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默然，就連他都不得承認，晉升主神似乎的確容易了不少。
“是真神們厚積薄發？還是……永生之門的原因？”他擡頭看向蒼茫天空，只是天空也沒有答案。
“老師當初去了永恆劍域，也不知道離開了沒。”維莫婭忽然道。
“過去就知道了。”林凡。
……
距離永生之門關閉只剩百年，所有真神界主心中，都有了緊迫感。
這個時候，外出搜尋殘缺本源的真神已經少了很多，再加上不斷傳出有人突破，這令很多真神都向三大永恆之域集中，希望在最後關頭能走出那一步。
林凡到永恆劍域的時候，感覺這裡的真神比當初的永生之域還多。
行走在蒼茫大地上，擡頭仰望那道通天徹地的絕世劍光，他心中的震撼，是蒼白的語言無法形容的。
在不懂劍的神靈眼中，那道劍光絕世犀利，威能浩蕩，壓迫的他們幾乎窒息。
但在林凡看來，則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美！
一道劍光，彷彿詮釋了宇宙中的所有奧妙，那是一種包容、無缺的美！
在這等完美的存在面前，哪怕是他，心底都升起自慚形穢的感覺，相比起來，他的劍術粗陋的簡直像兩歲幼兒畫出來的！
那妙到毫巔的劍道軌跡，那融合平和、肅殺、陰柔、陽剛等一切意境的劍意，那遠遠超越了本源境的劍道……都令林凡震撼莫名，心中涌出無數劍道感悟！
“也只有如此完美的存在，才能讓時光都流連忘返，捨不得抹去吧？”他暗暗嘆道。
在永恆槍域和永生之域的時候，林凡並沒有這種特殊的感覺，或許是因爲對劍道的感應更加敏銳，直到這裡，他才終於發現了永恆之美！
包容一切，完美無缺！
只有這樣的存在，才能抵抗時光的侵蝕，永恆不滅！
有道是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一切有缺陷的存在，都終將被時光磨滅，越是接近完美，便越是能長盛不衰，直至永恆！
……
心中泛起重重感悟，林凡的劍道境界，自然而然突破到了本源境。
識海神格之中，那道劍魂的九彩光芒逐漸斂去，化成了近乎虛無的銀色，散發著朦朧的光暈，樸實無華。
只是——
“本源不是終點，反而，一切纔剛剛開始。”林凡心中激動莫名，卻並不是因爲突破而激動，而是因爲，他發現了更加廣闊浩瀚的嶄新世界！
本源，也是起源！
劍道本源境，僅僅是指宇宙之劍道的本源！
完全洞悉劍道本源之後，前面便沒有路了！
從今往後，他的劍道境界將等同於宇宙之劍道，再也無法從宇宙劍道本源中悟出一絲一毫的奧妙，只能憑自己手中的劍，在無盡虛無中開闢出一條道路！
——一條通往永恆的道路！
行走在永恆劍痕下的大地上，林凡如一個虔誠的劍道信徒，一路參悟，一路思索。
周圍的時間流速變得緩慢，他的確需要更多的時間，想清楚一些問題。
首先，他心中已經確定了兩點：
一，永恆是很難模仿的！
就彷彿秘術法門，很少有人能達到開創者的境界——這秘術法門，乃是開創者爲自己量身而創，自然最適合他本人修行。
永恆之路也是一樣，先不說這條路是否只容一人通過，單單是主神構建的神界，就絕不可能完全一樣。
就算是兩個感悟相同規則的主神，他們對規則的理解也必然存在差異，只要出現一絲的差異，兩座神界就完全不同了。
而永恆神界，則是建立在神界的基礎上，永恆強者可以用某種手段將自己的神界晉升永恆，但其他主神依照這種方法，卻不可能行得通。
二，永恆之路，只能自己走！
這一點就很好解釋了，永恆強者是很厲害，神通廣大，但思想這種東西時刻都在變化，並不是神通廣大就能完全理解的。
既然永恆強者無法洞悉一個神靈對規則的理解，他也不可能耗費遠超自己突破的時間與精力，幫某個神靈設計出第二條永恆之路。
永恆強者能做的，只是指點與引導，哪怕是他的親人與弟子，也只能靠自己。
這兩點，也可以解釋永恆強者稀有的原因。
確定了這些，接下來便是第二個問題：如何才能踏入永恆。
這個問題，林凡暫時找不到答案，不止是他，神域三千主神，又有誰知道答案？
“恐怕得晉升主神，纔有資格探索永恆的奧秘。”林凡心道。
永恆神王，與永恆神界是掛鉤的，他連神界都沒有，哪有資格探索永恆？
……
這時候，四人已經來到了永恆劍痕不遠處。
可怕的鋒銳氣息瀰漫開來，令林凡感覺自己彷彿被無數劍芒刺穿，即將湮滅在這劍痕之下。
不過，他們畢竟是真神層次，雖然接近了承受極限，但堅持一會兒還是不成問題的。在永恆槍域時，就有不少真神強行接近永恆槍痕，借用槍痕溢散的威壓與威能，磨礪自己的意志與神體。
“林凡。”皮皮艱難傳音道，“你說當初永恆強者是與誰交手，才留下這三處永恆之域？”
林凡聞言，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玉清聖境主宰說的獄魔神。
只有同爲永恆的獄魔神，纔有資格讓三位聖者認真對待，當然，以他如今的境界，也無法看出那位聖者是不是全力出手的。
“如果是獄魔神的話……”皮皮沉思道，“你說這下面，會不會鎮封著那傢伙的部分軀體？”
“這……”林凡一怔。
這太有可能了！還有什麼封印，比永恆聖者的手段還強？
有！那玉清聖境的封印就不弱，甚至有太微聖者的隨身玉佩鎮壓！
既然如此，這三處永恆之域，如果鎮封的是獄魔神的關鍵軀體，會不會……也有什麼永恆神物？
林凡擡頭，仰望這道恢弘浩大的劍光，心中暗暗猜測。
“去源頭吧，老師可能還在那邊。”維莫婭傳音道。
“劍神前輩……”林凡微微點頭，道，“上去吧。”
四人沒有瞬移，而是由林凡施展時間加速手段，朝永恆劍痕的源頭極速飛去。
他有一種感覺，這永恆劍域對他來說，便是前來永生之門最大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