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道:“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唐錦心淡淡地道:“龍族既已派出殺手,想方設法的要殺你,你還是先自保再說。”
微微笑道:“你們不如先悄悄住到我家,他們再怎么,也不敢跑到我家鬧事。”
唐小峰道:“你就不怕我們偷偷害你?”
微微嬌媚地道:“怕,所以我要把你們放在我的眼皮底下,讓你們到處‘亂’跑,也不知什么時候會從我的背后鉆出來,那才糟糕。”
當下,他們便來到太平公主府,微微帶著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后‘門’溜了進去。
益州的太平公主府自然比不得洛陽的公主府,雖然如此,卻也華麗得很,畢竟巴蜀向來都是華夏最富有的地方,益州以前更也住過不少王公貴族。
微微給他們安排了一座無人的亭閣,把他們安置在這里,這才離開,去見母親。
太平公主見她終于回來,吁了口氣,又盯著她來:“宮中傳來消息,說太‘子’宮變,你可知道?”
微微故作訝異:“竟有這等事?結果怎樣?”
太平公主沉‘吟’道:“傳回來的消息太‘亂’,但聽說你叔叔武三思已死,太子殺了武三思,闖入皇宮,卻被惠范大師請來的五位大能鎮壓,太子被殺。”
微微笑道:“三思叔叔與太子被殺,豈不正合娘的心意?娘親你怎么說也是武家媳‘婦’,三思叔叔卻幫著韋后來排擠娘親,也不想想,‘奶’‘奶’死時,武家沒有被滅‘門’,還不是因為有娘親你護著?至于太子,以他的脾氣,若是被他當了皇帝,必定要殺盡武家,連帶著娘你也會受到連累,更何況,他可不是李顯與李旦兩位舅舅那般的好脾氣,絕不會容忍‘婦’人干政的。”
“話雖如此,”太平公主看著她來,“但你真的是不知情?”
微微道:“‘女’兒一整天都玩兒去了,也是剛剛才得到這個消息。”
太平公主笑了一笑,將她拉了過來,在鏡子前,為她梳理發髻,道:“你這丫頭,整日就是個閑不住的‘性’子,似你這般東跑西跑的,什么時候才定得下心來?”
微微笑道:“娘小時候不也是這樣子的么?‘奶’‘奶’以前就經常說我像娘。”
太平公主瞅著鏡中的‘女’兒,忽問:“微微,你可是有了喜歡的人?”
微微失笑道:“怎么可能?”
太平公主道:“聽說那位唐小峰年少有為,不但劍術了得,且聲名已是響徹神州。而你跟他似乎是認識的,你可是已經喜歡上了他?要是這樣的話,你盡可以告訴娘親,娘必定幫你提親……”
微微張大嘴兒,仿佛一不小心咽了一只蒼蠅,很是惡心的樣子,然后才笑道:“那臭小子‘花’心得很,鬼才嫁給他。”
想了想,又笑道:“不過他也有趣得緊,若是實在沒人嫁了,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太平公主道:“是嗎?”
微微沉‘吟’片刻,道:“娘,我們離開這里吧。”
太平公主皺眉:“為什么要離開?”
微微輕嘆一聲:“李唐已是沒有前途了,李家失了中原,蜷縮巴蜀,不管以后形勢會變得怎樣,都已輪不到李家繼續坐擁天下。這條船,早晚是會翻的,我們留在這條船上,只會跟著它一起沉到海底。”
太平公主猶豫了一下:“離開這里,我們又能去哪里?”
微微道:“去東海,東海安全一些,要不然就去華山,聽說華山上熱鬧得緊,很是好玩。”
太平公主笑道:“還說你不是喜歡那位唐少俠?”
