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旗那一天告訴保家家的,是被下的藥的,卻不是莫來所說的可以讓家家憂鬱的東西。不過是簡單的催&情,還有最重要的功效就是,好像可以幫助懷孕。
他並不知道,但是又似乎是知道了寫什麼,那東西是艾瑜給自己喝下去的,又是艾瑜把自己扔進去的。所以最後把全部的事情告訴了保家家,堯旗並不確定自己這算是在幫艾瑜還是在害著他。
從來誰都是知道,江山和美人,不可以同得,因爲那樣有天譴的。
誰的心裡面好像都有的秘密,都好像是在爲著兄弟著想,又好像不是。他真心爲艾瑜,又私心爲這自己,所以,這纔是人心吧。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保家家,摁著保家家家裡面門鈴的時候,他的心情是激動的,更是無法言語的。那個女人穿著一身休閒服出來,還沒有動靜的肚子,還是扁平的,但是看著她的眼神,忽然就想哭。
這一輩子好像就真的是要栽在這個女人的手上了,但是又爲什麼,並不會覺得,傷心或者不該。她註定的,值得的,配得上。
“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懷孕了,所以,所以我來看一看。”
“那個混蛋這麼不靠譜?”她的臉色雖然是不耐煩的,但是確實幸福的一旦不在意的不耐煩,“還沒有確定呢?”
“我調到長沙了。”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在這邊的安全局裡面在做安全工作。”
保家家愣神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噢了一聲,“小原呢?”
她要問小原的意見,她懂堯旗的意思。
但是問了這麼一句還沒有等到回答又繼續說,“對了,我下去要去湘雅看看到底怎麼樣,你要跟著一起來麼。”
自然的邀約,他們好像一直都是這麼自然。
將脖子上的領帶解了下來,堯旗摸了摸自己跳動的心,那胸前被縫著一個口袋,他每件衣服都跟著了魔一樣的有一個單獨縫著的小口袋。
那個口袋裡面放著一張火車票,一張好像是屬於他們之間唯一的回憶,也許,他纔是最幸運的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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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後悔?”周小原滿臉諷刺,“這麼聖母一樣的,爲了自己兄弟的幸福情願自己犧牲,你這精神倒是讓人覺得……好惡心。”
“後悔什麼,我不是贏了麼。”艾瑜淡淡的笑著,手中的酒杯朝著小原敬了一杯,“周派的人,我沒有動,動的本來就是砸碎,我不是那麼是非不分的人。我老爺子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這事情輪不到我,所以你來找我並沒有什麼用。”
“噢,我不是爲這個事情來找你的,你知道,我就是來找堯旗的。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事情竟然是這樣的,真是叫人覺得好感動啊,爲了自己兄弟的幸福竟然下藥讓他在我老婆身上留下了一個種,哎喲,你們可真的是偉大。”周小原甩都沒有甩他,他敬酒,鬼回他。
艾瑜也不介意,自己一飲而盡,“如果不這樣,也許堯旗永遠都沒有機會。他自己本來就隱忍,以爲誰都看不出來他的心思一樣,都忍著。見不得那種不要臉的每天在我面前,明明想的要命,還要跟我說,我不想,根本不在意。可不是你這種嘴硬,是真的,好像……嘖,你不懂。”
“所以,你把我這麼抓了起來,就是爲了讓我去刺激刺激下堯旗,然後再拉過來跟你來喝酒?”周曉雲搖了搖腦袋,晶亮的眼神,眉梢帶著風情無數,一回頭一偏頭就是一生。
“你想要的,我都滿足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艾瑜抿嘴,笑了聲,“不要想,莫叔的盅我不會給你,那是他的東西,你也動不了他的位置,本來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你何必。”
“不就一個盅麼!老子想要?不是我那婆娘老是惦記,天天在老子面前說自己吃呢感覺喝多多麼好吃的東西老子要麼惦記,還這麼假裝發現了什麼要在這邊傻逼一樣的找堯旗?不跟你這麼作戲能看的到這麼好的戲,能讓你欠我這麼一個人情?”
