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無聲勝有聲
(?)
待隨意起床,穿戴整齊到餐桌前坐下,季如楓也沖完澡,穿著白襯衫和西褲走了過來。
季隨意正在單手支頰無聊的喝著白開水,遠遠看到季如楓過來,朝沈千尋促狹的笑了笑:“瞧你老公長的多帥啊!我要是小女孩的話,一定會撲上去,親完左臉,然后使勁的再親親他的右臉。”說著,季隨意覺得自己的口水即將要流下來了,想到口水也是水份,連忙又咽了回去。懶
沈千尋覺得有些惡心,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哼,懶得理會犯花癡的兒子。
季如楓走過來,很自然的彎腰親了親隨意的臉頰,沈千尋對這一幕習以為常,也就不以為意,可誰知季如楓親完隨意的臉頰之后,很自然的又親了親她的臉頰。
這下子,沈千尋就有些不淡定了。
她看著季如楓,他坐下后似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挑眉看著她,大有詢問的意思。
沈千尋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男女別說是親人了,就算是陌生人見面有些人出于禮節相互親吻臉頰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所以季如楓對她的舉動也說得過去。
她移開視線,所以沒有注意到季如楓薄唇略掀,史無前例地漾出淺笑,那絲笑,像是陽光穿透冰層,讓他顯得更加俊美無儔,何熙等女傭人都忍不住看呆了……
吃完飯,沈千尋猶豫了一下,對季如楓說道:“其實我不用阿卡特意前去接我,我可以自己開車去學校或是乘車回來。”像昨天季如楓前去開車接她的事情她不想再次發生。畢竟季如楓身份特殊,若是讓學校的人看到了,對她只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蟲
“原因。”
她想了想,說道:“我獨立生活慣了,況且如果我下午沒有課的話,回總統府會方便一些。”
“沒有別的原因了?”他想到了昨天在校門口見到的那個男孩,眉峰微皺。
沈千尋疑惑的看著他:“還能有什么原因嗎?”
季如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定定的看著她,沉默了一秒,起身道:“你跟我來。”
季如楓帶她去的地方是總統府的龐大車庫,庫門打開,沈千尋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里面宛若就是名車展覽廳。
里面陳設的車輛有,布加迪威龍、蘭博基尼、保時捷、奧迪R8、賓利慕尚、柯尼塞格、帕加尼、法拉利、寶馬M1i8、標致907、奔馳SLS、邁凱輪、雪佛蘭考維特、福特GT、阿斯頓馬丁、道奇蝰蛇、捷豹XK、瑪莎拉蒂GT、大蛇、悍馬h1等。
具體里面停了多少車,沈千尋不敢去查,總歸是看得眼花繚亂,看得頭皮發麻。
季如楓問:“有喜歡的嗎?”
“看花眼了。”沈千尋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樣,干咳一聲,低低的說道。
季如楓似是笑了笑,指著其中一輛問道:“這輛怎么樣?倒挺適合你的。”
沈千尋順著季如楓的視線看過去,他說的竟然是KoenigseggCC。
那是一款瑞典超級跑車,外形很兇悍、很霸氣,叫人看了有種窒息的感覺。koenigsegg是刀鋒的意思,這款跑車的中文名稱就像車上的圖標一樣,叫“幽靈”。
季如楓說這輛跑車很適合她,可不正是變相的在嘲笑她性情兇悍嗎?
沈千尋暗自氣結。
“不喜歡嗎?”季如楓明知故問,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沈千尋真想拿個盆子扣在他的頭上,忍住了。他說這輛車適合她,她倒覺得這輛車最適合的是他季大少。
兇悍、霸氣,說話像刀鋒一樣,毒著呢!喜怒難辨,笑里藏刀,跟陰嗖嗖的幽靈有的一比。
“這輛車比較貴,我不想那么張揚。”沈千尋沒有夸大其詞,這車售價很高,就這么開著去學校,一定會引起圍觀,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
“那你今天是挑不到車了。”季如楓這話倒是實話,如果嫌貴的話,試問這里面的車有那一輛是便宜的?
沈千尋皺著眉,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了。
季如楓似是嘆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說道:“今日還讓阿卡送你,我讓安瀾給你重新選一輛。”
“便宜的?”
