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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 如此雄辯

果然,第一天韓非只是觀書,連話都不說,當然,吃、喝不斷,一副瀟灑的模樣,簡直堪比真的李真了!

“唉,沒想到他也有這副風采,看來,也可以修仙劍啊!”小寒思索著說。

太平公主聞言,就知道他想擡舉韓非了,可,事實不能如此,笑了:“嘿嘿,哥哥最好沒這份心思,韓非是法家之人,咱們不能越界的,否則,就是干預下界太多了!”

此語一出,瞬間就打消了小寒的心思,臉色也瞬間有點不爽快,卻只得將她抱在懷裡,親了幾下,才笑了,卻無語,的確如此!

見他不爽快了,太平公主趕緊親了他一下,才甜美地說:“哥哥是不是嫌妹妹囉嗦了?嘿嘿,有時候本公主還是要提醒一下哥哥的!”

“沒有,哈哈,我哪會怪妹妹?好了,咱們一會兒看李真表演,希望那小子不會讓我們失望!”說完,小寒已將太平公主、真公主抱在懷裡親吻了,滿臉爽快!

兩大美人兒公主的臉上充滿了柔情蜜意,一雙雙媚眼又在故意誘惑他了!

嬴政的臉色已一片孺慕之態了,彷彿,這會兒他才真正讀懂了小寒:原來,他的這個父親竟是如此高明之士,也許,自己是天底下最有權勢的男人,可,他纔是天底下最會享受的男人,也許,他的選擇比自己高明吧!

可,男人不就是爲征服而存在的嗎?不是說自己要掃平六國、統一天下嗎?如此的豐功偉績,只怕,真是千古一人了!

嘿嘿,那豈非是天下男兒最夢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他的臉色越來越興奮了,笑了:“師父,師母,幾位老祖宗,政兒敬你們!”

“嗯,很好,大王,你是我們秦國的大王,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禮儀!咱們雨哥、月姐、夢姐、瑤兒姐姐他們都是你的前輩,你要好好地敬他們!”真公主見狀,樂了,又提醒他了。

嬴政哈哈一笑,隨後,立刻就起身敬酒了!

雖然,這裡已幾乎是書市了,來來往往的書生一個個都在高談闊論,可,誰也不敢到貴賓處來,都知道秦王到了,一個個只敢遠觀,而不敢細看!

但聲音卻很響亮,顯然,那些書生一個個都興奮了,故意將自己的觀點說得很響亮,想讓嬴政聽見,從而,在機會登上秦國的朝堂,實現他們的夢想。

“唉,這就是書生意氣,都是一羣書呆子!韓非,你一會兒好好地教訓他們!哦,對了,你是我們李真!”小寒得意地笑了。

但韓非卻閉口不談,一臉慎重,似乎在思索什麼,又很難決斷,看來,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

太平公主一見,就知道這小子有想法了,也不說破,樂了:“好了,我們繼續喝酒!嘿嘿,今天差不多了,不是還有明天嗎?走了,我們回秦王宮,政兒,引路!”

“諾!嘿嘿,還是太平公主殿下最爽快,師父、師母請,老祖宗請!呂相爺想必要招呼那羣書生,就不用到王宮了,陽泉君、華陽君,你們到宮中來陪我們!哈哈!”嬴政說完,已當先而去!

陽泉君見狀,大樂,笑了:“如此,咱們先行一步!呂相爺,再會!”說完,得意地拽著華陽君就走了。

呂不韋的臉色先是陰晴不定,隨後,一陣冷笑:“哼哼,鹿死誰手還不一定,當心老子將你們一鍋燴了!”

這話他卻不敢說出來,隨後,在蒙驁等人陪同下,去招呼那些書生了。

嬴政等回到宮中,雨依公主、惜花公主早將酒宴準備好了,見他們來了,趕緊跪拜:“奴婢見過大王,見過老祖宗!”

“起來,你這丫頭有了身孕了,小心點,不準操勞了!這後宮的事兒,交給心月公主、惜花公主打理吧!”真公主趕緊將雨依公主扶起來了,又趕緊扶她坐下,臉上當然是關切之情,細心得不得了!

明知道雨依公主的孩子未來並不怎麼好,她反而更關照她們母子了!

