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以逸待勞
信王趙榛微微向后一退,避開一道黑色的箭矢之后,立刻再一次攻了上去。
讓眾山賊護衛(wèi)們吃驚的是,他們看到的只是一道虛影,而信王趙榛的劍已經(jīng)砍中了對方的巨盾之上。
顯然信王趙榛發(fā)力了,但結果也并沒有讓他失望,明教大圣王高層教徒幾乎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寶貝神器巨盾,盡然裂開了,而后化作一片片黑色的金屬碎片,而那柄看起來樸實無華的劍就那么順勢而下切入了他的腹部。
信王趙榛馬上松開開劍,整個人已經(jīng)閃到了這家伙的背后,他前腳才剛動,明教大圣王高層教徒就嚎叫一聲。眼見砍盾牌已經(jīng)砍出了巨大豁口并且扭曲的長劍,刺入了他的腹部,并且嘩嘩的流血,對方顯然是活不成了。
不過無論怎么說,信王趙榛那把做工還算不錯的軍用長劍算是報銷了.信王趙榛都不敢確定那把劍還能否使用,反正他也不打算去看。
他回過頭,對那些正打算圍上來的山賊笑了笑。信王趙榛自以為他這個笑容還算是和藹溫情,善良無害。
可在那些山賊看來卻有若吃人的魔鬼。那個名叫的高層教徒有多強,他們剛才也看到了,可才一個眨眼就被這個信王趙榛干掉了。他們不過是一些山賊小嘍羅罷了,除了逃跑還能干什么呢?
這些山賊戰(zhàn)士忍不住互視一眼,然后干脆轉身就跑,作為一群烏合之眾的盜匪,這個舉動倒是符合他們的天牲。
在他們看來,大約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那個信王趙榛似乎不打算追擊他們。那是因為信王趙榛知道,多殺無益。只要誅殺首惡,其他從犯自然就安分去過日子去了。
戰(zhàn)斗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信王軍特戰(zhàn)隊們已經(jīng)將兩邊的山賊完全分開,并將他們往狹小的、地形復雜的坡地上趕。而當明教大圣王高層教徒喪生以后,山賊幾乎已經(jīng)組織不起什么反擊,他們開始后撤,開始還能維持陣型,但逐漸演化成大潰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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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山岳與山賊強盜頭子孫正先會面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中午。雖然早在凌晨這位明教大圣王護法團的護法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對。
可是孫正先顯然沒有他這樣的警覺性,他向前深入的太多,以至于直到上午王山岳派出去的戰(zhàn)馬騎兵才追上這位強盜頭子。
但另一邊,他遣向還在自己后面,與明教大圣王教的同僚聯(lián)絡地戰(zhàn)馬騎兵,卻一直到現(xiàn)在還見不到蹤影。
王山岳預料到事情可能變得有些糟糕,甚至出他的預料之外,他一邊不斷向孫正先方向派出戰(zhàn)馬騎兵保持聯(lián)系,一面以最快的度往回趕。
他生怕信王趙榛一行人已經(jīng)乘著擊破高層教徒的間隙,連夜一路向東方突破留守在山寨的少數(shù)山賊強盜組成地防線,遠遠地逃離他們控制的區(qū)域。
如果出現(xiàn)那樣的情況,可以說他們這一次全面的布置就算全部都白費了,而且還損兵又折將。
不過他大約做夢也沒想到,信王趙榛現(xiàn)在打的主意是全盤吃下在這里明教大圣王聯(lián)合的金人的所有地力量以及這伙無惡不作的山賊。
因此當他與從后面趕上來的山賊頭子孫正先原路折返,看到一片安靜的山寨時,都認不出松了一口氣。
他們看到遺跡中還有不少山賊在巡邏,說明對方晚了一步,還沒有殺到這里來。或者是說他們的反應很及時。
