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明開口了:“我來吧。”
兩年多過去,闞明也長到了十二歲,比起之前的小豆丁,稍微長大了一些,但是和其他人一比,依然是個小孩子樣子。
現(xiàn)在,他說,他來當城主,實在是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甚至,這感覺,比城主輪換還要不靠譜。
闞明也看到了衆(zhòng)人的不信任,開口道:“我的確比你們都要小,看起來不可靠,但是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不靠譜。姐姐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半墟,我自然不會拆散它的。”
“而且,我這個城主更多意義上,也是一個掛名城主,最後大家肯定還是羣策羣力,一起商討,就算我那裡想法幼稚,你們也可以及時提出來。至於,服衆(zhòng),現(xiàn)在一切以實力爲尊,打服就是。”
闞明的戰(zhàn)鬥力,衆(zhòng)人也是見過的,完全獸化下,和黑黑熊都打得起來,除掉在座幾個人,的確外面的半獸人都不一定打得過闞明。
而且,現(xiàn)在半墟的高層戰(zhàn)鬥力除了他們這些人,最大一部分就是闞明他們村子的村民,闞明要當城主,這些人必定支持,比起其他人,實際上就先邁出了一步。
年齡問題就像闞明自己說的一樣,實際上也不是大問題。
顧嘉他們實際上就是草臺班子,誰都沒有真正當過領導,真的當起來,指不定比闞明要好,闞明又有這個意思,乾脆就這樣子草率的同意了。
要是這種事發(fā)生在鋼鐵之城,那是決定不可能的。
而闞明這個城主,要解決的第一件事就是,仝瑤的小說。
畢竟,仝瑤的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完全就是對半獸人學習進度的干涉。
但是,偏偏,仝瑤這屬於個人愛好,總不能強制剝奪別人的愛好吧,不讓仝瑤寫,或者將仝瑤的書當成禁書,進行封殺吧。
衆(zhòng)人一時間有點糾結。
君卿開口了:“把仝瑤寫的新書……當成獎勵給那些人就是……”
顧嘉眼睛大亮:“好像可以有,比如,這個人考了第一,就建立仝瑤的新書一套。但是,只是第一的話,可能不行,搞個前十,再搞個單科第一,獎勵各種各樣的書。”
凌菲菲點了點頭:“的確可以,乾脆將阻力變成動力,但是要是那些本來就跟不上班的,自暴自棄怎麼樣?”
“而且,我們也沒有辦法禁止那些拿到獎勵的人,把書借給別人。總不能,給他們看看,又收上吧,那完全就沒有獎勵的味道啊,太小氣了。”
闞明回答道:“那就淘汰,凡是因爲仝瑤書的問題,長時間不及格的考生,一年內不允許進學校讀書。本來我們教這麼多學生就有點力不能及,減少一些不讀書的,讓他們去做其他的事也好。”
顧嘉道:“要是當初天賦不行,而不及格的,倒是可以留,畢竟關鍵是有這個心。但是,心思不在上面的,我們也勉強不來,與其,讓他們當蛀蟲,不如做其他的事。”
楊治明顯也想到了一些主意:“我們還可以將教授的東西細化一下,比如顧嘉和我教大家格鬥技巧。我不如顧嘉,我教初級一些的,顧嘉教高級一些的。以此類推。”
衆(zhòng)人越說越是興奮,當然這個“衆(zhòng)人”必須排除兩個人。
……
仝瑤正奮筆疾書著,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仝瑤也沒有多想,就去開門。
門口是一個仝瑤怎麼都想不到的人。
君卿……
仝瑤是知道君卿就是當初那個奶娃娃的,信息自然來自於大嘴巴楊治,畢竟,闞月完全就沒有時間回答她這些。
君卿又是那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你來做什麼?”奇怪歸奇怪,仝瑤總不可能把君卿拒之門外。
君卿簡單的把他們討論的東西告訴了仝瑤。
仝瑤想都沒有想就同意了,畢竟,她的確愛好寫小說,卻也不想拖半墟的後腿。
君卿卻也沒有就此離去,反而說了另一件事:“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寫個東西。”
君卿把東西一說,仝瑤就是一皺眉:“你該不會是從當年的幼兒冊子,得到的靈感吧?”
君卿眨了一下眼皮,什麼都沒有說,連帶著瞳色都是冰冷的。
君卿不愛和別人說話,對其他人也沒有那麼豐富多彩的神色,卻是很少露出冰冷的神色,最多的只是無視。
“你真的是……”仝瑤的手握緊。
“彼此彼此而已。”
仝瑤咬了咬牙,幾乎沒有猶豫道:“我不可能答應你的。”
“你猜……如果我告訴姐姐,你大概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她會怎麼樣?”
君卿說這句話時,眼睛裡面那種冰冷卻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依然是最常見的那種,漠然。
“……”仝瑤心臟都揪了起來。
君卿說:“讓我猜猜,你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還是過去。是鋼鐵之城建立初期還是2111年前,還是……”
君卿說這句話時,語氣斑斕不大,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和他語句裡面的疑問完全不一樣,說到後面,乾脆就留了一個懸念但是這個懸念,卻是想魚餌一樣的存在。
仝瑤呼吸都快了幾分。
君卿繼續(xù)說:“實際上你真的做的很明顯,就這些小說,根本不屬於這個時代。姐姐之前沒有往這個方面想,但是一旦我給了她靈感,你猜……”
“夠了!我寫!”
仝瑤完全沒有辦法繼續(xù)聽下去了,她知道,自己的底差點被看穿了。而且,君卿說得對,她做得太明顯了。
一旦和知道2111年穿越小說的人接觸,她的底徹底就算交了。是她一直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只不過……
仝瑤問道:“我完全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也是穿越過來的?”
君卿擡起眼皮,明明是沒有任何眼色的瞳孔,仝瑤卻從裡面看到了兩個字,“鄙視”。
君卿轉身離開,從臺階下去,就在仝瑤覺得,君卿就會這樣子無視她問題之時,君卿突然轉過身看著仝瑤一字一頓,認真道:“從某種意義上說,我應該感謝你。否則,我都不知道,我原本該死的。”
這句話來得莫名其妙,就像是君卿這個人,一直莫名其妙,讓人覺得他身上罩著層層迷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