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依舊是毫無線索,也沒有多余的事情發生,連蒹葭也一門心思的調查起了這妄字紋身所代表的舜明國的組織,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如這甄玉衡一個人重要一般。
八月十二,廉政親王入京了,皇帝親自出城迎接。
廉政親王即便是在年紀的笑的人眼中并不是什么耳熟的大人物,但在三四十歲的那些百姓眼中就是傳說中的大英雄,沒有人可以凌駕他之上,就連汝鄢祁勛都不行。
汝鄢祁勛之所以如此大動干戈,一是這廉政親王是無可爭議的長輩,二是汝鄢祁木根本不敢壓著那奏折不送上,做了抄本就第一時間送了進去,他也看出了汝鄢祁木對廉政親王的忌諱,想要先他一步,讓廉政親王這個皇叔公對自己的印象再好一些。
“老臣參見陛下。”看到了皇攆,這廉政親王遠遠的就下了馬,牽著馬走了過去,雖然已經是白發蒼蒼但是動作利落,而且并沒有擺出這長輩的架子,而是恭敬的下跪行禮。
汝鄢祁勛趕忙上前親自將他攙扶了起來:“皇叔公,勛兒今日便服出行,是作為侄孫來迎接您的,不必行此大禮?!?
廉政親王輕咳了一聲,而不僅汝鄢祁勛來親自迎接了,汝鄢祁木和岳王還有百官都在城中等著,但畢竟不能和皇帝并肩,汝鄢祁木還是想說自己真是失去了一個挺好的機會的。
“侄孫給皇叔公請安?!痹劳跛坪跏呛瓦@廉政親王關系要好很多,這廉政親王原本一臉嚴肅的,看到岳王的時候確實露出了很欣慰的微笑。
“許久未見,赫兒都變成了英俊瀟灑的岳王爺了?!?
“給皇叔公請安?!比贳称钅疽灿松先ィ菂s被敷衍了,這心里是有些憋火的,偏偏又不敢讓這團火留在自己心里,這個人他斗不過。
汝鄢祁勛看著低著頭的汝鄢祁木,他不知道是什么人請回來了這廉政親王,但是能看到汝鄢祁木這么難過,他心里還真是慶幸的很。
“別耽誤了,皇叔公一路車圖勞頓,侄孫已經讓人將皇叔公舊時的府邸收拾過了,今夜在曳洋殿為皇叔公接風洗塵”曳洋殿一般是慶戰功是方才用到的宮殿,有此可見這汝鄢祁勛多種是這件事情。
眾人一路跟隨,廉政親王很多年沒有回京城了,這左右看著,突然就看到了一個巷子里,聚集起來了很多人,扯了一下韁繩,這馬停了下來,汝鄢祁勛也命眾人停下來了。
“皇叔公怎么了?”
“那里為何聚集著很多乞兒?”
“還不去看看!”汝鄢祁勛給旁邊的太監一個眼色。
這太監過去了,就看到一個頭戴暗藍色紗巾的華服女子提著籃子正在給那些乞兒送吃食,那些乞兒似乎和她關系很不錯。
這太監看到后也沒多問就直接回去回報了。
“做如此善舉的女子,老夫到是想和她聊聊。”
那太監將她叫了過去,那女子也不猶豫,走了過去:“妾身給廉政親王請安。”
“你知道我是何人?”廉政親王皺了下眉頭,本以為是個做善舉的,但沒想到是個來表現的傻子嗎?
那人摘下了頭上的斗笠,是郭金琳。
汝鄢祁木微微一愣,昨日連蒹葭聽他說了這廉政親王要進京的事情后就出去了,卻是沒有告訴他要去做什么,只告訴他明日什么都不用說就好。
“你是何人?在此做善舉是為何?”
“妾身是中書舍人曲桐生之妻,但此舉并非善舉,廉政親王一路來可曾看見了乞兒?!?
廉政親王點了點頭:“到是到了這里才看到了?!?
“是妾身的失誤,這些人都并非是著慈院的孩子,不愿意遠離這街道,妾身只能用吃食將他們暫時引到這偏僻的小巷中?!?
“誰讓你這么做的?”
“八王妃吩咐妾身說今日廉政親王要來此,讓妾身帶人將這些乞兒們都待到別的街道,切莫污了親王您的眼。”
廉政親王皺了下眉頭看向了汝鄢祁木:“木兒這是何意?”
“侄孫不知,侄孫的王妃做事我行我素,平日侄孫也并未限制她出入王府的自由……”汝鄢祁木低著頭回答道。
廉政親王下了馬走進了那巷子:“你們可認識給你們送吃食的人?”
“怎么能不認識,郭家的大小姐,著慈院的小主人,只是我們和著慈院的那群人不合,不想住在那里。”一個乞兒馬上活躍的回答道。
“郭家嗎?嗯…”廉政親王點了點頭,對這岳王招了招手:“赫兒,這郭家是有名的商戶我是知道的,他們在京城可做了什么善舉?”
“郭家仗義疏財才能紅火至今的吧,這京中有四處院子,分別為著慈院,念安院,避雨葛和普生軒似乎都是為這京中乞丐所設,這等善舉已經有了四五年的歷史了。”
“你過來?!?
“是!”郭金琳走了過去。
“八王妃~也就是前皇后了,她自己應該不會來做這些事情吧?利用起來到是順手的很。”
郭金琳搖了搖頭:“廉政親王您誤會了,自從去年八王妃出宮后,雖然自己并無時間來親自做這些事情,但每個月的初十,二十,和最后一天都會派人送一些金錢到妾身這兒,用于這些乞兒。”
廉政親王若有所思,沒再說什么,他從這連家老人書信中知道的連蒹葭可不是這么一個人啊……廉政親王揮了揮手讓他們都退下了,跟自己的親信耳語了些什么。
這樣一個小插曲,讓汝鄢祁勛都有些茫然,連蒹葭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但汝鄢祁木卻突然想起來了自己之前交給別人的一件小事,大概是四年前連蒹葭還未出宮,當時連蒹葭曾讓他多做些好事,還曾讓他做了一個專門收留乞兒的院子,京城和苗地的每一個城中都不能少,自己當時覺得這事情后力不大,隨便讓人去做了,總歸是賺點善名。
但后來自己征兵的時候來了很多這青壯年的孤兒,他覺得用途也就如此了,若沒有今日這件事情,他已經完全忘掉了,可連蒹葭還記得這件事情今天還用這郭家的事情給無意中帶出來了。
只是這樣做不是太過刻意了嗎?姑且就看連蒹葭的后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