“王山岳,這就是你的計劃?”山賊強盜頭子松了一口氣后回過頭,他那張狹長而布滿皺紋的臉好像一瞬間就在這位護法面前放大了。山賊用棕黑色的瞳孔冷冷地盯著他說道:“我損失了不少人,事成之后,死傷賠償和我們賣命的錢財都加倍。”
王山岳冷冷地哼了一聲,他根本就懶得理這家伙,以冷血聞名的山賊頭子孫正先何時又會真正在乎自己損失了多少手下,無非是純粹想借機訛詐他罷了。
不過王山岳現(xiàn)在沒有心情和他計較這個,他隱隱覺得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對。那個是楊幺左膀右臂的高層教徒,看來是兇多吉少了。可按照得來的消息,他們?nèi)酥腥我庖宦范疾粦敵霈F(xiàn)任何問題才是。
除非是那個名字叫宋一水的年輕家伙敢騙他?但不可能,他相信自己的手段,那個沒有多少城府的年輕人絕對沒有撒謊。
何況后來那些山賊斥候的偵查結果也旁證了這一點。王山岳搖了搖頭,似乎打算把心中的不確定因素甩出腦子。
但他并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的山崗上地山寨中,同樣有人正盯著這邊。
在那些巍峨的山巒,雄偉壯觀的山脈森林中的山寨上,明教教眾們、信王侍衛(wèi)們,以及信王特戰(zhàn)隊的戰(zhàn)士們,此時正靜靜地躲在樹木的背后以及樹冠之上,以及山寨寨墻上,一個個都躲在陰影中。
他們等待著一個機會,或者說一個命令。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背后,在那里,信王趙榛正在與自己的部下解說自己最后的計劃。他的目標很簡單——先發(fā)制人,一擊致命。
被解了迷幻藥控制,但依然被那可怕的迷幻藥提升著自己實力的馬月英此時也在這里,特戰(zhàn)隊隊長、崔虎與龐正都安靜地站在他身后。
信王趙榛此時手中托著一把繳獲來的重劍,目光穿過叢林中一層層綠樹茵茵,看著遠處高峰的方向。
在山賊的山寨子之下,山賊們陸陸續(xù)續(xù)的出現(xiàn)在那個方向,他們的身影從森林之間的空隙中一閃而過,那些身形偶爾出現(xiàn)、又時而隱沒,信王趙榛看了一眼,粗略估算出對方的數(shù)量至少在七八百人以上,不低于七百人,至于后面可能更多。
看來那個山賊頭子與王山岳的部隊已經(jīng)匯合回來了。看來對方很警惕嘛,信王趙榛確認了這一點。
他抬起頭,又一個晴天,天空中少數(shù)幾朵白云懶洋洋的飄蕩著,藍藍的天空之上一輪散發(fā)著光和熱的耀眼地太陽。
陽光在午后靜謐地從森林上拋灑了下來,讓遠遠近近的樹冠都滲出一抹刺眼的綠色。樹葉的縫隙下,一縷縷陽光照射在地面,形成一道道的光線。
信王趙榛瞇了瞇眼睛,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雖然已經(jīng)打掃過戰(zhàn)場,可難以避免地在他們的身上和地面,還是存留著之前廝殺與死亡的氣息。
信王趙榛此時,忍不住向另一邊看了一眼。他看到那個叫做馬月英的少女一個人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在樹冠下的陰影中。在幽暗中她的眼睛一樣灼灼生輝。
此時,她靠著自己修長的戰(zhàn)戟,看著外面,整個人顯得有些靜。信王趙榛已經(jīng)和她講過之前生的一切了,關于她身上中的迷魂散以及不知名的提升戰(zhàn)斗力的藥物,以及肖山河護法團的解散,聽完之后,她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了。即不悲傷,也不生氣。
“千歲!她,會怎么樣?”這時,龐正回過頭,低聲問道。
“迷幻藥與不知名的提升潛力的藥材,根植在她的身體中,是無法根除的。只能依靠意志壓抑住而已,一旦控制不住,最終還是會變成沒有意識的人。但說是沒有意識,那不過是一個美好的解釋而已,與其不如說是變成一個沒有意識的殺人怪物。”
信王趙榛答道,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征得馬月英的同意之后,自己使用催眠術,將主人命令意識移植到自己身上,因為迷幻藥所產(chǎn)生的規(guī)則聯(lián)系已經(jīng)被神奇的藥材建立了,剩下的只需要一個心底暗示就可以了。
