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丈夫
傍晚的海風輕撫過葉輪,風車緩緩轉(zhuǎn)動,吱嘎的響聲瞬間便喚醒了人們對于一座金色村莊的想象。
白天高高在上,光芒四射的陽光,不再那么火辣辣地令人感到頭暈目眩,在愛琴海特色的白墻腳下幻化出幾道淺淺的陰影。懶
季如楓就站在這片光影里,背景是轉(zhuǎn)動的白色風車,白色襯衫,黑色西褲,沒有佩戴領(lǐng)帶,整個人顯得很悠閑,帶著一種頹廢,漆黑深邃的雙眸被墨鏡遮蓋,所以沈千尋只能看到季如楓輕輕挑起了唇角,盯住她,回以一抹同樣意味不明的低笑。
這樣一個優(yōu)雅紳士的男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會給人帶來一種激烈的漣漪波動,有成群結(jié)伴的女人路過,均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沈千尋收斂震驚的神情,看著身旁的年輕畫家,歉聲道:“很抱歉,我不能當你模特了。”
“是因為那個男人嗎?”顯然畫家意識到兩人無疑是認識的。
她靜靜的開口:“他是我丈夫。”
畫家驚了一下,然后露出一抹尷尬的微笑,朝沈千尋和季如楓點點頭,抱著畫夾離開了。
愛琴海,果真是一個能夠讓人邂逅愛情的地方。
沈千尋忍不住無聲笑了笑。
她看著季如楓,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說實話,在這里看到他,她剛才差一點就要以為是幻覺,但她知道不是。蟲
在他們不遠處還有一些穿著便服,看起來很時尚的游客,形成一個包圍圈,阻擋有人接近他們。
她認得出來,那是負責保護季如楓安全的特級警衛(wèi)。
果然大人物不管到了哪里,安全是首要。
沈千尋還是主動走到了季如楓面前,因為他朝她微微揚了揚下巴,她忍不住覺得好笑,這大概是季如楓身上最可愛的地方,微微有些大男生的孩子氣。
“真不讓人省心。”說完這句話,他忽然將她拉在懷里,微涼的薄唇壓在她的唇齒間。
沈千尋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不敢抗拒,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只猛獅,保不齊推一下,他就會被徹底的惹毛。
他并沒有吻得很深,想來還是在這種場合克制了。
她忍著不去看警衛(wèi)們尷尬背過身的身體,說道:“你怎么會忽然來這里?”沒有任何征兆,嚇人也不該是這種嚇人法啊!
“今天是星期日。”
“我知道是……”沈千尋忽然停住話鋒,不說話了,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季如楓,見他眉色微挑,靜靜的看著她。沈千尋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咳,臉頰一下子燒了起來。
星期三、星期日兩人之間規(guī)定的夫妻生活,早已被季如楓在總統(tǒng)府打破了,現(xiàn)如今他來到希臘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沈千尋覺得頭有點暈,更覺得很丟人。
是替他感到丟人。
很顯然總統(tǒng)先生并不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妥,拍拍她的肩:“走吧!”
“去哪兒?”
“找地方睡覺。”
沈千尋覺得手心都是汗,鎮(zhèn)定心神,皺眉道:“我還沒有看日落呢!”
“沒什么可看的。”季如楓說的理所當然,看到沈千尋眉頭微皺,不由失笑,“走吧,我?guī)闳ヒ粋€好地方看日落。”
“你買的?”沈千尋眼前出現(xiàn)一幢標準的愛琴海建筑,位于島嶼懸崖側(cè)邊,房子是剛剛粉刷過的,白晃晃的宛如被白雪覆蓋。耀眼刺目。窗戶和門都是用一種柔和的,像是稀釋了的藍,并不像愛琴海那般深邃冷峻,卻給了她一種清新自由的放松。
鋪在眼前的是一條長長向上攀沿的白石階,蜿蜒而上,兩旁種滿了各色各樣的鮮花,花團錦簇,搭配白藍房屋,竟好比童話王國一般。
“多年前,媽來過這里,也跟你一樣喜歡看這里的日落,所以就買下了這棟房子。”他淡淡解釋,有力的手握著她的手,順著臺階攀巖而上。
她忽然好笑道:“周圍的鄰居可能以為這棟房子是鬼屋,畢竟戶主并不是常常都在這里住的,我們忽然入住,也不知道周圍的鄰居會不會被嚇到。”
“這里私密性很好,我們要不要試試?”他從身后擁著她,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頸邊肌膚處,帶來一陣酥麻的癢。
她輕顫:“有人。”
“沒人。”
沈千尋轉(zhuǎn)頭望去,身后果然沒有警衛(wèi)的身影。
“他們?nèi)四兀俊?
