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中心。
若說其他區域是破敗荒廢的世界，這裡就完全是一大片黑域。
林凡放眼望去，目光所及，沒有任何物質存在，就連規則都混亂無比。這混亂的規則充斥著無窮殺機，似乎能將靠近的一切真實與虛幻，盡皆撕扯粉碎。
“從這殘留威能來看，絕對是主神層次的戰鬥。”林凡傳音道，“如果本源在這裡，恐怕已經徹底湮滅了。”
主神畢竟不是永恆，雖然出手的餘威還能感受到，但痕跡卻已經被時光掩蓋了。
林凡不敢進入這殺機無限的黑域，和皮皮繞著黑域搜尋。
這黑域的範圍極廣，早已超出了林凡神識探查範圍，就算中心真有什麼東西，他也探查不到。
至於進入這處黑域？哪怕他掌握空間規則，也不敢輕易進去。黑域本就神秘無限，神靈進去隨時都有可能迷失，更何況這裡的規則還混亂無比，進去後很可能永遠都找不到回來了。
繞著黑域外圍飛了很久，林凡搜尋可疑痕跡的同時，也分心感受這裡的規則。
相比起神域井井有條的規則，這混亂的規則雖然不好感悟，但也給了他一些啓發。有些規則碰撞後，並沒有完全相互湮滅，也有達成了某種平衡，相互依存至今。這種規則的融合，讓林凡對規則整體的認知更加深入，而規則整體，便是本源。
神域本源，便是所有規則的融合，它是和諧統一、秩序完美的。
按照卡羅索主神方案中的說法，對規則整體的認知越是深入，參悟本源也就越透徹，構建的神界也會越強。
心中想著，林凡頓時冒出一個念頭——他要把這永生之門的所有神界，都走一遍！
……
“林凡，你看那是什麼？”皮皮眼尖，指向前方的黑域。
林凡凝目望去，神識也掃了出去。
“神兵？”他心神一震，“是根長棍神兵。”
那長棍神兵呈銀灰色，雖然在黑域中並不顯眼，但周圍空無一物，仔細一些還是能看到的。
這片黑域乃是主神戰鬥造成的，餘威至今都沒有消散，哪怕是真神兵久置其中，都會被那混亂的規則破開神紋，侵蝕殆盡。可是，那銀灰長棍卻靜靜懸浮在黑域中，任規則絞殺，卻始終紋絲不動。
“主神兵！”皮皮興奮道，“很可能是主神兵！”
因爲距離太遠，加上規則混亂和戰鬥餘威的影響，他們很難感受到那神兵的威能，只能根據觀察做出判斷。
“試試看能不能取出來。”林凡說道。
“呼~~”
他凝聚神力延伸了出去，可惜只深入百里，就被規則絞殺殆盡了。
那場戰鬥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如今他施展太初神力，卻依然無法應付這裡的規則，可見主神的可怕！
“用我的鞭子試試！”皮皮翻手取出自己的青鱗鞭，“這鞭子的鱗片，是我父親蛻下來的，比一般的真神兵都要堅硬的多！”
“咻~”
那長鞭一抖，金色神紋亮起，如蛇一般鑽入了黑域，很快便到了五百里外。
“不行了……”皮皮微微皺眉，看著還差一半的距離，“這規則的威能太強，再遠一些，我就無法維持神紋了。”
“……”林凡。
兩人遙望那千里之外的疑似主神兵，腦筋急轉。
“施展維度奧妙，把它取過來？”皮皮道。
林凡試了一下，無奈搖頭：“規則太混亂，空間維度也徹底錯亂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抓取那件神兵，就彷彿在水中抓魚。看著魚在那個地方，一抓卻抓了個空，這是因爲光線折射令眼睛產生了錯覺。而在混亂的空間維度中抓取物體，偏移卻更加嚴重，很可能在這邊探手一抓，卻抓到了神界邊緣的某個位面。
“我施展吞噬，看看能不能吸過來。”皮皮說著，已經化成了一條橫亙混沌的青色巨蛇。
“呼~~~”
巨蛇張嘴一吸——
沒吸過來。
“昂~~”
巨蛇嘶鳴一聲，盤踞在虛空的身軀舒展開來，那綿延數萬裡的巨尾一個橫掃，掃入黑域，輕易便捲到了千里外的神兵。
“小心規則！”林凡忙傳音。
那神兵似乎極爲沉重，哪怕以星空王蛇本體的可怕力道，都沒能一下將它捲回來。
巨蛇忍受著規則絞殺的痛楚，神力滾滾洶涌，掉過頭來繃直身體卯著勁地拖拽，足足用了近一分鐘，才把那神兵硬生生地拖了出來！
“嘛呀！”青色巨蛇恢復人形皮皮，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屁股，“差點貞操不保！”
林凡見他沒事，疑惑道：“這東西有那麼沉？”
“我也沒想到啊！”皮皮叫道，“快看看是什麼東西，希望我這疼沒白受。”
“這氣息……是主神兵。”林凡飛過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頓時一驚。
那棍子一頭完好，另一頭卻是一個斜斜的切面，很顯然不是特意鍛造的，而是被利器削斷的。就算如此，這棍子依然有淡淡的威壓瀰漫開來，令人身心壓抑。
“可惜，已經殘破了。”林凡搖頭嘆道。
相對於真神兵，主神兵的強大來自三點：一是材料，二是神紋，三是主神蘊養。而如今，這主神兵的神紋已經徹底廢了，若當做長棍來用的話，只能算是準·主神兵。
比起真正的主神兵，這加個準字，威能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收起來吧。”皮皮嘆道，看向那廣闊的黑域，“剩下的半截，還不知飛到什麼地方了。”
對此，兩人也沒任何辦法。
……
“嗯？”林凡忽然轉頭看向左側。
兩道氣息從遠方急速接近，很快便穿過混沌，兩個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這裡還有其他真神？”皮皮頓時驚奇起來，他們在此待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其他真神。
“呼~”“嗖~”
那兩人停了下來，看向林凡和皮皮，又看向那根懸浮在一旁的銀灰色長棍，眼神頓時火熱起來。
“留下那件神兵，然後，滾！”那高大真神手持六角碎星錘，沉聲喝道。
“那氣息……”另一個真神神色木然冷漠，此刻緊盯著林凡，“沒錯，就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