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吳正道一聲令下,頓時從外面涌進(jìn)來幾十名武士,將杜變和季飄飄團(tuán)團(tuán)圍住。
這些武士大多是四品,五品武士。
杜變非常詫異,以吳正道的身家,養(yǎng)幾個四品武士是可以的,但養(yǎng)幾十個?就算對他來說負(fù)擔(dān)也有點重,他雖然有錢,但也僅僅只是一個縣里的財主而已?不是說沒錢,而是沒有權(quán)力駕馭這么多四品武士。
季飄飄姐姐好演的,只要頹倒地上不動就可以了。
而杜變則要面孔扭曲,臉色發(fā)青發(fā)紫,仿佛隨時都要七竅流血的樣子。
便宜姐夫吳炎銘蹲到杜變面前,面色復(fù)雜道:“杜變小閹狗,你也有今天?”
這言語中,真的是充滿了絕對的恨意了,幾乎完全壓抑不住。
杜變嘶聲道:“為什么?為什么?我對你們吳家可謂是恩重如山,如果沒有我你們家已經(jīng)滅族了,如果沒有我,你家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
吳炎銘面孔都有些扭曲,低聲道:“我來告訴你為什么。”
“首先,我相貌堂堂,不但是秀才,而且還上過南海道場。而你呢,僅僅只是一個破落戶的廢物而已,一家人都要靠杜萍兒養(yǎng)著,否則全家都要餓死。你們家的房子,還是杜萍兒花錢買的,而杜萍兒的錢是我給的。你是誰?你就是我們家的一個窮親戚而已,一個掛靠在我們家的寄生蟲而已。就你這樣的一個破落戶憑什么能夠發(fā)達(dá)?憑什么能夠人五人六地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憑什么都能救我們家一次又一次,憑什么讓我們父子對你卑躬屈膝?”
杜變聽了這段話后,頓時內(nèi)心無比的感嘆。
好誅心的真話啊!
真話往往不動聽,而吳炎銘的這真心話簡直是剮心了,直接剖開了人性中最最丑惡的一面。
妒忌!
不,甚至妒忌都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杜變搜刮肚腸也找不到一個詞語來形容了,要比妒忌激烈得多。
對于很多人來說,最無法接受的就是窮親戚的陡然而闊吧。而且自己還要屢次求到對方頭上,對方甚至多次大恩于自己。
恩大成仇!
當(dāng)然,吳正道父子的背叛原因肯定遠(yuǎn)不止此,因為吳正道是非常現(xiàn)實之人,最主動的就是利益。
吳正道也蹲下來,用促狹的口氣道:“杜變大人,我來告訴你為什么。”
“首先,你確實是一個我連名字都記不起來的窮親戚,破落戶而已。忽然有一天成為我的救星了,我還要仰望你,這確實讓人有點接受不了。”吳正道笑道:“當(dāng)然,我不是年輕人了,這種沖擊還是能夠接受的,為了生存,為了榮華富貴向曾經(jīng)的窮親戚卑躬屈膝又算得了什么?你真正的罪過有兩樣。”
“第一樣,你知道我當(dāng)時為了招待布政使杜江大人的家眷,我付出了多少啊?我向知府大人,知縣大人,縣丞大人行賄了多少銀子嗎?就是為了討好杜江大人,就是為了討好方系!你杜變是曾經(jīng)在許巡檢手中救了我的妻子和兒媳,你確實幫助我把商船弄出來了挽救了我破產(chǎn)的命運。但說一句實話啊,你是閹黨啊,所有人都喊打喊殺的閹黨,過街老鼠一樣。就算你官做得再大也是一個閹黨,上不了臺面的閹黨啊。我內(nèi)心深處是真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的,我真實想法就是需要你幫助我的時候你出現(xiàn),不需要的時候你最好永遠(yuǎn)消失,不要和我家有任何牽連。”
吳正道冷笑道:“杜變,我想要巴結(jié)的是杜江大人,是方系勢力,我想要和你杜變閹黨勢力劃清界限的。我花了那么大的代價才成功招待了杜江大人的家眷,結(jié)果你呢?在我家斬斷布政使杜江大人公子的手臂,還打臉了杜江大人的妻子。你讓我的一番心血付之東流,你說我該不該恨你?”
杜變道:“杜江是我的便宜四叔,他的那個紈绔兒子杜禹要非禮你的兒媳啊,甚至要強爆她啊,是我從那個紈绔手中救下了你的兒媳,這難道也有錯?”
