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有一個規律,小時候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總是盼望著長大,當長大了,開始忙碌起來,總覺得時間不夠用,仿佛稍微一停歇,你就會被時間鎖拋棄。
掛掉電話的唐浩,屋子中的燈光投射到屋子的每個角落,隔著門上的窗戶能看得到屋外閑散值班的工作人員,這世界是公平的,當你工作的時候,帶著一顆下班的心,上班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消磨時間而坐,那你注定一輩子原地踏步,優秀的人在努力,而你,只配得上看著他們的身影越拉越遠。
不知道為什么,這段時間的唐浩總是有諸多的感慨,或許是忙碌的人突然閑下來,看不得那些閑散的人員虛度光陰,又或者唐浩比這些人都活了一輩子,20多歲的身體里住著一個中年人,眼光以過來人的心態看待問題。
唐浩熄了燈,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在路過值夜班的工作人員的時候,唐浩停頓了一下腳步。
張了張嘴,準備說上兩句,勸人努力的話,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還是算了吧,就像老師與學生,無論老師說多少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話,努力的人是那幾個,不努力的人還是那幾個,把學習差當成一種榮耀的,依舊是那幾個。
張文龍這類人,不用說他自然懂得向老賀學習。
“唐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工作人員問道。
唐浩搖了搖頭:“5月的天,天氣還有些涼爽,晚上別凍著。”
工作人員愣了愣,唐浩已經出了門向隔壁走去。在外人眼里,唐浩是個黑煞神,誰擋著他發財,他就把誰一腳把對方踢出局,在這些工作人員眼里,唐老板是笑面虎,說話辦事都在水準之上,表面上笑盈盈的,實際上背地里不知道在算計著什么,唐老板永遠都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他所做的事兒,一切都是以利益為前提。
回家的日子一推再推,從電話里唐建國的語氣便能聽得出這是老唐頭著急了,這就是我這么累的情況下還給唐浩打了個電話,這說明老唐頭下了命令式的語氣,當天給我說話還算客氣的。
唐浩回去呼呼睡了一夜,第2天醒來是早上六點,這些天來的忙碌讓他習慣性的在這個時間點醒來。
唐浩果斷性的把步行街的店主們分成小組,形成一個互幫互助的模式,再者,也形成一個彼此互相競爭的模式,這種模式除了能激起店主們的斗志,還能讓小團體們更加團結,彼此之間有競爭意識,還有一點,能讓老板們省心。
管理一個公司或者一個企業,不能讓底下的人太團結,底下的人太團結,對的不是外,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只要小團體互相競爭,沒有太多的心思去針對自己的上司,頂頭上司也能過得輕松一些。
將小組分配好,店鋪分配給個人,內部研究小組內所要經營的服裝款式,小組內的經營目標等等自行完成,唐浩選擇了放養式,一來唐浩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來管理經營,二來又能激發店主們的銷售潛能,有沒有本事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一個公司想要走得更遠,優勝劣汰是一切準則。
分組好小組之后,唐浩的辦公室里,張文龍摸著一腦門子的汗,隨手抓了一把紙巾,擦在頭上,汗水將紙巾浸濕,在額頭上留下了一小片紙。
“唐老板,步行街你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任由他們瞎折騰,你花了這么多的錢,這要是瞎折騰,折騰敗了,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唐浩翹著二郎腿兒,落地上對著自己猛吹。
“折騰去唄,吃奶的娃娃還想獨立,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再說了,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敗了?過兩天我得回趟老家。”唐浩用閑散的語氣說道。
“過兩天就回去,步行街正在節骨眼上,你不能說走就走了呀,這個時候,我不愿意你回去,你現在回去了,咱們的主心骨都沒了,這底下的人能不散嗎?”
張文龍其實是不想獨自面對問題,他作為一個領導者,面對各種事情,不能做出錯誤的判斷,一個的錯誤對于他來說不算什么,對于公司來說,那是貨真價實的損失呀,服裝部的現狀擺在那里,資金短缺,急切的需要一筆新的資金注入,而這筆資金的來源,就在步行街上面。按照老賀的判斷,南成市的步行街,每個月的營銷額一定是北成市的一倍。
“不是有你在呢嗎,老賀都能獨自面對事情,你怎么不能?北成市這是老賀的市場,南成市是你的主打市場,你連自己的地盤都鎮不住,我是不是應該再找一個人來做唐家南成市經理?”唐浩的表情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一個人如果不逼他一把,永遠都激發不了他最大的潛能,張文龍不比老賀,老賀年過半百,考慮的事情多了,為人也就心思沉穩了,張文龍年紀輕輕就拿獨當一面,還是個可造之材,唐浩不想他止步于此。
不愿意努力的人,別人想拉他,都找不到手在哪里,張文龍是個值得努力的人,只要唐浩輕輕一拉,張文龍就能找到自己努力的方向。
張文龍不在糾結于步行街的事,老賀是個過來人,他經歷過步行街的初始,有老賀幫他,即便沒有唐老板這個主心骨,步行街也差不到哪兒去。
“還有一個事兒,我今天早上又碰見小康莊的人了,他們在打聽我們什么時候收地,我看他們有點坐不住了,怕就怕在他們把地賣給別人,咱如果建倉庫的話,地皮就不完整了。”
“地皮不完整,你覺得還有人要小康莊的宅基地嗎?你這兩天辦件事,你把我們收購的房屋門口都貼上唐家的標識,誰的膽子大,不怕被唐家圍在里面,那他就買吧,畢竟咱是人道的。”唐浩的這些話說的很正經,仿佛將一顆定心丸塞到了張文龍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