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位前輩,為何不肯放她一馬呢?!币宦暱~緲的聲音,在院子內(nèi),忽然傳遞了開來,忽左忽右,經(jīng)久不息,讓人捉摸不透方位。
陰老臉色一沉,單單這一手,也足以再次顯示出,暗地里的人不凡。但她在魔門之內(nèi),擁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實力更是高強(qiáng)無比,自然不允許別人在她頭上這般,當(dāng)下便是冷喝,道:“大丈夫行走于天地間,光明磊落,如此裝神弄鬼算什么,給的出來?!?
四周一片寂靜!
沒有人回答她。
陰老以為,對方是在不屑與她說話,當(dāng)下心中的怒色,不由的更加旺盛了幾分,咬牙冷笑道:“好,你不出來是吧,我總有辦法逼你現(xiàn)身的?!?
“小女娃子,看來是你的同黨,去死吧。”她對著黑衣女子,殘忍一笑,接著身體立刻就像是炮彈一般沖去,五指若天劍,抓向她的天靈蓋。
黑衣女子心神還都在那暗地人身上,沒有想到她竟然說動手就動手,如此突兀,再加上她身上原本就有傷,一時間,不由的略顯措手不及,踉蹌后退了幾步。
但這一退,當(dāng)即破綻大開,更是讓陰老抓住機(jī)會,施展雷霆一擊。
黑衣女子,登時無法彌補(bǔ)!
唉!
一道嘆息聲落下,接著,漫天殘影出現(xiàn),一道一道全身被璀璨的金光籠罩的人,突兀的出現(xiàn)在場中。
他就像是一尊不朽的佛陀,金光四射,莊嚴(yán)神圣。
他拍出一掌,金霞璀璨,若大日綻放,浩大莊重。這種力量,仿若是與魔門功法,有種天生的克制。陰老當(dāng)即慘叫了一聲,倒退好幾步,整條手掌差點被這金光被融化了開來。不由驚駭無比的盯著前方那站在黑衣女子身前,被一團(tuán)金光環(huán)繞的身影,道:“佛門力量,你難道是佛門中人?!?
當(dāng)說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都已經(jīng)開始有些尖銳了起來!
佛宗!
這是遠(yuǎn)古時期,最為龐大的宗教。
即便遠(yuǎn)古一切蓋世前輩,在提起佛宗之時,都是忌諱莫深,不敢隨意招惹。
在那時期,魔門在佛宗的壓制下,幾乎是差點真正的滅絕。導(dǎo)致他們對佛宗,可謂是真正的仇深似海,又忌憚無比。
雖說不知道,遠(yuǎn)古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導(dǎo)致佛宗這樣的龐然大物,一夜之間全部覆滅,讓他們魔門少了一大威脅。
但對于佛宗的力量,他們可以說絕對是萬古難忘!
眼下早就已經(jīng)失傳的失傳之術(shù),竟突然出現(xiàn),這對她來說,簡直就如同是晴天霹靂一般,讓她震驚無比。
難道佛宗沒有真正的滅絕,還有傳人遺留在天地間?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不妙的消息,佛宗的功法,對方他們魔門的克制實在太大了。這也就是為什么,她上來跟對方硬拼,就吃了大虧的原因。
也正因如此,他才認(rèn)出了這種力量。
來人沒有說話,抱著黑衣女子,直接化為一道流光,向遠(yuǎn)方飛走了…
“站住,那里走!”陰老下意識的厲喝,起身就欲追去,但腳掌才剛剛邁出,又一下子僵住了,暗忖:“對方實力深不可測,又修煉的佛門功法,我并沒有能將之留下的把握,若貿(mào)然追去,說不定一個不慎今日就要飲恨。不行,佛門功法,重現(xiàn)世間,這是對我圣教的大事,一定要先乘早,稟報娘娘才是?!?
她猶豫了一下,忽然眼角余光,望向了一旁楊凡的茅屋,直接閃身進(jìn)入其中,卻見里面,空空如也,連一個人也沒有。她更是臉色大變,道:“連楊凡也被那佛門余孽,給抓了去,該死!”
她怒不可遏,立刻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夜幕之中。
看那方向,似乎真的是去找圣母娘娘去了……
……
……
呼呼!
一路風(fēng)馳電掣。
在逃亡的過程中,黑衣女子被神秘男子抱著只覺有一股暖流,從對方身上,進(jìn)入她的體內(nèi),幫她緩緩恢復(fù)著傷勢……
她有心想看看,男子的容顏,但男子身上的那一團(tuán)金光,卻是太過耀眼,無法看穿,無形中,將對方映襯的更加神秘。
“可以了,放我下來吧?!弊詈?她這樣說道。
鬼頭峰占地面積很廣袤,比起一片山脈合在一起還粗大,否則也不會成為遠(yuǎn)古時期大勢力的道場。
男子舉目看了看,四周已經(jīng)逃離了殿宇區(qū),目前在鬼頭峰荒涼的山地內(nèi),四周樹木參天,荒無人煙,便點頭依言,在一個大湖邊停了下來。
夜色如水,湖面波光粼粼。
他們兩個,在湖邊站著。
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格外的安靜。
“你好些了嗎?”半晌,男子說道。修長的體魄,金光的光芒,將他映襯的宛若一尊天神!
