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伊始,周含煙開始了身體力行的保媒日子。
她帶著莫顏在皇宮內(nèi)四處溜達,名義上是散步,實則是為了與風(fēng)十一碰面。
“皇后娘娘!”一聲輕喚,帶著明顯的激動顫音。
周含煙轉(zhuǎn)身,回頭去看,卻見來人是周陌引。
“哥哥?”周含煙疑惑的歪歪頭,貌似這兩天她都沒看到過周陌引了。
周陌引上前幾步,目光看向莫顏,“你且退下,本統(tǒng)領(lǐng)與皇后娘娘有點私事要說!”
莫顏輕點頭,“奴婢告退!”
話落,轉(zhuǎn)身離去。
周含煙沖周陌引揚起笑臉,“哥哥有什么事要與我說,這么神秘吶?”
周陌引看著周含煙洋溢著幸福的笑顏,心中百感交集。
他湊近周含煙,雙手顫抖著猶豫了下,最后義無返顧的握上了周含煙的雙手。周含煙心下一愣,下意識的就要甩開周陌引。就算兩個人是兄妹,也不能做這樣親近的舉動!
“哥哥,你!”周含煙發(fā)現(xiàn)周陌引將她雙手攥得牢牢的,她根本抽不回來。無奈,只得喚出聲,語氣中明顯有諸多不滿。
周陌引情緒頗有些激動,他死死的握著周含煙的手,“煙兒,我們離開皇宮吧,我們隱居山林好不好?”
“...”周含煙赫然瞪大眼睛,像是不認識周陌引了似的。
好半晌,她才確定自己聽到的是什么。
她驚訝的張開口,結(jié)巴反問道:“哥...哥哥,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啊?”
周陌引肯定的點頭,“我當(dāng)然知道啊!我說我們離開皇宮,我們隱居山林。”
周含煙拼命的掙脫開周陌引的手,頻頻搖頭,“不!你在說什么?哥哥,我們是兄妹啊,我是你妹妹!我愛的人是皇上,我肚子里還懷著皇上的孩子,你不要開這樣的玩笑,真的不好笑!”
周陌引上前,強勢性的將周含煙納入懷中緊緊地抱住,“煙兒,我沒有開玩笑!我知道你懷著皇上的孩子,我不介意。我們都已經(jīng)那樣了,難道你還不承認你是愛我的嗎?”
周含煙被周陌引嚇到了,她不停的搖頭,不停的揮拳捶打周陌引。她根本聽不懂周陌引在說什么!周陌引這樣子很不對勁兒,這中間一定是哪里出錯了。
“哥哥,你冷靜點兒,你先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周含煙根本掙不開周陌引結(jié)實的懷抱,只能裝弱博取他的憐惜。
果然,周陌引聽到周含煙這樣說,便慌忙松開了手,“煙兒,對不起,弄疼你了是嗎?來,我給你揉揉!”
周含煙惶恐的后退,不敢讓周陌引觸碰她,“不用了!哥哥,你先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好嗎?你剛剛說,要跟我離開皇宮,你說我們都已經(jīng)那樣了。我們,我們哪樣了?”
周陌引見周含煙死不承認,便有些懊惱的將大前晚發(fā)生的事情說給周含煙聽。
“煙兒,你忘記了嗎?怡親王爺與沁雨公主成親那晚,你被采花賊掠走,我追蹤到假山后面。采花賊揚了一把藥粉后逃了,然后紛紛中了chun藥的你跟我在假山后面,我們...我們發(fā)生了那種關(guān)系,我們...”
“等一下!”周含煙驚愕的叫停,雙目圓睜著看向周陌引,“哥哥,那天晚上我一直跟皇上在一起,寸步未離啊!”
周陌引不信,“不可能!”
周含煙肯定的舉手對天宣誓,“哥,我沒騙你,這件事情你隨便問問就該知道。怡親王爺成親那晚,我與皇上去了怡親王府,亥時才回來。一覺醒來,是聽宮中的嬤嬤們說起前一夜宮中遭了賊的事情。我還特地去了漪瀾殿看閆貴妃,當(dāng)時她說丟了一箱珠寶,我....”
突然,頓住了話語。周含煙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有什么東西快速閃過,那是..
她垂下頭,努力的思考著。周陌引說司馬熙與諸葛沁雨成親那晚他和她在假山后因為中了chun藥的緣故發(fā)生了關(guān)系,可是那晚她確定自己是跟司馬逸在一起的。
而閆初夏說她丟了珠寶,被賊人驚嚇了。但事實上,周含煙親自去看了閆初夏后,確定了她身上留有歡愛后的痕跡,足以說明她被賊人捉走后失去了清白。
當(dāng)時她詢問起這件事情時,閆初夏默認了自己被賊人侮辱了的事實。可是按照周陌引現(xiàn)在所說的,那晚他將賊人驅(qū)趕走了,救下了閆初夏,并且與閆初夏發(fā)生了關(guān)系。
也就是說,一切的一切,都與賊人無關(guān)。是周陌引中了chun藥,將閆初夏當(dāng)成了她周含煙,奪去了閆初夏的清白。而閆初夏也中了chun藥,以為她自己是被賊人侮辱了。是這樣嗎?
