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少年武將斗無名悍將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宮殿廂房,但是里面裝飾極為華貴,彩色玻璃的飾品和掛件到處都是,在光線的照耀下,整座廂房都是閃閃發(fā)光的像是朦朧的幻境一般。而白妃也是穿著一身宮裝站在房間的里間,在她的前面,吊著一層輕紗,顯得有些神秘和高貴。
畢竟現(xiàn)在白妃已經(jīng)是妃子,豈可隨意拋頭露面?而張通判看著映在輕紗帳上的白妃的身影,心里越跳越快,幾乎要蹦出來了。
“張大人!王爺有什么話讓你轉(zhuǎn)達的,就請快說吧!”在旁邊的萍兒可是越發(fā)不耐煩了,看到張通判就那么傻傻地呆站在那里,萍兒心里那叫一個不痛快,直接說道:“張大人乃是飽讀詩書之人,豈不知道避嫌?速速把王爺交待的話說完,馬上離開吧。”
雖說萍兒的話說得不客氣,但也提醒了張通判,這時間可是不等人了,連忙對白妃的身影一禮,說道:“白娘娘請快點隨在下離開這里吧。馬上就有大量的敵人要趕來,娘娘要是留在此處,恐怕就危險了。”
在輕紗帳內(nèi)的白妃聽到張通判的話,秀眉也是輕輕一皺。當(dāng)年之事要說白妃沒有記恨在心里,那肯定是騙人的。不過換個角度來想,張通判會選擇見死不救,也是人之常情,自己也沒有什么理由去責(zé)怪他。
正是因為如此,剛剛萍兒建議白妃不見張通判的時候,被白妃回絕了,不管怎么說,張通判也是為了公事而來,沒有道理讓對方為難。可是白妃卻沒有想到張通判一見面竟然蹦出這么一句話,當(dāng)即便臉色一寒,說道:“張大人請自重!”
白妃畢竟是名門出身,哪怕就心里再生氣,也要隨時保持風(fēng)度。不過在張通判旁邊的萍兒可就不客氣了,再次見到張通判,萍兒心里就已經(jīng)很不舒服了,如今張通判竟然還敢在這里胡說八道起來,萍兒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便攔在了張通判的面前,青蔥玉指指著張通判的臉就嬌喝道:“張通判!你也是個讀書人怎么如此不要臉?你再敢胡言亂語,我定要稟告信王殿下和吳娘娘和羅娘娘,讓他們來治你的罪。現(xiàn)在,你立刻給我滾出去!”
“我……”被萍兒這么一頓搶白,讓張通判也是差點說不出話來,不過眼看著萍兒就要將自己趕出去,這一旦被趕出去了,張通判也就沒有機會救白妃了。
情急之下,張通判干脆就喊道:“娘娘!不能再留在這里了,如今已經(jīng)有大量陛下的軍隊攻入皇宮,他們奉陛下之命要來抓信王趙榛的家眷。除了吳媚兒之外,其余人都要被殺。你留在這里,只能是死路一條啊!”
“哼!你這個偽君子竟然信口雌黃到這種程度。”只是愣了片刻,萍兒立刻就喊了起來,對張通判,萍兒一點好感都沒有,自然不會相信張通判所說的。張通判的話非但沒有起到作用,反倒更是讓萍兒認(rèn)為張通判是居心叵測,干脆便雙手直接推搡著張通判,要把他給推出去。
張通判一介文人,手無縛雞之力,而萍兒雖然是個女兒家,但是個下人,常年要干一些體力活,力氣竟然比張通判還要大。張通判被萍兒這么接連推了幾下,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連著后退了好幾步,心急的他只能是不停地朝著輕紗帳內(nèi)的白妃喊道:“娘娘!娘娘!你一定要相信在下啊!如果不立刻離開這里,娘娘就危險了。真的!在下沒有騙你啊!”
“哼!”這次,連一向好脾氣的白妃也有些忍不住了,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張大人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那你就應(yīng)當(dāng)去稟明吳娘娘,又或者去通知王將軍才是,為何偏偏來找我?張大人,我敬你是殿下身邊的臣子,希望你能夠自重,不要再做這些無禮的舉動了。萍兒,送客!”
白妃都發(fā)了話了,那萍兒更加是用力,一下便將張通判給推出了房門,順手便將房門緊緊城上。張通判慌忙上前,想要敲開房門,奈何里面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張通判急得滿頭大汗,使勁敲著房門,喊道:“娘娘!娘娘!在下說的都是真的啊!在下是親口聽到陛下這么吩咐的他說了,要把你們都給殺了!娘娘!娘娘!請你千萬要相信我啊!”
張通判一口氣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喊了出來,可房間內(nèi)沒有任何反應(yīng),在張通判的身后卻是突然刮起了一陣勁風(fēng)。一名身穿黑色短褂的男子突然出現(xiàn)在了張通判身后,一雙白得出奇的手直接撫上了張通判的脖子,緊接著,就聽得輕柔的聲音響起:“張大人,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wù)劇!?
