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跟張鐵生交鋒過這么多次,知道這是張鐵生設(shè)下的圈套,就是等趙建民上鉤的。
可趙建民偏偏沒有識破,居然真的上當了。
王富貴一心想要修路,并不是真正的為村民們考慮。
而是想要借此機會,提升自己的威望,為接下來的選舉鋪路。
所以不管是張鐵生還是趙建民,他們?nèi)魏我粋€人獨自出資修路,他都不會同意。
“建民,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這畢竟是全村人的事情,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王富貴故作好心道。
既然是王富貴開口了,那么趙建民也沒什么好說的。
“行吧,那就聽你的安排吧。”趙建民讓步了。
王富貴干咳幾聲,上前一步說道:“張鐵生,修路是好事,大家也都想出點力,你總不能剝奪了大家想要出力的權(quán)利,你也沒必要說一個人修路了,你也跟大家一樣出一點,如果你不想多出,少出點也是可以的。”
他也讓步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想搞張鐵生的錢。
只想那修路的負責權(quán)攥在自己手里。
“那我明確的告訴你,我一毛也不會出。”張鐵生斬釘截鐵道。
他可不會把自己的錢,白白給王富貴拿去花。
“張鐵生,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大家都高高興興的出錢修路,你憑什么在這里搞特殊?”王富貴滿臉怒火道。
張鐵生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輕蔑的看著他道:“有規(guī)定說我必須要出這個錢的嗎?”
一旁的張德旺終于開口了。
“鐵生,你聽村長的,多少出點就好了。”張德旺語重心長道。
他之所以會這么說,是因為修路的事讓別人辦了,那么就輪不到張鐵生一個人出資修路了。
聞言,張鐵生也沒有意外,好聲好氣道:“幺叔,你就不要管了,我心里有數(shù)的。”
張德旺還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搖搖頭作罷。
畢竟現(xiàn)在這個家,全指望張鐵生賺錢養(yǎng)活的。
這時,趙建民也認出了張德旺,“你是德旺吧?”
見趙建民還記得自己,張德旺多少有點驚喜的。
“是啊,我德旺,我們以前……”
“你怎么這么窩囊了,連你侄子都敢這么跟你說話?”趙建民臉面譏諷之色道:“這也難怪,你從小就沒爹媽教,他肯定也沒爹媽教,才會這么沒教養(yǎng)。”
張德旺還滿心歡喜的想跟他敘敘舊,沒想到他居然開口侮辱自己。
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不容置信的看著趙建民。
“啪!”
張鐵生上前就扇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我替你爹媽打的,你要是再敢在這里放屁的話,我保證會把你打成豬頭。”
就算王富貴和趙建民有陰謀,沖他來就可以了。
但是他們敢提張鐵生已故的家人,那就不行。
“你居然敢打我?”趙建民怒不可遏。
手臂剛剛抬起來,卻被王富貴給攔住了。
“建民,咱們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還是先回去吧。”王富貴把趙建民強行給拉走了。
因為他知道,真要動手的話,吃虧的肯定是趙建民。
真要把張鐵生惹急了,連他都要挨打,更別說趙建民了。
張德旺氣憤的坐在了臺階上,大口大口的抽著煙。
原本他還想找機會,跟趙建民敘敘舊的。
也不是要巴結(jié)趙建民,畢竟是小時候的玩伴,他還是挺珍惜那段時光的。
誰知趙建民今天這般羞辱他,著實把他給氣的不輕。
張鐵生知道他心情不好,坐在他的身旁想要安慰他的。
可誰知張德旺先開口了。
“鐵生,這個修路的事,你必須把他爭取過來。”張德旺一臉正色道。
張鐵生還想怎么說服他的,沒想到他居然同意了。
看他憤憤不平的樣子,張鐵生知道他是被趙建民給刺激到了。
“幺叔,你犯不著跟那樣的人生氣,那個趙建民現(xiàn)在跟王富貴就是同個鼻孔出氣的,說不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人。”張鐵生安慰道。
在這之前,他還以為趙建民回來,會給村里的建設(shè)作出貢獻。
只是沒想到趙建民,這么快就被王富貴給拉攏了。
“不就是給華僑佬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鐵生你一定要把這路給修起來,給咱們老張家爭口氣。”張德旺氣呼呼道。
張鐵生覺得他這個樣子還有點可愛,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條路張鐵生肯定是要修的。
現(xiàn)在村里有很多的人跟他一起種植香蕉,以后運輸?shù)能囎涌刹恢挂惠v了。
況且他還有其他的計劃。
如果一直是黃泥路的話,會大大影響他以后的發(fā)展。
“幺叔,你放心吧,不管讓誰負責,也不能讓王富貴負責修路。”張鐵生拍了拍張德旺的肩膀道。
他之所以不讓王富貴負責,一來是怕王富貴貪污修路的錢,二來就是怕王富貴偷工減料。
之前學(xué)校的事情,就是一個血的教訓(xùn)。
作為村里出入唯一的主干道,如果質(zhì)量不過關(guān)的話,那可是會出大事故的。
另外這邊,王富貴直接把趙建民拉回了村委會。
“你拉我干什么?剛剛就算我打斷他的腿,他們叔侄能把我怎么樣?”趙建民氣得大聲吼了起來。
在他眼中,張鐵生和張德旺就是沒權(quán)沒勢的農(nóng)民罷了。
就算他把人給打了,賠點錢就沒事了。
“哎……”
王富貴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你是不了解那個張鐵生,那小子邪門的很,我不把你拉回來的話,別說是你了,就算在加上我,加上院子里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趙建民還是第一次聽說張鐵生的厲害,臉上有些許的詫異。
但是盡管如此,他也覺得張鐵生只是空有一身蠻力的莽夫罷了。
“就算是這樣,他敢真的打我嗎?他要是真敢打我一下,我馬上告的他傾家蕩產(chǎn)。”趙建民遲疑了一下,接著道:“當然他也沒有什么家產(chǎn)。”
話才說完,他就感覺臉有點疼。
如果張鐵生不敢打他的話,那他臉上的紅掌印是從哪里來的。
王富貴并沒有馬上開口。
他知道張鐵生并不是趙建民所想的那么簡單。
如果因為這點小事,能告得了張鐵生的話,那他早就去告張鐵生了。
“那現(xiàn)在接下來怎么辦?”趙建民按著紅腫的臉看向了王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