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二）

格格在喧鬧的餐廳里吃飯，金霖一整天都沒了人影，她反倒松了口氣，至少他沒拿她當禮物去見那個什么亨利，不過——這是遲早的事吧。

“請嫁給我！”

那聲音把格格嚇了一跳，隔壁桌的一個毛頭小伙子，忽然捧著花單膝跪在地上，滿懷希望的看著對面的女孩兒。

女孩兒有些窘迫，更有些高興，她嚇壞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她捂著嘴，眼里的幸福和喜悅化成了清澈的淚，哭著接過小伙子的花，女孩兒狠狠的點了點頭，在兩人擁吻的那一刻，格格的電話響了。

“喂”，格格的聲音有些沉悶帶著點兒鼻音。

“是我”，金霖在那頭低沉的說道，格格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聽到金霖的聲音她忽然很開心，特別是在這個時刻，那男孩兒跟金霖有些像，到底哪里像格格也說不清。

金霖見格格沒吭聲又開口道，“看到我送你的那兩條裙子了嗎？選一條吧。”

“選一條，”格格愣愣的重復著他的話，順便用手擦了擦被眼淚模糊的雙眼。她看著幸福的一對可人兒相互緊緊擁抱，周圍安靜得一根針掉落也能聽到，整個餐廳的人都在默默注視著他們，格格覺得心里某處的渴望被觸動了，鮮活的跳起來，在她身體的整個細胞里叫囂。

這樣的幸福，她一也想要擁有，哪怕只是一瞬！格格抓緊了手里的電話，呼吸急促起來，她忽然很想跟電話那頭的男人說三個字，偏偏那話就卡在了喉嚨里，哽咽著說不出來。

“是，選一個，”金霖沉默了很久，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堅定的說道，“做亨利的新娘還是我的晴婦？你做個選擇吧，如果愿意做我的女人，今晚的聚會你穿黑色的那件，我會派司機來接你。”金霖的聲音冷淡，仿佛他在談著一件可有可無的交易。

格格的時間忽然凝固了，她有些大腦無能的仔細品味著金霖的話，晴婦么？他剛才真的用的這兩個字！

“做你的晴婦？”格格喃喃的問道，她是聽錯了吧。

“是的，我的晴婦。”金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于鄙夷，“我忽然發現對你有了些興趣，或者我可以養你一段時間，而你也不必嫁給那個糟老頭子，如何？你好好考慮下。”

格格的眼前有些發黑，她忽然覺得很惡心，拿起桌上的塑料袋翻江倒海的嘔吐起來！大腦里飛快浮現著，原來這才是他帶她來的目的，原來她不過是他的玩物之一，他只是為了極盡所能的羞辱她，讓她在遠方的母親也跟著一起蒙羞，這便是他的目的！

此刻，餐廳里的小伙子抱著女孩在幸福的旋轉，周圍的人都瘋狂了，齊心協力大喊著：“結婚，結婚！”

格格拿起電話，朝著里面大喊道：“金霖，你是個混蛋，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電話里嘟嘟的顯示著忙音，他早掛了，是啊，他怎么可能在乎她是想法，她的痛。她的萬劫不復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格格滿臉是淚，她走出去，帶著奇怪的笑。

門口一個瘦骨嶙峋的乞討者正沖著來往的人群拼命磕頭，她將電話扔到他的鐵桶里，帶著一絲解脫的神情，然后瘋狂的在街上不停的走著，仿佛一停下來，就能聽到心一塊塊撕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