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璟,同班同學你也下得去手啊?”
“既然約架,就不要談什么手下留情。”沈思璟抓著唐文燁的手腕,傷口很深,還在往外滲血,心想是下手重了一點“唐文燁,明天宸隱和宸頤到學校來,你敢再說三道四,這道傷就別想痊愈了。”
“唐文燁,大中午把我們叫過來,就給我們看這個?真是沒用。”中文系的同學挽起袖子,對著唐文燁冷哼一聲。
沈思璟松了松領帶,剛才就當是熱身,他不僅是跆拳道黑帶,連段位也很高,平時和宋宸隱宋宸頤總在一起,沒有敢說。
大概撐了有二十分鐘,光是氣場上對面八個人就弱了很多,手臂的淤青和紅腫的嘴角,一副失敗者的模樣,沈思璟也受了點傷,好像是用力過猛,指骨錯位…
“你們在做什么?打架是嗎?沈思璟,怎么是你?”
“副會長?你怎么在這里?”沈思璟放下痛到顫抖的手,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一群人。
“你們九個跟我走。”
“去…去哪里?”
“校長辦公室。”
校長室里,一堆人圍著辦公桌,校長扶了扶金絲邊老花鏡,打量著站在眼前的少年,目光在沈思璟身上停留了很久,讓他覺得不舒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件事的出發點我不想知道,更不想對你們進行行為上的責罰,只想請你們說一說后來怎么打算。”校長喝了一口濃茶,空氣里是濃郁的茶香。
“這還不如寫份檢查來的痛快,架打都打了還能怎么辦,真是不想和不要臉的東西一般見識。”唐文燁一臉不屑的看著沈思璟,一字一頓的咬字很清晰,就是故意說給沈思璟聽的,“在這兒裝清高的家伙,看著就覺得很惡心。”
“這位同學,請文明用語,這里是學校不是自由市場。”校長怒拍了一下桌子,水杯里的茶水晃出。
“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但您知道語言暴力的可怕嗎?人言可畏,學生會會長和設計系班長的事您應該聽說了吧,自打那天開始到現在,流言蜚語在網絡上不斷侵襲而來,遍布了學校官方的所有網站,他們今天到現在都沒有來學校,作為校方難道不應該管理一下嗎?就這樣放任?”沈思璟不管不顧指節的疼痛,也不管不顧其他參與這件事的同學,用勁地握起拳頭,堅定地看著校長,眼神里沒有一絲推卸。
“我會和他們的家長聯系,這件事大家就不要繼續造謠惑眾,你們都是設計系的嗎?我有必要和你們輔導員聯系一下,除了你以外,其他同學就按你們的要求交檢查,不少于5000字的反省,明天交到我這里。”校長示意沈思璟留下,搬了一張椅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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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宸頤是坐立難安,不停地摸掛在脖子上的項鏈,精神科的患者,看起來不是壓抑就是失常。
宋宸隱坐在醫生對面,醫生盡可能的把想了解的,想知道的,需要知道的,都問出口。
“這是自評問卷,填好之后還有幾項檢查要做,CT、血常規檢查,還有…”
宋宸隱接過問卷,愣了幾秒以后看向宋宸頤。
“哥,沒事的,我陪你。”
問卷上的題目,每一道宋宸隱都斟酌好久,醫生耐心的等著。
“哥,別緊張,我在呢!”宋宸頤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拿著筆在紙上涂涂改改,還是會遲疑,字跡都變得模糊了。
“是,別緊張,越緊張越難受,以最常態的心情來面對一切。”醫生看著宋宸隱寫下最后一個字,落筆是一個句點。
“有醫生安排做檢查,請去診室等候。”收起問卷,不斷地照顧著宋宸隱的情緒,精神科的壓抑讓所有人都覺得沉重。
“哥,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答應我好不好。”宋宸頤拽著宋宸隱的手,候診室里的人看起來和普通病患沒區別,大概是心和別人不同,受過了傷又重新愛過,最后只能這樣了。
“我不知道,最后下的定論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已經看淡了很多,不像之前那么熱望了。”宋宸隱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頭發遮住湛藍的雙瞳,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試圖在人群里藏起自己“宸頤,結束以后去琴行吧。”
“不要亂說,不會的,抑郁癥這種東西不可能發生在你身上,聽著,從今以后,我停留在你的左邊,你要陪著我。”宋宸頤扶著他在各個診室里穿梭,醫生在紙上記錄的數據誰也看不懂,“最后一項了,結束以后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