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章 斗法大典
離這里最近的鎮(zhèn)子是清河鎮(zhèn),大約二十多里,不算遠(yuǎn),楚星遙此刻心急,到了沒人的地方便躍入空中飛起來,只片刻工夫便到了清河鎮(zhèn).
她還未進(jìn)鎮(zhèn)便展開神識查探,找到了李阡陌的氣息,發(fā)現(xiàn)他不在集市,而是在街道上。
她匆忙進(jìn)了清河鎮(zhèn),快速朝李阡陌所在的地方跑去,路人看到如此美艷少女居然在街上狂奔,一時間都十分驚訝,紛紛停下手中的活來望她。
拐過街角,楚星遙豁然停下,只見李阡陌靠墻癱坐,正在專心致志地吹笛,身上散發(fā)出合道二重的氣勢,他的修為竟能散發(fā)出來了!
楚星遙見狀愣在了那里,她感覺到一絲不妙,緩步朝李阡陌走了過去,李阡陌似乎并未察覺,依舊在認(rèn)真無比地吹著,笛聲悠揚(yáng),但卻只有楚星遙這么一個聽眾。
楚星遙站在他身后三尺之處靜靜聽著笛音,心中不甚凄然,他知道,李阡陌或許已經(jīng)恢復(fù)記憶了,不然他不可能會吹笛,而且這曲子分明就是他曾經(jīng)吹奏過的,晶瑩的淚水在她美眸中晃動不已,終于還是沒能忍住,順著她潔白如玉的面頰流下。
漸漸地,笛聲停了,李阡陌緩緩起身,望著楚星遙,目光深邃。
“你來啦。”他淡淡說了一句,面帶微笑。
楚星遙抬袖拭去滿臉淚水,凄然點(diǎn)頭:“是啊,我來了。”
李阡陌看了看手中這支平凡無比的竹笛,輕笑道:“也不知怎么了,我感覺像睡了一覺,醒來時正在吹笛,這笛子也不知是誰塞給我的。”
“睡了一覺?”楚星遙一雙翦水秋瞳望著他,哀聲問,“那你還記得夢中的事情么?”
李阡陌搖頭:“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在修魔洞,樊天前輩打了我一掌,然后便什么都不記得了。”
楚星遙聞言心中一痛,手捂胸口渾身顫抖,淚水再次奔涌而出。
李阡陌見狀一驚,趕忙上前扶她,驚訝問道:“你怎么了?還好吧?”
“我沒事。”楚星遙格開他的手,淡淡說了句,轉(zhuǎn)身就走,一身白衣長發(fā)竟顯得有點(diǎn)蕭索。
李阡陌愣愣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有點(diǎn)茫然,皺眉喃喃道:“她怎么了,怎么一會兒一個樣,翻臉就跟翻書一樣。”
他正納罕自語,忽然背后傳來聲音:“小伙子,你可吹完啦,快把笛子還給我吧。”
李阡陌聞言轉(zhuǎn)身,只見一個跛腿老漢正苦著臉望著自己,伸手跟自己要笛子。
李阡陌望了望手中竹笛,疑惑問:“老人家,這竹笛是你的?”
“嘿,你這小伙子說的什么話,你難道想把小老兒的笛子強(qiáng)占了不成,這可不行啊,這可是我吃飯的家伙,上面還有我的名字呢。”他說著一把奪過竹笛,指了指頂端,果然發(fā)現(xiàn)上面刻著一個小小的“羅”字。
李阡陌趕忙行禮道歉,并向他問明事情經(jīng)過。
原來李阡陌來鎮(zhèn)里賣布,去集市的路上經(jīng)過這里,發(fā)現(xiàn)這跛腳的羅老漢在這吹笛賣藝謀生,老漢吹的曲子他從未聽過,但他卻感覺這曲子很熟,便站在這里一直聽。
到了下午,他上前與羅老漢搭訕,問明了曲子的名目,叫做《漁樵問答》,便要羅老漢教他,羅老漢禁不住他的央求,便同意教他了。
羅老漢只教了一遍,他便學(xué)會了吹奏手法,竟能吹奏這《漁樵問答》,而且他一吹起之后便不停了,一遍又一遍地吹奏,任羅老漢怎么叫都不睬,羅老漢這時鬧起了肚子,便去如廁,而此時楚星遙就來了。
李阡陌吹笛之時所有心神都注入到了笛音之中,伴隨著這笛音,腦海中閃現(xiàn)過無數(shù)道畫面,都是他與孔雀在秋月潭邊深情邂逅的場景。
他傷在靈臺,記憶全失,但這笛音卻有神奇效果,竟將他所有的記憶喚起,可惜的是,他以前的記憶釋放出來后,使得他最近這段時間的記憶被埋藏了起來,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尋找出來了。
李阡陌聽完羅老漢的敘說后便猜到自己這段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是失憶了,至于失憶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
天色已暮,黑夜降臨,街上行人漸漸稀少,最后只剩李阡陌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他抬頭望著繁星密布的天空,想起了自己經(jīng)歷的種種,不禁喟然嘆道:“唉,為何我會將失憶期間所有事情給忘了呢,為何要讓我恢復(fù)記憶呢,若是能永遠(yuǎn)的失憶,那該多好……”
長嘆之后,他苦笑搖頭,自嘲道:“看來我已經(jīng)厭倦這修道生活了,這可不行,褚楚還等著我去救活呢,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觸摸到了時間法則,若能證道,說不定連媽媽和師父都能救活。”
說到這里,他眼中又綻放出道道神光,大步走出鎮(zhèn)子,縱身躍入黑夜之中,直奔純陽宮而去。
兩天之后,李阡陌回到了純陽宮,馮遠(yuǎn)山出山迎接李阡陌,帶著他去見道虛真人。
見到道虛真人,馮遠(yuǎn)山離開,道虛真人見他滿面愁容,不禁笑道:“你婚禮上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了。”
李阡陌苦笑搖頭:“我總是做錯事,讓前輩見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道虛真人擺手皺眉道,“原以為你這次去逍遙谷會解開心結(jié),沒想到功虧一簣,太可惜了。”
李阡陌聞言心中更加凄苦,無奈一嘆:“或許,這就是命吧。”
“狗屁的命!”道虛真人冷哼道,“老子的命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有老子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yùn)。”
李阡陌聞言一怔,隨即長身一拜,恭敬道:“前輩教訓(xùn)的是,晚輩著相了。”
道虛真人隨意擺手道:“這不算什么,小子,你最近可有什么計劃?”