微微失笑道:“說了不是,唉,不跟你說了。”將一縷發絲攏到身后,活潑地跳了出去。
太平公主看著鏡子,目光閃動,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然后便上朝去了……
微微回到自己房間,直接拔下頭上‘玉’釵,把娘親幫她梳好的發髻‘弄’‘亂’。
雖然她剛才好好的坐在那里,任由母親幫她梳髻,但她實是并不喜歡這種樣式的發髻。
她讓‘侍’‘女’備好熱水,泡在水中,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又在一面磨得極光的大銅鏡前,光著身子轉了轉,轉得水珠紛飛,極是好玩。
然后才一件件地穿好衣裳,先是一件繡著三只雀兒、一朵梅‘花’的心衣,‘花’開處與最大的一只雀兒正好落在纖‘挺’峰頭。
腰肢纖細,鎖骨‘精’美,她將那水靈靈的眼睛眨啊眨,然后再穿上白‘色’襖‘褲’與粉紅‘色’的襦裙,襦衣是對襟的,完美地與心衣鍥合在一起,峰尖上的雀兒和梅‘花’雖然顯眼,卻又被襦衣上綴著的金絲壓住了‘色’彩,雖是‘誘’人,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太過放‘浪’。
然后再在腰上結了一根宮絳,她心靈手巧,雖結得來復雜‘花’式,卻又討厭麻煩,于是簡單的打了個如意結,又把秀發隨手‘亂’盤,一眼看去,‘亂’如稻草,仔細看去,卻又別有嫵媚,這種古怪的發髻是她自己想出來的,雖然看著奇怪,卻也襯她。
打扮完后,本該出‘門’,卻又忍不住倒在‘床’上,貓咪般滾了幾滾,于是好不容易‘弄’好的衣裳又變得‘亂’了。
打個阿欠,睡了一下,然后才跳下‘床’,飄到‘花’園一角本是荒棄的閣樓,飄了進去。
唐小峰、唐錦心、月亮卻是睡在一張‘床’上,月亮蜷在最里頭,唐小峰摟著唐錦心,懶洋洋的樣子。
微微不由得瞪大眼睛,她早就覺得錦心姐跟這小子似乎有一‘腿’,卻又覺得應該不太可能,錦心姐哪里就會看上這臭小子?
現在見言錦心伏在這小子‘胸’膛,上衣雖然完好,裙下卻是光光的,‘露’出潔白美‘腿’和小半截雪‘臀’,雪‘臀’上還有一些殘留物,也不知昨晚和這小子做了什么。
這兩個人竟已親密到這種地步了么?
萃芳姊和錦心姐竟然都會被這臭小子勾到手中,這小子上輩子到底修了多少福分啊?
她飄了出去,到外頭打聽了一些消息,權傾朝野的武三思被太子所殺,太子又死于錦宮兵變,這般大事自然是轟動巴蜀,整個益州都被封鎖。而韋后自然要把一切責任都推在太子身上,而平日里幫太子說過話的亦不免被她借機除去。
每一次兵變,不管成敗,勢必都要血流成河,這也算是題中應有之義了。
倒是洛陽兵變后,舅舅李顯登基,竟然只求平安,連以前迫害過他多少次的武三思等人都留了下來,還給予重用,說得好聽點叫仁慈,說不好聽點叫奇葩,也就難道他身邊的那些人,個個都不怕他。
一切變化都在微微的意料之中,她只覺真是無聊,實在是沒有什么好玩的。
于是又回到府中,到了中午,問起‘侍’‘女’,得知娘已經回來了,于是想著再去勸一勸她,讓她跟著自己離開。
這個母親雖然不是什么好母親,但娘就是娘,總不能看著她死?
蹦蹦跳跳地來到母親房中,太平公主正在那里獨自梳妝。
這兩天,好像沒在娘的房中看到別的男人,她難道是轉了‘性’么?
微微要去幫母親梳頭,太平公主一手擋住她:“別,你只會把娘的頭發‘弄’得一團‘亂’。”
微微嘻嘻地道:“娘的漂亮是英雄氣般的漂亮,‘亂’才好看。”
太平公主沒好氣地瞅她一眼,卻又問道:“你可知道,韋后那婆娘,竟在朝中公開指責,說是娘挑拔太子鬧事?”
微微道:“她現在恨不得把所有她看不順眼的人全都打成太子黨羽,要不這樣做才是奇怪,反正她也沒有證據,由她鬧去。”
太平公主沉‘吟’道:“但昨日發生的事,確實有些突然,先是安樂公主的‘侍’衛沖撞太子,被太子的人打個半死,緊接著韋后和武三思突然發難,又殺了附馬王同皎和周憬,聽說你三思叔叔手下有人跑去密告太子,說韋后和武三思已做好了除去他的準備,太子不得不搶先動手,結果他的人方一沖入武府,你三思叔叔身邊的那些人便作鳥獸而散,仿佛約好了一般……”
微微道:“三思叔叔完全就是小人得意,被他招募去的那些人,哪會真的為他賣命啊?見機不妙,跑掉豈不正常得很?”
