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毒掌的精神施壓,三個進攻的弟子陡然間生龍活虎起來,他們餓虎撲食一般地衝上來。
然而花柔一手抓一人,拉著她們兩個,腳下走起了奇異的步伐,於是明明這三人就在他們眼前,感覺舉手可中,但等刺出去,卻偏落了個空!
一擊不中,自然再來,但不管他們?nèi)齻€如何努力,如何看著勢在必得,但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落空。
就在他們幾個招式頻頻落空得快要懷疑人生時,花柔突然鬆開了琳琳和玉兒,立時琳琳和玉兒腳下步伐詭異地向前一個突進,她們的兵器就各自抵住了一人的要害,花柔則是掌心摁在了一名弟子胸前。
“你們?nèi)齻€!出局!”唐斬一聲喝,這三個弟子只能悻悻退場,花柔她們仨相視一笑,迅速又聚攏在一起,與新?lián)溥^來的五個交手。
“哇哇哇!花柔好厲害!”唐六兩在看臺下激動地大喊大叫,扯著嗓子喊:“你們太厲害了!我看好你們!”
有了唐六兩的大聲鼓勵,她們?nèi)齻€步伐越走越順,配合也越發(fā)的默契。
唐六兩興奮地盯了一會兒花柔腳下的步伐,忍不住拽了拽身邊的慕君吾:“她們這奇怪的步子看起來怎麼有點像機關(guān)陣法呢?哎哎哎,是不是你給出的主意?”
慕君吾沒有回答他,此刻他雙眼雖直勾勾地盯著比試場地,但其實腦袋裡在想別的……
“母妃,跟我走!”在昭儀殿裡,他拉著母親的手,急切不安的眼中有著對未來生活的嚮往。
“範兒,怎麼了?”母妃錯愕不已:“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們?nèi)ヒ姼竿酰乙埱笏麥试S您跟我一起走!”
“胡鬧!”母妃甩開了他的手,連連退步。
“母妃!這宮裡留不得了!我再是無心,也懷璧其罪!”
“兒啊!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大王不會準許的。”母妃說著退回了臥室,一派逃避之色,他見狀衝了過去,再次抓上了母親的手。
“母妃,我們試試好不好?我向父王請調(diào),已經(jīng)表明了對王權(quán)無意,只要我誠心懇請,父王定會遂了我的心願的!”
“大王若是不準呢?”
“那我就偷偷送您出宮,辦法我都想好了……”
母妃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厲聲道:“不可妄言!”
他想要解釋,想要給她信心,但母妃卻厲聲強調(diào):“聽著!母妃不會走的!”
“母妃!”
“範兒!母妃所求不過是你平平安安!大王若準你遠離宮廷,那就是天恩浩大,若是不準,你要遠飛也不必猶豫!記住:母妃只有留在宮中一日,你纔有一日的平安。”
“可是我不想你做人質(zhì),我不願意!”
母妃伸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那雙眼充滿了濃濃的愛意:“傻孩子,只要你快樂平安,母妃就是和你相隔千山萬水永不再見又有什麼關(guān)係呢!”
“母妃!”
“好啦,就讓娘安安心心地留在宮裡吧,左右我是不會走的。等你離開了長沙府,遠離了王宮,他們見你沒有野心,也就不會來找孃的麻煩了不是嗎?”
他猶豫,他躊躇,他知道母妃的話沒有錯,但是留下母妃一人在宮中他又覺得不妥。
“不要多事,你和我各自安穩(wěn),纔是最好。”
母妃將他抱進了懷中:“該走就走,莫停留,莫牽掛,這世間的父母與兒女本就是要分別的,不過早晚罷了。”
母親如此通透的話語,讓他最終獨自離開了,但此刻回想起這一幕,慕君吾的心裡卻是滿滿的悔意與痛楚。
我爲什麼就答應(yīng)了?
我若堅持帶她出宮,縱使會有千百雙眼睛盯著我,至少能把她留在身邊,護她周全,何至於……
悲傷,憤怒,令他身子止不住的輕顫,那一雙眼更是泛著紅。
“你咋了?”雖然沒有得到搭理,唐六兩早已習慣,但是身邊人那明顯不對的情緒,他還是感覺到了:“你臉色好難看啊,而且你怎麼跟要哭了似的……”
“我……”慕君吾努力地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昨晚沒睡好。”
這理由太爛了,爛得唐六兩都覺得難以置信,然而此時他們身後圍觀的弟子發(fā)出了驚呼聲,立時引得他倆都關(guān)注去了場內(nèi)。
“你們五個出局!”唐斬的宣告聲裡,被花柔她們仨反手出局的五個人灰溜溜地退出了場地。
轉(zhuǎn)眼間,撲過來了六個弟子將花柔她們仨包圍起來,擺明了又要羣攻,但就在此時,一直在一旁與人交手,頗有做戲姿態(tài)而打得溫和無力的唐飛燕卻突然怒喊了一聲“啊!”開始發(fā)力了!
她手裡長鞭帶著宣泄的怒火,兩下抽飛了交手的弟子後,一個轉(zhuǎn)身開始對場上之人盡數(shù)攻擊,見人就抽!
那些弟子們早已被收買,擺明是來逐出毒房的這三位,誰會防備唐飛燕?
接連幾個被錯愕的擊中擊飛失去資格出局後,剩下的幾個直接轉(zhuǎn)身加入了包圍花柔的隊伍裡,齊齊衝花柔她們?nèi)齻€出手了。
顯然他們認爲是他們表現(xiàn)的太差,惹怒了這位大小姐。
沒有了毒功震懾,也沒有了演戲的顧慮,他們再一次齊心發(fā)力,即使花柔拽著琳琳和玉兒腳下行走陣法閃避,但到底她們掌握的不夠熟練,先是琳琳一個步子沒跟上,被人指了要害出局,緊跟著玉兒步伐出錯中了招,被人直接踢飛了出去。
玉兒摔倒在地,剛要爬起來,兇神惡煞宛如瘋了的唐飛燕已經(jīng)揮舞著鞭子抽了過來!
玉兒趕緊連滾的閃避,她人是躲過了抽打,但衣服卻因爲被鞭子掃到,愣是給抽破裡,露出一塊銀亮的甲衣。
“誒,怎麼穿在玉兒身上?”唐六兩驚訝錯愕,而慕君吾卻轉(zhuǎn)身就走。
“你又幹嘛去?”唐六兩拽著他的胳膊。
“乏了,回去休息。”慕君吾強撐著精神,甩了甩胳膊。
“你不看了嗎?花柔還沒贏呢!”
“她輸不了。”慕君吾甩開了唐六兩的手,邁步就走。
“我也相信她輸不了啊!”唐六兩嘴裡嘟囔看向場中:“但比試這種事誰又能說得清?萬一……”
唐六兩的話戛然而止,他盯著場中,雙眼圓睜,已經(jīng)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