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北海的風吹來，令灰地沙漠的邊緣還有些寒冷。放眼望去，這裡是一片茫茫的灰『色』，天地元素也很稀薄。這樣的環境，令人心中不由自主地壓抑，身體也很不舒服。
“哈唔，林凡，這沙漠好奇怪。”皮皮鑽出來道。
“是啊。”林凡瞇著眼道，“這是阿拉德大陸最大的沙漠，按照安東尼奧前輩的說法，曾經有神靈在此戰鬥，毀掉了這兩萬裡方圓的區域，不知道死去了多少生靈。”
“哈唔！那我們快進啊！”皮皮飛了出來，迫切地叫道，它可不會在乎那些死去的生靈。
“走吧！”林凡道，“聽說這裡隱藏了不少惡魔，正好見識見識。”
“哈唔哈唔！”小蛇開心地繞著林凡飛了兩圈，道，“惡魔是我的！”
“你都是聖域了。”林凡道，“先給我練練手。”
“哈唔……”小蛇點頭，道，“那你要快呀，殿靈說等你踏入聖級，還有很多東西要交給你呢！”
林凡聞言，心中也有些迫切起來。
……
早上出發，到了中午時分，沙漠的溫度已經漸漸回升。
林凡如一個普通的旅人，又像一個長途跋涉的苦修者，就那樣一步一步，行走在茫茫無盡的灰『色』沙漠中。
根據大陸地理的介紹，蠻炎帝國南部的塔庫拉沙漠，是連綿起伏的黃『色』沙丘，最終消融於赤炎海。但這灰地沙漠卻不一樣，入眼盡是一片毫無生機的死灰『色』，沙漠表面連一絲植物的蹤跡都見不到，更別說動物了。
據說，這裡只有一些生存在沙漠下的毒蟲類魔獸，或地宮遺蹟中的地底魔獸，偶爾就會鑽出沙漠尋找難得一見的獵物。
只是，林凡走了一路，也沒見到什麼魔獸，更沒有人類冒險者，只有一座又一座的灰暗沙丘。
白濛濛的太陽懸在天空，沒有一絲的白雲，也沒有多少溫度，但這沙漠卻越來越熱，那是一種從地下升起來的熱，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升騰的淡淡熱氣。
“這片沙漠下是什麼？”林凡心中好奇。
“哈唔，我去看看？”皮皮施展空間天賦隔絕了熱氣，並沒有什麼感覺。
“不急，這裡可是神戰的遺蹟，不能大意。”林凡道。
太陽漸漸西斜，很快便到了夜晚。
漫天繁星閃爍，看上去極爲清冷，但夜晚的灰地沙漠，卻依然極爲悶熱。
就算以林凡的實力，在這裡呆的久了，也有些輕微的頭暈，甚至偶爾會感覺腦海中微微一震，就彷彿被什麼東西衝擊到了一樣。
除此之外，這裡的天地法則也極爲混『亂』，有些地方的法則甚至極爲陌生深奧，不知受到了什麼影響。
“果然詭異！”林凡心道，已經分出一半心神保持警惕。
……
第一天時間，林凡僅僅前行了一百多裡，夜裡便隨意找了個地方休息，運轉鬥氣洗練肉身，嘗試適應這裡的環境。
次日凌晨，他再次帶著皮皮上路了。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入眼依然是茫茫的灰暗，林凡已經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外界，甚至忘記了自己，全身心地投入這苦修者一般的歷練中。
遠離人間塵囂，行走在彷彿另一個位面的大地上，他深深感受到了天地的浩瀚，生命的渺小，那顆心也磨礪的越加圓潤，好幾次差點突破，都被他暫時壓制了下來。
雖然他很渴望突破，但也希望能在突破之前多一些磨礪，再用凡人的眼光，多看一眼這個世界。
“或許，只有在凡人眼中，這個世界纔會更加神秘、瑰麗。”林凡心道，“若踏入聖域，或許是另一種更好的感受，但如今的感覺，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站在山頂看風景，俯首能看到渺小的世間萬物，擡頭能看到清晰的日月星辰。但只有站在山底，才能看到大山的雄偉挺拔、巍峨壯麗。
一人負劍獨行，雖然這裡的天地法則混『亂』詭異，但也讓林凡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更深。
他很清楚，阿拉德位面都有這樣的環境，在更廣闊的卡羅索神界，這樣的地方更是數不勝數。或許是自然形成，也或許是強者留下的足跡，總之遇到這樣的奇特環境，他對光明法則的感悟，用處將極小極小。
所幸，除了光明法則，他還掌握了空間法則的奧妙。
如空間法則、時間法則這樣的上位法則，能影響的地方就很少了。就算有影響，它也是始終存在的。只要存在，就能讓修煉者感悟、施展出來。
這，就是下位法則與上位法則的區別，或者說，是元素法則與天地規則的差別。
在這孤寂的環境中，天地變得很大，思緒也飛的很遠。除了心靈的進步，林凡也思考了很多東西，同時對未來的道路也越加清晰。
……
在灰地沙漠中前行，時間過的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
林凡也不知道前行了多久，就在今天，他站在一處沙丘上，恍惚間竟然看到了一隊冒險者的身影。
一開始，林凡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待運轉鬥氣認真看去，這才發現，那確實是十幾個冒險者。只是此刻，那些冒險者都有些狼狽，似乎在逃跑的模樣。
“哈唔？”小蛇皮皮感應到林凡運轉鬥氣，鑽了出來，頓時眼睛一亮，“林凡，有活的東西！”
“我看見了。”林凡道，“這個不能烤了吃！”
……
十幾個人類狂奔上一座沙丘，暫時停下身形，一個個臉『色』慘白，劇烈喘息著。
他們每個人都氣息虛浮，看似經歷了長途的逃跑，似乎連鬥氣都消耗殆盡。看著周圍一望無盡的灰暗，他們的目光中除了恐懼就是絕望，就彷彿這灰地沙漠一樣，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色』彩。
“團長，我們還能出去嗎？”一個身穿灰『色』戰袍的女子沙啞道。
“能，一定能的！”爲首的雄壯巨劍劍士堅定道，只是，連他的眼裡也盡是『迷』茫，看不到任何希望。
“咦？”一個瘦小的短劍劍士忽然一怔，定睛一看，尖銳地大叫起來，“團長！團長！”
“怎麼了？”爲首的雄壯巨劍劍士嚇得一顫，忙道。
“那邊，看那邊！”老五指向西南方，壓抑著興奮，“那裡有一個人，穿白衣服的人！”
“在哪？”
一時間，其他人無論男女都微微有了精神，盡皆看了過去。
之間對面數百米外的沙丘上，一道白衣身影纖塵不染，映著夕陽的餘暉，竟然顯得格外的縹緲虛幻。
“他……他是聖域大人嗎？”一個身穿紫『色』輕甲的英武女子道，聲音微微顫抖。
“我們過去看看！”那雄壯的團長咬牙，道，“若是聖域大人，我們就有救了！”
“走！”
十幾人不敢歇息，忙朝著那邊山丘狂奔而去，彷彿在擔心那個身影忽然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