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航站樓,看到霍夫曼乘坐的商務(wù)飛機升空,唐旭宸才掏出手機,給歐陽鳳鳴與李金明打了電話。
在市區(qū)里襲擊霍夫曼的確實是一幫劫匪。
四年前,在唐旭宸亡命天涯之后,歐陽鳳鳴也脫離了軍情局。雖然他一直在尋找殺害楊懷烈的仇人,但是發(fā)展了自己的勢力。直到唐旭宸與李瑞佳在倫敦遭到襲擊,楊詩琪到美國找他,歐陽鳳鳴才離開紐約去了馬來西亞,并且在HM730航班上協(xié)助唐旭宸對付了劫機的金俊晨等人。
混跡于紐約期間,歐陽鳳鳴建立了一支華人幫派。
雖然后來加入了木林森成立的保全公司,但是在此之前,歐陽鳳鳴回到紐約,繼續(xù)經(jīng)營華人幫派。在此期間,他認(rèn)識了很多人,建立了一套高效的情報網(wǎng)絡(luò)。只是他發(fā)展的是一些不太靠譜的地痞流氓,一直沒受到重視。對木林森這種“正派”人士而言,顯然不會把一群小混混放在眼里。
事實證明,歐陽鳳鳴發(fā)展的那些小混混并不是一無是處。
在李金明提出“欲擒故縱”的計策后,歐陽鳳鳴聯(lián)系了一名靠得住的手下,通過此人聯(lián)系上了一伙在加勒比海地區(qū)很出名的匪徒。歐陽鳳鳴開出了一個很誘人的價碼,讓那伙匪徒無法拒絕。
為此,他們策劃了兩套行動方案。
如果那幫匪徒成功綁架了霍夫曼,將由李金明裝扮成蘇菲派去的人,把霍夫曼從匪徒手里救出來。雖然霍夫曼不一定會上當(dāng),但是個人安全受到威脅,他肯定會離開喬治敦,前往某個安全地點。
如果綁架行動失敗,自然再好不過。
綁架發(fā)生的時候,唐旭宸他們就在附近。
必須承認(rèn),那伙匪徒很專業(yè),雖然使用的武器不那么精良,但是組織、策劃與行動都非常到位。可惜的是,他們算漏了一點,即霍夫曼乘坐的是防彈轎車,而且司機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
等到匪徒發(fā)現(xiàn)了問題,準(zhǔn)備使用火箭彈的時候,司機已經(jīng)駕車逃走。
進(jìn)展比較順利,唐旭宸他們跟隨霍夫曼來到機場。至于那幫匪徒,自然有軍情局的人前去善后。雖然歐陽鳳鳴的手下沒有透露太多消息,但是只有死了的人才能保守秘密,而且為錢賣命的人肯定靠不住。
當(dāng)然,這些事情用不著唐旭宸操心。
打了電話,唐旭宸離開航站樓的候機大廳,前往位于航站樓側(cè)面的員工大樓。在他趕到的時候,李金明已經(jīng)換上機場地勤人員的制服,為他準(zhǔn)備了一套制服。歐陽鳳鳴已經(jīng)進(jìn)入員工大廈,正等著李金明。
雖然唐旭宸堅持參與行動,但是歐陽鳳鳴與李金明堅決不答應(yīng)。
三人爭執(zhí)不下,最后只能各讓一步,由歐陽鳳鳴與李金明去找航管中心的負(fù)責(zé)人,唐旭宸替他們望風(fēng)。
不是他們信不過唐旭宸,而是唐旭宸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確實不適合執(zhí)行外勤任務(wù)。
讓唐旭宸留下后,李金明進(jìn)入了員工大廈。
雖然喬治敦是開曼群島的首府,但是機場并不大,只有兩條跑道,而且只有一條跑道能供四發(fā)大型客機起降。從這里起飛的航班,大多飛往美國與英國,少數(shù)飛往鄰近的加勒比海國家與南美洲。要想前往其他地區(qū),即便是歐洲大陸的發(fā)達(dá)國家,也只能去美國或者英國轉(zhuǎn)乘航班。
其實,在此起降的,大多是商務(wù)飛機。
愿意在開曼群島投資,或者把錢存入這里的私人銀行的,主要是一些逃避本國重稅的大富豪。
這些人,大多擁有私人飛機。
員工大廈就在航站樓旁邊,有一條連接到航站樓的通道。
看到李金明走過來,站在通道口的歐陽鳳鳴才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此時,航站樓內(nèi)。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拉明戈正在跟一名女同事聊天。他的心情很不錯,因為剛剛賺了一筆外快。
“明天中午,怎么樣?”
等到那個女人點頭答應(yīng)下來,拉明戈才掏出手機,朝一旁走了幾步。
“請問你找誰……什么……好的,我馬上過去……十五分鐘內(nèi)趕到,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救活她!”
