學得好好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點頭:“嗯,加油,未來的霸道總裁。看了這麼多霸道總裁電視劇,我們家也要培養出一個了。哦,我好像有點明白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冷漠,這麼拽了……你是不是要塑造一個不喜歡女人近身,唯獨女主角能近你身的形象?行行行,我跟你保持距離。”
他朝我冷冰冰地拋來一眼刀,成功奠定了冷漠總裁的形象。
“姑姑,看來你最近真的深中霸道總裁的劇毒,是不是因爲餘杭哥不是霸道總裁,沒能滿足你的幻想?”
“哈哈,不好意思,因爲最近迷上了一部韓劇,代入有點深。”
“要不要我跟餘杭哥提議一下,讓他對你霸道一點?”
我擺手推脫道:“不用了,我自己跟他提議。”
“天啊,我突然很同情餘杭哥了。不過,正好讓他知道一下,讓我喊一聲‘姑父’可不是這麼容易的,哈哈!”
就這樣,明軒跟我“狼狽爲奸”,達成逃婚協議。
……
從明軒得到靈感,我回家之後,就趕緊跟餘杭提議要飾演霸道總裁的戲碼。
“餘杭餘杭,過兩天我們就去領證了。”
“嗯,看你有點迫不及待啊。”
“呃……當然了,只要九塊錢,統統只要九塊錢!九塊錢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卻能買來你一生幸福的保障!所以,大爺,辦證不?”說完,我期待臉注視著他,還拼命眨巴眨巴眼,感覺自己電力十足。
餘杭靜靜看了我兩秒,還是忍不住破功,笑出了聲:“噗嗤,辦!當然辦!”
“那好,叔叔叔叔給我買一束花吧,方纔經過花店時候,我聞到店裡的花香味,想起我家的花瓶很久沒插花了。”
“是大爺。”
“叔叔給大爺買一束花吧。”
餘杭又沉默了幾秒,才問道:“花香味?什麼花?”
“不知道,反正很濃的香味,你到店裡問問,就在我們公寓樓下的花店。”
“好,我明天去看看。”
跟他索要完花,我才準備進入正題,先搓了搓手,壓低一下嗓音:“餘杭,最近我迷上了霸道總裁裡面的情節。”
“嗯?”
“所以,我們要不要情景扮演一下,你來演霸道總裁,我來演被生活所迫不得不臣服於你的女主,跟你簽訂假結婚協議什麼的,領證的時候,跟你一點都不恩愛。或者那天你自己拉著我扯證,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你:‘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你說:‘帶你來結婚啊!’我說:‘爲什麼?你真的愛我嗎?’你又說:‘我跟你結婚不是因爲我愛你,而是因爲我只愛你。’”
說完,我捧著臉花癡地尖叫,最近真是沉迷韓劇無法自拔。
餘杭有些無奈地掐住眉心,思考了幾秒種,說道:“不如,我就跟你飾演第三種版本吧。”
“第三種版本?什麼?”
“到時候再說,你先洗洗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