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家的坐定,讀書會會長蔡逸辰宣布第三次大會現在開始。
“下面誰先開這個頭呢?”蔡逸辰不懷好意地看向周言。
“那我先來吧,誰讓蔡逸辰知道我是個忠實的拉丁美洲文學愛好者。”周言聳了聳肩膀,準備站起來大談特談。
“看你這么不情愿,還是我先來吧。”許諾先一步周言站了起來,“其實我也是個資深的拉丁美洲文學愛好者,小時候我父親的書柜上都是這類書。”
“那讓我們歡迎許諾同學來講一講拉丁美洲的文學吧。”
蔡逸辰話音未落,眾人皆鼓起掌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許諾清了清嗓子。“現在市面上的大部分拉丁美洲文學作品,大部分都是拉美文學爆炸的產物。從20世紀60年代起,拉丁美洲涌現出了大量優秀文學作品。在那期間一大批拉丁美洲作家的作品流行于歐洲,并最終流行于世界,使得拉丁美洲文學得到了世界的普遍認可和贊譽。”
“為什么會在那個時候拉丁美洲會發生文學爆炸呢?”蔡逸辰費解地撓了撓頭。
“笨呀你。”周言拍打了蔡逸辰的腦袋。“那個時候拉丁美洲政治動蕩。大變局催生出新思想你沒聽說過嗎?”
許諾莞爾一笑:“呵呵,周言你別欺負人家,還有你概括得太籠統了,拉美文學爆炸的原因還挺復雜的。1959年古巴革命的成功,對促進拉丁美洲意識的覺醒起了決定性作用。菲德爾·卡斯特羅的《致知識分子的講話》、切·瓦格拉和雷吉斯,德布雷的革命理論在拉美作家群體中無疑產生了深刻的影響。革命成功后的古巴被視為拉丁美洲的燈塔,吸引著追求光明和真理的作家。古巴的文學雜志《文學之家》組織各種活動,吸引各國作家來訪。
這促進了作家的交流和了解,對拉美新小說的發展起著推動作用。1962年在智利康塞普西翁召開了一個‘世界知識分子代表大會’,有許多著名的作家參加了。在大會上,大家一致支持卡斯特羅領導的古巴革命事業,聲討美帝國主義的侵略政策。一個學術性的會議開成了政治性大會。大會上大家倡議拉丁美洲作家團結起來,互相交流,克服以前那種孤立無援的局面。果然,從此以后,各國作家都以自己的方式更加努力推動民族獨立和解放運動。正是他們共同培植了拉丁美洲新小說。
因此有人把康塞普西翁大會召開的那一年,1962年,被看成是拉丁美洲文學爆炸開始的那一年,把大會看作‘文學爆炸’的源頭之一。1959年古巴革命成功以后,拉丁美洲民族主義情緒空前高漲起來。獨立與解放之聲響徹在新大陸上空。這使得不僅美國,就連歐洲,甚至世界其他國家,都對拉美的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關注起來。
由于拉美各國的進步政黨和有志之士都紛紛企圖效法古巴作為榜樣,從而推動了‘拉丁美洲意識’的覺醒。表現在文學藝術方面就是謳歌反帝、反封建的斗爭精神,抨擊社會的不公正,抗議軍事獨裁統治。
總之,他們要把這個風雷激蕩的時代的真實面貌忠實、生動地描繪出來,使人們感到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認識到或預感到這種社會非變革不可的必要性。1982年諾貝爾獎獲得者加西亞·馬爾克斯的話就十分有代表性,他說:‘這非同尋常的現實不是紙上的東西,它與我們終日同在且給我們造成大量死亡,同時,這一現實也就成為我們永不枯竭、充滿美丑與善惡的創作源泉’。
秘魯作家巴爾加斯·略薩更為明確地說:‘必須告誡那些排擠、壓迫文學家的社會:文學是一團火。文學意味著不妥協,意味著反抗。作家之所以成為作家,就是因為他要抗議壓迫,揭露矛盾,批判黑暗。”
作家在過去、現在和將來都是指對現狀存在著不滿的人。心滿意足的人是不可能寫作的;茍且偷安的人只能寫些胡言亂語。文學天才是在那些不滿現實、意識到周圍充滿了流弊、匱乏和沒落的人們中間產生的。文學永遠是反抗壓迫的武器,它決不接受加在身上的強力外衣;任何使它那柴瞥不馴的性格就范的企圖都必然失敗。文學可能被窒息而死,但它決不會妥協’。
