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在說‘請問’的同時,將眼神放柔一點點,再額外加上那麼一點點的笑容,我想,效果會更好。”強忍著笑意,茶以然一本正經地提要求。
此時的茶以然,就像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小男孩一樣,見到被自己捉弄的那個人越是表現得激動,他就覺得自己獲得的快樂就越多,所以捉弄起人來,自然也就越是起勁了。
而且,每當他整個的臉部線條都放柔,眼裡的冷漠散去,參雜上爲數不多,卻又不容忽視的笑意之後,就會變成一個平易近人的普通男人,而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讓人無從靠近的總裁大人。
看著這個不再冷漠的男人,季可悅置於牀上一隻手無意識地抓緊了身下的牀單,這也顯露了她的不安。才發現,茶以然這個人太可怕,不,應該說,他對自己的吸引力太可怕了,就像他現在不過是像以往一樣捉弄自己幾句,她竟就覺得自己要把持不住了。
可是,好不容易纔抽身出來,這一次,她說什麼都不能,不能再一次掉進他設給自己的陷阱了。
過去的回憶太美好,卻也太過可怕了,她不確定自己能否再經歷一次。
“請問,茶總裁,您今天爲什麼有時間花在我這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身上?”笑笑笑,竟然茶以然說讓她笑,那她就笑給他看,眼神也儘量控制著不去瞪他,這樣,他總該滿意了吧?
她不想跟他浪費時間,只希望他能對自己說清楚,而別再讓她產生不該有,也一點兒意義都不存在的期待。
見季可悅按照自己的要求來做,臉上有了笑意了,茶以然卻還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情突然變差了。怎麼回事,明明前一刻他們之間的互動還很好的,怎麼才以轉眼的時間,她就又將他排拒在心門之外了?
“很醜。”評價著,茶以然的一隻大掌毫不客氣地胡亂揉了幾下季可悅的臉。
那樣難看出來的笑容,他寧願她別表現出來給他看,也不希望她勉強自己。
“喂,你幹嘛?”突然襲擊襲擊自己的大掌,亂的不止她的表情,不止她的笑容,還有她的心扉。
她不習慣,也不想要習慣茶以然突如其來的親暱。
“沒事。”收回手,茶以然靜靜地又端詳了下季可悅的臉,覺得,比剛纔好很多了。
然後是一陣奇怪,也顯得有些尷尬的沉默,最後還是茶以然先開口回答了季可悅已經問了幾次的問題。
“你不用胡思亂想,我來探望你,其實只是想看你好些了沒有。”說到這裡,茶以然聳聳肩,表現出自己的滿不在乎來,“畢竟過些時候我們就要一起拍宣傳片了,而我不希望因爲你的傷影響了拍攝。”怕季可悅不相信,他最後還加上一句:“你應該明白,我工作很忙的。”
而他之所以會變忙,也是爲了要排出時間來跟季可悅一起拍宣傳片,換句話說就是,如果不是爲了要跟她拍那什麼該死的脣膏宣傳片,他也不會這麼忙。就像昨晚十一點多,她見到他的時候,他纔剛剛忙完從公司裡出來。
至於華映雲會出現在車上,則單純地因爲她陪著自己一起加班了。
雖然他沒有要求華映雲跟自己一起加班,但是她這麼做了,作爲學長兼上司的他,自然也就有義務開車送她回家。
不過……一個念頭忽然在茶以然腦海裡興起,季可悅昨晚之所以會喝醉,有沒有可能就是因爲看見他跟華映雲在一起了?
應該,不可能吧,他還是先不要抱什麼希望。
而其實,茶以然最不關心的理由就算拍攝,他才懶得管拍攝會不會延遲,還是會進行不下去呢,他一直擔心,就只有季可悅一個人而已。不過經過了剛纔她對自己的排斥,他才決定不應該說出自己對她的在乎,不然的話,說不定她又會躲到那個角落去呢!
這個發現讓他覺得很奇怪,以前的季可悅是很喜歡自己表現出對她的關心的,而現在,她卻對他的關心有了排斥……是因
爲不屑了嗎?是因爲她現在已經有了另外一個男人的關心要去,在乎嗎?
原來是這樣的理由……季可悅相信了茶以然說出來的理由,因爲在她看來,這個理由真的可以解釋他的一切不正常,卻也因此,讓她覺得失落。
當然,她的失落不會表現在臉上,而只會藏在心裡。
“茶總裁放心,我的傷沒有大礙,不會影響到正常的拍攝的。”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之後,季可悅終於能比較正常地面對茶以然了。
他還是先管好自己的工作,別因爲跟屬下玩得樂不思蜀而忘記了工作,進而影響到他們這邊的拍攝就好。直到現在,季可悅都無法釋懷昨天晚上看到茶以然跟華映雲在一起的事情。
她不知道其他的女人會不會也跟她一起,見到已經分手的男朋友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心裡還是會不爽。明明那麼清楚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了,也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產生那樣類似於吃醋的情緒,卻還是一點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最好是這樣。”見季可悅神色冷淡,此時的茶以然也收斂了眼裡的笑意,變回無情的他。
很多時候,他發現自己並不瞭解眼前的女人,就像是現在,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爲什麼剛纔還好好的,情緒卻在一下子就變得難以琢磨起來。就算,他們已經不再是情侶關係,那起碼也還算是朋友吧?
可她爲什麼就是能將他當成一個仇人來看待?
他有欠她什麼嗎?不,他自認沒有,反而是她,當初連隻言片語都沒給他留下,只將訂婚戒指放在他們兩人的房間,就這樣離開了。而她這一走,就是一年的時間,期間居然還對媒體說他們已經和平分手,又說她的新男友是宇文銀傲。
分手……恐怕,他是最晚知道他們已經分手的人。
而她可又知道,她當初什麼都不說就離開,他有多難受,又有多迷茫?
所以,虧欠的,從來只有她對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