但從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被信王趙榛控制成為一個人偶,雖然會保留一點意識,但是這對一個自由的人來說顯得未免太過苛刻了一些。因此不到最后關頭,信王趙榛下定決心不會說出這個方法。
聽了他的話,龐正有些忍不住地皺了下眉頭。不過他那忠厚老實的性格,又讓他沒有多說什么。
信王趙榛也沒說話,他的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戰(zhàn)士們以及俘虜們身上,這些戰(zhàn)士們各自躲在這些千百年前大自然的杰作構成的森林之中以及山寨的寨墻之后。
他們的弓弩各自準備好了,對著寨墻之上,威脅著那些被俘虜?shù)模黄仍趬γ嫔献邉拥蒙劫\俘虜。并且好讓這些家伙不至于馬上丟下他們的武器就逃跑。
事實上信王趙榛在數(shù)個時辰之前就襲擊并夷平了這個山賊強盜的老巢,在特戰(zhàn)隊們高強的戰(zhàn)力的協(xié)助下。再加上信王趙榛強悍的實力,區(qū)區(qū)兩百多留守的山賊,最終也不過是化為信王趙榛手中的戰(zhàn)績而已。
至于剩下的,這會兒都在前面充門面,充當信王趙榛的障眼法。
“趙榛。”聽到這個熟悉的、帶著一點小小的嬌柔地聲音,信王趙榛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誰在叫他。所以他干脆也懶得回頭,直接將手掌向后平伸過肩頭,問道:“這么快?”
羅月兒帶著吉倩倩一起走過來。她好整以暇地將三枚拇指大小、帶著火藥引線用竹子與粘土粘制的火藥“霹靂彈”放到他的手掌上。她答道:“當然咯,羅月兒娘娘可是很有效率的,這是給你的,趙榛,大家和戰(zhàn)士們都按照你的吩咐人手分了一份下去,可以說什么準備工作都做好了,就等你下命令咯。”
“可惜材料用完了,”吉倩倩雖然一臉疲憊之色,但還是勉強笑了一下道:“不然還可以做更多的,我已經(jīng)把以前用過的所有的底料都用在這上面了。將來找到原料之后,我還能多造一些。比例也是按照王爺您吩咐的,最安全的比例。”
信王趙榛點點頭,小心的將霹靂彈一塊塊的插到自己的腰帶上。然后他從崔虎手上接過長劍。他指了指外面說道:“對方很警惕,我們騙不了他們多久。等近到一定距離,我就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特戰(zhàn)隊隊長一號和馬月英,你們跟我一起,我們的目標是纏住山賊、大圣王屬下以及金人聯(lián)合軍中的王山岳與那個蒙古高手,至于其他的雜魚,交給特戰(zhàn)隊的人因該沒有問題。”
所有特戰(zhàn)隊戰(zhàn)士的伍長、什長們都看了這邊一眼,點點頭。
“馬月英,你的身體有問題嗎?任務清楚了沒?”信王趙榛又關心的問道。“我沒有問題,我知道了。”少女紅著臉,輕輕點頭,應了一聲。對于這個時代的女孩,信王趙榛如此關心,的確有些曖昧的意思。不過,大家都知道,信王趙榛關心的是這個女孩體內(nèi)的藥毒。
“崔虎,你們的任務是跟在特戰(zhàn)隊戰(zhàn)士們身后掩護。”同時信王趙榛低聲的補充了一句:“注意保護一下明教的教眾們,他們的戰(zhàn)斗力比起你們來要差得多。”看到崔虎點頭,他才回過頭對龐正說道:“你們也一樣,注意保護好自己,只有活下來才是最后的勝利。我的要求是一人不傷亡。”
“當然,尊敬的王爺千歲。”崔虎連忙恭敬地點了點頭。
信王趙榛環(huán)視了在場的幾個人一眼,這才放下心來。
安排好每個人的任務,他才回過頭去繼續(xù)觀察森林中山賊的動向。王山岳與孫正先此時似乎還沒有現(xiàn)這邊的異常,不過信王趙榛不指望能瞞他們多久,只要獲得第一輪的先手就夠了。
最近的山賊已經(jīng)到了兩里之外,森林里開始出現(xiàn)了影影憧憧的影子。山賊們似乎并沒有如同在野外行軍一樣,讓戰(zhàn)馬騎兵分出探馬先頭部隊,先回山寨。
對于信王趙榛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對手越是松懈,一會兒第一擊給予他們的打擊也就越大。
