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娜娜的語氣,無不蠱魅,畢竟是高材生,名校出來的,心理學上頗有心得,在那只言片語中,已然是引得張金金直往她口袋里鉆了。
“要是沒有我姐,她蘇翠翠能有今天?”張金金說話了,語氣中透出無比的嫉妒、羨慕和委屈。還有那種他“理所當然”應得的卻一直都沒有得到的怨恨。
“就是嘛!如果沒有你姐,她蘇翠翠能活不能活的,還兩說呢。”邢娜娜添油加醋地道。
暗中,邢娜娜心喜道:這廝總算是被引的開竅了!
“想我都三十歲的人了!到現在一事無成!我姐倒好,給人家留下了一片產業!”張金金憤憤不平道。
邢娜娜:“就是!你比你姐小那么多,按說,你姐最疼的可應該是你!怎么還疼了一個外人了?再說了,那蘇翠翠又不是你姐親生的,只是一個孤兒,蘇翠翠也太幸運了吧!”
張金金突然吼道:“那我就活該倒霉?不行,我找她去!”
邢娜娜:“找誰?”
張金金:“找那個蘇翠翠去!”
邢娜娜:“找她做什么?”
張金金:“我……”
邢娜娜冷笑一聲,道:“萬一人家忘恩負義,不認你這個大舅子,你又如之奈何?事情,要慢慢來嘛。”
“哦?”張金金看向邢娜娜。
邢娜娜再次從包包里掏出一沓錢來,比先前給張金金的更厚些……
“聽我的,保準讓你把失去的都拿回來!”邢娜娜眼神游離了一下,說道。
張金金看向邢娜娜。
邢娜娜走到一旁,從地上拾起來一張名片,便正是剛才牛佳樂遞給張金金,被張金金給扔了的。
邢娜娜把那名片和錢一起遞給了張金金,陰沉沉地說道:“我幫你。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放心,真是出了意外,錢都算我的。你就出個人。”
張金金接過錢和名片。
“你為什么要幫我?”張金金終于是問出了一個算是有點正常思維的問題來。
邢娜娜:“因為我爸爸就是被蘇翠翠給害死的。”
聞言,張金金完全放心了。
……
當陶涂帶著孩子吃飽喝足,又去逛了街回來的時候,看見了靈堂一片狼藉,也不見了老公張金金。
陶涂帶著孩子怒氣沖沖地回到家,猛地一把推開門,剛要發作,卻只見那張金金跪在堂屋的地上,雙手高高舉起,手上,捧著厚厚一踏鈔票。
陶涂頓時愣在那里。
張金金這才有了足夠的時間來說事了。
……
自行車依靠在墻邊,牛佳樂蹲在墻角下,一手一瓶礦泉水,一手一塊漢堡包。
咱可是業務經理啊!
咋弄滴,如此落魄寒酸啊!
路人的眼神,告訴了牛佳樂,他如同一個流浪漢。
跑了一整天了,牛佳樂一個活都沒有拉到,有點心灰意冷了。
想想自己這到底圖了個啥?
人家做事,拼死拼活地,為了老婆孩子,至少也為了個家吧。
可是自己呢,自己連個家都沒!
那個收養自己的家,還算是個家嗎?
往昔,那個家的妹妹對自己倒是真不錯,整日里哥哥、哥哥的喊著,還時不時偷些零花錢給自己……
不想了,痛苦!
那么現在,自己這么累,圖了什么呢?
一個心儀的女孩,還是個鬼!
現在也不知是不是轉世投胎了,還是魂飛魄散了。
為了……蘇翠翠?
她能看上咱這塊料?
