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皓桐,查到了嗎?”唐旭宸把車停了下來。
“在你所說的時間段,只有一艘集裝箱貨輪離開長灘港,‘號角’號,從洛杉磯到‘波’士頓。”
“現(xiàn)在,這艘船在哪?”唐旭宸朝安娜點了點頭,才下了車。
“離洛杉磯大約一百五十千米。”
“我們需要一架直升機。”
“老唐……”
這里是一處‘露’天停車場,附近有幾家夜總會與酒吧,停放了很多車輛,而且以豪華轎車為主。唐旭宸駕駛的那輛越野車原先屬于漢密爾頓派來的那些人員,雖然他們沒有在車上做手腳,但是不能一直使用。在發(fā)現(xiàn)托尼等人被唐旭宸干掉之后,尤金會派人追殺唐旭宸,也會尋找這些車輛。
“老唐,是我。”
“歐陽?”
“你不能去‘號角’號。我現(xiàn)在就帶人趕過來,等我們到了之后,再采取行動。”
“來不及了。”唐旭宸走到一輛奔馳轎車附近,招了招手,把安娜叫了過來。“那個家伙說得很清楚,我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就算他并不清楚情況,知道我們干掉了派來對付安娜的手下之后,漢密爾頓也會下令處決范華東與唐映霞。還有,他們肯定受到拷問,只要有一個開口招供,他們就得完蛋。”
“你救不了他們。”
“總不能什么都不做。”
“貨輪在海上,就算你駕駛直升機追了上去,沒等你登上貨輪,那些家伙就會處決范華東與唐映霞。”
唐旭宸沒有吭聲,將一套開鎖用的工具遞給了安娜。
“以現(xiàn)在的情況,你無法悄悄登上貨輪,也就無法把他們救出來。等我們到了,再想別的辦法。”
“根本等不到那個時候。”
“就算等不到,你也不能去送死!”
“我知道該怎么辦。”
“老唐……”
“現(xiàn)在,我需要那艘貨輪的情報。田皓桐,把貨輪的航線圖發(fā)給我。還有,盡快派一架直升機過來。”
田皓桐沒有吭聲。
“田皓桐?”
“老唐,我已經(jīng)下了命令。現(xiàn)在由我指揮團隊,田皓桐不會聽你的命令。”
“歐陽,你……”
“我們會盡全力把范華東與唐映霞救出來,但是不會讓你去送死。”
“如果現(xiàn)在什么都不做,與親手害死他們有什么區(qū)別?”
“那也不行。”
“你……”
“我們馬上出發(fā),六個小時之內(nèi)就能趕到洛杉磯。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童福貴,他會帶著人員去洛杉磯跟我們會合。到了之后,我再跟你聯(lián)系。不管怎么樣,你不能擅自采取行動,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唐旭宸沒再多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
“怎么樣?”安娜已經(jīng)撬開了車‘門’。
“上車再說。”唐旭宸去拿來了放在越野車里的武器裝備。
不多時,兩人駕車離開了停車場。
“已經(jīng)查到了,是‘號角’號集裝箱貨輪。”
“那是漢密爾頓的船。”
“你知道?”
安娜點了點頭,說道:“屬于一家由漢密爾頓家族控制的航運公司,是一艘二千五百箱的集裝箱貨輪,主要在美國東海岸與西海岸之間航行。船員都是尤金的手下,以往經(jīng)常用來執(zhí)行秘密任務。”
“這么說,托尼提供的情報沒有錯。”
“現(xiàn)在怎么辦?”
“歐陽下了命令,禁止田皓桐為我們提供情報,不讓我去救人。”
“為什么?”
“我們無法隱秘登上貨輪,只要被發(fā)現(xiàn)了,那些家伙就會殺了范華東與唐映霞,而且我們兩個也救不了他們。”
“可是……”
“發(fā)現(xiàn)托尼被我們干掉之后,漢密爾頓肯定會下令處決范華東與唐映霞,至少會對他們用重刑。”唐旭宸咬了咬牙,說道,“如果漢密爾頓知道他倆的關(guān)系,就會加以利用,‘逼’迫他們招供。”
“他知道,他對你的主要手下了如指掌。”
“那么,我們更得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
“問題是……”
“至少,我們得登上貨輪找到他們。歐陽已經(jīng)帶人趕過來了,六個小時后到達。到時候沒有找到我,他會猜到我去了哪里,也就會帶人去救援我們。如果能登上貨輪,至少能夠爭取一些時間。”
安娜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唐旭宸的意思。
“顯然,要想追上那艘貨輪,我們需要一架直升機。”
“快艇呢?”
唐旭宸微微一愣,朝安娜看了過去。
“前面右轉(zhuǎn),上高架橋,走出城的高速公路,去圣克利‘門’蒂。”
“去那里干嘛?”雖然問了出來,但是唐旭宸依然在前方路口駕車右轉(zhuǎn)。
“我在那邊有一艘快艇。”
“你的快艇?”
安娜勉強笑了笑,說道:“是漢密爾頓去年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一個大玩具,不過絕對帶勁。”
“有多帶勁?”
