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寶寶 總統爹地傷不起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14)
杜康和簡鈺并未碰面,他去的時候,簡鈺已經離開了,房間內還是一片漆黑,說明司徒玄霜是真的沒在家里。
他去問了物業,這才得知司徒玄霜有大半個月沒有用電記錄了。
她去了哪里?又出國了嗎?這一次再也不回來了丫?
杜康靠在墻壁上,有些懊惱,有些絕望,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車里的,他想,她回國是因為司徒鋒去世,如今司徒鋒事情已了,唯一在乎的天音成員……
杜康身體一僵,似是想到了什么,在手機通訊錄里找到辛迪的名字,撥打了過去……
辛迪一晚上都在給司徒玄霜打電話,好不容易打通,那邊的聲音又很雜。
司徒玄霜沒有留在中牟縣,而是去了中牟縣最貧窮的村鎮,青城政府著力以縣為中心,借此帶動周邊鄉鎮村莊。
計劃是三年之內,全速帶動整個中牟發展成市級單位,凡事要一步一步來,如今中牟縣煥然一新,高樓大廈林立,但是偏遠的地方依舊處于貧困落后的狀態。
辛迪打電話的時候,司徒玄霜正在一家農戶里借宿,夏天的晚上大家睡得都很晚,臨近的住戶男女老少都端著飯碗或坐或蹲擠在一起聊天媲。
司徒玄霜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也端著飯碗,蹲在那里吃飯,覺得很新奇。
晚上吃的是雞蛋面條,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晚飯了。
辛迪跟她說了很多,但是腦海中翻來覆去就那么一句話。
辛迪說,簡鈺和杜康先后給他們打來了電話,她和上官把她在青城的事情告訴了兩人。全本書庫
司徒忽然覺得興致就那么冷卻了。簡鈺和杜康知道她來到了青城,所以呢?
她笑了笑,甩了甩腦子,進了農家院,將飯碗放在了灶臺上,五十多歲的女主人薛阿姨對她說道:“怎么吃這么少?再多吃一點。”
司徒溫聲笑道:“不用了,阿姨,我晚上吃的本來就不太多。”
“是不是晚飯不合你的胃口?”薛阿姨想城市人或許覺得晚飯油水太少了,一下子吃不慣。
“做的很好吃,我是真的吃不下了,不信你摸摸我的肚子,都鼓起來了。”司徒打趣,拉著薛阿姨的手就往肚子上摸,薛阿姨又哪能真摸上去,好笑的白了司徒玄霜一眼。
這個丫頭倒是出手很大方,一來就給他們好幾張鈔票,說是要借宿幾天,飯菜讓他們跟平常一樣就可以,她不挑食。
薛阿姨哪能真收她的錢,推辭之下,還是無奈的收下了,要不然司徒玄霜抓著包就走,更揚言不住了。她活了這么大半輩子,還沒有見過這么行事利落的女孩子,性格直爽,沒有架子,相處一會兒就喜歡上她了。
這個村莊人員眾多,地震的時候也是死的死傷的傷,不過沒有中牟縣那么嚴重,情況可以說是整個縣最好的。
薛阿姨的丈夫在外地打工,家里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在青城工地上工作,女兒中學畢業后在村里唯一的小學里教書,地震來的時候房子倒塌,為了救孩子出來,自己被埋在廢墟里,死了。所以家里就薛阿姨一個人。
晚上司徒玄霜住在了她女兒的房間里,房間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小鏡子和小梳子,幾瓶用過的廉價擦臉油,還有一個大木箱,薛阿姨說,那里面裝的都是她女兒從小學到初中的書籍課本。全本書庫
說起女兒的學業,薛阿姨開始擦起眼淚來,她說:“我女兒的成績很好,一直是班里的前三名,但是家里實在是太窮了,如果有錢的話,我就算是砸鐵賣鍋也要供她上學,可是家里還有一個男孩子,以后結婚哪樣不需要用錢?是我和你薛叔叔對不起他們了。”
薛阿姨的情緒有些激動,司徒玄霜心里也不好受,她也不會安慰人,只是陪著薛阿姨靜靜坐著,說了一些話,這才算安撫了薛阿姨的情緒。
