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林凡按住皮皮，看向黑袍真神，說道，“既然是你發現的，又爲何不收？”
“這就是我的事了。”黑袍真神看向林凡。
“管他那麼多，只管取走便是！”皮皮怒叫道，“這永生之水本就是無主之物，見者有份，哪有先來後到的規矩？有真神第一個來到不老峰，難道整個不老峰都是他的不成？”
“對！”維莫婭也道。
四人剛進來時，注意力都被這一池泉水吸引，根本沒有發現這個真神，誰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而這泉水可不是之前的果子可比，乃是珍稀無比的永生之水，連主神見了都會眼紅，就算是維莫婭，也不甘心就這麼轉身離開。
一時間，這小小空間的氣氛幾乎凝滯！
在這狹小的地方戰鬥，真神根本施展不開，廝殺起來就太兇險了，誰都不敢有絲毫大意！
“要我們離去也簡單，證明。”林凡開口，平靜的聲音融入滴水聲中，在洞窟中迴盪，“只要能證明你來的更早，我們立刻就走。”
那黑袍真神並沒有看皮皮和維莫婭，只是看向林凡，平靜道：“如何證明？”
“林凡……”皮皮焦急傳音，“別管他……”
“依常理來說，有人看到永生之水，必然會關注數量多少。”林凡卻淡定道，“這永生之水隔絕神識，你我必須通過其他手段探查，只要你能說出這池水有多深，我們轉身就走。”
“林凡……”維莫婭也驚愕地看向林凡，自己的丈夫不會是修行修傻了吧？
就連獄凰曦都看了過來，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黑袍真神目光一閃，良久沒有開口。
“嗯？”皮皮心中一動，頓時叫道，“證明不了吧？早就知道你想誆走我們！”
維莫婭見狀，心底也鬆了口氣，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難道林凡早就知道對方回答不上？
就在這時——
“嗡~~”
周圍的環境急劇變幻，山洞消失了，池水消失了，水滴聲也消失了！
幾人再次看向周圍，卻見兩邊都是厚重的山壁，這裡根本就是正常的山縫內！
“不對！”皮皮反應過來，“幻境！”
他們走過的上千道裂縫，他們看到的永生之水，全都是幻境，是那黑袍真神施展的幻境！
“我就說，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找到一池永生之水！”皮皮頭腦恢復了清醒，立刻想通了這一點，“那真神……”
他擡頭看去，卻見林凡與那黑袍真神都不見了，只剩下他們三人！
……
不老峰內，一道寬闊的山縫中，兩位真神凌空而立。
“你是哪位界主？”林凡盯著那黑袍真神，無上常融劍已經出鞘。
通過炆羅界主、獄凰曦等人，他也知道了不少真神界主，卻從未聽說過這個黑袍男子。
“我名殷槡，自小隨老師修行，直到最近纔出來，你不認識也正常。”殷槡真神黑袍波動，平靜道，“但我的師弟，你一定聽說過。”
在這劍河真神提出問題時，他就察覺到，對方已經發現了什麼。如果他能答出問題，對方正好藉機離開，如果他無法證明，更是暴露了目的，還不如自己痛快承認。
林凡聞言，目光一閃，卻沒有開口。
“衍星海塖酆。”殷槡真神看向林凡，沒有露出任何情緒波動，就像在說一個陌生人。
“我殺了他。”林凡道，“你想報仇？”
“試一試。”殷槡真神說道。
與此同時，一陣寒風襲來，周圍環境再變。
黑暗！
痛苦！
絕望！
這是一個虛無廣袤的空間，無窮無盡的負面意識，朝林凡洶涌而來，侵蝕著他的神體、神志與心靈！
林凡感覺自己彷彿化成黑暗沙漠裡的雕塑，時光如風，永不停息，黑暗風沙始終繚繞著他。
無盡歲月過去了，他的身體近乎消失，連靈魂都化作虛無，內心更是永恆的孤寂，萬念化作飛灰！
“不錯的心靈幻境。”林凡說道。
“嗡~~”
黑暗中出現了一粒星光，接著漫天繁星亮起，一棵大樹顯化在天地之間，滿樹金色花朵接連盛開，如一輪太陽耀亮了這方世界！
無聲無息地，這方黑暗空間破滅。
林凡睜開眼，所有逝去的時光盡皆迴歸，他的記憶迅速恢復。
看向前方，那黑袍真神已經消失了，而他與皮皮四人，正凌空立於神泉窪地上，正對著前面那道普普通通的山縫。
“這是……”皮皮還有些發懵，“我們什麼氣時候回來的？”
“怎麼會……”維莫婭也是一驚。
林凡手中的金色花朵悄然隱沒，他眼中有著深深的忌憚，道：“我們從來沒有進入山縫，一直都在這裡。”
“啊？”皮皮還沒反應過來。
“當時那殷槡真神看過來的時候，我們便中了心靈幻境。”林凡沉聲道。
“不會吧？”皮皮睜大了眼，背上都滲出一層冷汗，“我們拐了那麼多彎，鑽了那麼多山縫，全都是假的？”
獄凰曦目光閃動，看向林凡，她也難以想像，竟然有真神擁有這等可怕的幻術本領！
“他感悟的規則，應該是心靈與創生。”林凡道，“以創生規則的玄妙配合心靈規則，構建一個逼真的幻境，還是有可能的。”
“……”獄凰曦。
“沒想到啊，竟然遇到一個感悟心靈規則的強者……”維莫婭道。
“林凡，你剛纔說，他是殷槡真神？”皮皮忽然道，“咱又不認識他，他爲何對我們出手？”
“他是塖酆的師兄。”林凡道。
“啊……”皮皮恍然，不由問道，“你能解決他嗎？”
“說不準。”林凡微微搖頭，看向前面山縫，“我們進去吧。”
“不管那傢伙了？”皮皮一愣。
“應該已經離開了。”林凡道，“再或者，他來這裡的只是心靈化身，並非本尊。”
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那殷槡真神的手段的確玄妙，把他都給騙過了。
“那你說，這裡到底有沒有永生之水？”皮皮傳音道。
“你想多了……”維莫婭看了他一眼，“那是幻術。”
說話間，四人已經進了山縫，林凡一直保持著警惕，生怕再次進了幻境還不自知。
然而剛進去，皮皮便是一頓：“這怎麼有個浮影水晶？”
林凡三人看去，果然，前方正飄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水晶，也不知是如何出現的。
皮皮伸手招來水晶，神識探入其中，頓時更加疑惑：“什麼都沒有。”
“我看看。”林凡接過水晶。
然而，他神識剛剛探入，一道可怕的威壓便洶涌而來，幾乎將他的識海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