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101.討好,山水居里的他和她 4000
周五黃昏,黃宛之和謝雯是外省人,兩人入校后的第一個雙休是在學(xué)校度過的,好在已有活動安排,兩人打算周六和周日一起外出暢游c市。
蕭瀟收拾課本離開時,傅寒聲發(fā)來了一條短信:“注意安全。”
傅寒聲不是一個習(xí)慣發(fā)短信的男人,事業(yè)做到他那種程度,能夠知曉他手機(jī)號碼的人并不多,想聯(lián)系誰,自有周毅或是華臻出面。相處多日,她自是知道他每天接聽電話,多是公司高層打給他的,而他甚少會打電話給別人,發(fā)短信這種事不常有,僅限家人燔?
她也是他的家人?
周五路況擁堵,公交車開得很慢,蕭瀟打開窗,c市黃昏氣溫稍降,車行有風(fēng),蕭瀟靠著車窗,心境也開始追隨宜人天氣,漸漸歸于平和。
……
傅寒聲這日沒有去接蕭瀟,甚至不曾派人去學(xué)校,只因她之前對他說過,她要坐公交車往返學(xué)校。由著她吧,夜幕垂落,路況堵,他坐在后座雖閉目養(yǎng)神,看起來倒是挺氣定神閑,但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改變坐姿了。
周毅是心驚的,不過這份心驚早已因為窺探老板情感過深,無形中沖淡了沖擊力。為一個女人急于返家,這種情形是絕無僅有的。
在傅寒聲看來,c市不是一般的堵,另外車行速度也很慢,山水居下車,他在看到周毅低頭微笑時,這才意識到此行一路,跟c市擁堵無關(guān),因為這座城就沒有不堵車的時候;當(dāng)然也跟周毅開車快慢無關(guān),那么跟什么有關(guān)呢窠?
跟迫切有關(guān)。
他自己倒是想笑了,也不追究周毅是否在取笑他,誰讓心情好呢?他在進(jìn)屋前,穩(wěn)了情緒,也慢了步伐,似是不愿讓人窺探到他的異常,察覺出他的那份隱隱歡喜。
客廳里不見蕭瀟。
餐廳里曾瑜已經(jīng)開始布菜上桌了,見傅寒聲走來,便對傅寒聲笑道:“先生回來的正是時候,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誰在乎晚餐吃喝?
想是這么想的,傅寒聲卻走近掃了一眼滿桌的菜,發(fā)話了:“讓廚房再做幾道南京菜,外加一道繡球銀鱈魚。”隨后問曾瑜:“太太呢?”
“在臥室。”
傅寒聲去了臥室,那時剛?cè)胍梗臒釟飧≡赾市空氣里,路燈照耀下,或景或人都異常生動鮮明。婚房臥室,燈光不明亮,照在室內(nèi),會有一種別致的慵懶,蕭瀟應(yīng)是剛洗完澡,穿著一條素色長裙,上面水墨睡荷潑染,顏色偏淡,但人卻十分清麗動人。
這就對了,他妻子就是那朵蓮,就算根莖深陷泥沼,卻也是清絕無雙。
那是怎樣一幅畫面呢?即便掏空語言怕也是難以形容。
梳妝臺原是女人粉飾臉面工程的天地,但他的小妻子卻把它變成了書桌,上面堆著幾本書,婚床附近擺放著一張睡椅,她正半躺在上面看書。
怎不是小女孩心性?
