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另一個人
第二天一早,Emily和寇磊就帶著昨夜整理出來的資料和一些相關的證據來到特別行動組的辦公室,打算和大家好好探討一下。
“黎小田所有的測試數據都是在基線附近,只有一道數學題出現了問題。”寇磊首先提出了昨天做測謊的時候出現的疑點。
“也許是真的不會,他想了,但是真的不會。這并不能說明什么。”凱瑞說道,昨天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是結合黎小田的教育背景,凱瑞判定為這是正常的現象,其他人也沒有異議。
“但是他要是說謊了呢?假如他知道答案故意說錯的呢?”
“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并沒有什么好處的。”嚴彬不解的問道。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不應該知道這道題的答案。”寇磊肯定的說。
“什么,你把我繞暈了。”凱瑞完全不理解寇磊在說什么。
“黎小田說他會睡午覺,因為他整天都覺得很疲憊。他有短暫的失憶,而且還是獨來獨往,不與其他人交往。長期遭受支配型男性的虐待,這類人會把對自己的配偶的虐待轉移到自己年幼的孩子身上。”寇磊沒有回答凱瑞的問題,而是說了黎小田的一些情況。
“你是什么意思呢?”張志國覺得寇磊下面要說的肯定是顛覆性的話題。
“如果,我們要找的情侶,并不是情侶呢?”寇磊試探性的問道,并看了在座的所有人。
“解離性身份識別障礙。”Emily說道。
“你認為,黎小田有多重人格障礙?”張志國問道,這不是很常見,但是絕對是有過案例的。
“這解釋的通,反復的虐待讓他們不得不分離出另一個人格來保護自己,以防主人格解體。這種案例我見過。很多的多重人格障礙都是因為虐待形成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自發形成的。”凱瑞聽完點點頭贊同到。
“是的,我這里還有一些資料能夠證明這一點。”寇磊打開了電腦。
寇磊把那段視頻的分解圖播放給眾人看,并指出了重點位置。
“大家看這里,黎小田第一次阻攔的時候還是很膽小的,很惴惴不安。但是被推到之后,他有幾秒鐘中的冷靜時間,然后整個人的肢體語言都不一樣了。”順著寇磊的手,大家看到了被放大并靜止的畫面,畫面上的黎小田不再是畏畏縮縮的樣子,整個人都變得凌厲起來,尤其是冷靜的面容和憤怒的雙眼,怎么看都不是大家平時見到的那個黎小田。
“這種變化我在黎小田離開警局的時候也發現了。當時他就是突然抬頭看著我,不是憤怒而是傲慢,感覺就是另一個人格想要我知道他的存在一樣。確切的說是在挑釁。”寇磊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時黎小田給他的感覺。
“為什么會這樣?”張超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也許是想讓我知道他的存在,也許是在彰顯他的力量或是控制欲,又或是在炫耀他的聰明?我只知道,當時站在那里的不是黎小田。黎小田不會進行眼神交流,他沒有那么自信。”
“這和測試有什么關系呢,我說的是那道題。”嚴彬很好奇到底是怎么進行轉換的。
“我認為是測試模糊了他和主人格之間的界限,在測試的時候他出現了一小會,他知道問題的答案,但是意識到黎小田是不會的,所以說了謊。然后這個結果被記錄的下來,這是整個測試過程中他最大的失誤。”
“現在的一切都是推斷,想要抓人還是要靠證據的。”張志國看大家說的熱鬧,就給大家潑了冷水,讓大家清醒一下。
“是的,這些都是推斷不能作為證據的。”寇磊一下子就蔫了。
“可以去搜證據啊,要是真是一個人的話,黎小田肯定有裝扮女人的裝備啊,只要找到了還怕他不承認嗎?”張超倒是想的開。
“嗯,嚴彬,你馬上就是找謝忠,我們需要搜查令。盡快開出來,其他人準備,等批下來就行動。”張志國分配任務。
就在特別行動組緊鑼密鼓的安排人手要進行搜查的時候,已在比翼酒店好好睡了一個美容覺的萬曉輝也醒了過來。
在得知黎小田又沒有按時簽到之后,萬曉輝決定要和黎小田好好談談,作為一個成年人應該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的。
萬曉輝直接來到了黎小田在酒店的住所,也就是一間客房。萬曉輝敲了半天都沒有人開門,萬曉輝就拿出管理人員的萬能卡打開了房門。進入了黎小田的房間。
這間房和其他的客房沒什么區別只是更加的干凈,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而黎小田也不再房間。
萬曉輝剛要出去就被門后的一個提包吸引了注意力,那個提包半開,里面露出一個金色的假發。萬曉輝鬼使神差的打開了包,發現了里面的裙子高跟鞋還有麻繩。
萬曉輝顫抖著手拿出這些東西,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擊一樣癱坐在地上。半餉,才起身拿著這些東西走出了黎小田的房間,抱著碰運氣的心態來到天臺,黎小田經常丟下工作到天臺放松了。
果然在萬曉輝踉蹌這來到天臺的時候就是看見正抱著頭蹲在地上的黎小田。看了他的偏頭痛又發作了。
“我,我頭疼,一會就下去。”黎小田聽見聲音抬頭就看見臉色很不好的萬曉輝,以為是萬曉輝知道自己曠工來興師問罪來了,就馬上解釋道。
“我在你的房間發現了這個。”萬曉輝把衣服和假發拿給黎小田看。
“你去了我的房間?”黎小田難以置信的看著萬曉輝說道,臉上是被人觸及了隱私的不悅。
“是的,我去了,要不我還不知道這些。”萬曉輝氣氛的把衣服扔在地上,看著黎小田。
黎小田感覺到萬曉輝的情緒,后退了幾步,拉開與她的距離。
“你不記得與邱德偉爭執的事情,而閆德勝死的時候你又失蹤了,而你還不告訴我你去了哪里。”萬曉輝向前走了幾步靠近黎小田。
“你在說什么?”黎小田轉回身,打斷了萬曉輝的話。
“你為什么會有那些?”萬曉輝指著地上的衣服和頭發質問道。
“我不知道,那不是我的東西。”黎小田大聲的否定。然后又頭疼的使勁敲著自己腦袋。
“但是是在你的房間發現的,是不是某個女人把你拉進去的?你要告發她的話,我會全力幫你的。”萬曉輝急切的說,她不希望黎小田出事。
“沒有,我沒有殺人。”黎小田抱著頭跪在地上,劇烈的頭疼像是要把他逼瘋。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警局,這件事會查清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萬曉輝勸說到。
“我說的,不。”突然黎小田站了起來,肩膀不在向前縮著,而是脊背挺得很直。然后慢慢的轉身面對萬曉輝。
“你不該來這里的,也不該知道這些的。”黎小田慢慢的向著萬曉輝的方向走,一邊輕聲細語的說道,只是這話的內容有些讓人害怕。
萬曉輝也被黎小田的舉動有些嚇到了,后退了幾步說道:“你這是怎么了,嚇到我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說,我會幫你的,就像以前一樣,我不會離開的。”萬曉輝安撫有些異樣的黎小田。
“不,他再也不需要你了,他現在需要的是我-----玲瓏。”黎小田,不,玲瓏獰笑著靠近萬曉輝伸出了手。
“不……”萬曉輝絕望的大喊,只是卻沒能阻止玲瓏前進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