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皓月通過了三星煉藥師的鑑定,但和安摧眉走了會兒,直接通過傳送陣回到了太微拍賣行中,並沒有感覺到輕鬆多少。
一晃兒她已經出來這麼多天了,現在入夢師沒找到,賀蘭缺那邊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事兒。
“安大哥。”其實看起來安摧眉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樣子,叫大哥還有些叫不出口。秦皓月做了一些心裡建設後才叫了出來,隨後道:“多謝你幫我,我該回聖湖了,咱們改日再見。”
“嗯哼。”安摧眉面上似乎還記著之前秦皓月讓他一個人去面對爺爺的態度,高冷地回覆了一聲。
秦皓月笑了笑:“你真的不考慮在聖湖和拍賣行間修一個傳送陣?”
“你走走走!快走!”
“……”
出了拍賣行,正是夕陽西下。
天邊的火燒雲大片大片的泛著紅色帶一點金光,而更遠處的雲色彩更加絢爛,像仙子打翻了胭脂盒,把雲文錦染上了複雜的顏色。
她想著先去客棧睡一晚翌日一早再啓程,沒走幾步,就看到一個人緩緩走來。
肩上披著霞光,身上繡著的金線熠熠生光,快要晃得她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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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旁邊挪了挪,定睛一看,卻是墨陽王。
“王君……”等他走到自己面前,秦皓月知道確實是來找自己的,便有些期待又忐忑地問:“您有什麼事嗎?”
“我來看看你,果然沒走。”墨陽王看著她身後那條街上的太微拍賣行。
拍賣行正在閉館,而他剛纔親眼見她從裡面出來。
想必和拍賣行那位老闆關係不錯吧。
她似乎並不需要自己擔心。
墨陽王不說話,秦皓月心有些沉了。她又能敏銳地感覺到他不高興了。
咋整啊!一天就知道不高興!
你是整個西北的王君啊,就不能振作起來嗎!
到底有什麼可愁的!
如果要她每天待在墨陽王身邊,她可能會被逼瘋,這動不動就不高興簡直是太可怕的一件事了。
秦皓月默默吐槽了幾句,結果卻聽墨陽王突然道:“你上次說要請入夢師,是要幹什麼?”
“哦是這樣的!”接下來秦皓月就將賀蘭缺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我聽師父說如果有入夢師,或許可以一試,所以我就來了。”
墨陽王沉默不語。
“王君。”她小心翼翼地叫著。
又接著叫了幾聲,見他還不理自己,秦皓月便也不上趕著叫了。
“你是想把這條街的人都喊過來,讓他們知道我是誰嗎?”墨陽王幽幽地問。
秦皓月緊張地望向四周,見這個時候正是家家戶戶吃飯時,四處炊煙裊裊,無人注意自己,便鬆了一口氣,抱歉地道:“我不是有意的。”
“我名字,墨陽玉錦。”
就算說名字,誰還敢當面叫您不成?秦皓月扯起嘴角露出一個敷衍的笑,又問:“王君若是沒事兒,我便先進去了。”說著指了指一旁的客棧。
墨陽王君看了一眼那相對破舊的門臉,眸色深沉,似乎是在嫌棄這客棧似的。事實上,他也真的說出了口:“不住這裡,和我回去
。”
“啊?”秦皓月一臉狀況外。
“如果你不用入夢師的話,現在就可以走。”墨陽王君說完後就轉身離開了。
秦皓月眼睛倏然睜大。
眼看著墨陽王的背影越來越遠,便急忙跟了上去:“王君您等等啊……”
突然,周圍的人被她的聲音吸引,一時間齊齊扭頭看向她。
墨陽王回過頭,臉色似乎不太好,她無奈地笑了笑,決定裝傻充愣,再不亂叫。
“我悄悄地,悄悄地。”她亦步亦趨地跟在墨陽王身後,生怕他跑了似的。
看著她那小心謹慎又好笑的樣子,墨陽王嘴角微撇。
這次他答應她這種要求,也只是想看看,那個傳說中她的夫君,究竟是什麼貨色。
……
在王宮住了一晚,秦皓月並不太敢去找墨陽王問他是什麼意思,怕自己那句話又惹得人家王君不高興,周身的靈力場都跟著冷。
但即便如此,她也足夠膽戰心驚,晚上都睡不好,第二天起來面色難看,整張臉看著十分憔悴,走路也磨磨蹭蹭的。
金風來通報,說王君在宮門口等她。
平常走半柱香的路,秦皓月足足走了一炷香纔到,門口就只有一個馬車,車伕是一個陌生人。
“王君?”
“上來。”
秦皓月聽到馬車中傳出的淡淡迴應,便費力上了馬車,絲毫沒有平時的輕靈,反而感覺十分痛苦的樣子。
“抱歉抱歉我來晚了,讓您久等了對不起。”秦皓月進了車廂就賠著笑臉,但這笑也沒有比哭好看到哪裡去。
車廂很大,秦皓月坐在角落裡,不敢太靠近。
等到馬車動了,墨陽王才幽幽問:“你怎麼了,生病了?”
