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報恩
銀河系,是由恒星和星系物質組成的巨大的、盤狀系統。銀河系中的眾多繁星的光形成了銀河,它的核心周圍是一個巨大的中央核球,稱為銀核。以銀核為中心,四周呈漩渦狀布滿了幾百億恒星和數之不盡的行星,衛星。地球,就是數之不盡的行星之一,也可能是整個銀河系碩果僅存的生命星體。
過田村,地球華夏國南方的一個小村莊,由于地勢偏僻,交通不便,相比開放的南方城鎮村落,略顯落后。
華夏歷恭和47年盛夏,在村圳南水庫邊的一小塊自留地上,有一長得像黑炭的小男孩正正揮汗如雨揮舞著鋤頭,鋤頭不停的與大地做親密的接觸,帶起一片片塵土。
在黑炭小子后面,有一小光頭,小光頭只有一只手臂,小手平臥著一把小鏟,在黑炭小子鋤好的田埂上挖著一個個整齊劃一的小洞。
在小光頭后面還有一瘦高個,頭發遮住了半邊俊臉,一手提著竹籃,一手不停在小光頭挖好的小洞里放上兩三顆黃豆并蓋上土。小伙伴三人合作無間的忙活了一早上,才勉強完成了一小片耕地。
就在這時,離自留地二十來米的一間木瓦房里傳來一聲清脆的女娃聲音“海四哥,飯做好了,你們洗洗手,先過來吃飯吧。”
小黑炭放下手中的鋤頭,望向小木屋,黑臉不經意透出一陣紅暈。
光頭仔看著一臉陶醉般的小黑碳,一臉鄙夷“我說龜兒子,你還是去找找豬哥煌,叫他認真幫你從新取個名字吧。取名那會他剛好在看電視劇,里面有一個演員叫畢四海,你小名龜兒子,龜跟鱉都分不清楚就隨便給你取了名陳四海,還不如叫陳畢得了,都過去這么些年了,怎么聽怎么別扭。”
瘦高個慢慢挺起腰桿,錘了錘后背,瞥了光頭仔一眼“我說菜頭,有空也學學閩南話,鱉閩南話就念做“畢”,還有咱們能別五十步笑人家百步成不,當時那小子給我們兩個取名的時候正在看漫畫,為了快點打發我們,隨口給我們兩人取了名字。你長得虎頭虎腦的又是光頭,就叫陳耀虎,太耀了就不用點燈了。我呢,小名耗子,又瞎一只眼,耗子獨眼龍,就叫陳浩龍,真服了他了”,說罷,一襲風剛好吹起他額頭前的長發,露出空洞的左眼,雖然艷陽高照,但也相當滲人。
“你們就別抱怨了,村長他們對我們已經很好了,豬哥煌也待我們不薄,比起小時候在人販子手里討生活,不知道好多少倍,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別瞎計較了,真不想要那名字,我們換換也無妨”在三個小伙伴身后走來了一個背著一麻布袋的小伙子,年齡約十七八歲,模樣還算俊俏,就是臉色蒼白得有點嚇人,好似剛被強制捐獻完600CC鮮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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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鬫米哥,你回來了,帶什么好吃的啦,村長有沒有說什么時候讓我們也去村辦工廠上班啊”從木瓦房里面走出來一個面目清秀的小姑娘,雖然身上穿的是洗得泛白的舊衣褲,但骨子里卻透出一股超凡脫俗的美。
她左手拿著鍋鏟,右手拿著一本書對著遠處的鬫米揮了揮手。雖然她努力的去控制身體的平衡,但還是差點摔倒,仔細一看,才發現她的右邊大腿褲管空蕩蕩的,正迎風飄蕩。
四個小伙伴看著小姑娘的空蕩蕩的褲管,臉上不由得都出露出一股戾氣“該死的鮑魚”。
“欣鸞把飯做好了,你們也歇歇,都先進去吃飯吧,邊吃邊聊”鬫米背著麻袋,徑直朝小木瓦房走去,幾個小伙伴隨即跟上。
