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伊始,周含煙在晨光中醒來!
身旁的人已經去上早朝了,可是他殘存的龍誕香味道還在,他的體溫似乎也還在!
輕輕地朝被子里縮了縮,周含煙抿著唇,明明醒來了,卻不愿起床。
卯時三刻,司馬逸下早朝歸來。
一進內殿,就看到紅珠,綠燕,藍云,紫蝶四個大宮女在打掃衛生,李嬤嬤和張嬤嬤則端了水和干凈衣裳,正站在床榻邊等待。
司馬逸蹙蹙眉頭,輕聲詢問道:“皇后還沒醒?”
兩個嬤嬤和四大宮女看到司馬逸,忙躬身問安。末了,才齊聲應道:“回皇上話,貌似是還未醒!”
司馬逸大步走上前,伸手掀開床幔。但見周含煙縮在薄被里面,像一只慵懶的貓兒似的瞇著漂亮的雙眸。
那樣子不是沒有醒,而是似醒非醒,帶著幾許懶洋洋的嫵媚,撩/撥的司馬逸只看著就莫名的吞了吞口水!
“煙兒!”司馬逸輕輕地喚了聲,人已經落座在床邊,大手憐愛的覆上周含煙的臉頰。
周含煙輕輕動了動腦袋,那滑嫩的小臉兒在司馬逸粗糙的掌心中調皮的蹭了蹭。
“嗯,你回來啦?吃了么?”明顯的是在明知故問。
司馬逸搖頭,“當然沒吃,等你起了一塊兒吃!怎么,小懶貓兒還準備睡會兒?”
周含煙笑,輕輕搖頭,“不睡了,這就起呢!”
司馬逸‘嗯’了聲,招呼嬤嬤上前掀開床幔,服侍周含煙梳洗。
吃過早膳后,莫顏便來了。司馬逸急著去處理朝堂上的事情,就去了御書房。
臨近晌午時分,司馬熙和諸葛沁雨前來辭行。諸葛沁雨嫁給司馬熙也有些時日了,還沒回風靈皇朝拜見諸葛沁雨在古代的爹。
周含煙聽聞兩人要回風靈皇朝,這一去一回的少說也要二十來天了。她與諸葛沁雨才見面,又要分開,真真是有點兒舍不得!
“你呀,我走了以后你要多吃飯多喝水,沒事兒的時候就寫寫字,畫畫也行,再不濟就出去走動走動。別胡思亂想,別杞人憂天,知道不?我這一走少說也要個把月的,腦子里心底里惦記的都是你這不省心的小笨蛋!”諸葛沁雨拉著周含煙的手,像是個老媽媽似的不停地囑咐嘮叨。
周含煙一邊頻頻點頭應聲,一邊嬉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媽媽呢,真啰嗦!行了,你好好跟你家那位玩兒吧,不用記掛我。”
諸葛沁雨哼哧道:“呀,還嫌我啰嗦啊?我告訴你,等我回來你要是瘦了,我可不饒你啊!”
頓了頓,看向莫顏,笑著拉上前,“我走了以后,這個不省心的就交給你照顧了哈!”
莫顏哭笑不得,什么時候她家娘娘成了不省心的了?
不過,對于諸葛沁雨的托付,莫顏一口就應下了。雖然她現在被冊封為福雅郡主了,但是她永遠都是周含煙身邊最得力的婢子!
送別了諸葛沁雨和司馬熙后,周含煙便當真在中宮內畫起畫來。她不是專業的畫家,畫出來的東西也不是很好看。倒是比較熱衷于q版小動物,畫什么都十分可愛!
莫顏在一旁看到周含煙畫的十二生肖,想起了去年未央皇朝流行的生肖小玩偶。
“娘娘真是才女,就這么幾幅畫,賺了不少銀子吧?”莫顏笑著打趣兒。
周含煙點頭,“嗯,還別說,現在你家主子我也算是半個富婆了。”
主仆二人說笑間,周含煙的貼身嬤嬤前來稟報,說漪瀾殿的貴妃娘娘求見。
少頃,就看到閆初夏一臉微笑走進來。
“姐姐!”閆初夏一進門,就甜甜的喚出聲。
周含煙抿唇,笑著應道:“妹妹怎么有空過來了?”
閆初夏佯裝不高興,“怎么?姐姐不歡迎妹妹啊?”
周含煙伸手戳了閆初夏腦門兒一下,“瞧你說的,本宮什么時候說不歡迎你了?”
閆初夏順勢拉住周含煙的手,笑的燦爛,“好啦好啦,不跟姐姐貧嘴了。”
頓了頓,繼續說道:“姐姐,今兒個外面風和日麗,怎么不出去走走呢?太醫可是說,姐姐多走動走動好呢!”
周含煙姿勢不雅的伸了個懶腰,聲音慵懶的應道:“這些日子特別的懶,都不愿意走動了!趕巧妹妹今兒個來了,不若就陪本宮出去走走吧!”
閆初夏連連應聲,迫不及待的拉著周含煙朝外走。那副焦急的模樣兒,好像特別希望周含煙出去。
兩個人走在前面,莫顏和嬤嬤宮女走在后面。
這一路走出中宮,浩浩蕩蕩的就朝著御花園走去了。
時值六月,百花盛開,姹紫嫣紅,一片美麗花海!