掛斷電話的時候,拉明戈已經(jīng)高興不起來了。
電話是急救中心護(hù)士打來的,他的母親突發(fā)心臟病,幸虧被鄰居及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搶救。
把一名航管人員叫來吩咐了一番之后,拉明戈急匆匆的離開了航管中心。
拉明戈出生在海地,二十多年前跟隨母親來到開曼群島。如果不是母親悉心教導(dǎo),他根本不可能考入大學(xué),會像其他出生在貧民窟的孩子一樣,在十六歲的時候就開始販毒,或者做其他違法的事情。母親是他唯一的親人,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牽掛,更是他最為關(guān)心的人。
因為年輕的時候積勞成疾,所以拉明戈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太好。
拉明戈心急如焚,哪里管得了別的,也就忽視了一個很細(xì)節(jié)的問題,即電話是由一部手機打來的,而急救中心的護(hù)士應(yīng)該使用座機電話。此外,打電話的是一名男性,而護(hù)士大多數(shù)是女人。
航管中心在塔臺上面,去員工停車場,必須經(jīng)過員工大廈,也就得走那條通道。
走出通道的時候,拉明戈看到了正在做清潔的那名員工,此外還有一名機場的工作人員正低著頭朝他走過來。
當(dāng)然,拉明戈沒有多想。
在他從清潔員身邊走過的時候,襲擊突然到來。
拉明戈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更別說反抗了。當(dāng)他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嘴已被捂住,脖子也被扼住。他嗅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隨即就感到全身無力。昏迷之前,他看到那名埋著頭的員工走了過來。
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一個房間里了。
看清楚之后,拉明戈認(rèn)了出來,這是一個用來存放清潔工具的房間,四周擺放著拖把與水桶等清潔用具。
“看著我,喂,看著我!”
臉上被拍了兩下,拉明戈才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了站在側(cè)面的那個人。戴著面罩,只是聽聲音,應(yīng)該是個男人。
“想死,還是想活?想活的話就點點頭。”
拉明戈很是驚訝,只是在看到對方握著的匕首后,立即點了點頭。
“聽清楚了,如果你敢大聲喊叫,我就割破你的喉嚨。聽清楚了?”
拉明戈猛的一驚,又用力點了點頭。
“很好,現(xiàn)在我把你嘴里的抹布取出來。我要對付的人不是你,只要你老實合作,我會放你一條生路,明白嗎?”
拉明戈哪有不明白的,又點了點頭。
那人把塞在他嘴里的抹布取了出來。
“你……你是誰?為什么……”
“閉嘴,我讓你說話,你才能說話!”
匕首架到了拉明戈的脖子上,他也閉上了嘴。
看到拉明戈老實下來,那人拿開匕首,從懷里取出了一個牛皮紙口袋。“這里面有十萬美元,只要老實回答我提出的問題,我不但會放了你,還會把這筆錢給你。當(dāng)然,我相信你會老實回答。”
“你……你會放了我?”
“你認(rèn)為我在跟你開玩笑?”那人用匕首的刀尖頂住了拉明戈的咽喉。“對我來說,你只是一個跳梁小丑。不要胡思亂想,如果我要搶劫的話,也會找一個更有錢的人,也不會來機場冒險,明白嗎?”
拉明戈微微一愣,趕緊點了點頭。
對方這么一說,他還真的想明白了,意識到對方不是來殺他的,而是想從他這里獲得一些消息。
“第一個問題,大約十五分鐘前起飛的那架飛機是誰的?”
“這……”
“別告訴我不知道。”
“是……是霍夫曼的私人飛機。”
“哪個霍夫曼?”
“喬伊斯-霍夫曼,興盛銀行總裁。”
那人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第二個問題,飛機上的飛行員與空乘人員,還有其他人是不是都是霍夫曼的人?”
“是,全都是,與機場無關(guān)。”
“他給了你多少錢?”
“這……”
“不要妄圖糊弄我,你不是那種樂于助人的人。”
拉明戈咬了咬牙,說道:“五萬美元,今天給了我五萬美元。”
“今天?”
“他原本計劃在昨天下午離開,給了我兩萬美元,讓我?guī)退才藕骄€。只是昨天中午的時候,他的秘書打電話告訴我,出發(fā)時間改在了今天。還告訴我,只要安排好航線,就再給我三萬美元。”
“這么說,他是昨天才決定在今天離開的?”
“我……我不知道,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拉明戈有點慌張,似乎在擔(dān)心對方打那筆錢的主意。
“我相信你沒有撒謊。”那人拿開了匕首,把牛皮紙口袋放到了拉明戈的大腿上。“最后一個問題,他的航班飛往哪?”
“我不知道。”
“這么說,你不但不想要這筆錢,連小命也不想要了?”
“我真的不知道,相信我。”
“我很想相信你,只是你說的這些話,讓我無法相信。”那人再次將匕首的刀尖頂在了拉明戈的咽喉上。“雖然我不太在乎這筆錢,但是你敢撒謊騙我的話,我很樂意省下十萬美元。”
“不,求求你,不要殺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人稍微用了點力,匕首的刀尖刺破了拉明戈脖子上的皮膚。
“我說,我說,那是一架航程達(dá)到一萬三千千米的商務(wù)飛機。昨天只加了半箱油,可是在起飛之前,飛行員讓地勤人員把油箱加滿了。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但是肯定不會太近。”
拉明戈這么一說,那人才拿開了匕首。
只是,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后腦勺上就挨了一下,被打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