華夏歷恭和42年,當時年僅13歲的鬫米趁“鮑魚”等一干人販子一次喝醉酒的時候帶著菜頭,耗子,龜兒子,如萍(欣鸞)四人,從廈門偷偷搭乘采砂船逃到了這個偏僻的小鎮,當時路徑過田村的時候,被好心的村長祥叔及村民收留。
祥叔組織人員在臨近圳南水庫邊一空地上為他們幾個苦命的孩子搭建了一間大木瓦房,并每月定時送來食物及相關生活用品。小伙伴五人終于結束了人販子壓迫下的乞討生活,安安穩穩的過了幾年愉快的童年時光。
木瓦房隔了三個小單間,一間是小姑娘欣鸞的臥室,里面堆滿了從豬哥煌那里借來的各種書籍,諸子百家,天文地理,人文等等,應有盡有。
豬哥煌他老爹標叔是村里的電霸。雖說祥叔是村長,但每每見到他這個大舅子,村長都要讓他三分。豬哥煌家境殷實,又是三代單傳,不管是標叔家還是村長家對他都是有求必應。豬哥煌雖然紈绔,但空暇時間偏愛看書,單單家里的藏書就有幾千冊。
豬哥煌讀初一放暑假無聊教了他們幾個識字,雖然老師很不靠譜,但貴在幾個學生都相當勤奮,幾天下來,五個小伙伴都奇跡般的學會了拼音,查字典。
豬哥老師覺得很有成就感,為了他的‘學生們’學業有成,竟然把他的藏書弄了幾百本放在欣鸞的小房間里。五個好學生也沒辜負豬哥老師的厚望,短短四五年間,豬哥煌的所有藏書被他們閱讀了一大半,欣鸞行動不便,不能下地幫忙干活,更是閱讀了豬哥煌幾乎全部的藏書。
在欣鸞房間邊上隔間自然就是四兄弟的狗窩了,里面那叫一個亂啊,雖然鬫米每過幾天都會整理一次,無奈耗子跟菜頭太會折騰了。
最后一個隔間即是廚房也是客廳,客廳里唯一的家具就是一木桌,桌上擺了兩個青菜跟一碗咸豬肉湯,兄弟幾個大快朵頤。
風卷殘云后,欣鸞過來收拾完桌子,抬頭看了鬫米一眼“鬫米哥,村長答應我們幾個去村辦工廠上班了嗎,我們來村里好些年頭了,雖然我們自己也種點黃豆地瓜什么的,每個月都還要靠村里人的接濟。”
“你看了豬哥煌家的電工書籍后,被標叔收為徒弟,還可以去幫忙收收電費,打打下手,我們幾個就打理這小小的一畝三分地,日子過得總覺得少點什么。村民淳樸不計較,說我們還小,閑暇的時候多看看書,但我們老覺得自己過得有點像寄生蟲的生活。”
菜頭右手摸了摸自己曾亮的光頭,又看了看自己空蕩蕩左臂“你們說他們是不是嫌棄我們是殘疾,怕我們去廠里幫倒忙啊”。
邊上的耗子一凜,下意識的理了理額前長發,深怕露出那一空洞的左眼。
鬫米上前一步直接在菜頭的光頭上來了一個響栗“死菜頭,你別整天胡咧咧,村長他們對我們那么好,如果嫌棄咱們,就不會收留咱們,更不會無條件照顧我們這么多年么。我們要懂得感恩,知道不?”四海在邊上一直點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菜頭用右手揉著光頭上突出的板栗“鬫米哥,我們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我們在鮑魚他們幾個賤人的折磨下過了幾年非人的生活,你被打成內出血,我們四個打小就被他們挖了眼珠,鋸了手腿,割了舌頭,扔到廈門各個街區去乞討。每天都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那種地獄般的生活,時至今日依舊歷歷在目。”
“要不是祥叔他們,我們也不可能過上這么好的日子,我們特別珍惜,也特別的感恩。但為了回報祥叔他們對我們的好,我們就更應該出去做事,同時我們想證明我們還有用,我們雖然殘疾,但不是廢人”菜頭聲音壓得很低,深怕又招來橫禍。
這回鬫米沒有敲他的光頭,而是拍了拍菜頭的肩膀,然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欣鸞則掩面而泣,四海苦有口不能言,耗子低下了頭......