可能是得到了趙構(gòu)的命令,很快,就有大批的兵馬趕到了西偏殿與牛宏會合。牛宏粗略點算了一遍,大概有近八千兵馬,將西偏殿周圍給塞得滿滿的。牛宏點算清楚之后,也是心中暗暗盤算了一下,隨即便點了點頭,靠這些兵馬應(yīng)該足夠完成陛下的任務(wù)了當(dāng)即,牛宏便帶著所有的將士,直接朝著后殿方向趕去。
等牛宏帶著這八千人馬趕到后殿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丑時了,再過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天就該亮了。牛宏抬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漸漸朝著西邊落下去的月亮,心中一沉,動作應(yīng)該加快了,要是等到信王軍人馬趕到,想要離開可就沒那么容易了。遠遠看著前方的后殿,牛宏大手一揮,便對身后的將士們喝道:“沖進去!”
“鐺!”就在牛宏的命令剛剛下達之時,突然響起了一聲梆子響,在牛宏所屬人馬的周圍,突然亮起了無數(shù)的火把,周圍的圍墻上、門廊處,到處都是人影。在火把的照射下,那些兵刃閃爍著寒光,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不過牛宏卻沒有被這突然的變化給嚇住,之前在御膳房就已經(jīng)和信王軍人馬打了一場,牛宏可不相信對方會對這后殿一點防備都沒有。現(xiàn)在牛宏最擔(dān)心的,就不知道對方有沒有將兩位王妃以及新側(cè)妃白妃等一桿人等給轉(zhuǎn)移走了。
不過回過頭來想,之前牛宏所表露出來的實力也不過才千余人罷了,那按照道理,對方應(yīng)該不會害怕得要將吳媚兒給轉(zhuǎn)移走才是。當(dāng)即牛宏便將手中的大錘一擺,對左右將士喝道:“莫慌,結(jié)陣防御!”
這些諸侯將士雖然不是由牛宏訓(xùn)練出來的,但也算得上是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在慌亂了片刻,立刻便按照牛宏的命令,布置起了圓形陣,準(zhǔn)備抵御對方的攻擊。而反觀那些突然出現(xiàn)的敵人,手中提著兵刃,不斷發(fā)出喊殺聲,卻是沒有一人沖上前來。這一點讓牛宏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提:“莫非,這些人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牛宏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按照先前的情報,整個皇宮內(nèi)只有不足五千人,先前因為錯誤估計了牛宏的兵力,可能留守在后殿的兵馬也并不是皇宮內(nèi)所有的兵力。
現(xiàn)在見到牛宏這八千多人殺來,對方肯定是不敢正面交手,所以才會鬧出這么一幕,想要把牛宏給嚇走。
想通了這一點,牛宏自然也不再擔(dān)心了,嘴角微微一翹,看著周圍那些還在繼續(xù)鬧騰的敵人,怎么看都覺得他們的舉動太假了。牛宏對著左右的將士大喝一聲:“改變陣型沖鋒!”說著,就這么提著手中的大錘,朝著后殿方向沖了過去。
“呃!”聽到牛宏的喊聲,那些諸侯將士全都愣住了,只是看到牛宏只身就往前沖,那些將士雖然有些膽怯,但還是緊跟著牛宏身后,以錐形陣發(fā)動了沖擊。
果然不出所料,牛宏以及諸侯一發(fā)動沖擊,那些之前還在搖旗吶喊的侍衛(wèi)軍侍衛(wèi)戰(zhàn)士立刻便慌了手腳。看到那些侍衛(wèi)戰(zhàn)士變得慌張起來,牛宏也是哈哈一笑,腳下的速度越發(fā)快了眼看著就快要沖進后殿的殿門了。忽然,隨著破空聲響起,一道勁風(fēng)撲面而來牛宏臉色一變,立刻便揮起了手中的大錘,擋架在面前。
“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響起,牛宏的身子一顫,直接便倒退了一步,手中的大錘跟著抖動了一下,隨即慢慢放下,露出了牛宏那雙充滿戰(zhàn)意的眼睛。
而在牛宏前面的殿門處,一桿長槍從殿門后面伸出,緊接著,便一名身穿褐色鎧甲的戰(zhàn)將慢慢走了出來,卻正是王濤。
之前在御膳房,牛宏就已經(jīng)見過王濤了,只是當(dāng)時被王濤帶著兵馬跑掉了,如今見到王濤再次出現(xiàn),牛宏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興奮,說道:“你就王虎之子王濤?”