晚上睡在木床上,翻個身還能聽到木床發出的嗚咽聲,外面的月亮有些灰蒙,照進房間里,她至今還能看到房子歷經地震崩裂出的縫隙有多深。
可是她又無比慶幸著,至少老宅經歷了地震的考驗,它至今還矗立在這里,成為薛阿姨一家的避風港灣。
盡管它早已千瘡百孔,家已不再完整,但是只要人活著,就還有希望。
這么一想,忽然覺得視野開闊了,人生中至少還有這么多的堅守和忍耐,當一個人局限在小視野的時候,真該出來走一走。
一夜好眠,睡夢里沒有簡鈺,沒有養父,沒有杜康,她在一張木床上,半年來第一次睡得這么踏實。
第二天起床,天色有些陰沉,薛阿姨做好了早餐,稀粥配著饅頭,當然還有一疊翻炒的花生米。
薛阿姨歉疚的說道:“昨天時間晚了,就沒去街上趕集,今天我過去給你割點肉,我們鄉下人吃慣了這些,就怕你不習慣。”
司徒玄霜動情道:“阿姨,別把我當外人,我吃的習慣,你如果真的把肉買回來,我也不會吃的。”
說著,生怕薛阿姨不相信,吹涼了稀飯,分幾下喝光,然后把空碗放在桌子上,看著薛阿姨輕笑。
薛阿姨無奈的搖頭,把饅頭塞在她的手里,說道:“稀飯不經餓,吃個饅頭墊墊肚子。”
“好。”她看著手里的饅頭,眼眶有些微紅。
那是玉米饅頭,玉米多,面少,看得人心生難過。
吃完早餐,司徒玄霜拿著數碼相機跟薛阿姨告別,她想去學校看一看。
薛阿姨想起女兒,心里有些難過,說道:“我就不過去了,看了難過,你中午記得回來吃飯,我等你。”
司徒轉過身體點頭,我等你,這三個字直擊她的內心深處,這輩子都是她在等別人,有一天竟然也有人愿意來等她,總歸是讓人覺得心里暖暖的。
雖然有預感,但是當司徒玄霜到了學校,那里的貧困落后還是讓她震驚了。
有幾間校舍破舊,裂縫甚大,能從外面看到里面的擺設。后面是一排土房子,校長在一間狹小的房里居住和辦公,司徒玄霜拿著相機走了一圈,學校里沒有任何教學器材和實驗用具。
面對這種景象,司徒玄霜的心是冷的,眼淚有幾次差點要流出來。
孩子們好奇地圍著她,數碼相機在他們眼中無疑是新奇的。他們仰著臉,目光專注在她的身上,看到她說話,他們就友善的笑,有些牙齒不全,但是看著很逗人。她走的時候,孩子們就跟在她身后,距離不遠也不近,他們將她看成了新奇的外來客,對她的所有都感到無比的好奇。
兩天前,這里下了雨,鄰村的孩子上學需要穿過河流,褲腳都是水,還好是夏天,如果是冬天,司徒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望著眼前蒼茫的天空,不多時竟然飄落著零星細雨。
她進去跟校長聊了聊,校長對她的身份很疑惑,司徒就說她是青城政府的職員,來考察一下受災地區,校長頓時就開始拘謹起來,聊了一會兒,才放松下來。
聽到下課鈴聲響起,就走了出來,外面的孩子頓時又專注地看著她,一雙雙眼睛里充滿著渴求。
她看到有一個頭發蓬亂的小女孩,就走過去,摸著她的頭,笑問:“頭發怎么亂亂的?”
小女孩的淚水轉瞬滑落,這時候旁邊有孩子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說道:“阿姨,小文媽媽和爸爸在中牟打工,地震的時候都死了,小文和她奶奶住在一起,所以……”
司徒轉過臉,肩膀聳動,深吸一口氣,這才抬手似乎擦了擦眼淚,看向小女孩的時候,抬手幫她把眼淚擦干凈,她說:“你叫小文,對嗎?”
“嗯。”小女兒膽怯的點點頭。
“阿姨幫你梳頭發,好不好?”司徒蹲在那里,問她。
小文有些別扭起來,聲音如蚊,司徒湊近,才聽清楚小文在說什么,原來小文說她頭發好長時間沒洗了,有點臟。
司徒笑:“沒關系,阿姨幫你洗頭發。”
小文還要上課,司徒就去凌亂的廚房燒水,想著可以趁下課后的十分鐘時間內給小文洗頭。
燒火的時候,有些不得門道,還是校長過來幫忙才引燃,她便蹲在一旁和校長聊現在學校的師資規模,學校最大的困難是什么?
校長嘆氣:“孩子們上課條件很差,有時候下雨天教室還漏雨,都沒有辦法好好上課。”
司徒點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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