“原來是這樣,這也太復雜了。”蔡逸辰摸了摸后腦勺。
“我們熟悉的馬爾克斯就是拉丁美洲文學爆炸的代表作家之一。同時拉丁美洲文學爆炸的代表作家還有胡里奧·科塔薩爾、卡洛斯·富恩特斯和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略薩還在2010年的時候拿了諾貝爾文學獎呢。”
“馬爾克斯!我知道他,我還看過他的《百年孤獨》呢!”俞一舟激動地拍起了桌子
“噢,是嘛,那么請俞同學來講講他對《百年孤獨》的理解。”許諾笑瞇瞇地看著俞一舟。
“這...這就算了吧,我就看過這本小說的開頭。我實在對這本小說提不起興趣,光看兩三頁就睡著了好幾次。”俞一舟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眾人聞之,皆笑了起來,空氣里充滿了歡樂的氣息,之前積累的困意也散去了不少。
許諾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百年孤獨》這部小說無論是它的作品內容、投稿以及在中國的出版歷程,都挺有意思的。馬爾克斯在寫完這部小說之后想把它寄給出版社,由于沒有錢,他只能寄半本過去。在陰差陽錯之下馬爾克斯把小說的后半部分寄了出去,他從郵局回到家中之后才發現這件事情。不過因為看的是后半本,出版社的編輯更是對這本小說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至于《百年孤獨》在中國的出版,那更有意思了。在1990年的時候馬爾克斯來到中國,發現街頭的書店擺放著他的《百年孤獨》和另一本偉大的小說《霍亂時期的愛情》,但是那個時候馬爾克斯的版權還沒有授予中國,于是他十分地憤怒,放言‘我死后150年,版權都不會給中國’。”
“那為什么現在馬爾克斯的所有小說在市面上都有得賣呀?”蔡逸辰又一次提出了疑惑。
“笨呀你?”周言這一次抑制住了打蔡逸辰腦袋的沖動。“因為新經典在2010年拿到了馬爾克斯的中國授權。”周言補充道。
“新經典是什么呀?”蔡逸辰再一次提問道。
“你可以把新經典理解成一個出版公司,在國內屬于頂尖的那種。”周言很無奈地說:“新經典擁有著很多大作家的版權,光我們熟知的就有張愛玲、村上春樹、V.S.奈保爾、胡里奧·科塔薩爾、王小波、余華、保羅·柯艾略、麥家、川端康成等知名作家。”
“噢,這公司這么厲害。”
“話題可別扯遠了,讓許諾繼續講吧。”林婉婷出來主持了秩序。
“那我就繼續講啦,大家提問可以,話題可別往遠了扯!”許諾瞪了一眼蔡逸辰。
俞一舟聞言道:“那《百年孤獨》到底講的啥呀?我老早就想知道了。”說完這句話,俞一舟委屈巴巴地望向了許諾。
“《百年孤獨》呢,講的是布恩迪亞家族七代人的故事,以及馬孔多一百多年的興衰。許多人都是被書中復雜而又重復的名字勸退的,比如說何塞·阿爾卡蒂奧·布恩迪亞、何塞·阿爾卡蒂奧、奧雷里亞諾·布恩迪亞、阿爾卡蒂奧、奧雷里亞諾·何塞,這些名字顛三倒四,十分讓人摸不著頭腦。馬爾克斯還獨創了從未來的角度回憶過去的新穎倒敘手法。
例如小說一開頭,他就這樣寫道:‘許多年之后,面對行刑隊,奧雷里亞諾·布恩迪亞上校將會回想起,他父親帶他去見識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短短的一句話,實際上容納了未來、過去和現在三個時間層面,而作家顯然隱匿在‘現在’的敘事角度。緊接著,作家筆鋒一轉,把讀者引回到馬孔多的初創時期。這樣的時間結構,在小說中一再重復出現,一環接一環,環環相扣,不斷地給讀者造成新的懸念。書中的名字這些故事反映了拉美一個世紀以來的風云變幻,至于結局是什么,那得由你自己看了。”
“原來是這樣。”俞一舟似懂非懂道。
“雖然說《百年孤獨》那么有名,但我最喜歡的還是馬爾克斯的那本《霍亂時期的愛情》。”周言忍不住插了一嘴:“連馬爾克斯都說《霍亂時期的愛情》是他最好的作品,是他發自內心的創作。我之前連著讀了三遍,現在思來想去還想看,《霍亂時期的愛情》講述了一段跨越半個多世紀的愛情故事:男女主人公在二十歲的時候沒能結婚,因為他們太年輕了;經過各種人生曲折之后,到了八十歲,他們還是沒能結婚,因為他們太老了。在五十年的時間跨度中,作者展示了所有愛情的可能性,所有的愛情方式。”