王濤的臉上卻是十分凝重,剛剛那一槍,他已經(jīng)是用盡了全力,加上又是偷襲,卻只是讓對方后退了一步。光是這次交手,王濤就已經(jīng)確定,對方的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這一戰(zhàn),想要戰(zhàn)勝這名敵將,只怕是比較困難了。
不過就算是如此,王濤卻是沒有選擇和之前那般撤退,而是深吸了口氣,挺起了手中的長槍,再度朝著牛宏刺了過去。
面對王濤的攻擊,牛宏卻是顯得很興奮。這些年來,他一直跟隨在范宗尹身邊,卻是很少有機會和當(dāng)世的名將一較高下。這對于身懷絕技的牛宏來說,不能不說是一種折磨。如今終于有機會能夠和一個像樣的對手較量,盡管對方只是王虎之子,但也足夠讓牛宏心中燃起戰(zhàn)意。
“喝啊——!”眼看著王濤的長槍已經(jīng)快要刺中牛宏的面門了,只見寒光一閃而過,那大錘突然出現(xiàn),卻是用錘面將長槍給擋了下來。王濤這一槍勢若奔雷,但卻只是在大錘的錘面上留下了一點白印而已。而接下王濤一擊的牛宏自然不會如此被動,手腕一轉(zhuǎn),那大錘卻是換了個方向,直接朝著王濤劈了過去。
牛宏這一錘劈得是又快又急,王濤原本就已經(jīng)知道對手的實力高超,可看到這一錘劈來,還是大吃了一驚,慌忙連退了數(shù)步,這才險險地躲過了這一錘。
被王濤躲過的大錘卻是直接砍在了剛剛王濤所站的位置上,那堅硬的青石板所鋪成的地板,頓時就被這一錘給劈出了一道深深裂痕。這一錘的威力竟然厲害如斯虧得這是砸在了地上,這要是落在王濤身上,王濤都有些不敢想象會是什么樣的后果了。
深吸了口氣,王濤也是重新估算眼前這個對手的實力,從對方身上隱隱散發(fā)出來的壓力,王濤已經(jīng)可以判斷,這個不知名的武將,絕對是和自己父親同一級別的高手。光憑自己,絕對不可能擊敗他的。
不過王濤雖然明知這一點,卻還是咬著牙,硬著頭皮殺了上去。只見長槍在王濤手中閃出了無數(shù)的槍影,直接便將牛宏整個人給罩了過去,這一槍招,卻是王濤學(xué)自信王軍另一員大將趙云的成名絕學(xué)——亂閃槍!這種槍法的絕學(xué)自然是不可能隨便傳授給別人,但這一招卻是與亂閃槍頗有神似,雖然比不得亂閃槍那般有威力,但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眼看著這漫天的槍影殺到,牛宏的眼睛閃過一道亮光,如此槍招,正是牛宏所莫寐以求的戰(zhàn)斗。當(dāng)即,牛宏不退反進,手中的大錘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舞動起來,轉(zhuǎn)眼便變幻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這個圓圈顯然是牛宏手中的大錘高速旋轉(zhuǎn)所造成的。就聽得“鐺!鐺!鐺……!”一連串撞擊聲響起,在黑夜中,那大錘和長槍撞擊所產(chǎn)生的火花時隱時現(xiàn),好不精彩。
這一場比拼足足持續(xù)了十余息的時間,王濤緊咬著牙,卻是再也堅持不住了,又是連著倒退了四五步,單手握住長槍柱地,搖搖晃晃地站在那里,王濤的雙手,此刻已經(jīng)是布滿了鮮血,到處都是崩裂的傷口。
而反觀牛宏,見到王濤退后之后,卻是將大錘反手倒提,并沒有選擇追擊。而是面帶微笑地看著王濤,喝道:“你的槍術(shù)雖然精妙,只可惜,卻是雜而不純你,不是我的對手。”
聽得牛宏的話,王濤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說得有理。這招槍法,取自于趙云的亂閃槍槍法,其間卻是融合了王虎的槍法,之前王濤也曾用這一招和王虎交過手,得到的,也是同樣的評價。
可見這一招用來對付比王濤弱的對手效果是很不錯,但是一旦碰上高手,卻是不堪一擊。王濤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懊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此刻雙手已經(jīng)是全都是傷,根本無法握槍,更不要說是和牛宏一戰(zhàn)了,縱然王濤再如何不甘心,這一戰(zhàn),王濤還是敗了。
不過王濤也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輸就輸了自然不會找什么借口。當(dāng)即王濤便用顫抖的雙手將長槍收回,卻是高昂著頭看著牛宏,喝道:“來將可通姓名?”
對于王濤的問題,牛宏并沒有感到有什么不對,也是同樣傲然喝道:“某乃牛宏!”
“牛宏?”王濤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只是現(xiàn)在的牛宏還是一個無名小卒。只是在王濤的心目中,這個牛宏已經(jīng)成為了他追逐的目標(biāo)。王濤將這個名字記在心里,沉聲喝道:“好!牛宏今日我敗于你手他日,我定當(dāng)將這戰(zhàn)敗的恥辱雙手奉還!”
“好!”牛宏也是喝了一聲彩,笑道:“不虧是王虎之子,果然虎父無犬子。只不過,今日你兵敗于此,我可容不得你有他日的機會了今日,你便將性命留下吧!”
牛宏雖然是個武者,但也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笨蛋,這王濤年紀(jì)輕輕的明顯就是一個少年。如此小年齡就有如此的身手,假以時日,必當(dāng)成為陛下的心腹大患牛宏為陛下謀劃,自然是不能留下這個后患,現(xiàn)在卻是鐵了心要將這個信王軍的明日之星斬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