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羽讓豐禾將路線圖畫出來,昆羽自己又在存儲玉石內(nèi)做了備份。
再去這些地方之前,昆羽又一個麻煩要解決。
這些地方都是高危區(qū)域,他自己去沒問題,但帶著無法自保的印鶯去,昆羽承擔的危險就大多了。
印鶯似乎也知道昆羽不久后就要離去,雖然心中有萬般不愿,但依然保持樂觀,不讓昆羽看出來。
想了想最后昆羽還是將印鶯交給了豐禾。
豐禾作為這座軍鎮(zhèn)的實權(quán)管理者,只要放出話來,印鶯在這個軍鎮(zhèn)中都不會受到任何危害。
加上他情報部門的身份,如果王屋山找來,多少也能提前知道。
豐禾得知昆羽將印鶯交給他,也沒有拒絕,反而有些開心。
他雖然在軍鎮(zhèn)里權(quán)利不小,但卻沒有成婚,更沒有子嗣。
第一是因為他對男女之事沒有什么感覺,第二就是身份特殊。
對于他們這種刀尖舔血之人,家庭子女只會成為他們的軟肋。
有了豐禾的照拂,印鶯在這里比跟著昆羽要好的多。
昆羽雖然安排好了一切,但心中還是有淡淡的愧疚感。
為了理順心態(tài),昆羽特意放下所有的事情,帶著印鶯在這座軍鎮(zhèn)中玩樂了兩天。
第一次見識如此繁華的城市,印鶯對這里充滿了好奇。
趁著印鶯心情不錯,昆羽將自己的規(guī)劃說了出來。
印鶯是個極懂事的女娃,雖然心中有不舍和委屈,但依然讓昆羽放心離去。
第三天清晨,昆羽趁著印鶯正在熟睡,悄然離開。
昨天夜里,昆羽將自己能布置的所有防御型陣法都布置在了這座院落中。
甚至在印鶯身上刻畫了一個微型的防御陣圖和聚能陣。
整個陣圖可以保證印鶯能擋下王級中等的全力一擊。
而聚能陣不僅能吸收周圍游離的能量,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印鶯的體質(zhì),更能維持整個院落和自身陣圖的運轉(zhuǎn)。
只要印鶯在這個院落中,整個院落的陣圖都能充能。
院落中雖然是防御陣圖,但昆羽將激發(fā)裝置隱藏在了印鶯身上。
只要印鶯受到劇烈攻擊,陣圖就會自動激活。
如果印鶯瀕死,那陣圖就會轉(zhuǎn)化為一次性***,能瞬間將所儲存的能量爆發(fā)出來,留給印鶯最后一線生機。
回頭看了眼身后,昆羽對著坐在屋頂上正準備離去的黑甲點了點頭。
黑甲對昆羽抱了一拳,本來要離開的身形又停了下來。
趁著人少,昆羽運轉(zhuǎn)能量,提起速度奔向地圖中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險境。
豐禾所收集到的險境總共有五處。
其中兩處已經(jīng)被凌煙閣化為自留地了。
在豐禾給昆羽的資料里,這個凌煙閣其實就是這個國家背后的仙家門派。
凌煙閣也是這個世界最強勢的幾個門派之一。
閣主據(jù)說已經(jīng)有皇級的實力,但具體如何,其他人也沒看到過。
不過幾個副閣主有準皇的實力是確實的事情。
很多時候,這個國家的王還沒有一個凌煙閣的副閣主說話管用。
對于這些,不僅是這個國家,整個世界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對于這些仙家門派來說,世俗的國家只是添置人口的機構(gòu)罷了,如果不是沒有精力,君王真的沒必要存在。
對于這兩個地方,昆羽準備放在最后。
他雖然不知道凌煙閣整體實力,但就從已知的情報來看,這個龐然大物并不比深淵弱多少,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昆羽消失在城門的時候,兩道身影出現(xiàn)在門樓之上。
豐禾抱著手盯著昆羽的背影,問向旁邊道。
“你說他到底是什么人?”
身旁的同僚搖了搖頭。
“不知道,按道理這么厲害的一個人不會如此寂寂無名,我們收集情報的工作看來還是要加強了。”
簡短的對話后,兩人沒再出聲。
許久,豐禾轉(zhuǎn)過身去,走下門樓。
“走吧,他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插手的,就看凌煙閣那邊怎么說了,對了王屋山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跟在豐禾身后的身影無奈的說道。
“王屋山的事要我說就不要再查了,你也知道,有些東西,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好。”
走在前面的豐禾一頓,捏了捏拳頭,隨后長舒一口氣道。
“我們只是例行公事的收集仙家資料,并沒有企圖不是么?”
