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布爾的慫恿下,歐西丁終于決定上門造訪那位名叫卡丹露的美麗女子,雖然歐西丁覺得非常不妥,但布爾和哈里卻說‘幸福要靠自己搶回來’的類似真理。雖然歐西丁不知道布爾和哈里所說的是謬誤還是真理,但看到老大泰坦沒有表示異議,也就只好在布爾和哈里的陪同下,前往伯樂侯的府邸。
歐西丁三人經過一番打聽,很快來到了伯樂侯府邸的門口。
但歐西丁此刻感覺心里撲通撲通直跳,看到門口那兩個守門的武士,心里直打退堂鼓,畢竟卡丹露可是有丈夫的人,而且丈夫還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是貴為西成王國的侯爺,如此上門勾搭,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看到歐西丁的猶豫的表情,布爾道:“歐西丁,你是不是男子漢,喜歡人家就應該主動點。你看我,喜歡哪個姑娘,我在大街上都敢向她表白示愛!這才是人間最高尚的真性真愛,懂嗎?”
哈里打趣道:“而且我也常聽人家說,別人的老婆就是好!你可千萬不要錯失如此良機,卡丹露這種美女可不是滿街飛呀!”
歐西丁為人直爽,還是比較相信朋友的話,雖然自己內心深處隱約感覺到布爾和哈里二人有些言不由衷,但感覺自己的確很欣賞卡丹露,終于猛一點頭,昂然邁著大步,走向伯樂侯府邸的大門。
守門的兩個武士一看三人走過來。二人身穿戰甲,一人身披魔法袍的,不由得的提高警惕,右手習慣性的握住腰畔的長劍,大聲喝道:“什么人,膽敢亂闖伯樂侯府邸!”
歐西丁等三人經過了數次險死還生的戰斗,當然不會被這兩個武士給嚇倒,哈里和歐西丁二人神色不變,而布爾則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似乎在對兩個武士道:“你們也想知道我的名字?沒資格!”
要知道伯樂侯歐也翰在沙其馬城可以說是一位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即使其他達官貴人前來伯樂侯府邸也都是畢恭畢敬,絕對沒有哪一人如布爾這般囂張,白眼珠一翻,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實際上守護大門的兩個武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因為他倆還從來沒接待過布爾這等似乎找麻煩的人。但騎虎難下,兩個武士也只好繼續喝道:“來者何人,速報上名來,否則,休怪我二人劍下無情!”
歐西丁急忙一把拉住囂張跋扈的布爾,讓他站在自己身后,悄聲道:“我可不是讓你來打架鬧事的,如果你惹出亂子,恐怕老大會讓你吃吃苦頭的。”
一旁的哈里也贊同道:“是啊,布爾,我們這次可是前來幫助歐西丁與那位卡丹露建立起初步的感情的,這可是頭等重要的大事,你再亂來,我一定如實向老大報告,說你為了出風頭,大打出手,將原本一對很有希望結合的有志青年攪和得勞燕分飛!”
布爾一想起泰坦那不怒自威的樣子,心里涼了半截,于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了歐西丁身后,沒有繼續他的挑釁行為。
歐西丁對兩個武士非常客氣的道:“我們是前來找伯樂侯歐也翰的夫人卡丹露的,麻煩您二位通報一聲。”
由于平日上門拜訪卡丹露的幾乎都是貴族的小姐或者太太,根本沒有男人上門找過卡丹露,于是其中一個武士順口問道:“你們找伯樂侯夫人有何事?”
歐西丁一聽也有些惱火,想到你這個武士不過是個門衛,盡然盤問我的事,你的職責不過是通報一聲。
想到這,歐西丁冷哼一聲,不理會武士的詢問,道:“你只需要通報一聲,說是‘月滿西樓’的故人來訪,就行了。”
兩個武士看到歐西丁不怒自威的神情,也知道眼前幾人恐怕不是普通的小人物,于是一個武士便飛身來開,去府內報信,另一武士在門口繼續守衛。
半晌過后,那名報信請示的武士回來后,對歐西丁等三人一抱拳,道:“小人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諸位多多包涵。現在敬請諸位入府,我們的女主人有請!”