太平公主見此情景,趕緊轉移話題:“韓非,找到呂不韋的《呂氏春秋》的破綻沒有啊,我們至少留了五處破綻的!嘿嘿,那可是十萬兩賞金啊,夠你小子花後半生的了,咱們只取兩萬金!”

“多謝老祖宗!韓非已找到了那五處破綻了,不過,我還另有打擊呂不韋的方向,不知道老祖宗允許不允許奴才攻擊他的死穴?”韓非眉目閃動,想大幹一場了。

“啊!”聞言,所有人都是一驚,連小寒也不例外:怎麼回事兒?這雪兒她們校對過的書籍,也有大錯?

韓非更得意了,笑道:“嘿嘿,我想攻擊呂不韋自己的大作《察今》,感覺這篇文章表面得采,其實,錯處最大,哈哈,我想一鳴驚人的!“

“很好,韓非就是韓非,爽快!你隨便,就是打不破呂不韋的防禦體系也沒關係,當衆羞辱他一頓最好!哈哈,政兒,你一會兒得敬我們韓非幾杯了,哈哈!對了,政兒,你也可以揚劍立威了!他不是有《呂氏春秋》嗎?你就擺弄貨真價實的泰阿神劍,哈哈!”聞言,太平公主大喜,得意地笑了。

嬴政也是一陣大喜,這雖然本來是他們設計好的棋局,可,又太平公主等人的參與,更完美無缺了,簡直就是一場精心佈局的好戲!

所以,他哈哈大笑了:“是,是,是,韓非先生,寡人先敬你,哈哈,祝你明日大展身手,敲掉呂不韋的幾顆門牙,甚至,殺人誅心,將那老兒的心氣兒全打沒了最好,哈哈!”

“是,多謝大王,韓非明白,一定盡力而爲!所以,我選擇了他以爲最得采的《察今》開刀!哈哈,就是想用直插他的心臟,讓那老小子吐幾口血!”韓非很有信心地說。

小寒一聽,驚訝了,在太平公主耳邊詢問了幾句,才笑了:“小子,你可以放肆,但,對敵一定要慎重,別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是,老祖宗放心!嘿嘿,韓非明白!”韓非很有信心地說。

韓行烈自然大喜,笑了:“很好,非哥既如此說,那,我們就唯有替你鼓掌的份兒!對了,如果有老弟我效力的地方,非兄只管開口!”

“是,多謝王子!”

見他們都一臉開心,肖雨也樂了:“很好,《察今》據說是千古之文,韓非公子能攻伐《察今》,也算是奇事一件,來,咱們爲韓非喝一杯,希望他明天將呂不韋打得屁滾尿流,哈哈!”

有韓非的壯志凌雲助興,一場酒宴更生色不少,一個個眼睛裡都透著興奮,恨不能時間過得更快一點,好看韓非大展才華,將呂不韋殺得片甲不留!

次日,再到觀書場時,韓非已不客氣了,先按太平公主的意思,輕輕鬆鬆地取了呂不韋的十萬賞金!

這已令衆書生驚訝不已了!

他們也觀過那些書了,一個個走馬觀花,似乎都想找出錯漏之處,偏偏一無所獲!

沒想到,李真一出門,就點出了五個錯處,而且,一針見血,令衆人不得不服,連呂不韋也不得不按前言,賠了金子!

原以爲他賠了金子,又大顯射手了,就該揚長而去,沒想到,韓非又大放厥詞了:“剛纔我說的還不是《呂氏春秋》最大的錯處,事實上,《呂氏春秋》最大的錯處是呂相爺的《察今》,幾乎就是一篇逆臣賊子的口吻,於天下蒼生根本毫無益處,所以,本公子建議呂相爺刪除此篇,又或者修改其觀點,否則,爲禍天下者,必呂相爺也,《察今》,尤當爲其衝!”

韓非已慷慨激揚了,幾乎要將呂不韋殺人誅心,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啊!”衆人聞言,一個個都驚得眼如銅鈴,嘴如含碩果了!

尤其是呂不韋,這《察今》幾乎就是他靈魂深處的心聲,也是他一生的目標,這回,不經意地被眼前的韓非道破,雖然心中有知己之感,卻面上無光,幾乎被人當場打臉,心情能好得了嗎?

