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卿才走回東宮太子府,只見一身素白的凌雪裳走了過來,她托著一個小盅,看著李崇卿緊皺著眉頭,不自主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女子見到自己的夫婿,自然是開心的,這開心了,自然要多笑笑了。”
“你只是見到本王而開心?”
“是的,這是人之常情。”
“可我更相信,你是來求本王的,畢竟你的心思,本王可不是個飯桶。”
李崇卿捏住凌雪裳的嘴巴,看著她,“說,什么事情。”
她緊緊的護著自己懷里的小盅,強顏歡笑道:“妾身只是燉了紫血鴨肉羹,想讓殿下嘗一下。”
“哦?這里面怕是有什么毒藥吧?”
“殿下是妾身的天,妾身怎么敢這般做事?莫非要淪落到沿街乞討才罷休?”
“那你倒是說說,本王該怎么信你?”
“殿下只要相信,我是真心的想要殿下嘗嘗我的手藝便是對我最大的信任了。”
“是嗎?只要嘗嘗你的手藝?”
“是的,殿下。”
“你說,本王信嗎?”
“殿下也是用毒的高手,只需要鼻子一聞,便能夠聞得到。”
“哦?”
“殿下若是不信,可以讓妾身先喝一口。”
“那你喝給本王看。”
凌雪裳終于得到一口空氣,立刻貪婪的深吸一口氣,她的氣息平穩(wěn)之后,拿起湯勺,端莊的喝了一口。
“殿下,您看……”
“確實是沒毒,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本王覺得這還不夠。”
“不夠?”
就在她發(fā)呆的時候,李崇卿從懷里拿出匕首,直接劃破她的手指,貪婪的吮吸著血液,喝的她痛極了,但是她依舊是保持著鎮(zhèn)靜的模樣,只是眼中含著淚,看上去楚楚可憐。
“你若是下毒了,你有吃了解藥,血中必然有解藥,你說對嗎?”
凌雪裳笑著點頭,只是淚水讓她看上去笑容是那般的牽強。
“殿下所說甚是,只是殿下所說不夠,妾身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夠。”
她又喝下一口湯汁,踮起腳尖,迎上他的嘴唇,將湯汁送到他的口中。
她嫵媚的撫著他的胸口,“殿下可覺得現(xiàn)在更美味一些了?”
“你這是想誘惑本王?”
“妾身不過是一個側(cè)妃,妾身滿心的想法就是懷上一個孩子,不知殿下可愿給妾身一個遂愿?”
“是嗎?只是想要個孩子?”
“難道殿下還認為,妾身想一些別的?如今妾身都出嫁了,自然是什么也不會多想了。”
“是嗎?”
“殿下,再喝一碗湯汁?”
“你還要本王再喝?”
“殿下不是喜歡嗎?”
“本王喜歡什么,你很清楚?”
“殿下必然是喜歡這閨房之樂,而我早已安排好了,不知殿下可曾移步?”
他色瞇瞇的看著這個姿色上乘的女人,將她打橫抱起,“好,本王就如你所愿。”
一場云雨之后,她趴在他的胸口,畫著圈圈,而他抓住她不老實的小手,“你做什么?”
“給殿下按摩。”
“你還想來一次不成?”
“殿下,人家又不是欲求不滿的女子。”
“你不是嗎?”
“殿下好壞。”
“你這么久不睡,怕是有事情要跟本王說吧?”
“我前段時間給殿下出的計謀,不知結果如何?”
“結果?”
“嗯。”
“東岳國確實發(fā)生了戰(zhàn)亂,可惜僅僅是一瞬,如今大權在慕云昭的手里了,又成了百廢待興了。”
“那慕云絕都沒有掙扎一下嗎?”
“沒有。”
“這不符合慕云絕的性子,怕是這里面有后招。”
“哦?說說你的見解。”
“殿下,不知那慕云絕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密信來報,說是中了毒。”
“姑姑曾經(jīng)下過南蠻之毒,怕是這慕云絕要去南蠻一趟了。”
“不,這中了南蠻之毒的不止是慕云絕還有李瀟玉,而去南蠻的是慕云昭。”
“是嗎?這倒是個好機會。”
“你又想到什么主意了?”
“這慕云絕本就是一國之君,如今形同階下之囚,必然想著怎么奪回王位。而慕云昭前去南蠻,必然會給慕云絕機會,在空巢之際,騰出手來收拾一番,重掌大權。到時候南蠻、東岳、西霖三方聯(lián)手,那慕云昭該是什么樣子的下場,怕是殿下一目了然了吧?”
“你是說,幫助慕云絕奪位?”
“殿下是個極其聰明的人,自然知道如何奪位更是巧妙的,而幫助慕云絕,必然也會培植了自己的親信,監(jiān)控東岳國便更有了機會,對嗎?”
“人們常說,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果然……”
“但是妾身對殿下還是忠心耿耿的,只是不知道妾身的肚皮可否爭氣。”
“那就再來一次?”