許諾聞言之,說道:“那我和你不一樣哎,雖然我也認為《霍亂時期的愛情》十分精彩,但我最喜歡的是馬爾克斯的那本中篇小說——《一樁事先張揚的兇殺案》。作品通過描寫一位小鎮青年在鎮上所有人都知曉有人要殺死他而他卻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殘忍殺害的故事,反映了拉丁美洲孤獨、落后的社會現實。我覺得這本書太好玩了!在2001年西班牙《世界報》評選出20世紀百大西班牙語小說,《一樁事先張揚的兇殺案》得票排名第一位,超過第二位的《百年孤獨》。雖然這本書在豆瓣上的評分不比你喜歡的那本《霍亂時期的愛情》分數高,但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膜拜大佬!”蔡逸辰聽完兩人闡述,心中不由敬佩起來。
“那我接下來講講胡里奧·科塔薩爾吧。”許諾接著說:“大家可能對他都不怎么熟悉。胡里奧·科塔薩爾是阿根廷的作家、學者,主要作品有長篇小說《跳房子》、短篇小說集《動物寓言集》等。最近兩三年新經典出了四本科塔薩爾的小說集,分別是《南方高速》、《被占的宅子》、《有人在周圍走動》和《我們如此熱愛格倫達》,這一系列書裝幀好看,紙張優秀,我一直覺得這套書是新經典最近幾年出過的最優秀的一套書。不過可惜的是《跳房子》自從08年重慶出版社出版了幾千本之后就再也沒有再版過,只能溢價購買。”
“跳房子,跳房子不是我小時候玩的游戲嗎?”蔡逸語說道。
“跳房子?這是什么游戲,我小時候咋都沒玩過?”俞一舟不解地問道。
蔡逸語摸了摸頭發,無可奈何地解釋道:“跳房子,也叫跳飛機,是一種世界性的兒童游戲,也是中國民間傳統的體育游戲之一,趣味性、娛樂性極強,曾深受廣大兒童的喜愛。在20世紀50年代至80年代相當普遍,在有些兒童游樂場、公園和小學操場等都會有跳房子的位置。有時就算在一塊空地上,只要有一根粉筆或樹枝,小朋友亦會在地上畫起“跳房子”的九個格,然后一起玩。你可真沒有童年。”言罷,蔡逸語瞥了一眼俞一舟。
“原來就是跳格子啊,不同地方叫法不一樣的嘛,我童年生活可是十分豐富的。”
“此跳房子非彼《跳房子》,科塔薩爾的《跳房子》講的是一位任性不羈的拉美知識分子——奧利維拉,為了追求人生的真諦來到西方文明的“天堂”——巴黎,卻發現自己與其格格不入,與周圍的人和整個社會無法溝通。失望之余,他不得不舍棄愛情與友誼,回到“人間”——布誼諾斯艾利斯。
然而,在這時他同樣找不到自己形而上的追求。
他執著地尋找理想中的精神天堂,但無論巴黎,還是阿根廷,苦苦的求索,只是使他一次次跌入失望的絕境。說實話這本書挺難讀的,光是閱讀方法就和其他小說有所區別。相較于這本書,我更喜歡科塔薩爾的其他中短篇小說,比如他的《南方高速》和《動物寓言集》,我在看《南方高速》的時候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電影視覺感,文字逐漸變成一幀幀畫面浮現在我面前。仿佛這篇短篇小說就是為了電影而生。”
在說完這么一長串話后,許諾似乎有些喘不上來氣。在喝了一大口水后,她對周言說:“要不你講剩下的其他兩位大家吧,我最后講講富恩特斯和博爾赫斯。”
“那波拉尼奧和略薩就由我來為大家講述吧。”周言隨即站起身子,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許諾。
“波拉尼奧是一位智利的詩人和小說家。他四十歲的時候才開始寫小說,五十歲就去世了。不過去世之后留下了十部小說、四部短篇小說集以及三部詩集,可以說是十分高產了。波拉尼奧的代表作分別是《荒野偵探》和《2666》,1998年出版的《荒野偵探》在拉美文壇引起的轟動不亞于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出版時的盛況。《荒野偵探》雖然提名‘偵探’,但他并不是一部偵探小說,在五百多頁的文字中幾乎難以找到‘偵探’字樣。