“我不敢保證。”他的秘書眼光也不是一般的挑,況且他今天實在是沒工夫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件小事上。
沈千尋不假思索的說道:“要不然讓安瀾給我買輛二手車好了。”
季如楓聽了,臉色都寒了,瞪了沈千尋一眼,直接送給她一個背影。
沈千尋隨后想想,也難怪季如楓這樣了。
她現在不管怎么說都是季如楓的妻子,堂堂總統夫人開著淘來的二手車每天壓馬路,就算不被媒體報道,總統府的人每人一雙眼睛也能把她殺死了。
失算啊!沈千尋覺得自己又在不知不覺間惹了笑話。
晚上沈千尋回到總統府的時候,被何熙告知,車子已經停在了車庫里,沈千尋去看了,是一輛路虎神行者,黑色車體,看起來干練而霸氣。
覺得和之前嫁進總統府之前開的那輛車很像,她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了它。
晚上季如楓回來,問她:“車還滿意嗎?”
“嗯。”沈千尋對他說:“替我向安瀾說聲謝謝。”
季如楓挑眉看了她一眼,回書房換衣服去了。
他自是沒有告訴沈千尋,安瀾提車的時候都快哭了,今天還不斷的小心試探,是不是總
統府面臨財政危機了,要不然他讓她前去提車的時候,為什么會特別加了“便宜”兩個字呢?
好在她還滿意,要不然安瀾哭都沒地方哭去。
學校開車的人也有很多,而且名車比比皆是,如今沈千尋這輛車在三四十萬之間,可以說價錢很平庸,所以縱使每日開著去學校,并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季如楓并沒有對那個追她的男孩有什么動作,他只是對她說:“有時候拒絕也是一門藝術。”
沈千尋當時聽了這話有些恍惚,她想起季如楓之前拒絕她對他的愛,干凈利落而絕情。
她不知道藝術的所在究竟在哪里?但卻認真的給男孩送了四個字:“適可而止。”
男孩大概是被她眼中的冷意給煞到,竟然怔怔的朝她點點頭,算是允下了。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女人,偶爾的心軟只是因為某些人亦或是某件事觸動了她心靈最柔軟的地方。但是感觸之后,便什么感覺都沒有了。
對她來說一時的感動,也只是一時而已,過了那個時間,就什么都不是了。
一如她對季如楓莫名的愛情,腦子熱的時候厚著臉皮的愛,可真當不愛的時候,心也就冷了下來,再想暖熱,卻已經沒了當初的激情。
她和季如楓之間好像找到了一個和平相處的平衡點。
不濃也不淡,就像熬湯一樣,到了一定的火候,加調料,味道剛剛好。
A國的春天幾乎每隔幾天便會有一場小雨,這天下課之后,她看著外面的蒙蒙細雨,猶豫了一下,冒著雨打算走向停車場。
雨下的很密,蒙蒙細雨,宛若絲線一般蕩漾在半空中。
見雨勢并不大,沈千尋也不急,和身旁拿東西頂在頭頂奔跑的人截然相反,她慢悠悠的走著,直到頭頂有一把雨傘遮住雨勢,她才回過神來。
竟然是陸子吟。
沈千尋先是皺眉,然后恢復平靜,說實話,陸子吟來學校,讓她覺得很吃驚。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問出口。
陸子吟穿著不菲的西裝,氣質卓絕,道路兩旁已有過往的人認出他來,有女生盯著他,羞紅著臉驚呼。
如果說季如楓是政治權利的主宰,那么陸子吟就是經濟王國的決策者。被譽為骨灰級鉆石王老五的他,如今被人認出來也是正常的。
沈千尋皺著眉抬眸,眸光倏然接觸的是一道幽深難測的黑眸。
她輕輕一嘆,淡淡的移開視線,選擇無視,繼續緩步慢行。
陸子吟也不說話,只是和她并肩走著,雨傘幾乎都在沈千尋那邊,再加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很疏離,所以陸子吟的發絲西裝上沾染了一層細細的薄霧。
兩人都有些心事重重,到了停車場,陸子吟收起雨傘,抬頭就見沈千尋靜靜的看著她,發絲上的雨珠順著劉海滑落在她的臉頰上。
他心思一動,手掌撫上她的臉龐,拭去殘留在她臉上的水珠,深邃的眼眸里是某種不知名的感覺。
再然后,沈千尋只記得他離去的背影,孤傲而清冷。
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沈千尋甚至開車回去的時候覺得是一場夢,可是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她才發現一切并非只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