黑衣女子道:“多虧你一路上運(yùn)功治療,我已無大礙,但我不會謝你?!焙鋈焕湫Φ?“你乃佛宗弟子,為何要救我,難道是要報復(fù)我圣教嗎?”
“佛宗?”男子一怔。
黑衣女子冷笑道:“你佛宗竟表面上已經(jīng)絕跡,卻暗地里傳承,連我圣教的根據(jù)地都能混進(jìn)來,實在讓人佩服的很。但你現(xiàn)在抓了我,若想從我口中得知圣教的一些消息,抱歉的很,我無法做到。”
男子沉默了良久,忽然一嘆,道:“姑娘是否有些太武斷了。一來,我根本不是什么佛宗之人,二來,我救你也并沒有什么企圖,只因你想幫我在先,我才愿意幫你而已。”
黑衣女子當(dāng)即愣了,道:“什么,你……不是佛宗的人?”
男子攤手笑道:“當(dāng)然不是。我之前的確施展的是佛宗的功法,但那是我無意間學(xué)來的神術(shù),只是略懂皮毛?!?
黑衣女子就像是感覺被戲耍了一般,哼了一聲,別過了頭,旋即,似又想到了什么,又猛地轉(zhuǎn)頭,道:“你說我?guī)湍阍谙?你才愿意救我?我什么時候幫你了?”
男子直視著對方面具上,那一雙狹長,宛若秋水般,略帶嫵媚的眸子,道:“再次之前,我能否請問姑娘,為何深更半夜,去那小院呢?”
黑衣女子登時美眸不自然的撲閃了幾下,道:“我睡不著,隨便逛逛。”
“隨便逛逛?”男子用很質(zhì)疑的語氣,看了看她的全身。明顯是在說:“就算是隨便逛逛,也不用穿成這個樣子吧?”
黑衣女子被問的一時語塞,旋又猛地抬頭,大聲道:“我穿什么,想去哪,管你什么事?廢話少說,趕緊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我什么時候要幫你了。”
男子從手中取出一個玉瓶,還有字條,苦笑道:“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了?!?
黑衣女子原本發(fā)火的表情,望著玉瓶和寫著“望君早日逃離此地”之類的話,登時瞠目結(jié)舌,難以置信的望著男子,足足過了好半晌,才驚聲道:“是你……楊凡!”
當(dāng)說到“楊凡”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有些顫抖了起來!
這兩個字,剛剛落下,男子身上的金光,立刻就像是潮水一般,被收回了體內(nèi),露出一張略帶剛毅,菱角分明的臉龐!
不是楊凡是誰?
楊凡凝視著她,微笑道:“很出乎你的意料?”
黑衣女子似還是沒有回過神來,道:“你……你不是已經(jīng)神力……”想著想著,她便一嘆,苦笑一聲,喃喃道:“我早該知道,知道這些事,絕對是難不倒你的……”
楊凡淡笑道:“不管怎么樣,我還是非常感謝姑娘舍身前來給我送藥。只是,現(xiàn)在姑娘是否該讓我看一下你的容顏呢?”黑衣女子登時驚叫道:“不……”
唰!
話音才落,她只覺臉龐一涼,原來楊凡已經(jīng)迅速出手,解開了她的面紗。
面紗之下,那是一張吹彈可破的俏臉,肌膚雪白,櫻桃小口,明眸皓齒,美麗無比,又帶著幾分成熟的風(fēng)韻和誘惑,當(dāng)真是人間尤物。
“夏姬!”
但看到這張臉,楊凡如遭雷擊,石化在了當(dāng)場!
沒錯。
眼前這個竟是夏姬!
一個讓他都始料未及的人!
甚至在他心中,認(rèn)為來人很有可能是蒼雪、即便是黑蝶都有可能,但也沒有想到會是對方。
夏姬見身份已經(jīng)被揭開,也不做掩飾,將放在俏臉上的手,緩緩拿開,冷冷看著楊凡一眼,道:“將藥給我。”
楊凡似有些不知所措,和不知怎么面對,聞言,真的愣愣將藥遞給了對方。
夏姬接過玉瓶,竟對著大湖就扔了過去。
楊凡這才一驚,連忙制止,拉住了她的手,道:“你做什么?”
夏姬冷笑道:“自然是將藥扔了,知道是我送的,你還敢吃嗎?!?
楊凡一時無言,唯有道:“封神丹,我已自己破開?!?
“我知道。”夏姬道:“所以你更加不需要,放開我?!?
楊凡一嘆,將玉瓶從她玉手上拿了過來,道:“不管怎么樣,這也是你的一番好意,若就如此丟掉,未免太可惜。”
夏姬冷笑道:“好意?你怎么知道我是真打算幫你,難道就不怕這里面是一瓶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