周含煙和閆初夏漫步其中,撲鼻而來的是陣陣花香。
不知道是周含煙懷孕了太敏感的緣故還是怎么,總覺得今日這百花的香氣與以往不同,似乎夾雜著一股子異樣的特殊香氣。
“姐姐怎么了?”閆初夏見周含煙皺起眉頭,就關切的詢問出聲。
周含煙摸摸鼻子,輕搖頭道:“哦,沒什么!懷孕了,這鼻子都不好使喚了,總覺得有股子奇怪的味道。”
閆初夏臉色一僵,隨即很快釋然,淡笑道:“估摸是什么時令的花兒開了!”
周含煙點頭,覺得有道理。
閆初夏扭頭看了眼身后的莫顏和寸步不遠離的嬤嬤宮女,湊到周含煙耳畔低聲說:“姐姐,可否讓福雅郡主帶著你的嬤嬤宮女退下去。妹妹有件事情要跟姐姐商討!”
周含煙眉頭一挑,見閆初夏一副欲言又止的謹慎模樣兒,心下想到周陌引。輕輕拍了拍腦門兒,這幾日出了太多事情,當初她可是答應閆初夏要撮合她與周陌引的。如今事情沒給人家個交代,也不怪閆初夏著急詢問了!
輕輕點了點頭,周含煙對莫顏等人吩咐道:“你們且退下吧,本宮跟貴妃娘娘有些話要單獨說!”
“娘娘,皇上交代讓我等寸步不離!”不待莫顏拒絕出聲,四大宮女就先行否決了周含煙的提議。
周含煙假裝生氣,“怎么?本宮說的話你們也不聽了?”
四大宮女態度堅決,“奴婢不敢!娘娘與貴妃有話但說無妨,奴婢等遠遠守著便是!”
話落,幾個人各自退開幾步,站于原地,明顯是不準備離開。
周含煙見對方如此堅持,有些抱歉地看向閆初夏。
閆初夏唇角僵硬了下,不過很快擠出笑容來,“算了姐姐!就讓她們在這兒站著吧,咱們一邊走一邊說。”
那些宮女嬤嬤明顯不聽周含煙的吩咐,只聽命于司馬逸。看來,現在的司馬逸對周含煙很是不放心啊!閆初夏眸底閃過復雜神色,今日....她與周含煙,就做個了斷!就算是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她也在所不惜。反正活著,也著實無趣!
深呼了一口氣,閆初夏熱情的攀著周含煙的手,與她并肩而行。兩個人在莫顏等人實現所觸及的范圍內一邊賞花,一邊閑聊,最后直走的稍遠了些,周含煙才開始跟閆初夏提及周陌引的事情。
她聲音低低的說:“初夏,關于你和我哥哥的事情,眼下恐怕要朝后拖一拖了!”
閆初夏唇角掀起諷刺的弧度,然后快速隱去,裝作一副狐疑的樣子詢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周含煙輕輕攥了攥閆初夏的手,輕聲應道:“是這樣的,哥哥前幾日受了點傷,等他身體恢復了以后,我才能幫你問問他的意思。”
這樣嗎?閆初夏唇角的嘲諷笑意更深了幾分,夾雜著幾許恨意。什么叫等他身體恢復了?周陌引都快死了,還能恢復得了嗎?她要去問誰的意思,死人的意思嗎?
心中怒極了,面上卻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來。
閆初夏死死抓住周含煙的手,關切的追問道:“他受傷了?很嚴重嗎?他為什么會受傷的?”
周含煙被閆初夏抓的雙手生疼,想要掙開,卻被閆初夏握的更緊了。她只當是閆初夏得知周陌引受傷,所以情緒太激動了的緣故所致,也沒放在心上。
她垂下頭,臉上有些難看。
好一會兒,才用善意的謊言安撫閆初夏,“初夏,你聽我說。前幾天哥哥遇到匪徒受了傷,不過只是很輕的傷,并無大礙,你不必擔心。”
閆初夏挑了挑眉,很輕的傷?因為遇到匪徒受的?呵,說的可真輕巧啊!周陌引武功可是很高強的,一般的匪徒能傷到他嗎?周含煙,到了這種時候你還騙我,你真讓我寒心死了!
周含煙見閆初夏沒吭聲,以為她是被自己說的話打擊到了,便急忙又補充道:“初夏,這件事情你真的不必擔心!其實,關于你和我哥哥之間的事情,我已經跟皇上說過了,也求皇上能成全了你們。”
閆初夏聽到周含煙此刻這么說,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詭異之色,淡聲詢問道:“哦?真的嗎?那皇上怎么說?可是同意了?”
周含煙重重點頭,“嗯!皇上同意了,他還說只要哥哥那邊沒問題了,就想個法子讓你假死,然后改名換姓嫁給哥哥!”
聞言,閆初夏的眉頭緊蹙起來。周含煙,你就編吧,你就往死騙我吧,你這個大騙子!
眸底劃過一抹狠戾之色,稍瞬即逝,快的讓人無法捕捉住。
閆初夏抿唇,笑著看向周含煙,還是很不確定的疑問道:“有這事兒?皇上會同意我改嫁?姐姐莫不是拿我尋開心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