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崢峪眉毛一挑,逍遙派?琉璃天女?這位師兄在搞什么鬼?
反而是鶴生子這邊的諸多修士臉色變了。天外之人不知道,他們這些人怎么會不清楚?
鶴生子連忙問道:“琉璃天女?就是琉璃天女山的那位?”
琉璃天女在修行界的地位極高,當初陳主不單單丟了諸多山河,還被迫承諾在有生之年不能夠?qū)Φ篱T動手。所以才有了神刀門、蒼燕派、金光道這三大門派的存在以及諸多散修傳承休養(yǎng)生息。
“不錯!”姜元辰一磕如意,另一手掐蓮花印,背后一道五色光輪浮現(xiàn):“貧道得天女法旨,有感我界當有一場大劫數(shù),所以特來北平王府討取黃石故地的線索。恐怕,我界中人最后必須借助那一方故地重演昔年開辟之事才行了。”
吹!接著吹!
錢崢峪看到姜元辰扯開牛皮撒下漫天大謊,不住無語了。果然,師門早先告誡自己等人,不要隨便聽這位師兄說話,果然是有道理的。
而北平王聽到黃石故地的時候臉色大變。姜元辰這么大搖大擺說出來,要是傳出去的話他那位王兄……
黃石故地,這象征了天門界的正統(tǒng)。別看大陳是當初先民一支開辟出來的,但是在那位天人降臨之前,大陳也僅僅是東方的一個游牧民族。是滅絕了當初占據(jù)中央地帶的一個國度,徹底屠了他們?nèi)宀耪紦?jù)了大地中央地帶。
說起來,天門界的版圖和九州界不同。天門界東西北三方多是草原,而中央是平原地帶,南部是山澤和密林。
如今大陳占據(jù)中東部,南部是南蜀國,西方是柔蘭國,而北方是諸多部落組成的一個草原單和聯(lián)盟。
如今大陳勢大,自然將其他三方稱作三夷了。
但是大陳不為正統(tǒng)!這是其他三夷蔑視大陳的口號,而黃石故地是昔年先民們留下來的古地,后來不知為何有了“得黃石者,為正宗”的說法。
又有五部黃石天書被散布出來,據(jù)說是前朝被大陳覆滅時,國主將黃石故地的地圖藏入其中等待后人重興。
這是對諸國而言的正統(tǒng)性。
而對于修士們,黃石故地中有著諸多先民們留下來的古老法寶。那些先民們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煉精化氣這個層次的法門總也是有的。加上傳說中的那一件鎮(zhèn)壓世界的秘寶,似乎也有殘片藏在其中。對他們而言,那個故地的吸引力也不小。
如今姜元辰拋出來滅世之言,非黃石故地可救世。只要后面流傳開來,又是一場引動神洲風云的打亂,必然會再度興起尋找黃石故地的風潮。
鶴生子沉默一陣,才道:“不論如何,道友擅闖北平王府也不能這么走了!”
“那便做過一場吧!”姜元辰淡然道:“且讓貧道看看你這種由丹藥催生出來的修士能夠有幾分實力。”
說罷,九朵紫蓮漂浮在姜元辰身邊,接著姜元辰身上披著一件紫霞寶衣,這種做法更是讓這些修士們聯(lián)想到了昔年的那位琉璃天女。
當初那位琉璃天女,據(jù)說在降妖伏魔的時候就是紫氣裹身,然后明月當空,以太**意冰封對手。
夜空中紫光乍現(xiàn),而對方則是清氣涌動。
鶴生子手中多出來一個鶴嘴鋤,身上的鶴氅化作一只白鶴展翅護身。扇動朵朵青云,真有幾分道德羽士的模樣。
“道友只有此等手段不成?”姜元辰手中屈指連彈九滴太陰真水,白鶴精魄被凍做冰雕,隨后一道劍光擊中鶴生子。
果然!這種強行結丹的法子并不能夠?qū)ψ约涸斐赏{,除非一口氣出來四五個。
劍光擊中鶴生子,鶴生子倒不像其他人那樣直接被擊傷,而是身上一道金光閃過將劍光擋住。
同時遠處都城以北平王為媒介傳遞過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向姜元辰。
“龍氣?”姜元辰看了北平王一眼,恍然:原來如此,對王族動手的話,而且是實權王侯的話,必然要承受大陳龍氣的反噬嗎?
