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落魄教授 探案錄 其他類型 書閱屋
事實上,凱西的那張照片我一直都保留著。那是案發(fā)之后,邵音發(fā)給我的一張照片。邵音是在一次學校之間的聯(lián)誼會上見到的凱西,之后死纏爛打地總算跟凱西混了個臉熟。凱西不僅是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也是無數(shù)個學霸心目中的偶像。正因為如此,她的死才會引起那么大的震動。那是一個可以稱之為風華絕代的女子,和冷敖一樣,有著幾分冷清的氣質。不僅如此,她可是一位很刻苦的學生,正因為如此,才會被她的導師那么看重。
掀開已經有些發(fā)黃的檔案,我的心情是沉重的。而冷敖,就坐在我的對面,同樣細細地翻著那時法醫(yī)給出的結論。致命傷是胸口上刺的那一刀,正中心臟。而在那之前,她已經服用了安眠藥,在胃里還發(fā)現(xiàn)了殘留的藥物。根據(jù)專業(yè)的判斷,那安眠藥的量應該只是5克左右,也就是能讓進入深度睡眠。冷敖邊看邊搖頭,如果那真的是自殺,凱西死亡的念頭就太重了。
我還記得,三年前我走進案發(fā)現(xiàn)場的時候,法醫(yī)的取證工作已經結束,而尸體也被送去進一步的檢查。地上的血跡已經變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出事的地點就是凱西自殺前一年租下來的一室一室,而凱西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躺在沙發(fā)上。血幾乎將那張沙發(fā)全浸透了。我特別留意到,門后用來防盜的鎖鏈被剪斷了。換句話說,如果窗戶沒有進出的痕跡,那就是一個完美的密室。
“你在想什么呢?”冷敖突然打斷了我的思路,淡淡望著我道:“三年前的案子,你是不是清楚點兒什么?還是在檔案上有了什么發(fā)現(xiàn)?”
我搖了搖頭:“幾乎完全沒有頭緒。這上面的記載很清楚,第二天原本應該去練琴的死者沒有出現(xiàn),可琴房的鑰匙又在她手里,所以負責管理琴房的老師就和一位同學找到了她的住處,撥打電話的時候,發(fā)現(xiàn)死者的手機在房間里。然后就推開門縫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情形不太對勁,十幾分鐘后,取來鑰匙后才發(fā)現(xiàn)房間是鎖著的。但能看到死者就能倒在沙發(fā)上。他們剪斷鎖鏈……我想這又花了至少十分鐘的時間,進去后就發(fā)現(xiàn)凱西已經死了,所以立即報了案。那位曾經的嫌疑人,也就是她的導師孫長卿,是在接到了警方的電話之后才趕過來的。他當時表現(xiàn)得很激動。”
“定性為自殺,也是根據(jù)當時檢查的結果。服用了大量安眠藥之后,然后再用刀刺中自己的心臟。”冷敖的嘴角帶著一絲疑問,“你覺得解釋得通嗎?為什么要自殺?尤其還是像她那樣有著大好前途的女孩子。”
我抽出了一張檔案遞了過去,之前的那位警官,似乎定案也沒有那么草率,“你看看,這是當時孫長卿說過的一番話。當時是全國性的鋼琴選拔賽正在我市里舉行。一向被看好的凱西,在初賽的時候表現(xiàn)得并不出色,雖然沒有落選。卻贏的很吃力。根據(jù)這上面的話來判斷,似乎可以認定,凱西是受不了那么大的打擊,所以才選擇自殺。不僅如此,據(jù)說她還留下來一段最后的錄像,上面也提到了自己想自殺。”
“好像說得過去。你突然再度去調查這件事情,不會是完全沒有理由的吧?”冷敖突然轉移了話題,淡定地望著我看口道。
我皺了皺眉頭,淡淡道:“沒什么,只是感覺其中似乎有些什么不太對。話又說回來。這么長的時間,那個叫松子的詩人,一直都揪著這件事情不放,我想。總是會有他自己的理由的。不過,根據(jù)當時現(xiàn)場的情形來判斷,幾乎沒有問題。加了安眠藥的紅酒、臨死前的錄像,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我不確定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么疑問,不過我們可以去和那位孫長卿再去談一下。我已經給你約好了,一個小時后。就在中山公園。”冷敖云淡風輕地開口道。
“你說什么?”我一下子愣住了,他自作主張居然把人都給我約出來了?他比我想象中的更熱情,“你是不是和死者……有什么關系?”
“沒有,我只是想查明案子的真相,還我?guī)煾登灏住!崩浒降谋砬橐廊贿€是淡淡的。
冷敖根本就沒有給我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為了趕在約定的時間到達中山公園,我不得不火速出門。幸好,我趕到約定地點的時候,孫長卿也剛剛到。
根據(jù)檔案上面的記載,孫長卿眼下也不到四十歲,不過歲月似乎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太深的痕跡,他的頭上已經冒出了白發(fā),雙眉之間也有了皺紋。頹廢的表情上看不出一點兒生機。或許是因為總是皺著眉頭的緣故,他的臉讓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苦相”這兩個字。
“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你們還提他干什么?當時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她就是自殺,事情都過去了那久,再提起來還有什么意義?”不等我開口,孫長卿就已經開口道,聲音里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苦澀。“這三年,我的生活已經完全被毀了。老婆離開了,孩子很恨我,我去看過孩子幾次,可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仇人一樣。就算是換了工作,可我的生活也回不去了。你是收了松子的錢,所以才決定再來調查的嗎?”
“你見過松子?什么時候?”他的話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在我完全與過去的生活隔離之后,似乎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
孫長卿有些無奈地看了我一眼,過了一會兒才道:“這么說起來,你們是打算只調查我,卻不準備進行其他的工作是嗎?我孫長卿,這輩子看來真的要栽到他的手里了。這三年來,他不斷地請人調查我、跟蹤我,監(jiān)視著我的生活……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把孩子交給我的岳父、岳母。他是打算徹底毀了我的生活,好讓自己過得安心嗎?難道你們從來沒有問過,他是不是和那件案子也有些關系?”(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