身后之人一聲輕笑,看來豐禾是聽進去自己的勸了。
豐禾轉(zhuǎn)了個方向,擺手道。
“你先回去吧,我先去看看印鶯。”
位于貧民區(qū)的巷陌。
寬敞的大床上,印鶯緩緩醒來。
起身在屋子里找尋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昆羽的蹤跡,只有桌子上做好的,還在冒著熱氣的早餐。
神情失落的坐在桌旁,這些平時無法拒絕的美食,此時卻像是嚼蠟般難以下咽。
突然,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隨后豐禾的聲音傳了進來。
抹了把眼淚,印鶯努力的抽了抽鼻子,走到門邊。
開門,豐禾拎著個小包裹走了進來。
看見眼圈紅紅的印鶯,豐禾心中一緊,急忙微笑的問道。
“印鶯餓不餓啊,叔叔帶吃的來了,你要不嘗嘗?”
印鶯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昆在走之前做了好多吃的,我吃不完,要不你陪我一起吃吧。”
豐禾挑了下眉,點頭同意。
正午的大堂,寬大的方桌上,擺放著十幾種吃食。
瓢盆鍋碗將桌子占的滿滿當當。
豐禾聞著誘人的香氣,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一聲,也不客氣,夾起一塊松軟雪白的面團。
用力一咬,鮮美的湯汁順著缺口流進了嘴中。
眼中光芒閃爍,豐禾三口吃完一個包子,感嘆一聲,隨后又拿起一個。
一桌子的吃食,印鶯沒吃多少,全進了豐禾的肚子里了。
風卷殘云之后,豐禾拍了拍肚子,再回頭一看已經(jīng)冰涼的油包,嫌棄的嘖了一下。
熟練的將碗筷收拾完畢,印鶯乖巧的坐在豐禾的對面,掏出一塊小一點的能量玉石,靜靜的閉上眼,開始修煉。
這是昆羽交給她的方法。
能量運轉(zhuǎn)只是最基礎(chǔ)的層次,沒有多高的殺傷力,種在養(yǎng)生長體之上。
至于能量玉石里的能量,也是昆羽通過吸能將能量灌輸?shù)搅丝瞻椎哪芰坑袷小?
畢竟那些能量玉石中自帶的能量并不能直接給印鶯吸收,不是一個世界的能量,昆羽也不知道吸收了以后會造成什么事情。
一旁正在消食的豐禾瞟了一眼印鶯。
本來只是隨意一撇,但在轉(zhuǎn)過頭以后,豐禾似乎發(fā)現(xiàn)什么。
眉頭緊皺,轉(zhuǎn)過頭,凝神打量起印鶯。
雖然這些天經(jīng)常見到印鶯,但豐禾還是一下子發(fā)現(xiàn)印鶯的不同尋常之處。
在這座小院中,印鶯似乎化為小院的一部分了,有某種能量正縈繞在印鶯身邊。
不動聲色的運轉(zhuǎn)能量,豐禾正準備仔細查探,印鶯的周身竟然出現(xiàn)了一道淡淡的光幕。
這種光幕實力低微的人看不出來,實力越強,察覺的就越清晰。
眨了眨眼,豐禾確認印鶯身上確實有一道光幕,心中大驚。
隨著他能量消散,眼前的光幕也逐漸消失。
就好像這個光幕是一個被動防御的機制一般。
再一抬頭,周圍的游離能量正源源不斷的向印鶯奔來。
這不是印鶯修煉吸引過來的能量。
而是印鶯身上自帶的一種吸能裝置在吸引著周圍的能量。
按下心思,豐禾準備會去想辦法弄清楚這是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昆羽留下的手段。
而如此神奇的手段如果能研究通透,對帝國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在交代完印鶯不要亂跑以后,豐禾不動聲色的回到了臨沙樓的四層。
看著剛剛分別不久的老友聲色匆匆的走了回來,坐在案幾后面的身影站起身問道。
“什么事把你急成這樣?”
