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段時間,我似乎有點了解從以安了。
我發(fā)現(xiàn)她在看見別的女生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時候,她的眼睛裡會有明亮的色彩,雖然只是一瞬間而已。
我開始去猜從以安的人生觀。
後來我在她不在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她掉在地上的一個本子。很舊很舊,我撿起來,泛黃的書頁上陳舊的字體:“別怪我無情,不真心就滾?!?
日期是兩年前。
我斷定一定有什麼事情影響了從以安。
太過探討一個人的確是不好的。剛好被從以安碰到我拿著她的本子,她的眉頭糾結(jié)起來,我敢忙把本子放下,支支吾吾的:“我……我……”
她打斷了我的話:“林與九!我們很熟嗎?”
“我……”
她冷冷一笑:“我們說話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好嗎?!?
班級裡的目光都聚集到這裡,王源突然出來替我解圍,對從以安說道:“她只是看了一眼,你就原諒她吧?!?
“這位同學!我和你很熟嗎?”她反問道。
我看清了從以安眼裡真真切切的憤怒和疼痛,她和王源對視了幾秒,低頭拿起那個本子,在值日了水盆裡泡了一下,字跡全部花掉,然後利落的扔進了垃圾桶。
“林與九同學,我謝謝你哦!”
這等嘲諷意味,誰都聽的出來。
我有點不開心。不過是我的錯。爲什麼要去翻看別人的隱私?
王源好像不想罷休,繼續(xù)道:“你何必呢。只不過……”
“父母離異的人會很開心的讓別人說她沒有爸爸或者媽媽嗎!你隱藏的秘密,會想讓任何一個人知道嗎?”
“不過好了,現(xiàn)在我什麼秘密都沒有了。”她淡淡一笑,轉(zhuǎn)身離開。
這一刻我也深刻的知道了,我和從以安那剛剛建立的一點點關(guān)係,徹徹底底的,崩塌了。
連帶著我的同桌王源也是一樣,連續(xù)幾天,從以安對我們的態(tài)度更加冷漠,對詞的時候什麼都不管,和王源保持一米的距離,最後一次竟然直接發(fā)飆了:“王同學,我覺得您和林同學對詞才最合適。”
“我在這裡當一個幾千瓦的電燈泡好像不太合適?!?
我明明纔是電燈泡好嗎。
“從以安你不要太過分?!蔽也蛔杂X的說出了這句話。
“那請問,我過分在那裡?”她挑眉,期待著我的回答。
我一時間怔住了。好像真的沒有什麼能說的。半天說出一句:“你對王源的態(tài)度,不應(yīng)該是這樣。”
“那我應(yīng)該怎麼樣?你會對你一個關(guān)係不好的人和顏悅色,陪著笑臉嗎?”
這……我還真不會。
仔細的算下來,從以安真的沒有什麼錯。
如果她錯,可能也是錯在她的態(tài)度。
我看明白了,她不相信友誼,不相信永恆。
更可怕的是,在這個時代,這種現(xiàn)象,其實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