大海商吳正道沉默了片刻,道:“想聽真話?”
杜變道:“說。”
大海商吳正道笑道:“為了家族的榮華富貴,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我實話告訴你,有很多海商想要把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兒媳送到杜禹大人公子的床上都沒有機會。這明明是一個好事,偏偏被你攪和了。況且吳炎銘娶杜萍兒本身有些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這樣的兒媳也不值錢的,又不是什么大家閨秀?”
又是真話,誅心的真話。
原來杜變當(dāng)時救他吳正道的兒媳婦還救錯了,他巴不得將兒媳送到上布政使公子的床榻。
杜變道:“你背叛我的第二個原因呢?”
吳正道嘆息道:“你杜變是誰啊?廣西東廠曾經(jīng)的少主啊,禍國殃民,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廣西東廠少主啊。之前的那些苦我也只能咬牙往肚子里面咽,只能一直巴結(jié)你,哪里敢得罪你啊?但是時局變了,廣西的天也變了。你們曾經(jīng)橫行霸道的閹黨,現(xiàn)在就算是一個屁啊。我是為了榮華富貴,是為了吳家的未來才要殺你的?你們廣西閹黨已經(jīng)完蛋了知道嗎?現(xiàn)在整個廣西是方系的天下,杜江大人就是廣西的天!”
這句話有信息量,但杜變要的是最準(zhǔn)確的消息,而不是從一個海商嘴里出來的消息。
杜變咬牙道:“還有呢?”
吳正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啊,布政使杜江大人心胸開闊啊。盡管我吳家因為你這個閹狗冒犯過他老人家,但是他恩怨分明。我去跪地投誠,杜江大人也接受了。此時的我也算是布政使大人麾下的走狗了,你難道不奇怪我為何有三艘商船了嗎?這就是我成為杜江大人走狗的福利啊。”
杜變嘶聲道:“我不是把桂王介紹給你了嗎?有了桂王罩你,難道還不夠嗎?”
“桂王?桂王就是一個屁。”吳正道不屑道:“在梧州府,桂王還有一點點用處。出了梧州府,在整個兩廣地面上桂王就是一個屁。知道別人怎么說這些藩王嗎?就是朝廷養(yǎng)的豬而已,而且還光養(yǎng)不殺。桂王能罩我個屁,沒有得到旨意,他要敢離開梧州府,連一個縣令都能鎮(zhèn)壓他了。”
杜變真的怒了。
桂王,是他非常敬重的一個人。
當(dāng)時梧州知府,梧州知縣,梧州厲鏡司幾千人圍攻吳正道莊園的時候,完全是吳正道的滅頂之災(zāi)。是桂王帶兵及時出現(xiàn),挽救了吳正道一家。
他堂堂皇室貴胄,因為杜變的人情來挽救吳正道一家。
此時,卻被吳正道區(qū)區(qū)一個海商如此踐踏,如此羞辱。
這可是帝國的親王啊!而且杜變在百色府最危急的時候,也是桂王及時趕到,幾乎挽救了杜變的局面。
“桂王自己都自身難保,我要是投靠他?現(xiàn)在能有三艘大商船?早已經(jīng)完蛋了,短短幾個月,我每個月的收入已經(jīng)翻倍了,這就是成為杜江大人走狗的好處,桂王嘿嘿……”吳正道直白道:“你剛才不是問我三艘貨船運的是什么嗎?我告訴你吧,是鹽,鐵,秘金,蠟布全部都是違禁的物品,全部是朝廷禁運的戰(zhàn)略物資,也只有這樣才能賺錢啊。”
杜變頓時痛苦地閉上眼睛。
果然,最壞的局面出現(xiàn)了。
所有的海上貿(mào)易徹底死灰復(fù)燃了,戰(zhàn)略物資的貿(mào)易不但徹底恢復(fù),而且愈演愈烈了。
杜變此時不用裝,聲音沙啞道:“你運輸?shù)蔫F,秘金,鹽,蠟布都是誰的貨物?”