《荒野偵探》寫的其實是詩人和詩人的生活。小說的主人公是兩位混跡墨西哥,后來又輾轉于世界各地,過著流浪生活的落魄詩人。這兩位詩人曾經像偵探一樣尋找過一位已經銷聲匿跡多年的前輩詩人,而小說中間部分獨特的敘事方式又會讓人感覺似乎存在著一位隱形的偵探,多年以來一直在世界各地的角落里監視著這兩位詩人漂泊不定的行蹤。《荒野偵探》全文本近五十萬字,光讀一遍就足夠讓人腦殼疼了,而他另一本知名小說《2666》比《荒野偵探》還要多二十萬字。
《2666》由五部分構成,被稱為21世紀最偉大的作品之一。共獲得美國全國書評人協會最佳小說獎,《紐約時報》年度十佳圖書之首,《時代》周刊年度最佳小說,《洛杉磯時報》年度最佳小說,25年來百部最佳西語小說等獎項。波拉尼奧還有一本小說特別有意思,它就是向博爾赫斯《惡棍列傳》致敬之作一部跨越美洲的百年怪談——《美洲納粹文學》。這是一部偽造的作家辭典,共收錄了92名文壇惡棍,怪人,騙子,瘋子,以及神秘主義者,本書收錄了這些作家的生平及作品簡介,并竭盡所能地嘲笑他們。書中故事跨度長達百年。”
周言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認為波拉尼奧算是個天才作家。創作十年能寫出數本聞名世界的小說,實在不易。從他早期的作品中能夠很清楚地看到稚嫩的創作痕跡,如果按順序看他所寫的小說,就能感受到波拉尼奧文筆的逐漸成長過程。順便說一句,波拉尼奧在中國的出版都是由世紀文景一手包辦的,它也是個優秀的出版公司。好啦,波拉尼奧我介紹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繼續講講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吧。”
周言伸了個懶腰、抿了一兩口茶繼續道:“馬里奧·巴爾加斯·略薩,擁有秘魯與西班牙雙重國籍的作家及詩人。略薩創作過小說、劇本、散文隨筆、詩、文學評論、政論雜文,也曾導演過舞臺劇、電影和主持廣播電視節目還從事過政治工作。詭譎瑰奇的小說技法與豐富多樣而深刻的內容為他帶來“結構寫實主義大師”的稱號。略薩還獲得過1994年塞萬提斯獎、2010年諾貝爾文學獎等殊榮,代表作品有《綠房子》、《酒吧長談》、《世界末日之戰》等。
不過最近略薩的這些著名小說比如《綠房子》、《酒吧長談》都得溢價購買。略薩的小說,內容貼近現實,風格各異,體現了略薩對小說表現形式的不斷探索和實驗主義精神。略薩的創作以結構新穎見長,他的小說在結構上都各有特點。在這個意義上,許多評論家稱他的小說為“結構現實主義”的作品。他的結構現實主義從來就不是一個固定的寫作手法,它是在反映現實時尋求結構的多樣化,以全面反映現實著稱。
我對略薩的小說了解不是很多,只看過他的《綠房子》、《酒吧長談》等知名小說。《綠房子》的故事發生在相距很遠的兩處地方,即位于秘魯海邊沙漠地區的皮烏拉市和遠在亞馬遜流域心臟地帶的能夠經商和傳教的圣瑪麗亞·德·聶瓦鎮。故事的象征物就是那非常出名的,由外地人安塞爾莫建造的享樂中心——綠房子。
皮烏拉市由一個落后的小城發展成為一個現代化的城市,而森林地區仍處在原始狀態中,仍然是國內外冒險家活動的舞臺。他們勾結官府,占島為王,殺人越貨,對土著民族進行掠奪和剝削,《綠房子》涉及了整個秘魯北部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和社會上的各式各樣的人物。《酒吧長談》反映的是1948—1956年間軍事寡頭奧德利亞統治時期的秘魯社會生活。
《酒吧長談》小說描述了獨裁統治對人們生活的影響,奧德利亞時期被作者處理成背景,這其中主要的原因在于作者關注的并不僅僅是那一時期的某個人物,而是那一時期的獨裁統治對人們生活的長久影響,顯出由獨裁政權造成的腐敗空氣對整個社會網絡的腐蝕程度。講到這里就差不多了,許諾你接著補充吧。”講完這些,周言長舒一口氣。