牛佳樂突然又是轉念一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突然,手機來電了。
牛佳樂連忙接電……
“喂,哎!是我是我,您說。”
放下電話,牛佳樂三口兩口,把那剩下一半的漢堡包給塞入了口中,昂頭把剩下的礦泉水都喝了,騎上自行車,再次駛向光華小區。
……
到了傍晚的時候,牛佳樂回到了公司。
匆匆忙忙地,牛佳樂便推開了蘇翠翠辦公室的門,牛佳樂說了一個喜事。
只見牛佳樂喜滋滋地道:“今天我可是拉了個大活。”
蘇翠翠也是很高興:“什么活啊?”
牛佳樂:“有一戶人家,姓張的,老父母死了,這要來我們這里辦喪事,不過,要大辦特辦的那種。”
蘇翠翠:“哦?怎么個大辦特辦啊?”
牛佳樂說道:“人家要在我們這里辦一條龍全套服務的那種。在西苑里開喜喪party。停尸七天,開七天,最后一天開追掉會,下葬。至于火化、下藏,包括墓地,全部交給我們安排了。而且,他家來奔喪的親朋好友的吃喝住,也全部由我們負責安排。”
聞言之下,蘇翠翠喃喃道:“果然是大活!”
牛佳樂:“我就說嘛。我牛哥一出馬,一個賽他倆。嘿嘿……”
蘇翠翠:“可是你知道這花費要多大嗎?而且,一旦是最后他家人跑了,這筆賬找誰要?誰來買單?”
牛佳樂:“這個我當然都考慮成熟了。我做事,董事長你還不知道?深思熟慮我才出手。我都和對方談好了,簽合同,首先要有法律保障對不對。”
蘇翠翠點了點頭,道:“嗯。”
牛佳樂:“其次,在辦喪期間,他們一家三口,倆口子還帶個孩子,全部都在我們這里住下。直到喪事辦完了,付清了賬單,結束,走人!”
蘇翠翠:“孩子也過來?可這里陰氣很重啊。”
牛佳樂:“什么這個那個的,安排他們一家和遠道來的親戚朋友都住在西苑就是了。到時候把這筆住宿費也給它算上!人家那氣場,我看出來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錢!要么就是為了老人,人家不惜這個。就圖一個排場!”
蘇翠翠看著牛佳樂,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卻也實在是找不出來問題所在。
牛佳樂:“想想也是,誰還能死上兩回。人家是孝子,媳婦又通情達理,也是賢妻良母,老人死都死了,盡最后這一回孝道,可以理解。”
蘇翠翠:“若真是這樣,哪怕少收些費用,只要不虧本,我們也當成全了他們的一片孝心。”
“是啊……哦對了,這是人家給的定金。”牛佳樂說著,從他的那跑業務的挎包里掏出來一沓錢,放在了蘇翠翠的辦公桌上。
蘇翠翠放在點鈔機上一過,正好了一萬塊錢。
“人,什么時候過來?”蘇翠翠問道。
牛佳樂:“明天一早派車過去,把他一家三口和老人都帶來。今晚就先準備吧,一些簡單的,就連夜布置起來,人家今晚就發出通知了。搞不好明天人家就有親朋好友過來了。”
蘇翠翠:“這么急啊?”
牛佳樂:“要不說這大買賣,就是跟小活不一樣嘛。”
蘇翠翠:“那好,咱們先去吃晚飯,吃過晚飯就開個緊急領導班子會議。”
晚飯后,蘇翠翠在會前做了一番動員,把那邢仁道身前留下來的‘三堅’精神……堅決、堅強、堅持,給說了一遍。
別說,這邢仁道還真是有些做領導的料。
他留下的一些工作上的可借鑒的東西,現在也都成為了蘇翠翠公司里的長效機制了。
例如每月月末公司各個部門要上交的“月工作總結綜述匯報暨下月工作總體部署計劃實施”,也延續了下來。
公司有了門臉,機制又在健全中,這又接了一大活,蘇翠翠頓時也來了干勁。
雖然之前的抽出一大筆資金,隱患極大,但蘇翠翠堅信,這一關過去沒問題!
這不,牛佳樂帶回的這活計,讓蘇翠翠更加堅定了信心。
也被假象給沖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