“先生之言,是不是太過了?一篇文章而已,難道,還能有什麼大用不成?”呂不韋先防禦了,怕他繼續追打自己!

韓非哈哈一笑,大樂:“哈哈,文章千古事嘛,哈哈,言爲心聲,作者在說什麼,旁人一觀就明白其心事了,不知道呂相爺以爲如何?”

“啊,這個,這個……”

呂不韋有點不爽快了:這小子怎麼這樣?非要叫真?哪,要不要與其當衆辯論呢?

他還在猶豫不決時,韓非已放重炮了:“呂相爺,你此文的重點無論是古之禪讓制而已,說了半天,說得天花亂墜,無非也是個人私心罷了!試問,堯、舜、禹、湯是怎麼回事兒?閣下明白嗎?再者,夏、商、周又是怎麼回事兒?閣下又明白嗎?”

聞言,呂不韋怒了,恨恨地道:“本相的文章當然是千古妙文,這天下無道,當然天子當禪讓之,否則,就是如同夏、商之亡,天下可誅之,這有什麼不對?”

“哈哈,很好!呂相爺此文的觀點就是如此了,但若臣不臣的,那君王除之也就無所謂了!所以,有識之士才主張法治,就是要除掉上層人物中的不法分子,尤其是那些有二心的逆臣,這纔是天下治平之根本!哈哈,所以綱舉目張嘛,相爺以爲如何?”

韓非已開始故意擺譜了,像故意在挑逗呂不韋了!

呂不韋像被他踩了尾巴,冷笑道:“如此說來,閣下以爲周朝建立也是判逆之行爲了?那,按閣下的言論,我們這些人物豈非就要世世代代受紂王的統治?那豈非愚不可及了?”

“嗯,這就涉及到一個人的人品問題了!當然,本公子不反對,如果姓昏君無能到民不聊生時,百姓會自發行動起來,推翻舊幫,建立新邦!但,前提是前朝已無可救藥了,對不對?”韓非已如貓捉老鼠般看著呂不韋了!

見他啞口無言,韓非尤不解氣,繼續樂道:“而這評判的標準不在於廟堂上的大臣,而是黎民百姓的自覺引爲,只不過聖人導之而已,呂相爺又以爲如何?”

“啊!”呂不韋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李真”是特地來教訓、警告自己的,忍不住怒了:“先生此言差矣,哈哈,這天下嘛,乃天下人之天下也,非一人之天下也,所以,君不君了,誰都可以振臂高呼,實現新朝盛世!難道,先生不這麼以爲的嗎?”

“所以說呂相爺見識淺陋了!這判定君王好壞的標準,不是你們這些大臣,而是天下百姓,如果,大臣們個個都是好的,那,天下又怎麼可能是壞的呢?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嘛,大臣不好了,天下才亂象更生的嘛!至於大王之德威,咱們必以勸勉爲第一要務,對不對?而法律,就是要懲處天下之大惡,比如,不法之臣,企圖叛逆之重臣,以不對?”

韓非的眼睛已如劍一般在審視呂不韋了,這會兒,他倒真像是李真了。

“啊!”呂不韋聞言,幾乎無法接招了。

這小子這不是指說禿子罵禿驢嗎?難道,非要跟他鬥口下去?

他正猶豫時,韓非又冷笑了:“就比如呂相爺,你以爲當前的大秦如何?咱們大王又如何?哈哈,呂丞相不至於想學亂臣賊子吧?嘿嘿!”

他幾乎就要將呂不韋的心思攔出來了!

“卟!”一聲,一口鮮血從呂不韋的口中噴出來,人也倒了下去!

“呂相爺!呂相爺!”蒙驁已搶先去察看呂不韋的狀況了!

呂不韋並沒有暈,臉色蒼白如紙,用手拭去了嘴角的血,才嘆氣道:“好,好你個李真!本相服了你了,蒙將軍,送本相回府!”

隨後,神情黯淡,幾乎再無鬥志了!

見他去了,嬴政才滿意地大笑道:“哈哈,沒想到,這呂不韋竟如此不經打,咱們李真師兄才說了幾句,他就趴下了,哈哈!”

旁邊的人聽了,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原來,大秦的局勢如此複雜,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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