一里地。信王趙榛從距離上約莫出這個數(shù)值;
龐大數(shù)量的山賊戰(zhàn)士、蒙古人、金人殺手以及明教大圣王教徒們,穿過森林時好像讓整片山谷都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仿佛野獸奔行一樣。
事實上信王趙榛已經(jīng)可以看到自己一方埋伏在山寨外面的森林里,那最前線的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將手放到了腰帶上。
那里是吉倩倩給他們的霹靂彈,別看著東西體積不大,瞬間爆發(fā)得能量和彈片力量卻很大,殺傷力可以抵得上手雷。
五百米。森林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量山賊的身影,感知高如信王趙榛、特戰(zhàn)隊隊長一號與馬月英這一級的角色幾乎可以看清那些山賊臉上的表情了。這些奔襲了一夜的戰(zhàn)士看起來很疲倦,而且他們大約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會在家門口遭到襲擊。
少女馬月英蹲了下去,從地上拔了一根草葉咬在嘴里,然后皺著眉頭在森林中尋找那個她熟悉的身影——王山岳,她將戰(zhàn)戟捏得咯咯作響。
山賊們此時開始繼續(xù)前進,事實上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可以注意到山寨中靜得有些不正常了。而且山寨沒有派出巡邏兵,只是一種慣性驅使著這支大軍滾滾向前。
不過很快,信王趙榛就看到是多匹戰(zhàn)馬騎兵穿過人群,他們經(jīng)過的地方,山賊紛紛停了下來。被發(fā)現(xiàn)了!信王趙榛立刻意識到這一點,讓他有點懊惱的是王山岳和山賊頭子孫正先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過,對方的警覺性出乎了他的預料。
不過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他抬起手臂點燃一個吉倩倩特制的酒壇大小地巨型霹靂彈,隨后轉動身體狠狠的投擲了出去,眼看著山寨墻上與森林的方向連成一條直線,然后紅光一閃,仿佛太陽的光芒都暗淡了一瞬間。
一團巨大的火球從森林中升騰而起,伴隨著無數(shù)葉片向半空飛去,然后所有人聽到轟一聲巨響,熱浪像是一道沖擊波貼著地面掃過整片森林,‘呼’的一聲將戰(zhàn)士們以及信王趙榛等人的頭吹了起來。
熱風撲面。信王趙榛從視線上的距離,大約估摸自己這一擊至少殺死或傷了二十個山賊,這倒是一個意外的收獲,說明對方的隊形站的很密集。
但這還只是一個進攻的信號,立刻,劍手們就紛紛向火球瞄準的區(qū)域丟出了手上的霹靂彈。居高臨下的不足百步遠,對于擁有很強力量、武功高強的人來說并不算遠,只見那些霹靂彈閃爍著明亮的光彩在半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然后像是下了一陣雨似地落入林地間。
片刻的沉寂。但那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寂靜而已,一道黃白色的光芒帶著轟鳴聲,然后是第二道,接二連三的爆炸此起彼伏的在森林中閃現(xiàn)。
爆炸聲綿延不斷地響了起來,那聲浪好像要將地皮都掀起一層似地,幾乎所有人都感到大地都開始震顫了起來。那些因為巨大的爆鳴聲而瞇起眼睛的人,等他們在一起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現(xiàn)眼前的森林地貌已經(jīng)永久地改變了。
爆炸幾乎在森林中央產(chǎn)生了一個真空地帶,高大的喬木被連根拔起,或者東倒西歪,但更讓人感到凄慘的是那些被爆炸所覆蓋的山賊。那里之前起碼有整整一百多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