豐禾將印鶯身上的事情和對于院落的感知說給了老友聽。
老友也從未聽說過如此神奇的手段,兩人商量了片刻沒有結(jié)果,只能先安排更多的人力物力用來監(jiān)視院落的動靜。
軍鎮(zhèn)那邊發(fā)生的事情昆羽一點也不清楚。
現(xiàn)在他遇到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他迷路了。
按道理來說,一個王級巔峰生物不可能會感知錯方向。
但昆羽在從軍鎮(zhèn)向沙漠中心地帶進發(fā)時感知無緣無故的出現(xiàn)了很大的偏差。
不是幻境影響,而是單純的出現(xiàn)方位感錯亂。
就好像他一瞬間忘記了還有方位這事一樣。
等他反應(yīng)過來以后已經(jīng)向沙漠腹地挺進了很遠的距離。
站在滿是黃沙的空間里,昆羽茫然的左右看了看。
本想抬頭一靠太陽進行定位。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不管如何看,這里的太陽都是在頭頂上,不偏不倚,不能提供任何方位。
心中一凜,昆羽明白過來,自己有可能已經(jīng)進入了一個險境之中。
只是這險境比自己想的還要廣闊。
翻開隨身攜帶的地圖,昆羽只能憑借記憶,在地圖上找尋起來。
過了許久,昆羽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里和第一個要去的險境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而距離第二個要去的險境,竟然只有不到小半天的路程。
他已經(jīng)繞著沙漠轉(zhuǎn)了很大的一圈。
收起地圖,昆羽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去第二個險境。
他不確定,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第一個險境的干擾,還是第二個險境里的危機。
因為已經(jīng)缺失了方位,昆羽只能通過大致的判斷和猜測,向著第二個險境而去。
這里的沙漠有著截然不同的景色。
白天明日高懸,滾燙的熱氣燒灼著沙漠上空的空氣,形成一層熱浪。
下一刻,太陽就消失不見,周圍瞬間漆黑一片。
一輪明月出現(xiàn)在了頭頂。
就連昆羽都不知道這明月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天空之中的。
月光照耀,白天滾燙的空氣在一瞬間降到了極低的溫度。
周圍的空氣來不及凝結(jié)成水珠,就變成了雪花。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空中飄蕩而下。
如此奇特的景象讓昆羽一時間有些失神。
不過好在,昆羽現(xiàn)在沒有丟失方位,他繼續(xù)沿著既定好的路線向前走去。
又是過了許久,前方有一塊地方被潔白的雪花圍城了一個圓形。
昆羽好奇,上前打量。
眼前的這個地方似乎有一個透明的罩子擋住了外面正在飄飛的雪花。
昆羽嘗試向里走去。
毫無意外,從前面進去,一步就到了另一邊,就好像空間被壓縮了一般。
停下動作,昆羽上下打量,似乎是想要搞明白這里到底是哪。
正瞇著眼,天空驟然一亮,昆羽眼角猛烈的一跳,抬起頭看向懸在頭頂?shù)奶枺瑹o奈的嘆了口氣。
這猛然的白天黑夜相互切換讓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地上的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融化,大量的蒸汽如同迷霧般飄蕩在空中。
隨著溫度逐漸升高,周圍的水霧也在以極快的速度消散。
很快,周圍的一切都變回了昆羽一開始見到的模樣。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昆羽怎么也不敢相信,只是短短幾息時間,這片空間竟然能有這么多變化。
知道眼前的這個罩子應(yīng)該就是地圖上標記的險境了。
昆羽開始試著來進入罩子內(nèi)。
在經(jīng)過一系列常規(guī)方法后,罩子并沒有那么容易穿破。
昆羽放棄了常規(guī)方法,開始試著用其他新穎的方法來解決。
結(jié)果并不是很理想,任何手段都試過,昆羽依然找不到進去的方法。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又突然暗了下來。
正在想對策的昆羽被這一下直接打斷了思路。
抬起頭怒罵一聲,昆羽正要收回視線。
一道光芒在腦海中一閃而逝。
這里的空間如此特殊,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
那人為設(shè)定,為什么要將一天的時間設(shè)置的如此短暫。
這個不斷急速變化的天空是不是和進入這險境有關(guān)?
周圍的空間溫度急速降落,昆羽直接躺在了地上,抬起頭開始默默計數(shù)。
他要知道,這黑暗和光明轉(zhuǎn)換的頻率是不是一樣的,如果是一樣的,昆羽就能找到其中潛在的聯(lián)系。
既然是人為設(shè)定,那就必然脫離不了陣圖。
只要能找到陣圖地規(guī)律,昆羽就有可能能干擾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