歐西丁等三人便大搖大擺的在一個婢女的指引下,前往伯樂府的會客室。
伯樂府的會客室的擺設非常簡單,就是幾張桌椅,墻上幾幅字畫。歐西丁想到呆會佳人到來,自己都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難道告訴卡丹露,讓她拋棄目前的榮華富貴,休了丈夫,西成王國的重臣伯樂侯歐也翰,跟自己這個一無所有的劍士浪跡天涯?歐西丁又想到這位卡丹露萬一非常冷漠的對待自己,那么恐怕自己這一生都會心痛。想到這,歐西丁頭都大了。
布爾在顯然無法安靜的等待女主人卡丹露的到來,于是便想勾搭一下身邊的那位長相頗為庸俗的婢女。剛開始布爾還只是出言調戲,用眼神傳達他的曖昧思緒,但隨著卡丹露許久未來,布爾終于無法遵守動口不動手的原則,還是伸出了他的罪惡之手,一把抓住婢女那并不柔嫩的大手,開始用力的撫摩。
那名婢女原本是伯樂府內的一名打雜的,后來因為老實才破格提拔為婢女,平時一般都是干一些送茶送水的活,所以五大三粗。她卻未曾想到今天竟然有一位老爺模樣的貴族看上了自己,心中的那個樂就甭提了,眉開眼笑,尤其是那張大嘴咧開露出了一排參差不齊的大黃牙,只讓布爾身邊不遠的哈里看得是心驚肉跳,不寒而栗。
而布爾顯然陶醉于這個非常配合他行動婢女之中,都已經閉上雙眼,默默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溫柔。
氣質高雅的卡丹露終于姍姍來遲。當卡丹露首先看到自己府里的一個婢女竟然與歐西丁的朋友勾搭在一塊,甚至還有著親密動作,雖然心中動怒,但卻沒有發作,還是笑臉的迎向歐西丁三人。
歐西丁此刻方真正后悔與布爾這個無恥的白癡一同前來,讓自己大丟臉面,但此刻也不好說什么,也只好站起身來,勉強對卡丹露笑了一笑。
哈里卻在一旁大感有趣,心嘆不虛此行。
雖然布爾為人**不羈,但還是知道要給歐西丁和卡丹露制造單獨相處的機會,于是布爾對著哈里道:“哈里,我們二人不如在這座僅遜色于皇宮的伯樂府內好好游玩一番!”布爾說完后,一把便拉著哈里,揚長而去,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歐西丁。
卡丹露也叫在一旁伺候的婢女退下,與歐西丁分主客坐將下來。
卡丹露道:“當日長街一別,已有匆匆數月,最近你過得好嗎?此次登門造訪是否有要緊的事?”
歐西丁看到卡丹露的那張俏臉上露出了對自己的關懷之意,心中雖然開心但是不知道如何說清楚此次前來的目的,歐西丁想到如果說出自己的真實來意,恐怕眼前這位美女會花容失色。
不知不覺中歐西丁的臉紅了起來,張開口,卻又結結巴巴的沒擠出半句話來。
卡丹露是何等冰雪聰明,一見歐西丁這個堂堂男兒竟然臉紅了,就猜到了歐西丁此行的來意,卡丹露也感覺耳根子發燒,臉蛋火燙。
歐西丁發現坐在對面的卡丹露的俏臉也莫名其妙的飛起一片紅云,心中又驚又喜,估計卡丹露十之已經明白自己的來意。
兩人之間那尷尬、歡喜、猶豫、害怕的沉默就這樣一直持續下去,雖然沒有絲毫言語上的交流,但是歐西丁和卡丹露二人的眼神終于交織在一起,一切不言中。
歐西丁、布爾和哈里三人回到旅店,泰坦等其他人忍不住詢問此次約會的情況及結果。雖然一路上布爾和哈里對歐西丁是威逼利誘無所不用,但歐西丁就是守口如瓶,一語不發,讓布爾和哈里對歐西丁和卡丹露在會客室的情況更加好奇,尤其是布爾,他甚至認為歐西丁已經和卡丹露發生了非常‘密切’的某種關系。
歐西丁見到老大泰坦也如此關心,而且一旁的夢可雅諸女也都投來的盼望知道的熱切眼神,歐西丁終于道:“你們別亂猜了,實際上我和卡丹露什么也沒說!”