太平公主笑道:“說的也是。”
又道:“你可知道,皇后要我將孟蘭芝‘交’出去?雖然這次的兵變與她毫無關系,但她畢竟是內定的太子妃……”
微微冷笑道:“她為了巴結龍族,已是什么都不顧了么?孟蘭芝是孟紫芝的姐姐,孟紫芝是神州之盟的盟主,她這是要跟整個神州作對么?”
太平公主道:“娘自然不會把孟蘭芝‘交’出去,但為了應付一下,卻也只好先關在牢中,你去看一看她,讓她安下心來。”
微微“嗯”了一聲,跳了出去,來到太平公主府‘私’設的地牢中,果見一‘女’縮在那里,栗栗發抖。
她飄了過去,笑道:“蘭芝姐姐……”
“孟蘭芝”驀一抬頭,眸中閃過凌厲光芒,強大玄氣針一般襲來,直刺微微心口。
微微反應亦快,一個旋身,節節‘花’開,針一般的玄氣轟在她的身上,她雖未受傷,卻也滯了一滯。
上方更有真言傳來,如無數蜜蜂一般在她腦中響起,直響得她頭皮發麻,身子發顫。
“千……悲……咒……”微微倒了下去。
梁上落下一人,果然是大悲彌勒僧。
“孟蘭芝”更將身上衣裳一甩,竟是一個瘦小而又滿臉怪笑的老頭。
微微艱難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架上,大悲彌勒僧已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了那小老頭一人。
微微瞪著他:“涂山五魔?”
“升平公主果然有見識,”小老頭聲音尖尖,有若太監,“老夫之名,連我自己也早已忘了,他們都叫老夫絕‘陰’血祖。”
微微冷冷地道:“你是怎么進來的?”為防刺客,她本已在公主府周圍布下了許多防護,唯有她和她母親帶進來的人,才能夠不被追查。
絕‘陰’血祖尖聲笑道:“自然是你娘把老夫請來的,就是為了要對付你。”
微微瞳孔一縮。絕‘陰’血祖掐住她的兩頰,將一個小瓶子里的‘藥’水強行給她喂了下去,又拎著她飛出地牢。
微微渾身發燥,氣喘吁吁,有什么東西在沖擊著她靈魂深處的‘欲’望,讓她臉頰飛紅,嬌軀扭動。
絕‘陰’血祖飛入一間華麗屋子,將她扔在‘床’上,怪笑道:“你娘連這樣的屋子都幫你準備好了,你說她有多心疼你?”
微微縮著身子:“你、你想做什么?”
絕‘陰’血祖尖尖地道:“與其問老夫想做些什么,倒不如問你自己想做些什么,你已被老夫喂下了六‘欲’多情水,它乃是用南海蚌母和千年暖‘春’木等多種材料制成,就算是仙‘女’下凡,服了它也要變成妓‘女’。嘿嘿,你還不求老夫來干你?”
微微咬著牙:“你、你別想……”
“忘了告訴你,”絕‘陰’血祖盯著她那嬌美而又發顫的嬌軀,眸中閃著貪婪,“這多情水里,可還放了鳳鱗菌,除非得到男子陽‘精’,鳳鱗菌才會死去。你要是拖得太久,菌蟲上腦,啃食你的腦髓,用不了多少,你就會變得癡癡傻傻,除了找男人‘操’你,就再也不會有其它念頭,趁著現在還能思考,你自己最好想清楚來。”
微微臉‘色’微變,對她這般自詡聰明的‘女’孩子來說,這種威脅實比任何要挾都要可怕。
“你、你既然想要我,為、為什么自己不上來?”她扭著身子,極是難受。
絕‘陰’血祖‘陰’笑道:“別人說老夫是魔,其實老夫還是有良心的,可不會主動欺負你這樣一個都可做老夫曾孫‘女’的小丫頭,但你若是來求老夫,老夫可憐你,還會救一救你,你要是忍得住,那你就只管忍吧,我看你能忍多久。”他在那怪笑著,極是得意。
微微恨得直咬牙,卻又‘騷’得無法忍受,恨不得就這樣撲上去,求他垂憐,只要他肯要自己,哪怕是被他踩在腳下都好。
她像小蟲子一般蠕動著:“你、你上來……”
絕‘陰’血祖‘淫’笑道:“你這是求人的態度么?”