沉默良久,鬫米打破了沉默“村里就這么一個小飼料加工廠,要養活這么多人,別說是村長了,就是我師傅標叔那么霸的一個人,也沒有安排任何一個徒弟進工廠,僧多粥少,他們也沒辦法。等你們再長大點,我叫師傅把他們家的自留地也給你們去種植,日子自然會充實些。”
欣鸞四人一聽,沒有反駁也沒有多說什么,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突然菜頭用右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小光頭目光灼灼的看著鬫米“鬫米哥,你還記得我們剛到過田村,豬哥煌經常給我們講他們村的種種傳奇故事,其中有一個芒果樹寶藏的傳說,你還記得么?”
"他當時就說我們水庫下面那顆芒果樹活了好幾千年了,芒果樹下面有一個樹洞,樹洞里藏有寶藏,解放前土匪還進去搜索過,聽說找到了好多好東西呢。只是解放后被人給從新掩埋了,我們可以去看看,搞不好能撿個古董茶壺什么的給村長他們,讓他們把廠子擴大點,或者再開個蔬菜加工廠,養殖場什么的,那樣一來我們也就可以去上班了...”畢竟是十幾歲的孩子,耳根又被豬哥煌給污染了幾年,對尋寶探險頗為熱衷。
鬫米瞥了菜頭一眼,搖了搖頭“那些都是豬哥煌小時候故事書看多了,隨便嫁接的故事情節,真有寶藏都過去幾十年了,早被人給挖光了,還能輪到咱們去撿。還有那芒果樹能活幾千年?華夏國引進芒果樹能有幾百年就不錯了,豬哥煌那二世祖就喜歡胡咧咧。”
“聽說他在縣城讀書,晚上玩游戲,白天趴在課桌睡大覺,都被叫了幾十次家長了,我師父標叔幾欲崩潰,要不是幾代單傳,早有狠抽他的沖動。他的話你也信,到底他是豬哥還是你是豬哥啊?”鬫米說罷在菜頭的光頭上戳了戳。
遠在縣城讀高中的豬哥煌耳朵沒來由一陣瘙癢,從睡夢中驚醒,突然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哪個龜兒子背后講哥哥壞話,他爺爺的我跟他沒完”這一聲咆哮讓全班嘩然,語文老師更是一臉黑線,然后我們的豬哥煌同學就被罰去教室后面聽講了,題外話。
鬫米一提起豬哥煌這個半吊子老師,小伙伴幾個會心大笑起來。對于這個亦師亦友,虛長不了幾歲的“老師”,他們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好感。
大笑之后,話匣子也都打開了,大家開始閑聊最近的趣事,菜頭摸了摸光頭,好一陣糾結,隨后猛拍了一下光頭“鬫米哥,我講一件事,你們聽了可別笑話我啊,我最近老做一個怪夢,在那老芒果樹下有一個身穿白衣,貌似天仙的女子,老是對著我招手,口里似乎還念念有詞,就是不知道在說什么,而且那白衣女子相當面善,跟龍應寺里的觀音娘娘有幾分相似,啊,阿彌陀佛,弟子胡言亂語,觀音娘娘莫怪,莫怪”話音剛落,菜頭對著龍應寺方向磕頭如蒜。
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響頭,本來也不是那么虔誠,主要是為了掩飾做這種怪夢說出來的尷尬,但半天沒有聽到小伙伴們的笑聲,菜頭也傻了,抬起頭偷偷瞄了幾眼幾個小伙伴,發現幾個小伙伴也是一臉驚訝的望著他,“你們想笑就笑,可別憋壞了身子...”。
耗子滿臉詫異,發出陣陣苦笑“菜頭,我倒是想笑,但不知道為什么,我最近幾天也經常做一樣的夢,你叫我如何笑得出口。”
菜頭一聽,整個人僵住了,再看看其他三個小伙伴,三人也盡皆無奈的點了點頭,他們一個是口不能言,兩個是臉皮較薄,這種滑稽的夢不便說與小伙伴聽,憋了好些天,別提有多難受了。
