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怒極反笑,“什麼叫我把謝元修讓給秋香?你把話說清楚!”
秋雨有些難以啓齒,但是想到自己親妹妹一直以來的心願,也顧不得臉面了。百度:本書書名+比奇她幾分哀求的說道,“桑田,你到現在還要裝傻麼?你這次來京城不就是爲了謝公子麼?桑田,秋香和你不一樣,你沒有謝元修也可以過得很好,你還有蕭公子對你死心塌地,你還有疼愛你的爹孃,可是秋香……
我和秋香本來也有一個溫暖的家,有疼愛我們的父母和祖母,可是因爲你……因爲你這一切都沒了,秋香和我都成了孤兒,過著寄人籬下委曲求全的生活……
秋香從小就要強,小時候是那樣破蠻的性子,跟我在京城這麼多年,硬生生的把脾氣磨沒了……我這個做姐姐的……”
說著,秋雨忍不住抽泣起來,“她從小就喜歡謝公子,以前在碧溪村的時候有你,你不在的時候有當家的,如今溫當家好不容易肯放手撮合,我求你圓了秋香這個心願吧……”
桑田聽秋雨這一番話,只覺得氣血上涌,氣的雙手發抖道,“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毀了你們一家?就算沒有我,你娘和趙括通姦也是事實,你娘和趙括合起夥把你扔到山澗也是我害的你?紀秋雨,你何時變的這麼顛倒黑白了!”
秋雨見桑田面有慍色,霎時就給紀桑田跪下了,爬著過來抓紀桑田的裙子下襬,“是我說錯話了……桑田,你幫我那麼多,你幫秋香一次吧……你還有蕭公子……你還有蕭公子啊!我把蕭公子都讓給你了!”
桑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紀秋雨。
不愧是紀家的子孫,和薛靈芝、紀聲行和肖氏都是一個德行。他們骨子裡流的都是一樣的血,在他們心裡,你幫他們都是應該的,不幫他們反而要受了埋怨。而最後一句話更是讓桑田徹底炸毛了,她踢開秋雨吼道,“你把蕭狄讓給我?你怎麼好意思開口說這種話?當初蕭狄出事,你爹上趕著撇清關係落井下石,那個時候你怎麼忘了蕭狄是你未婚夫?如今蕭狄出人頭地,你倒想起來和蕭狄有過一段緣分了?更何況,謝元修的婚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安排了?我偏要嫁給謝元修,與你何干?”
秋雨忍不住大哭起來,這驚天動地的哭聲讓在牀上熟睡的溫良玉嗚咽了一聲。桑田退到牆角,像是看戲一樣看著秋雨嚎啕,秋雨哭的越大聲,她就越覺得哪裡有些怪異。
終於,秋雨哭的累了,也發現不對了,但仍然沒有止了哭聲,雖然她的臉上早就沒有了眼淚。
桑田頓時明白了什麼,她哭的這樣歇斯底里是想把府中下人引來,不知又要往她身上潑什麼髒水。
蕭狄不在京城,她和謝元修又決裂了,如果她出了事,根本就沒人救的了她。而且,就算蕭狄在京城,如果是溫家人對她下手,蕭狄不一定會爲了她得罪溫良玉。
桑田想去阻止這一切儼然已經來不及了,秋雨已經打開了房門。
就在紀桑田以爲秋雨打開門會做些什麼,卻沒想到紀秋雨的哭聲停了。
她走過去,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時就和紀秋雨一樣愣在原地。
謝元修鐵青著臉,狠狠瞪著紀秋雨,眼睛裡滿是怒氣和殺意,站在謝元修斜後方的紀秋香見大事不妙,跪下來抱著謝元修的大腿,“我姐姐沒有別的意思……”
謝元修一句話也沒說,看了一眼房裡睡著的溫良玉。示意衆人噤聲,有什麼事到院裡去說。可紀秋香和紀秋雨此時已經嚇破了膽,一個勁兒向謝元修解釋,紀秋雨說這是她自己的主意別牽連自己的妹妹,紀秋香說自己姐姐也是爲自己好。
謝元修身後站著溫家一衆家丁奴僕,剛剛紀秋雨的哭聲將他們引來,如果不是謝元修攔著,他們恐怕就要進去抓桑田了。如今,這些人派上了用場,謝元修叫幾個婆子把秋雨秋香拖走,帶到前院去問話。
謝元修看了桑田一眼,沒有說什麼就跟去前院了。
桑田只覺得尷尬,剛剛和秋雨的話也不知道謝元修聽去了多少……
她站在原地,看著丫鬟關上了溫良玉的房門,自己就像個多餘的人,留在此處不太合適,跟過去又覺得面上不好看。
左右思量之下,桑田還是控制不住好奇心跟去了前院。
謝元修陰沉著臉揹著手站著,秋香秋雨俱跪在地上,廳裡還站著金洪和兩個婆子,剩下人想必是被謝元修叫退了。
桑田見廳裡沒幾個人,一隻腳剛邁過門檻就要退出去,被謝元修喝住。
“你進來。”
金洪站在謝元修身邊對桑田微微點點頭,桑田硬著頭皮進了屋,站在一旁,等著看謝元修怎麼辦這事。
“秋雨,誰借你的膽子敢插手管我的婚事?”