吳正道冷道:“我只管賺錢,誰管是誰的貨物?我還專門運糧食,盔甲,兵器,總之上面讓我運什么我就運什么,至于朝廷違禁,朝廷就是個屁。”
朝廷就是一個屁,這是從一個海商嘴里說出來的話。
或許在他們心中,大寧帝國早已經(jīng)算是完蛋了。
一聲嘆息,吳正道說:“你這個兇人我們本來是不想招惹的啊。但是萬一你回來看到我的背叛那可如何是好?我當(dāng)然只能先下手為強了,把你這小閹狗給殺了,以解心頭之恨。”
事態(tài)非常嚴(yán)重了,吳正道不僅僅是背叛了杜變,而且竟然投靠了布政使杜江。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杜變這一層身份,杜江根本不可能接受吳正道的投靠,這樣海商在杜江眼中真的屁都不是。但因為吳正道是杜變罩的,而且是杜變姐姐的婆家,所以接受了吳正道的投靠,就等于讓杜變嘗到了背叛的滋味。
真是可笑啊!
吳正道之所以能夠成為杜江的走狗,也是拜杜變所賜,要不然他一文不值。
杜變再一次痛苦地閉上眼睛,足足好幾秒后才睜開,嘆息問道:“我的萍兒姐姐呢?”
這是他最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吳正道冷道:“去他該去的地方了?”
杜變吼道:“你給我說清楚。”
吳正道咬牙切齒道:“當(dāng)時你在我吳家斬斷了布政使杜江大人公子的手臂,盡管及時接了上去但還是不大好用。使得杜禹公子不得不去了一趟海外,好不容易才將手臂治好了。而我吳家作為賠罪,當(dāng)然要把罪魁禍?zhǔn)锥牌純核徒o杜禹公子賠罪了。杜禹公子真是給了天大的面子,竟然要納杜萍兒為小妾。一個布政使大人的公子,一個被休的奴仆之女,竟然還納她為妾,杜禹公子真是好胸懷啊。”
頓時,杜變整個人幾乎要炸了!
那是他的姐姐,不是親姐姐,卻比親姐姐更親的姐姐。
小時候青梅竹馬,相依為命。
當(dāng)時杜萍兒姐姐為了救助全家人,毅然決然把自己嫁給了吳炎銘,換取了豐厚的銀子,給全家人買了房子,這才在桂林府有了落腳之地。
這是多大的委屈,多大的恩情。
杜變正是因為如此,這才照顧吳家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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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吳家現(xiàn)在竟然把杜萍兒姐姐給休了!而且還送給杜禹那個畜生做小妾。
杜禹,杜江的紈绔兒子。在京城的時候,他欺辱杜變(杜憲)最恨,幾乎毫無底線。
杜變上次斬掉了他的手臂,而現(xiàn)在他竟然要迎娶杜萍兒做小妾,萍兒姐姐落入他手中,只怕受盡蹂躪和折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杜變雙眸通紅,望向吳炎銘道:“我萍兒姐姐是你在桂林府的時候一見鐘情的,是你拼命追求才娶回家的。你就這樣將她休了,你就這樣將他送給杜禹那個畜生?”
吳炎銘寒聲道:“那個賤人,已經(jīng)嫁給了我,卻心中還念著你。甚至在夢話都還喊著你的名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不是親姐弟,你們兩人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齷蹉關(guān)系。她有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齷蹉你大爺!
雖然小時候萍兒姐姐動作有些過火,而且她也答應(yīng)過要做杜變的媳婦兒。
但稍稍長大之后,兩個人清清白白,沒有逾越。
杜變是多心疼,多喜歡這個姐姐啊。說句真話,他曾經(jīng)有沖動直接將萍兒姐姐搶走,因為他有這個權(quán)勢,但是他忍住了,因為希望萍兒姐姐幸福,體面,快樂。
現(xiàn)在好了,人家為了討好杜江的那個紈绔兒子,直接將萍兒姐姐休了,送給對方做小妾,送給對方蹂躪。
而且,此時吳炎銘說出這段話的時候,面孔幾乎是扭曲的。
吳正道搖頭道:“奴仆之女就是奴仆之女,野性難馴。我們把她送給布政使大人的公子,還尋死覓活的。迫不得已我們給她喂藥了,用繩子捆起來關(guān)押在地牢里面了,免得給家里丟人。只要杜禹公子一到我家,我立刻將她放出來洗的白白的,送到杜禹公子的床上。”
吳正道幾乎不放過任何機會拍杜江的馬屁,花說得如此露骨,很顯然周圍幾十個武士,都是杜江派來的。
杜變嘶聲道:“杜禹什么時候你去家?你們打算什么時候把萍兒姐姐送給他做妾?”
吳正道搖頭道:“不知道,杜禹公子什么時候到,我們什么時候辦事布置洞房。或許已經(jīng)木已成舟,或許就是兩三天后的事情了。”
戲演完了!