菜頭露出若有所悟的樣子,掃了一邊眾小“你們說,這是不是觀音大士想指引我們去那樹洞撿幾個紫砂壺,黑砂壺,白砂壺什么的來報答村民呢,你們說是與不是...”說完后一臉興奮。
平時沉默寡言的欣鸞,第一次主動開口建議“我不知道會不會有紫砂壺,呵呵!不過鬫米哥,既然我們都做一樣的夢,那顆芒果樹肯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們不妨去樹洞看看,不管有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總還是能解開我們幾內心的疑惑不是嘛。”
鬫米用力了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來“既然大家都做了一樣的夢,那我們就去瞧瞧,不過凡事都要小心點,特別是菜頭,你太頑皮了,等會耗子你等盯著他點,別讓他亂跑亂碰。龜兒。。不不,四海,對不起,都怪死菜頭他們老不改口,我都被他們帶進去了”鬫米對著四海露出尷尬的笑容。
四海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菜頭卻不依不饒“鬫米哥,你還不是沒改口,菜頭菜頭的,本來我腦子就不太靈光,被你越叫越傻了都!”
耗子走到菜頭面前,摸了摸菜頭的光頭“你還不靈光啊,再靈光點,過田村的太陽都要黯然失色了。我喜歡鬫米哥叫我耗子,親切,雖然這是那殺千刀的鮑魚給取的。”
鬫米好不容易擺脫尷尬,望了眾人一眼“好了,不提以前了,以后我們都改口,豬哥煌雖然不靠譜,但取得名字也還中聽。等會四海帶上鋤頭,我們休息會就出發,探險為次,安全第一。”
中午,村民們大都回家吃午飯去了,整個山腳下的自留地上沒幾個人影,鬫米帶著幾個小伙伴直奔芒果樹,不一會就到了芒果樹下,四海揮舞著鋤頭,不一會一個小樹洞慢慢呈現在眾人眼前。樹洞不大,三丈方圓,四海率先走了進去,其余四人慢步跟上。洞內光線昏暗,但可視物,整個洞空蕩蕩的,雖然早知道不會有什么收獲,但哥幾個心里多少有點失望。
就在他們萌生退意的時候,正對洞口的土墻壁上一陣亮光,一個豎眼般光影慢慢睜開,形成一個一丈多高的橢圓形鏡面,從鏡子內傳來天籟般的女聲。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佛性常清凈,何處有塵埃!
心是菩提樹,身為明鏡臺。明鏡本清凈,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鬼,鬼呀.....”菜頭失聲尖叫撒腿就要往洞外跑。剛跑兩步被耗子拽住衣領,又往洞內拖了回來,然后只聽到啪的一聲脆響,曾亮的光頭突然多了五個手指印。
“這菜頭還真硬啊”耗子甩了甩手。
“干嘛打我”菜頭掙脫耗子后就要撒潑。
“大白天的,鬼什么鬼啊,那是佛教梵音,有空別老看那些連環畫小兒書,多讀點有用的書成不”耗子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不在理他。菜頭小臉一紅,還想爭辯點什么,就是開不了口。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鬧了,我先進去看看,沒事的話,我再喊你們進來”鬫米也不待他們答應,率先走向光鏡。
潔白的光鏡起了一陣漣漪,鬫米轉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