蕭瀟在臥室不愛穿鞋,赤著腳,那條腳鏈在她白皙的腳踝上熠熠生輝,若是往常,傅寒聲可能會笑著提醒小妻子看書姿勢不好,赤腳踩在地板上也不好,但他此刻說不出口,他入室,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有一種叫歡悅的情緒漫溢眼底。
蕭瀟看書抬眸,瞥見臥室門開啟,拿著書,半坐起身,朝室內(nèi)掃視一圈,沒有看見人,正感疑惑,卻聽身后有人笑道:“回頭看看。”
蕭瀟轉(zhuǎn)頭,除了傅寒聲還能是誰?他站在睡椅后,雙臂環(huán)胸,鐵灰色襯衫,黑西褲,家居白色拖鞋,很簡單的穿著,但穿在他身上,卻是貴氣無比。
很少有人能夠把各種顏色的襯衫和黑西褲穿出性感來,他是其中之一。
一星期不見,蕭瀟再次面對傅寒聲,生疏是難免的,拿著書欲起身,卻被他按住了雙肩,“先坐著,我把拖鞋給瀟瀟拿過來。”
一雙白色家用拖鞋,被傅寒聲彎腰放在了睡椅旁,蕭瀟穿上起身,傅寒聲伸手握蕭瀟的手,她對他的親近還沒完全適應(yīng),下意識掙了一下。
就是這么輕輕一掙,傅寒聲斂了笑,但那笑消失的快,重新浮上嘴角也很快,他放開了蕭瀟的手,不是放棄,而是……
他再次把手伸向蕭瀟,不過卻不是主動牽她,這一次他手心朝上,那是邀請,他不再強(qiáng)勢,而是把尊重留給了蕭瀟。
他手就在那里,他的妻子完全可以選擇是牽,或是不牽。
蕭瀟低頭看著他的手,她原本就是心思剔透的人,又怎會不明白傅寒聲這個手勢代表了什么?結(jié)婚一月有余,在這段關(guān)系中,他和她似乎一直都在嘗試妥協(xié),好比現(xiàn)在:他伸出手,把選擇權(quán)留給她,這是妥協(xié);而她選擇把手放在他的手里,這也是妥協(xié)。
兩人手指交握著,傅寒聲眸子深了,牽著蕭瀟往室外走,蕭瀟在經(jīng)過梳妝臺時,把右手拿著的課本隨手放在了臺面上。
傅寒聲瞥了一眼那本書,若有所思道:“高級投資分析,好像是金融本科生必修課程。”
蕭瀟告訴傅寒聲,如果沒什么意外的話
,她可能會在十月初成為金融系本科新生的必修課主講老師。這事瞞不了他,也沒必要隱瞞,自力更生,不丟人。
這事確實不丟人,卻失了傅寒聲的面。他除了是蕭瀟的丈夫,還是c市首富,堂堂傅太太還會缺錢花嗎?傳揚(yáng)出去,別人會說傅太太是在體驗生活,教書育人,唯有他心里清楚,她是真的缺錢,她把自己逼得那么忙碌,無非是為了不想欠他。
親人不談虧欠,唯有不親之人才會計較是否虧欠。
有關(guān)于這個話題,傅寒聲不能深想,唯一可以安慰他的是,他此刻握著她的手,兩只手正以極其纏綿的姿勢交迭在一起。
他撫摸著她的手指,卻在摸到她左手中指常年拿筆磨出的繭子時,心情奇異地柔軟起來。樓上到樓下,客廳到餐廳,這一路上,他跟她說著家常話。
傅寒聲問:“舍友好相處嗎?”
蕭瀟答:“不復(fù)雜。”
傅寒聲問:“導(dǎo)師嚴(yán)厲嗎?”
蕭瀟答:“不溫和。”
傅寒聲忽然改了話鋒:“有女同學(xué)欺負(fù)瀟瀟嗎?”
蕭瀟微愣,看著傅寒聲,不解問:“欺負(fù)我干什么?”
傅寒聲煞有其事道:“不是說異性相吸,同性相斥嗎?”
蕭瀟:“……”
這是夸獎,傅寒聲高明,夸得不動聲色,夸得滴水不露,同是女子,若不是對方極其優(yōu)秀,又怎會令同性對她心生排斥呢?
語言魅力不過如此了,蕭瀟覺得這人花招可真多,沒事拐著彎說話,究竟是在夸她,還是在打趣她?
傅寒聲笑問:“有嗎?”
“沒有。”言罷,蕭瀟又補(bǔ)充道:“沒人欺負(fù)我。”
聽聲音,是有些無奈的。
蕭瀟步子有些快了,傅寒聲原速度不變,任她牽著他,誰讓他不松手呢?如果蕭瀟此刻回頭,她會看到傅寒聲眼眸里的笑意,步伐相差,身影微錯,他看著面前一手提著裙擺,一手牽著他下樓的女孩子,忽然覺得他抓住的不是一只手,也不是一個人,而是尋求多年未果的歡喜和愉悅。
這晚,兩人分開一星期不見,一顆心或許是客套的,但日常簡單對話,卻一下子拉近了彼此距離,好比古箏長弦,輕輕一撥,卻錚錚有聲。
那一幕被正準(zhǔn)備上樓喚兩人用餐的曾瑜看到了,以至于經(jīng)年不忘;那一幕更成為山水居歲月進(jìn)程中不可切割的一部分。
盤旋樓梯,山水居女主人素顏長裙,提著裙擺一角,低頭看路時,眉目清冽,氣質(zhì)典雅沉靜,她牽著一個精于世故的男主人,男主人眸子飽含笑意,本是冷情之人,但那晚笑容卻能醉了滿室燈光。
他們一前一后下樓,似是一對不被家人祝福,意欲逃離私宅的落難戀人。
曾瑜閃了神,也許她只是難以相信自己的眼光:傅先生這樣,會讓人誤以為他是初嘗情滋味的大男孩。
多么意外的發(fā)現(xiàn)。
……
晚餐很豐盛,菜色多樣,有c市特色菜,還有幾道南京特色菜,另外還有一道繡球銀鱈魚。
繡球銀鱈魚,蕭瀟在傅宅常吃,私廚廚藝精湛,這道菜……
傅寒聲夾了一片魚放在蕭瀟面前的碟子里,催她嘗嘗。
蕭瀟拾筷吃了,她吃得慢,她在品味。
傅寒聲問:“家里做得好,還是老太太那里做得好?”