“周言你不賴嘛,懂得這么多。”許諾向周言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咳咳,那我講講富恩特斯吧。卡洛斯·富恩特斯是墨西哥國寶級作家,也是在世界上西班牙語中最著名的小說家及散文家之一,五十年代中期初露鋒芒,作品的焦點集中在墨西哥革命的問題上,代表作品為《最明凈的地區》和《阿爾特米奧·克羅斯之死》。富恩特斯在中國不是特別出名,不過在西班牙語世界里富恩特斯是最出名的大文豪之一。他的《阿爾特米奧·克羅斯之死》受到拉美文壇的普遍好評,認為這是一部‘最為全面、最為完美、成就最為顯著的小說’富恩特斯也因此被稱為‘墨西哥語言的外交官’。不過這本小說對我來說實在是晦澀難懂,看了兩三遍還是沒有把整本書看完,實在是讓大家見笑了。”許諾尷尬地笑了笑。
“我雖然看完了,但是也沒怎么看懂,而且看完一遍后絲毫不想看第二遍哈哈哈。”周言替許諾解了個場。
“怪不得這個富恩特斯在中國不怎么出名,原來作品這么晦澀難懂。”蔡逸辰哈哈大笑。
周言聽聞,隨即拍了蔡逸辰后腦勺一下,“那在中國也肯定不乏讀得懂富恩特斯的人。”
“那我最后講講博爾赫斯吧。”許諾“咳咳”兩聲,打斷了男生們的嬉戲。
“豪爾赫·路易斯·博爾赫斯,阿根廷詩人、小說家、散文家兼翻譯家。他被譽為作家中的考古學家。作品涵蓋多個文學范疇,包括短文、隨筆小品、詩、文學評論、翻譯文學。在很多人眼中,博爾赫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文學家,倒更像是思想家。‘作家們的作家’是人們對博爾赫斯的最高評價。
略薩曾經說過,‘博爾赫斯不僅是當今世界最偉大的文學巨匠,而且還是一位無與倫比的創造大師。正是因為博爾赫斯,我們拉丁美洲文學才贏來了國際聲譽。他打破了傳統的束縛,把小說和散文推向了一個極為崇高的境界。’他著名的詩歌集有《布宜諾斯艾利斯激情》、小說集《沙之書》、《惡棍列傳》等。之前周言向大家介紹的波拉尼奧的《美洲納粹文學》就是向博爾赫斯的《惡棍列傳》致敬。
博爾赫斯的小說作品都是短篇小說,雖然篇幅小但是可讀性特別高。博爾赫斯他早年深受柏拉圖和叔本華等人的唯心哲學,還有尼采的唯意志論的影響,并且從休謨和康德那里接受了不可知論和宿命論、以及古希臘哲學家芝諾、蘇格拉底等人的哲學影響,所以他的小說思想性都十分高明,雖然是短篇小說但也十分難懂。目前在國內博爾赫斯的作品由上海譯文出版社集結出版,最近好像快出了第三輯了。上海譯文前幾年出的第一輯和第二輯在國內引起了不小的反響,不過罵聲也很多,罵的都是上海譯文出版社的定價太高,仿佛圈錢一般,不過翻譯的質量特別高。謝謝大家,我的分享到這里就差不多了。”
隨著許諾分享完畢,眾人皆鼓起了掌,周言掌聲最為響亮。
隨著掌聲逐漸消失,周言站起身子說道:“我再補充幾位作家吧,要知道拉美文學可不只有這五位大家。”
“拉丁美洲的優秀作家還有胡安·魯爾福,他的代表作《佩德羅·巴拉莫》被稱為‘拉丁美洲文學的巔峰小說’之一;羅伯特·阿爾特被稱為拉丁美洲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的著作《七個瘋子》和《噴火器》最近在國內出版,雖然這兩本書在國內名聲不顯但在拉美文學圈子內名氣十足;拉美還有很多有名的詩人,比如巴勃羅·聶魯達,他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也被馬爾克斯稱為二十世紀所有語種中最偉大的詩人,所著有《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這些作家我都十分喜歡,也希望大家喜歡。”
“好!”大家再次為剛剛二位的精彩發言鼓起了掌。
“那今天的圖書會到這里就結束吧,散會。”蔡逸辰大臂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