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護衛(wèi)果然只盯著那伙計,看到賬房給他銀票還不夠,在門房處還搜了他的身,什么都沒有找出來,這才放他離去。
伙計覺得受辱,卻也不敢作聲,只覺得奇怪,金京樓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不少客人賒賬,上門支取之后,主家甚至?xí)p口茶或者點心,像暉王府這樣搜身的可沒有。
此事,暗影護衛(wèi)也稟報給謝聽嚴了,謝聽嚴覺得既然搜過那伙計,加上在金京樓的時候也一直盯著,便覺得沒什么要緊的。
橫豎,那顧青影總是變著法讓他去買首飾贈她,是個貪心的女人。
他觀察過顧青影很久,覺得此人實在沒什么心機,最愛吃喝玩樂,也最喜歡金銀珠寶,倒是華服不怎么愛,實在是胖得要緊,穿什么都不好看。
顧青影符合人設(shè),讓她來陪伴一個老頭,本來就是為了圈銀子的,原先被殺的暗影護衛(wèi)聽過他和父王的談話,說日后要陪著父王去死。
父王活一輩子,竟被一個小姑娘給哄了,日日不是帶她吃喝玩樂便是買金銀珠寶。
真以為一個年輕姑娘會陪他行將就木的人去死吧?父王未免也太單純些了。
宋惜惜經(jīng)歷過刺殺之后,依舊日日回京衛(wèi)府,今日雨勢太大,被沈青禾阻止,這才沒出門去。
按照計劃,明日或有一場大戰(zhàn),所以她今日回不回京衛(wèi)府也無所謂,早就發(fā)了命令下去。
所以,金少東家來到王府的時候,她在府中,聽得前因后果,她立刻打開了信。
看完信,她臉色已然鐵青一片。
沈青禾見狀,取了信過來和于先生一同看,兩人看完之后,都不約而同地咬牙切齒道;“竟是他!”
金少東家在一旁道:“因著信十分要緊,我和掌柜都看了一點,沒看全,不需要滅口吧?”
“怎會?”于先生立刻收斂神色,對著他拱手行禮,“還要感謝少東家冒著大雨來送信,少東家能把當時的情況再說一遍嗎?一點細節(jié)也不要遺漏。”
方才金少東家只說發(fā)現(xiàn)了顧青舞留下的這封信,并未詳說其他的。
應(yīng)于先生要求,他便把老暉王與顧青舞帶著那護衛(wèi)進店的點點滴滴都說了。
“那護衛(wèi)一直盯著王爺?”于先生問道。
“是的,一直盯著,只是上前瞧過顧姑娘幾眼,見顧姑娘在認真選物件,便又退了回去,至于顧姑娘取出這封信的時候,是用手絹包著的,掌柜的還以為她是隨手把手絹放在一旁,走的時候忘記拿了,待拿起來想送出去的時候,卻被里頭的碎片扎了手,這才打開看看的。”
宋惜惜胸口起伏不定,怒氣在胸腔里橫沖直撞,稍稍冷靜下來,她知道就算不是宋家,也會是蕭家,探子無聲無息謀劃刺殺,成功幾率極大。
只是,這始終是滅門大仇,她怎能不震怒?
心頭的怒火,化作了殺意,明日,她會用不惜一切,把謝聽嚴這逆賊打個落花流水。
送走了金少東家,沈青禾當即寬慰宋惜惜,“不必動怒,明日便是清算的時候,師叔已在城外,沈家家主喬裝成秋蒙的模樣,明日干戈一動,他再無翻身余地,屆時什么仇都報了。”
宋惜惜攥緊了拳頭,明妍的眼底盡是怒意,“我不解,為什么要屠戮我宋家?”
老暉王信中沒說原因,但沈青禾細細一想也就明白,“他既然是要和西京結(jié)盟,自然是要斷西京在京城的探子,屠殺宋家,玄甲軍不會放過那些探子,將探子連根拔除,西京在京城無人,他便有資格與西京談結(jié)盟了。”
他看到宋惜惜眼底的痛,上前抱著她,“復(fù)仇就在眼前,不必難過。”
滅門的事情再一次被提起來,就是在她心頭上扎幾刀,此刻卻也只能強忍淚水道:“我沒事。”
于先生眼底也有著深深的恨意和憤怒,“人命在他眼里如同螻蟻一般,這樣的人當了皇帝,也定然生靈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