“我讓他們散了。”
她訝聲道:“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他輕笑:“你打量房子的時候。”
沈千尋一時無語了,季如楓此舉一定會讓警衛(wèi)們胡思亂想了。因為之前臉都已經(jīng)丟盡了,所以現(xiàn)在也沒什么可丟的了。
在她失神的時候,他吻住她,呼吸有些急,良久松開,看著氣息不穩(wěn)的她,低低的笑:“今天吃了芒果嗎?”
沈千尋皺眉,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角,“沒有啊!”她今天并沒有吃芒果啊!
他看到她無意中做的小動作,目色瞬間變得暗沉:“是嗎?那我再試試。”
“……”
沈千尋被他吻著,暈暈乎乎的想,又上了季總統(tǒng)的當,剛才的話敢情是逗她玩的?
唇瓣有些痛和麻,他松開她,氣息壓抑:“現(xiàn)在能進屋睡覺了嗎?”
室內(nèi)布置也是以白藍為主調(diào),季如楓進房間后,先去
洗了澡,然后就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很疲憊,他前不久看起來還很精力旺盛的模樣,顯然這人太能用外表哄騙人了。
在他沒有真正入睡前,她皺眉問道:“怎么會這么累?”他究竟有多久沒有睡覺了?
“連續(xù)兩天不眠不休的工作,幾乎沒合過眼。”他沒有睜眼,但卻拍拍身邊的空床位,示意她上去。
沈千尋表情不郁,他都這么累了,還想干什么?
“上來。”見她沒有上來,他干脆睜開眼睛,開口說道。
“……”沉默。
“你在亂想什么。”他似是看出她的顧忌,低低的笑道:“只是讓你上來陪我睡覺,你以為是什么?”
“只是睡覺?”她半信半疑的坐到床上。
“還是你想干什么,如果你想的話,我……”他說著,眉眼晶亮的望著她,她心一跳,連忙捂著他邪惡的眼睛:“你趕緊睡覺吧!我在這里陪你。”
真是丟人丟大了,不過也怪季如楓,誰讓他說話那么曖昧,跟她說睡覺,她會亂想也是應該的。
“真是可惜。”季如楓含笑握著她放在他雙眸上的手,五指交纏,閉上了眼睛,這次真的很快就睡著了。
沈千尋坐在床上也不敢亂動,直到季如楓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松開了她的手,她才下了床,臥室和陽臺相通,門窗悉數(shù)打開,白紗浮動,看起來美得有些不真實。
夜色已經(jīng)浮現(xiàn),自然是錯過了日落的景象,但是海邊仍有很多人拿著鞋子緩步慢行,也有人在嬉鬧追趕。
這樣的夜晚總會讓人感慨萬千。
當手機響起的時候,她連忙調(diào)成靜音,來電顯示是陸子吟的。
她皺了眉,看了一眼床上入睡的季如楓,拿著電話離開了臥室。
“你在哪兒?”陸子吟的聲音有些急。
她把玩著客廳藤架上放置的盆栽,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在外面。”
“哪里?”這次的聲音明顯有些憤怒了。
她卻勾起了嘴角:“外面。”
他似是在電話那端深呼吸了一下,淡淡的解釋:“我去接你。”
“不用。”她不想讓季如楓看到陸子吟,這算什么呢?陸子吟也來到了希臘,三人見面能不尷尬嗎?
陸子吟嘆道,似是妥協(xié)了:“你什么時候回來?”
“看情況。”她總要等季如楓醒來不是嗎?
“我等你回來。”陸子吟說完掛斷了電話。
沈千尋拿著電話,失神漫漫,直到耳邊響起一道略微有些沙啞的低沉聲音,她才回過神來。
“誰打來的電話?”
“一個朋友。”她回頭見季如楓靜靜的靠在臥室門框邊,歉聲道:“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我認床。”
沈千尋眼里有了笑意,這倒是個新發(fā)現(xiàn)。
她問他:“你什么時候回去?”
“你呢?行程結(jié)束了嗎?”他單手插在褲袋里,神情有些慵懶。
“嗯。”她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他喝了一口,想了想,說道:“那后天一早我們一起回去好了。”
“好。”她并沒有什么異議,原本愛琴海就是她計劃中的最后一站,如果不是季如楓忽然來了,她可能明天就坐飛機回去了。
待他喝完水,她把杯子接過來,放在桌上,說:“你再多睡一會兒,我回去把行李拿過來。”
“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沈千尋一時語塞,看著季如楓回到臥室的背影,郁悶外加想要吐血。
兩人還是要見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