微微道:“幫我……”
絕‘陰’血祖走近一步,嘲‘弄’地道:“還不夠可憐,要再可憐一些,再低聲下氣一些。”
微微都快要哭出來:“幫我,好、好姐姐……幫我……”
絕‘陰’血祖失笑:“你莫非已是菌蟲上腦?不是好姐姐,是好爺爺……”
微微撕破自己的衣襟,一手隔著心衣緊抓酥‘乳’,一手向絕‘陰’血祖伸去:“好爺爺……”
絕‘陰’血祖‘淫’笑兩聲,向她‘摸’來。
微微手腕一轉,一道釵光閃電般‘射’向絕‘陰’血祖咽喉。
絕‘陰’血祖冷笑一聲……這死丫頭還敢作鬼?
一指彈開釵光,便要撲上去。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一道劍光從梁上直襲而來,絕‘陰’血祖臉‘色’微變,玄氣上擋,雖然擋住劍氣,窗外卻又有香風破入,轟在他的身上。
絕‘陰’血祖噴血拋飛,梁上躍下的劍俠少年與窗外飛入的少‘女’其勢不停,風一般圍著他轉。
絕‘陰’血祖再中一劍,強提血氣,一掌擊退少年,一拳‘逼’退少‘女’。
身后卻有彩帶一揮,剎那間刺入他的后心。
絕‘陰’血祖強行扭頭,看到的卻是一個‘迷’‘蒙’卻又可愛的小‘女’孩。
出手的自然是唐小峰、唐錦心、月亮,絕‘陰’血祖被太平公主帶入公主府,布下陷阱對付微微,卻沒想到微微昨晚便已將唐小峰等人帶了進來。
就算是身為涂山五魔之一的絕‘陰’血祖,也不可能同時面對他們三人而不敗。
唐小峰、唐錦心見絕‘陰’血祖受傷,趨勢強攻,要將他殺死在這里。
絕‘陰’血祖卻咬著牙,身體突然爆開,化作一顆顆血‘色’珠子撒落在地。
唐小峰看著滿地珠子:“他這是……”
唐錦心淡淡地道:“這是血遁中的一種,以自身血氣強施遁術,剎那間逃至千里之外。不過他本已受傷,再強施血遁,就算不死,十天半月里也是別想再出來。”
唐小峰無奈道:“這樣都會被他逃了,這五魔果然厲害。”話剛說完,身后香風撲至,卻是微微將他撲倒在地,撕他衣服。
唐小峰叫道:“強‘奸’啊……”
月亮好奇地睜大眼睛看著,唐錦心卻不客氣,抓住微微腰上的宮絳,把她像小貓般拎起,微微回過頭來,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唐錦心見她面紅耳赤地扭來扭去,眸中極盡哀求,‘腿’間更是‘春’水兒直流,知道她已是‘欲’火焚身,這種時候,給她一只公狗她只怕都撲上去要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唐小峰道:“不如把她扔到街上去?”
唐錦心瞪他一眼,不管怎么說也是從小認識的姐妹,這種事她還真是做不出來,于是哼了一聲,把她扔給堂弟。
堂弟嘻嘻地笑:“給我嗎?真的給我嗎?”
唐錦心很想把他揍一頓……這家伙真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她牽著小月飄了出去,懶得再管這對雖然還未變成狗男‘女’但馬上就要成為狗男‘女’的狗男‘女’。
唐小峰興高采烈地抱著微微上‘床’,他高興不是因為微微長得漂亮,也不是因為堂姐對他的默許,而是因為他是一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少年,最喜歡的就是助人為樂。
現在有一個‘女’孩子慘遭魔頭陷害,正陷入百般痛苦千般難受的可悲境地,只有自己才能救她,作為一個天天向上見義勇為從不以善小而不為的俠義少年,他自然是義不容辭。
學雷鋒做好事,果然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當然,做好事不難,難的是做一輩子好事,所以他決定這一輩子都要做好事……
……
有兩個伏筆,大家可以試著猜一猜:
2.唐小峰的長生劍,到底有什么功能?
前面都是有線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