“水翼艇,設計最高航速八十五節(jié),輕載時還跑出過九十節(jié)的極速,差不多比得上一般的直升機了。”
唐旭宸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夠帶勁吧?”
“確實夠帶勁,我也想到了一個可以悄悄登上貨輪的辦法。”
“什么辦法?”
“玩過沖‘浪’嗎?”
安娜不大明白的看著唐旭宸,不明白沖‘浪’與此有什么關(guān)系。
“背上降落傘。”
唐旭宸這么一說,安娜立即明白了過來。
“前面下道。”
“干嘛?”
“我知道一家極限運動用品專賣店,就在前面不遠處。我們需要一些專業(yè)設備。”
唐旭宸沒再多問,安娜在洛杉磯生活了好幾年,顯然比他更了解這座城市。
此時,歐陽鳳鳴已經(jīng)帶著一隊行動人員離開了安全屋。譚滔沒有跟上,他得留下來總攬大局。
雖然開始說得很嚴重,但是在唐旭宸掛斷電話之后,歐陽鳳鳴就知道,他說的那些話根本沒被唐旭宸聽進去。歐陽鳳鳴沒有感到奇怪,唐旭宸就是那樣的人,而且為了把范華東與唐映霞救出來,他根本不會在乎別的。說白了,如果歐陽鳳鳴幾句話就能讓他老實下來,他就不是唐旭宸了。
“田皓桐,能夠為他使用的手機定位嗎?”
“能,他還在洛杉磯。”
“盯住他,如果他離開了洛杉磯,立即向我匯報。”
“明白。”
“童福貴那邊怎么樣了?”
在之前的行動結(jié)束之后,童福貴留在了丹佛,負責尋找漢密爾頓的線索。
“已經(jīng)上路,四個小時之內(nèi)就能趕到洛杉磯。”
“等他們到了,把老唐的位置信息發(fā)給他,讓他立即趕過去。”歐陽鳳鳴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告訴他,這是我下達的命令。如果老唐不肯服從命令,就動真格的,不出人命就行。”
“歐陽……”
“這是命令,而且你也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田皓桐暗自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還有,我需要那艘貨輪的相關(guān)情報。”
“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動了一顆偵察衛(wèi)星,大約兩個小時之后到達,到時候我會把偵察衛(wèi)星拍下的照片發(fā)給你。”
“現(xiàn)在呢?”
“沒有任何異常,貨輪在前往巴拿馬運河的航線上。”
“記住,給我們安排幾架直升機,在機場等我們。”
“明白,我會及時做好安排。”
“就這樣吧,有事再聯(lián)系。”
掛斷電話,歐陽鳳鳴長出了口氣。
當然,他沒有閑著。在到達洛杉磯之前,他得策劃好接下來的行動,即如何登上那艘貨輪把人救出來。
這個時候,尤金已經(jīng)收到消息,但是還沒完全掌握局勢。
在給托尼的電話沒有打通之后,尤金就知道出了事,隨即聯(lián)系了一名在洛杉磯負責為阿爾卡公司總部襲擊事件善后的保鏢,讓他帶人去了船塢。保鏢早到了托尼與四名行動人員的尸體,還確認托尼是被人處決。只是被什么人處決,保鏢沒有搞清楚,也沒有在現(xiàn)場找到任何與兇手有關(guān)的線索。
當然,在此之前,尤金已經(jīng)知道,在暗中幫助安娜的就是唐旭宸。
這讓尤金很是疑‘惑’,因為他根本想不明白唐旭宸為什么要在暗中幫助安娜。
如果唐旭宸與安娜是敵人,他會直接殺了安娜或者綁走安娜,也就不會有發(fā)生在麥克阿瑟公園外面的那些事情。如果唐旭宸與安娜是一伙的,安娜就不會去醫(yī)院,也就不會被尤金發(fā)現(xiàn)。
雖然尤金算不上聰明,但是也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些安排,其實是要把漢密爾頓的人引出來。
問題是,唐旭宸為什么要處決托尼?
就尤金所知,托尼是個硬漢,即便落到唐旭宸手上,也不會輕易招供,因此唐旭宸不應該直接處決他,至少得‘花’些時間審問他。
當然,這并不重要,因為托尼只是一名小隊長,知道的很少,比如他根本不清楚漢密爾頓的行蹤。即便受到唐旭宸拷問,而且在被處決前開口招供,唐旭宸也不可能從他那里獲得重要信息。
或許這就是唐旭宸處決他的原因。
只是,事情鬧到這一步,尤金也很頭大。
唐旭宸與安娜逃走了,未必會再次‘露’面,而且等到他們‘露’面的時候,說不定已經(jīng)找到了關(guān)鍵線索。
要不要告訴漢密爾頓?
思索了很久,尤金才拿起手機,撥了漢密爾頓的電話號碼。
雖然漢密爾頓在得知此事之后肯定會大發(fā)雷霆,但是尤金親口告訴他,總比讓他從別的渠道獲得消息好。再說了,漢密爾頓非常現(xiàn)實,知道解決問題遠遠比懲罰手下重要,也就不會在這個時候拿尤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