杜變安靜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無比陰冷地望著吳正道父子,沒有沖天的殺氣,而是安靜的,讓人恐懼的安靜。
吳正道臉色劇變,駭然道:“你,你沒事?你不是應(yīng)該中毒了嗎?”
杜變寒聲道:“誰告訴你喝了毒酒一定會中毒的?”
吳正道飛快后退道:“就算你沒有中毒而死那又如何?你武功爛到了極點,根本不是我麾下武士的對手,還是一個死!”
在吳正道的了解中,杜變的武功僅僅只是入門而已,不值一提。
“去將杜變小閹狗碎尸萬段,將他下面那東西割下來,送給杜禹公子泡酒。把他的女人抓起來,送給杜禹公子做禮物,讓他盡情享用。”吳正道不斷逃跑,不斷下令。
“嗖嗖嗖嗖嗖……”
杜變的六脈神劍含怒而出。
季飄飄姐姐直接玉掌翻飛。
短短片刻,就將吳正道麾下的幾十名武士殺得干干凈凈。
區(qū)區(qū)四品,五品的武士,幾十個有個屁用,頃刻間殺光。
吳正道和吳炎銘完全驚呆了,什么時候杜變武功變得這么厲害了?然后兩個人更加拼命地逃跑。
杜變甚至都不用施展凌波微步,瞬間抓住了二人,如同抓小雞一般握住了兩個人的脖子。
“放心,我現(xiàn)在不會殺你們的,我怎么可能會讓你們這么便宜地死?”杜變冷笑道:“我一定會讓你們父子后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然后,他和季飄飄姐姐提著吳正道父子,飛快地沖回自己的船上。
這三艘商船的水手和武士可沒有半點魔蓮教武士的瘋狂,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吳正道父子被抓走了。
“開船,開船,快……”杜變下令道。
他的艦船全速朝廣西行省北上航行,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梧州府蒙山縣,解救杜萍兒姐姐!
……
幾天后!
吳氏莊園迎來了最最貴重的一個客人,布政使杜江大人的公子杜禹。
“我來娶杜萍兒,我來睡杜萍兒,我已經(jīng)等了很多年了,如果你們膽敢讓我多等一天,我就殺了你們。”
杜禹的斷手接上了,整個人消瘦了許多,目光陰戾了許多。
對杜萍兒,他更加志在必得了,一定要將杜萍兒這個小賤蹄子蹂躪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吳氏莊園的地牢打開,幾個女人進(jìn)去,一把將杜萍兒拖了出來,第一時間就往她嘴里喂藥免得她反抗。
然后,將杜萍兒剝得干干凈凈,放入大木桶中沐浴,全身每一處都洗得干干凈凈,每一寸肌膚都噴上了香精。
“這肌膚好啊,真是緊湊年輕啊,如同緞子一般啊!”
“萍兒姑娘好福氣啊,被少爺休了之后,還能去侍候布政使大人的公子啊。”
“不過聽說布政使大人的公子脾氣不太好,只怕杜萍兒成為他的小妾后活不了多久,會被活活虐死吧。”
沐浴完畢之后,杜萍兒被換上了紅色的嫁衣,盡管是冬天,但是這紅色的嫁衣非常單薄,就是為了方便讓杜禹扒光撕開。
盡管已經(jīng)給杜萍兒喂藥了,但還是用繩子在背后捆住了她的雙手。
“不能反抗,就享受吧,如果享受不了要死,那就認(rèn)命吧!”老仆婦綁完杜萍兒的手臂道,然后幾個人抬著杜萍兒,如同一道菜肴一般,送去杜禹的房間內(nèi),讓他享用。
“杜禹公子,您要的杜萍兒姑娘已經(jīng)送來了。衣服很薄,隨時可以撕開,雙手被綁,不能反抗,身上每一寸都香噴噴的,而且全身每一處都精修過了,請您盡情享用!”
“哈哈哈!杜萍兒你這個賤人,終于徹底落入我的手中了,今夜一定講你蹂躪得死去活來,讓你后悔來到這世界上。”杜禹大笑沖出,衣衫袒露,伸手抓來獰笑道:“今天,可沒有杜變那狗賊來救你了!”
……
注:第一更五千字送上,上個月28天更了31萬字。這個月繼續(xù)努力,拜求保底月票啊,拜求支持!劇情一定讓大家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