姜元辰手托玉如意,風水二氣化作綾帶在身邊飛舞,將龍氣的壓制卸去。以本界萬民愿力凝聚的龍氣,在面對這個世界天道法則孕育的靈寶后,也難以建了全功。雖然對姜元辰的修為有些許壓制,但仍然在姜元辰的可承受范圍內(nèi)。
鶴生子見此機會難得,祭起鶴嘴鋤,一道青光迎向姜元辰面門。
“一件頂級法器!”姜元辰法眼窺見鶴嘴鋤跟腳后,反手便是十二滴太陰真水。
太陰真水一沒有重量,二不能夠作為原水化作汪洋大海。但是太陰真水至陰至寒,僅僅是數(shù)滴的真水落入鶴嘴鋤上面,也讓這件法器被寒氣真水凍結,隨后寒氣將法器中的靈識法念一并傷了。
鶴生子痛呼一聲,感覺寒意的刺痛直接斷了那一道靈識法念,拱手送出這一件法寶的歸屬權。
“也不過如此!”姜元辰輕曬一笑,揮袖將鶴嘴鋤收起后,又是一道劍光激射。而這道劍光中,便有了姜元辰的明月劍意蘊藏其中。
諸修只見天空中明月光芒大振,隨后一道劍氣以勢不可擋的威能擊中鶴生子。鶴生子的那一件護體法器雖然不斷放出金光,但仍然被劍意一點點崩潰金光,光芒暗淡下來,到了最后那一件法器也被崩潰,劍意狠狠在鶴生子胸口劃了一道血口子。
北平王府的修士連帶北平王本人心下懼意大起。
別人不了解,他們還不了解嗎?鶴生子手中那一件護身法器乃是一位結丹修士的本命法器,名叫五羅金光法罩。當初那位結丹修士就是仰賴這件法器成為本界五大結丹宗師之首。
那位結丹修士坐化之后,被其弟子也就是鶴生子繼承,因為同源功法的緣故,這件法器的威能也不遜色傳說中的寶器。鶴生子也就是借助這一件法器,才成為道司十大高手之一。
而且,如今鶴生子已經(jīng)結丹成功了啊!便是如此,難道也不敵這位所謂的天女傳人?
“紫蓮花開,踏月凌空!”一位修士回想起傳說中的那位天女,再看看姜元辰身邊的紫蓮以及背后的明月。
“果然是天女傳人嗎?”諸修心中有了幾分絕望。連他們這些人中最強者也輕描淡寫被擊傷,剛剛這位道人跟自己等人的比斗明顯就是兒戲啊。
“貧道憐你修行不易,這次且先放過你吧!”姜元辰看鶴生子退下后,隨口說了一句場面話。接著,姜元辰一卷云氣,帶著錢崢峪等人便離開了此地。
鶴生子被明月劍意所傷,在逼出劍意的時候越發(fā)確定了來人的身份。
“逍遙派?天女傳承?想來也不是一個人吧?恐怕此后神洲真要多事了。”望著離去的身影,鶴生子猛然吐了兩口血,隨后就昏死過去。
姜元辰第一個目的達成,借助他人之后將滅世論以及自己的天女傳人身份坐實。
而且北平王府有著一部黃石天書,為什么沒有直接上繳陳主呢?
是個人就能夠想明白其中的含義,姜元辰可不相信北平王府是鐵桶一塊,連一個奸細也沒有。
只要消息傳遞出去,后面就是北平王和陳主之間的爭斗了。
一日之后,王宮來人打著幫忙療傷的名義將北平王和鶴生子請走。
第二日,北平王世子從柔蘭國趕回來主持大局。
第三日,北平王和鶴生子被道司的諸位修士們驗傷,最終確定了姜元辰的身份。
“的確跟昔日那位天女的手段一模一樣。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純陽紫氣。”道司長驗過傷勢后,對諸位同修說道。
道司,這是大陳王朝管理修士們的一個機構。但是蒼燕派等隱居深山,并不受道司管轄。在這種天外之人降臨后,也僅僅是派遣幾個筑基弟子過來效命,并沒有真正站在大陳這一邊。
很正常,那些門派要說起根源,很多跟九仙門不清不楚,怎么會傻到直接幫助大陳,斷了他們的上進之路?
要知道,每一次上界來人后,玉液期和結丹期的修士也都有機會進入上界拜入本宗門下。所以,很多門派都很期待那些上界使者來到自己這邊歇腳,拉一拉交情。
而道司,是大陳收集修士們的典籍后準備的一個管制機構,大多數(shù)的修士都是自己培養(yǎng)出來。
姜元辰上次感應到的玉液期修士就是這邊的人。不過五大結丹修士,三大門派各有一個,一位宗師出身散修游歷山河尋找突破機緣,還有一個是柔蘭國的靠山震懾大陳。
但是道司有著虛靈丹,可以強行將道司的諸多玉液修士提升至結丹期,加上那些武者以及儒士,也讓大陳震懾了五大宗師和三夷。
“先將北平王帶回去吧。”道司長淡淡對身邊的道童說道:“陛下還要知道黃石故地的情報呢。”
北平王癱在一張竹椅上面,在四個力士的乘托下離開道司。
面色很平靜,早在他被圈禁在王宮的時候就明白自己的下場一定好不了哪去。但是自己在北地還有部下,加上世子已經(jīng)成人,他那位皇兄與其讓自己的兒子繼承王位,一定會留下自己的命好好養(yǎng)著自己,壓著自己的兒子不能夠名正言順統(tǒng)治北地。
“不急,比耐心,我能夠忍了二十年,就是再忍二十年又何妨?”北平王閉上眼,慢慢運轉五龍朝天訣,恢復自己的身體。
而鶴生子,他有一位師弟在道司任職,加上他本人也是一個戰(zhàn)力,道司反而會幫助他好好調(diào)養(yǎng)。
道司長對鶴生子的傷勢研究一陣,對身邊的另一位道人道:“去將我的赤虎丹拿來,想要逼出來他體內(nèi)劍意,必須用猛藥才行。”
赤虎丹,一種純陽丹藥,使用東方烈虎精華熬練而成,最能夠破除寒氣。但同時也能造成自身陰陽失衡,會折損一半的壽元。
那道人憐憫看了鶴生子一眼,直接領命去取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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