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huì)兒,瑞兒換好了新衣裳過來。
這幾個(gè)月他長高了些,這衣裳定做的,也是剛合身,紅色的錦緞繡著兔兒,外頭是皮子做里縫制的小斗篷,斗篷的帽子是外黑里紅,搭在后背像一個(gè)俠客,綰著總角,總角系上紅綢帶子,既可愛又喜慶。
“讓姑姑瞧瞧,是哪家的小孩這樣可愛好看啊?”宋惜惜牽著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剛線過的臉還發(fā)紅發(fā)燙,卻揚(yáng)起了燦爛的笑容,“原來是我們?nèi)饍喊。霉枚伎煺J(rèn)不出來了,可真好看啊。”
瑞兒有些羞赧,“這都是哄小孩子的話,姑姑我不是小孩子了。”
“怎么不是?在姑姑心里,你永遠(yuǎn)是小孩子。”宋惜惜抱著他一下,感受來自親人的溫暖。
七娘子也在一旁笑道:“瑞兒少爺長得多俊啊,以后長大了定然也威武勇猛,是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
瑞兒最喜歡別人說他是男子漢,頓時(shí)把自己私藏起來的喜糖剝了一顆給七娘子,“我請姨姨吃糖,姨姨辛苦了。”
七娘子咬了糖,笑著道:“多謝瑞兒少爺,這糖真甜。”
寶珠牽著瑞兒的手,“好,我們出去玩兒,等姑娘穿好嫁衣再來看。”
申時(shí)嫁妝便要抬出門,嫁妝出門之后三刻,新娘出門,所以現(xiàn)在穿嫁衣上妝也差不多了。
婚禮是在黃昏舉行,是酉時(shí),因著如今冬日,酉時(shí)中左右就要抵達(dá)王府,然后開始拜天地,這時(shí)間雖不倉促,卻也必須要早些做準(zhǔn)備,畢竟還是下雪天氣呢。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嬤嬤的祈求起了作用,到了午時(shí)雪就停了,天空開始放晴,清朗的日頭照在積雪上,反著光芒,甚是耀眼。
午時(shí)過,宋惜惜也穿好了嫁衣,帶上了鳳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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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儀閣的娘子手藝確實(shí)是好,宋惜惜肌膚本來白皙,養(yǎng)了些日子也是透著紅潤的,如此健康的膚色,不需要太多粉去妝飾。
她眼角下有一顆美人痣,娘子把美人痣點(diǎn)得紅了一些,眉心處畫了一朵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這一朵桃花和美人痣,給她純凈絕美的臉添了嫵媚,她的眉眼不需要如何動(dòng)手腳,因?yàn)樗难劢潜揪臀⑽⑸咸簦N(yùn)藏風(fēng)韻。
換嫁衣和上妝的時(shí)候,宋家這邊的娘子姑娘們紛紛過來看,看到妙儀閣的娘子巧手之下的宋惜惜,她們都驚嘆無比,紛紛打趣說笑。
“說是京城第一美人,那是絕不為過的。”
“咱們惜惜怎這么漂亮?今晚這紅蓋頭一掀,怕是要把北冥王的魂都勾走了。”
“誰說不是呢?這么漂亮的姑娘,誰娶了,那是誰的福氣啊。”
“都有福氣,他們一定會(huì)夫妻和順,百年好合的。”
宋惜惜也怔怔地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她知道自己好看,但是素來不以好看為傲。
皮相罷了,父母所生也不是自己努力而來的,有什么好值得驕傲。
但是,今天看著那個(gè)身穿嫁衣,頭戴鳳冠的自己,仿佛不認(rèn)識似的,這……這是桃花妖吧?
她們?nèi)齻€(gè)是如何把她描成這副既清冷又妖魅的樣子?
宋惜惜抽了一口氣,嘆道:“你們妙儀閣收得這樣貴,是有道理的。”
七娘子撲哧一聲笑了,“姑娘這句話對我們是最好的贊譽(y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