“討厭……”
夜深之后,凌雪裳披著衣衫回到寢宮,坐在寢宮之內(nèi)將內(nèi)衣盡數(shù)脫下,丟給絨落,“拿去泡酒。”
“主子……”
“沒聽到我說的話?”
“是,主子。”
凌雪裳眼睛染上了怨毒,將手里的手絹沿著蠟燭點燃,看著手絹變成綠色火焰,冷冷的笑開。
她要這天底下對她不好的人,全部去死,而且死的很難看。
她更要慕云昭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東躲西藏,也好對得起她的癡心錯付!
一想到慕云昭被人驅(qū)趕,一想到李瀟玉被人追殺,她就開心的不得了。
不過她最近又聽到了一個有趣的事情,國后瀾月和北晉的胡蘊是藍色狐貍頭組織的首腦人物,看來她要多多親近,好討到機會,去追殺李瀟玉才是。
她相信自己一定有機會靠近這兩個最高權利的女人,更有本事讓李瀟玉死的很慘。
她摸著自己的脖子,看著那燭火,冷冷的笑起來,她要負盡天下人!
……
李瀟玉昏昏沉沉的睡在慕云昭的膝蓋之上,這馬車的前邊是宋安和宋戚綜,李玉琪和胡蘊坐了一個馬車,夕月更是為了隨時照看李玉琪,特批坐在了馬車里面給李玉琪捶腿,林鵬和九堡則是守著端木銳坐在最后的馬車之上。
這四輛馬車晃晃悠悠的往無荒城行駛,而慕云絕竟然一口答應讓慕云昭去無荒城,這是李瀟玉至今都沒想明白的事情。
李瀟玉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看向慕云昭,她與他的感情更上一步,針對于這點,她很開心。
“昭,咱們行駛多久了?”
“一日了。”
“現(xiàn)在到哪了?”
“大概是永州了。”
“哦,才到永州。”
“你最近越來越嗜睡了,可是身體不適?”
“沒有吧?我就是疲憊。”
“你是疲憊還是懷了身孕?”
“才一周,怎么可能?”
“這倒也是,沒有一個月,實在摸不出脈象來。”
“話說,咱們這一路行駛的過于安靜了,我總感覺到不安。”
“有什么不安的?”
“東岳國都能趕上殺手,可這里什么也沒有。”
“也許是因為無荒城無人敢去呢?”
“你不覺得這墨玄被帶走的過于蹊蹺和容易了嗎?”
“你想說什么?”
“墨玄是個瘋狂的,我怕他作局。”
“應該不會。”
“可是你也知道,那墨玄是個小心眼的,萬一觸怒了他呢?”
“這……”
“所以咱們還是小心一些的好。”
“娘子所說即是。”
“我是你的王妃,你該叫我愛妃。”
“可是我不喜歡跟你說本王,顯得生分了,不如咱們這樣,跟平民百姓一般,你喊我夫君,我喊你娘子。”
“為什么不是夫人?”
“你喜歡夫人?”
“嗯,我喜歡這個稱謂。”
“好吧,我的夫人。”
“嗯……這句話聽來不錯。”
“只要你高興,你讓我喊什么,我便喊什么?”
“你這么乖?”
“必須乖。”
“來,給我親一口。”
慕云昭嘟起嘴巴,讓李瀟玉親了一口,而他則是笑瞇瞇的看著她,一副偷到糖果的模樣。
“昭,其實我很好奇,你父皇為什么沒被帶在路上?”
“我父皇?”
“母妃不是說要復活父皇嗎?那不是要帶著他的尸體嗎?”
“父皇本就在無荒城。”
“什么?”
“只是那是個秘密的地方,只有母妃知道在哪里,當然宋安也知道。”
“真的嗎?你母妃不把父皇安在皇陵,而是無荒城?”
“嗯,這是經(jīng)過父皇臨終遺言的,我和皇兄都必須遵旨。”
“原來是這樣。”
“嗯。”
“那我更是好奇一件事。”
“什么事情?”
“你母妃不著急去看看父皇的尸體是否安好嗎?”
“母妃有自信,無人可以找到。”
“可是事有萬一,不是嗎?”
“那里有玉容軍鎮(zhèn)守,無人敢進入,也無活人能進入。”
“玉容軍鎮(zhèn)守那里?”
“是。”
“所以玉容軍消失是為了守護先皇的尸體。”
“是。”
“那容曜知道嗎?”
“他只知道玉容軍去守護先皇了。”
蔣楠為李玉琪駕車,容聲為宋安駕車,而容曜為他們駕車,容曜在馬車外笑起來,“郡主,莫非你很想去看看我父親帶領的玉容軍?”
“那是自然,玉容軍是天下赫赫有名的軍隊,能看上一眼,必然是今生的榮幸。”
“那郡主必然是有機會看到的,這次一定會去先皇的寢宮看一下。”
“到時候要引薦你的父親給我看。”
“郡主這般說話,容曜定然不會推托,定然完成使命。”
“好,咱們一言為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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