周含煙還沉寂在自己的分析中時,周陌引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把將周含煙再次拉入懷中,“煙兒,跟我走吧!我知道你愛我,所以你才會跟我發(fā)生關(guān)系。其實你一直都愛我,從不曾忘記過我,你只是生氣我當(dāng)年的離開對嗎?你放心,這一次不會了。這兩天我已經(jīng)將自己這些年存積的封賞全都變賣,我們這就離開皇宮,我?guī)阕撸 ?
原來周陌引自那晚中了周小柔下的幻藥與閆初夏發(fā)生關(guān)系后,便興高采烈的獨自張羅起變賣先皇在世時給他的封賞,兌換成輕便易隨身攜帶的銀票,準備帶著周含煙離開皇宮。他自認為他與周含煙發(fā)生了關(guān)系,周含煙這次一定會與他離開!
周含煙咬咬唇,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理智一點。
她輕輕地握了握周陌引的手,“哥,讓我說幾句話。你只靜靜地聽著,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激動,好嗎?”
她問的輕柔,小心翼翼的樣子,令周陌引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周陌引狠狠的點了點頭,示意周含煙說。
周含煙深呼一口氣,目光看向別處,“怡親王成親那晚,我的確是與皇上在一起的。而如哥哥所言,那晚皇宮里也的確遭了賊,更確實有個女人被賊人掠去了。但是,那個女人卻絕不是我,而是...閆貴妃!”
“轟!”周陌引腦子炸開,不敢置信的倒退數(shù)步,“不,煙兒你在騙我,你是在騙我的對嗎?”
周含煙苦澀的搖頭,突然很不忍心說出這樣的實情。可是,不說出來周陌引會對她有誤解,對閆初夏也不公平啊!
抿抿唇,周含煙低聲說道:“哥哥,我去看過初夏,她身上還殘存著你留下的印記。我不知道她是否記得那夜的事情是你所為,我問她時,她只說是賊人做的。”
“不!不可能!”周陌引連連倒退著,不肯相信周含煙的話。這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的話語,他完全接受不了!
周含煙上前一步,認真地解釋道:“哥哥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宮中的侍衛(wèi)。”
周陌引搖頭,大聲嚷道:“我不信,我不信!”
就那樣跑掉,有種落荒而逃的狼狽感。周含煙的眼睛是真摯的,不夾雜半點閃爍的。周陌引那么了解周含煙的為人,他知道周含煙說的話極有可能就是事實了!他不愿意接受那樣的事實,也不愿意相信那樣的事實!
周陌引跑遠了,消失不見了。徒留下周含煙僵站在原地,默默消化著這個驚天駭聞。
“莫顏!莫顏!”她呼喚著莫顏的名字。
莫顏雖然退下,卻一直站在不遠。此刻聽到周含煙喚她,忙飛身而來。
“娘娘!”她看得出來周含煙情緒不對勁兒,剛剛周陌引與周含煙的爭執(zhí)聲她隱約聽到了一些,也看到周陌引對娘娘不規(guī)矩了。可是這些她只當(dāng)做沒看到,更不會對皇上說。因為先皇去世后,莫顏只忠誠于周含煙一個人!
周含煙看了莫顏一眼,低聲道:“去漪瀾殿!”
片刻后,主仆二人已經(jīng)走至漪瀾殿外。
一干侍衛(wèi)叩首問安,周含煙直接無視,大步走近漪瀾殿內(nèi)。倒是身后跟著的莫顏出聲,示意那些侍衛(wèi)平身。這是周含煙第一次激動地忘記了還有人跪在地上等著她喚平身,可見她此刻腦子之亂,心情之遭!
一進內(nèi)殿,閆初夏正坐在桌前吃糕點。見周含煙進來,忙起身相迎,“妾身見過皇后姐姐,姐姐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身后站著的詩琴書畫,劉嬤嬤、安嬤嬤也跟著行禮問安,剛開口喚了聲‘奴婢’,周含煙已經(jīng)揮手示意她們?nèi)纪讼隆?
“莫顏,你也退下!”末了,周含煙單點名字,讓莫顏也退了下去。
事關(guān)重大,不是周含煙不放心莫顏,而是她想讓莫顏幫忙把守著門外,別被有心人聽去了她與閆初夏的對話。
莫顏聰慧,知道周含煙的意思,抿著唇乖乖退了出去。
“姐姐,這是怎么了?一臉驚慌的,出什么事情了么?”閆初夏情緒已經(jīng)平復(fù)下來了,此刻與周含煙說話,也是平靜的。
周含煙目光嚴肅的看著閆初夏,聲音可以壓低,卻非常謹慎認真的詢問道:“初夏,你跟我說實話,前晚你真的是被賊人侮辱了的嗎?”
“咳咳!”閆初夏沒想到周含煙會問起前晚的事情,當(dāng)下一口糕點卡在嗓眼兒,劇咳出聲。
好不容易咽下,順了口茶水,閆初夏目光微微慌亂,雙手也有些顫抖的抱著茶杯,撒謊道:“自然是被賊人侮辱了的,姐姐忽然問起這個作甚?不是說好了,以后都不會再提及此事的么?”
周含煙目光死死地盯著慌亂的閆初夏,她的種種反應(yīng)都在告訴她,她在撒謊!或者,她其實是知道內(nèi)情,知道是誰侮辱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