“你該直接找莫來。”
“他說給了你。”
艾瑜淡淡的笑著,大氣的眉眼,貴氣的手指拿著那鑲嵌著玉的筷子,撥弄著碗裡面的珍珠蝦忽然就有些恍惚。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時候那個女人還好挑剔呢,這珍珠稍微凉了一點就不好吃,不願意吃了。你說如果那個時候不讓她那麼嬌氣,不讓她那麼展現自己的異彩,也許就不會讓堯旗盯上她了吧。
沒有如果,也沒有也許,這個女人好像天生就是一個不安分要招惹人的,你看看這一路過來找招惹的一個個,誰是好果子,誰又是好糊弄的呢?
等了半晌,艾瑜還不說話,周小原可是一個急性子,就要發作,艾瑜忽然又笑了,淡淡的說著,“對了,你跟保兒結婚,我還沒有送賀禮給你吧?”
“你他媽不是掛了個項鍊給她麼,他媽的都不肯取下來,老子看著就眼煩,你要滾你就滾,拿過東西來這裡找閒情幹什麼?老子就曉得你是個不安好心的傢伙,曉得這個女人沒點用心思軟性子軟,你就拿這個掉她胃口,真是有你的額,呵呵。”一眼拆穿,這些同道中人,誰玩的是什麼把戲,其實大家自己心裡面都是清楚的很吧。但是那又怎麼樣,不說,不就是默認了麼。
撥弄著蝦子的手頓了頓,隨即又自然,“噢,她還惦記著麼。不管你怎麼說,那盅,也沒有。那東西福氣和煞氣太大,對她現在來說是用不了的,鎮不住,我直接扔故宮去了,交公,對誰都好。”
“你!”周小原白費口舌的,筷子一甩,“就此別過!”
“慢著點,嘖,你這樣的火氣,保兒跟著你肯定要受氣不少,要不是保國國在旁邊哄著,估計要被你氣死。”淡淡的笑著,“盅我沒有,但是碗確實有的,一個是從晉遇那邊的,一個是……就是在長沙,一家店子裡面弄來的,也算得上去堯旗有心。一對碗,也算是心意了。”
他拍了拍手,包廂的門忽然就被打開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面端著一個小箱子,“東西都在裡面了,你的心思也應該圓滿了。”
周小原一喜,嘖,你別說,他這次回來,其實真的就是爲了這點東西來的。不然,就堯旗那個混蛋,犯得著他動手?保家家那點鬼性子什麼憂鬱,他們早就找醫生查了個遍,其實也早就是清楚她懷孕的事情了,這次,就是炸一炸這些人。
還能爲了什麼,一來是這碗的事,二來就是看這些人不慣,尤其是艾瑜,他不看這個小雜種受點傷不紅果果的看到他的傷口這心裡就覺得不好過。他是尤迪安毒辣,那又怎麼樣,那也是艾瑜這小雜種本來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只是,也許,他們這些人誰又是什麼好東西?
周小原拿著東西,“噢,謝了,我走了。”
轉身就要走,艾瑜這一次再也沒有喊他,他用心的把蝦子都剝好,放到了一邊的空碗裡面也不吃,好像就是爲了這麼一點剝蝦子的樂趣一樣,蝦子精緻美食精緻筷子精緻,人更精緻。
周小原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難得正經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眼艾瑜,難得正經的問了一句,“你,後悔麼?”
艾瑜淡笑不語。
周小原走了。
拿著兩個小盒子,心裡面倒是圓滿了一點。現在家家有孩子了,堯旗那混蛋現在只怕已經是跟那個女人鬼混上了,其實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不安分的。
是認命,但是也不後悔,他其實知道艾瑜的回答是什麼。他們這羣人,放出去一說,哪一個不是叫人仰望的天之驕子,但是天之驕子,誰能沒那麼一兩個弱點呢。
該活著的人還是要活著,要放棄的,不能放棄的,不是因爲愛的多或者是愛的太少。不過是在的責任,還有,那一份感情。
畢竟我們都知道,不是相愛就能在一起,又或者,不是相恨就一定要分離。
周小原在北京的大街上,聽著耳邊不堪入耳的京罵,叫賣,他笑了笑,欠一分幸運罷了,那麼他這個幸運的。
該罵的時候還是要罵,但是要感恩的時候。
還是要感恩。
去他的狗雜種,去他的保家家,都是他罵天罵地還是要小心伺候著的。
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