李阡陌搖頭,問:“前輩是不是有事要我去做?”
“沒錯。”道虛真人拈須點(diǎn)頭道,“再過兩個月,正道的各大門派將會齊聚蜀山,爭奪正道魁首之位,我不想去,你就隨同遠(yuǎn)山他們?nèi)グ伞!?
李阡陌聞言愕然:“我替你出場?可我算不上是純陽宮的人啊。”
“沒讓你跟人比試。”道虛真人道,“只是讓你跟遠(yuǎn)山一起去一下,我壽元不多了,最近一些門派越發(fā)張狂,時常言語上欺辱我純陽宮弟子,有你在那震懾,諒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亂來。”
“原來是狐假虎威。”李阡陌聞言淡笑,點(diǎn)頭道,“好,到時候我一定去。”
道虛真人這才滿意點(diǎn)頭,揮手道:“好了,我要入定了,你先退下吧。”
李阡陌起身施禮告辭,退出門外,道虛真人望著李阡陌的背影,心情十分復(fù)雜,良久之后才無奈嘆道:“天命之人卻出乎天道預(yù)料,觸摸了時間法則,后果會是如何呢,真讓人期待啊,可惜……我看不到了……”
轉(zhuǎn)眼之間過了兩個月,蜀山果然發(fā)來請?zhí)埶麄兦巴裆絽⒓诱摰蓝贩ù蟮洌七x出未來五千年的正道領(lǐng)軍門派。
接到邀請之后,馮遠(yuǎn)山立刻來通知李阡陌,他們一行人匆匆準(zhǔn)備了一下,立刻啟程前往蜀山。
這次的大會盛典十分隆重,蜀山上空時不時就有人影飛來,絡(luò)繹不絕。
李阡陌駕臨蜀山,頓時引起了轟動,各大門派對李阡陌指指點(diǎn)點(diǎn),議論紛紛。
“我的媽呀,李阡陌這大魔頭居然來了,咱們可是正道宗門推選盟主,這大魔頭兇狠邪惡,居然來參加這樣的盛典!”
“就是,萬一要是到時候他技壓群倫,那我們到時候不是要奉他為盟主,豈有此理……”
各門各派的人都驚恐地偷睨李阡陌,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一見他走來,便紛紛退散,好似見到了瘟神一般。
李阡陌也懶得去理他們,待到純陽宮的人都安排好了住處,他便前往丹辰子的竹屋,去找自己好兄弟敘舊去。
來到竹屋外,李阡陌剛走近,就聽見一聲粗叫:“哈哈,李小子來啦!”
話音剛落,白目就邁著粗短的雙腿奔了過來,齜牙咧嘴地哇哇大笑,丹辰子緊隨其后,一見李阡陌到來,便朗聲歡笑:“哈哈,二弟你果然來啦!”
三人見面各自給對方來上一拳,然后哈哈大笑,結(jié)伴朝竹屋走去。
他們?nèi)嗽诶钰淠盎槎Y之前見得太匆忙,沒來及好好聚上一次,這次終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坐下來好好喝上一頓了,白目立刻興沖沖去打獵,獵回了一頭野豬,洗剖干凈之后架起篝火烤起來,三人圍著篝火坐下,一邊喝酒一邊天南地北聊了起來。
隔日一早,李阡陌醒來,發(fā)現(xiàn)他們丹辰子和白目還在睡,他通過自己血脈之力查看了一下時辰,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辰時,心叫不好,論道斗法大典估計已經(jīng)開始了。
他趕忙去搖他們兩個,丹辰子倒是一叫就醒,白目卻哼哼唧唧囈語不斷,李阡陌和丹辰子沒辦法,只能丟下白目,他們兩個去觀看論道斗法大典。
這次的論道斗法大典在論道廣場舉行,論道廣場就在蜀山的中心地帶,偌大的廣場足有數(shù)里方圓,將蜀山前殿和后殿完全隔開,此刻的論道廣場之上人頭攢動,十分熱鬧,蜀山掌門若拙真人正在場心說話,都是一些場面話,說什么正道宗門同氣連肢之類的。
若拙真人講完這些場面話,宣布論道斗法大典開始。
“咚咚咚……”一通急促的鼓聲響起,孫伯清忽然邁步走入場中,淡淡道,“各位,應(yīng)各大門派之邀,老夫暫當(dāng)此次論道斗法大典的評判,希望各位斗法之時點(diǎn)到為止,免傷和氣,現(xiàn)在,斗法開始,第一場由天劍宗掌門渡鶴真人對弈劍門掌門玄元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