這是紀桑田第一次見謝元修這麼兇神惡煞的和人說話,他英俊的眉緊緊地皺著,深邃的眼睛裡滿是燃燒的怒火,薄薄的嘴脣微動,看起來嚴肅又可怕。
秋雨哭成了個淚人,我見猶憐的模樣是個男人都會生出幾分憐惜,可是謝元修卻無動於衷,繼續咄咄逼人道,“秋雨,你可知我此生最恨受人擺佈受人算計?”
“秋雨知錯了……秋雨只盼著公子好,我怎麼會算計公子……”
秋香把謝元修從謝府中請過來,剛走到溫良玉房門前就聽到紀桑田和秋雨的爭吵,真可謂是聽的有頭有尾,秋雨一席話本就戳中秋香傷心處,想到有關桑田種種更是恨的牙癢癢。如今自己的姐姐跪在下首,而紀桑田淡定的站在一旁,更是激發了秋香的滿腔恨意。
秋香擡起頭,忽然跪直了身子,對謝元修道,“我不懂!我不懂我喜歡您有什麼錯處,您爲什麼這麼看不上我!我從小就喜歡您啊!從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的時候我就喜歡您,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改變過!難道喜歡一個人也是錯嗎?”
謝元修不接話,只是不受控制的看了紀桑田一眼,恰好對上桑田的目光。
不論是站著的還是跪著的,恐怕都是一樣的命運。
從不知何爲喜歡開始便已經情有獨鍾了。
謝元修冷冷的看著秋香道,“你不應該喜歡我,對你而言,喜歡我,就是錯。”
秋香聽了這句話,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像是生命中缺了一角,永遠失去了一角。
謝元修對站著的那兩個婆子吩咐道,“罰秋雨禁足三個月,直到李忠回來爲止。而秋香……儘快給她安排一門親事,擇日出嫁。按理說,這是溫家的家事我不該管,不過既然算計到了我謝元修頭上,我也不能坐視不理。我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這兩個丫頭本是要送到宗廟關他個幾個月才能張張記性,可看在我表姐的份上,小懲大誡吧。明日我表姐醒了,你們把今日發生的種種一個字不漏的告訴她,她若有別的話頭儘管來找我。”
謝元修最後吩咐金洪,“把紀姑娘送走吧。”
各自散了,金洪弓著背,對桑田道,“請吧,紀姑娘。”
桑田和金洪並肩走著,數次欲言又止,幾番糾結猶豫後還是忍不住問金洪,“金大哥,你們家大少爺這些年過的可好?”
“您別叫我大哥,我怎麼敢當呢,您可是要做副使夫人的人了!”金洪語氣有著明顯的疏遠與不屑,“桑田姑娘是有後福的,知道蕭副使有這等造化,可真沒看錯人啊!當初大少爺前腳剛離開,您後腳就寄來了訣別信,還是在大少爺人生最低谷的時候,當初那麼絕情,現在就別假惺惺問大少爺好不好了,好不好,都和您這個未來的副使夫人沒有關係了。”
“什麼訣別信?什麼副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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