其實蕭瀟是有些訝異的,山水居和傅宅廚師不一樣,但這道繡球銀鱈魚,味道卻是一樣的,若非這里是山水居,蕭瀟怕是會以為她是在傅宅餐桌上。
蕭瀟如實說了:“味道一樣,兩位廚師私下交流過意見?”
“對。”
傅寒聲笑笑,她這么聰明,看事情多是一目了然,他還能再說什么呢?他從澳洲回來那一日,老太太曾在山水居客廳里跟曾瑜提過:“瀟瀟比較喜歡吃繡球銀鱈魚。”
曾瑜上了心,她讓廚師去了一趟傅宅,這才有了這道繡球銀鱈魚。
菜,放在蕭瀟右手邊,趁蕭瀟低頭吃菜的時候,傅寒聲看了一眼曾瑜,指了指菜色位置。
曾瑜會意,移動菜色的時候,不動聲色的把幾道南京菜和那道繡球銀鱈魚換到了蕭瀟左手邊。
蕭瀟沒注意到,卻聽到了傅寒聲嗓音清爽道:“喜歡吃的話,我讓人每天把這道菜給瀟瀟送到學(xué)校去。”
“每天吃,早晚會膩。”哪能天天吃?
傅寒聲卻道:“不吃,看看也是好的。”
聽了他的話,蕭瀟雖然低頭繼續(xù)吃菜,但嘴角卻有了笑意。
曾瑜站在一旁,表情嚴(yán)肅鎮(zhèn)定,內(nèi)心卻是感慨萬千。
看出來了,向來心高氣傲的傅先生,正在變著法子討傅太太開心,若非親眼所見,她還真是不敢相信,有一天傅寒聲竟也會討好別人。
在山水居那么多年,除了蕭瀟,曾瑜沒見傅寒聲有耐心哄過任何人。不同于山水居用餐氛圍融洽,c市第一人民醫(yī)院某間病房里,有那么一個人,因為太過害怕,他一手掃落了餐盤,焦躁不安的在病房里來回走了好幾圈,
他是劉坡。下午,紀(jì)薇薇去醫(yī)院見他,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裝病,賴在醫(yī)院里不肯走,有意訛博達(dá),紀(jì)薇薇難免動了氣。
傅寒聲有話讓紀(jì)薇薇代講給劉坡,因那話有悖職業(yè)道德,紀(jì)薇薇原本是不想講的,但又擔(dān)心傅寒聲是認(rèn)真的,若是她沒把這話轉(zhuǎn)達(dá)給劉坡,回頭劉坡真的出事,那就是她的罪過了。
劉坡聽說后,當(dāng)著紀(jì)薇薇的面還是很猖狂的,但當(dāng)病房只剩下他一人時,他終于卸下偽裝,開始露怯了。
c市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起,就流傳著一句話:博達(dá)是c市名片,傅寒聲在這座金融大城里,上可遮天,下可蔽地。
沒有人敢招惹傅寒聲這個人,但這次劉坡招惹了,他不是不怕,但這種害怕遠(yuǎn)遠(yuǎn)不及金錢誘惑。
唐氏,是繼博達(dá)之后的第二大財閥集團(tuán),所以當(dāng)唐婉找到劉坡的時候,劉坡心動了。博達(dá)厲害,但唐氏也不弱,若是唐婉能庇護(hù)他,他劉坡還怕什么呢?
裝病,再后讓傅寒聲來醫(yī)院給他道歉,若非唐婉指使,就是借劉坡十個膽,他也不敢說出這種話來。
劉坡很清楚,傅寒聲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他若是明日不露面,那個人可能真的會廢了他,可若是他露了面,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那通求救電話,劉坡下午就打了過去,但唐婉一直沒有回過來,直到晚上八點左右,劉坡的電話終于響了。
唐婉只有一句話:“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