布爾道:“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用身體語言來表示互相的熱愛,是嗎?沒想到你這家伙平時看起來老老實實,泡妞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不留一絲痕跡!
哼!“歐西丁重重的一拳打在布爾的小肚子上,道:”你以為人人都象你這樣無恥,我追求的可是精神上的兩情相悅,你懂嗎?估計你也無法領會,因為你平時都用下半身來思考問題的,禽獸!“泰坦道:”布爾,你在瞎攪和我就讓你一個人留在這里。歐西丁,你和那個卡丹露就一直沒說話,最后你就這么回來呢?
“”老大,最后我將‘月滿西樓’寶劍交還給她,同時也給了她一封我的信,離開他的時候我還說了三個字!“歐西丁道。
“三個字?”眾人都大感好奇,一起逼問歐西丁最后給卡丹露留下了哪三個字。
歐西丁臉上露出的甜蜜的笑容,緩緩道:“我等你!”
眾人都沒想到歐西丁竟然最后說了這三個字,原先眾人還以為是‘我愛你’這三個字,但眾人都一致認為歐西丁這三個字肯定如重磅炸彈一般,重重的轟在卡丹露的心中。
哈里問道:“歐西丁,那你留給卡丹露的那封信里寫了些什么呀,透露一點嘛!”
“哈里你真笨,這還用問,肯定是一封情書!歐西丁,你寫情書怎么不請教我這個情場高手,人稱‘一封情書泡遍天下美女’的情圣布爾!”布爾又開始大言不慚了。
歐西丁搖了搖頭,道:“那是我寫的一封自我介紹信,里面包括我的出生年月,興趣愛好,及家庭背景,沒什么特別的。”
眾人皆暈,都沒想到歐西丁竟然如此老實,還沒泡上人家就開始坦白交代自己的一切。
歐西丁又道:“不過最后我寫了兩句話,相信卡丹露也能看出來。”
“哪兩句話?”夢可雅問道。
“擁有了你,就擁有了世界;失去了你,就失去了一切!”歐西丁輕聲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眾人這才知道歐西丁的文采也不錯,竟然也能寫出這種讓女孩子迷失的情話。
而此刻卡丹露的確正在仔細的看著歐西丁留給她的信。
卡丹露以為肯定是一封情書,但沒想到看到的內容竟然是:姓名:歐西丁年齡:20性別:男婚姻:未婚愛好特長:劍直到卡丹露看到信最后的那兩句話,‘擁有了你就擁有了世界;失去了你就失去了一切’后,才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但卡丹露的笑臉很快又愁云密布,因為她又想起了自己的不幸往事。雖然在別人眼中她是多么幸福,衣食無憂,但自從她的養父將她許配給了伯樂侯歐也翰后,她就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自由。
豪華美麗的伯樂府不過是一間好看的囚牢,將她這只渴望自由的金絲雀徹底的關在了里面,只能站在府內遙望那蔚藍的天空。
如果不是華親王造反失敗,恐怕此刻她已經被她的養父送進皇宮,成為華親王的諸多妃子中的一位。想到這,卡丹露將歐西丁歸還給她的‘月滿西樓’寶劍拿在手中,熟悉的寶劍氣息,但過去的那種曾經手持寶劍,為民殺賊的快意恩仇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還。
卡丹露想到歐西丁最后的那句話:我等你!心跳就開始加快,但究竟何時自己才有勇氣掙破這個囚籠,卡丹露自己也很迷茫。
路就在卡丹露腳下,但卡丹露何時能否邁出這一步,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