“沒有……就是那個……”女人都有的那幾天嘛!
腹痛如刀絞,刀刀催人老。
不過她顯然不能隨便去說。
墨陽王沉默了半晌道:“阿福,馬車慢點。”
秦皓月低頭不語,主要是也沒什麼可說,等走著走著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對,脫口而出:“王君,您說的入夢師……”
“是我。”他目光投向秦皓月,緩緩問:“師父將他的所學傳給了我,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
秦皓月被這種突如其來的驚喜衝昏頭腦,一路上的心情明顯是好了許多。乘馬車要比騎馬慢一些,但什麼都阻擋不了秦皓月的歸心似箭。
此時,沒有秦皓月的聖湖學院,還是一切如常。
該上課的上課,該煉藥的煉藥,該賺學分的賺學分。
盛凰音自從遭遇到師小艾的刺殺之後,警惕性也提高了許多。她還記得以前秦皓月和她說過好幾次讓她低調點兒的話,但由於當公主養尊處優慣了,也習慣自己受到萬衆矚目,所以沒怎麼當回事兒。
現在她的傷口癒合得差不多,恢復得也還不錯,只是要恢復到之前沒受過重創的狀態,還是要確保一年內都不再受到重傷,並且要謹慎些不要扯到傷口。
在秦皓月沒回來的這段時間,她也儘量不給前者惹麻煩,過上了兩點一線的日子。除了在宿舍睡覺就是出去上課,
連鬥技場都不去了。
這一日,她正在宿舍打坐。
正按照往常的心法練功,突然,就感覺到眼前陣陣白光。
這種玄妙的感覺她以前也體會過,是在靈脩突破至靈者時,感受過的前所未有的清明。當這種感覺重現,她喜不自勝,卻只能剋制住自己衝動的心情,忙服下一粒秦皓月曾經給她的火融丹。
陣陣熱浪席捲,恍若間在沙漠,一睜眼又是連綿萬里的雪山。孤獨的行者走過春秋冬夏,留下的腳印好像一圈圈的年輪。草木生根發芽,靜默如花開謝,大千世界中每一個小世界都是一粒須彌芥子,稚嫩的孩童露出笑臉,每一刻都會發生難以預見到的奇蹟。
人們爲歡而樂,爲悲而哭,爲生命的逝去掩面長涕,爲新生命的到來歡喜。
爲追求無上的大道,一層一層修煉,一層一層剖析自己,剝去喜怒哀樂,愛恨情仇離體,遠離生老病死,跳出三界輪迴,身在六道之中,又不在六道之中。
“啊——”
一瞬間,盛凰音的天靈蓋上發出耀眼的紅光,她痛苦地叫出聲,被紅光籠罩。
可一切似乎那麼清明。
睜開眼,她看著自己周圍的一切和自己的手,難以相信自己就在這個時候、毫無預兆的突然突破至靈師了。
與靈師伴隨而來的是靈臺,但一開始人們領悟不了,所以有些人雖然進階了靈師,但是等到真正使用靈臺,還要花費幾個月甚至幾年。
但進階靈師這個事實已經足夠讓盛凰音感到驚喜了!
之前她親眼看到秦如星在靈石山進階成功並且召喚了守護靈鳳凰,那時的心情現在還能回想起來——又酸,又苦澀。
如今她終於……終於得償所願。
“恭喜恭喜!”突然一道男聲響起。
盛凰音防範心強,尤其是剛進階了靈師,動作都快很多,一眨眼,就從牀上下來,到了臥室門口伸手取住了來者的咽喉要害處!
對方伸出兩個手指夾住她的手,迅速地拆了幾招後,驚魂未定,拍了拍胸口:“你這防範意識也太強了。”
“是你啊。”盛凰音看了賀蘭璧一眼,悻悻然收回手。
“喂,你在遺憾些什麼?你希望是誰?”
“師小艾,或者是別的誰,和我正大光明打一架。”盛凰音現在只覺得自己渾身精力充沛,尤其是在吃了火融丹之後,更是有火沒處發。
“現在剛進階靈師,就開始忘了要低調行事了?”
“你這樣下去會失去我的你知道嗎?”盛凰音不滿地迴應道。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打開,是急匆匆跑進來的秦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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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正在被人追殺似的,盛凰音剛看清她的臉要上去找招呼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就見秦皓月道:“快!很危險,賀蘭缺在哪兒呢?快帶我去找他。”
“二姐你受傷了!”
盛凰音只看見到她身上那大片的血跡,急得都要哭出來了,上前抓著她的手。
“快去找賀蘭缺,他很危險。”
“嗯好!”盛凰音不知道要不要拖著秦皓月跑,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而另一邊,賀蘭璧瞇了瞇眼,幽幽道:“我大哥就在這裡,你不知道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