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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冷冷地看著他,並沒有說話,因爲他聽到房門內傳來腳步聲。
很快,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出現在杜德利身後。
林峰沒有猜錯,這中年男子就是杜剛,南林市的常務副市長。今天正好在家休息,自己兒子什麼德性他非常清楚,不過現在可是在政府家屬大院,旁邊還住著其它老同事呢,當著外人的面,說什麼也得管束一下兒子。
“阿德,我以前是怎麼教導你的,凡事要懂得忍讓,能收則收斂一點,既然你同學都登門致歉了就算了。”中年男子穿著一身便服,方臉大耳,斷眉小眼,腦袋大脖子粗,跟杜德利長得一樣的醜。
被父親教訓,杜德利一身火氣無處發,氣惱道:“爸,你根本不知道,他在說謊,他根本不是我的同學啊!”
杜剛搖頭道:“好了,我不管你和他是不是你同學,但你們之間一定有矛盾是吧,讓他進來好好談一談就是。”
“他本來就是來……”杜德利話說一半,林峰見機打斷道,“阿德同學!我今天除了來找你說明我和王彤之間的情況外,就是找你父親說點事。”
杜剛聽林峰的話,見他手中抱的禮物盒子,突然明白了:“你找的是我?”
被杜剛冷淡的眼眸一掃,感受著那隱約間透著一股官場中的威嚴,林峰感到有些壓力,不過更多的是反感。因爲眼前的中年男人明顯是眼高於頂,出來後一直在教訓他兒子,壓根就沒正眼看過自己,當咱是空氣不成?
管他當多大的官,自己好歹是個人吧。
所以林峰不爽了。
林峰並不理會旁邊杜德利惡毒的目光,鎮定地說出自己的來意:“杜叔叔,這是樑區長要我帶給您的禮物,請收下!”
“樑區長,是樑青嗎
?”
“是的!”林峰恭敬地回答,把禮物遞了過來,“這是我們區長一點心意,請您收下吧。”
杜剛沒有收下禮物,但也沒有對林峰直接下逐客令,反而沉默下來。
林峰捧著禮物盒子,手臂收回來不是,一直伸著又覺得累。心說:你老要不要得說一聲好讓我回去交差啊?
斜眼偷看幾眼,林峰發現杜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倒是用讀心術聽到了中年男子的心裡話:“唉,小樑啊,你怎麼老是給我添麻煩啊,不就是個化工項目嘛,難道你們就不知道和氣生財嗎?我若是幫了你,那麼我就對不起老黃他們,我若幫他們,又對不起你了,你叫我現在怎麼辦?”
原來……這老小子心裡是在糾結幫哪一邊啊?
林峰豁然明白了!
樑青不親自出面送禮是怕杜剛爲難,讓杜剛難於下臺,而杜剛心裡嘀咕的老黃肯定是永和區委書記黃建達。黃建達之前也來這裡找過杜剛幫忙,兩人關係不錯,又是同學。不過樑青也算是杜剛的心腹,樑青到永和區任職還是杜剛推舉的。
裡外都是肉,幫誰都爲難。
讓杜剛感到爲難的不僅僅是樑青是自己的心腹那麼簡單,因爲樑青的後臺可是直接連到省委那裡的,杜剛不想也不敢爲難樑青。
平時樑青和黃建達兩人不算友好,還算相處得下去,只是最近他們在引進化工廠項目上的意見並不統一,鬧得不可開交,最後互不相讓,直接到市裡來較勁了。
林峰把手收回來猜到杜剛心裡難處,建議道:“杜叔叔,我們樑區長的來意您應該明白了吧,現在您是在糾結幫誰?”
“你說什麼?”杜剛聽林峰話中有話,不由得一怔。他很驚訝,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子似乎看穿
自己的矛盾內心,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小夥子。
杜剛試探地問:“嗯,你似乎知道我的心裡想法?”
林峰笑了笑,隱晦地說了一句:“因爲我是樑區長助理。”
杜剛頓時明白了。
林峰口中說的助理,言外之意無非是說自己是樑青的心腹。如此一來,樑青與黃建達二人之間的矛盾,他這個心腹自然是清楚的。
旁邊的杜德利卻是不明白,忍不住嚷道:“放屁,還助理呢,你不就是個剛進永和區政府不到兩天的臨時工嗎,你懂什麼?”
林峰微笑道:“我不懂嗎,你現在想什麼我都懂,你信不信?”
杜德利鄙視道:“你懂個屁!”說著,心裡得意的罵道,老子現在正在問侯你全家所有女性死光光,你全家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有種的你猜啊,哼哼!
林峰盯住他幾眼,皺眉道:“我猜到你現在正罵我,不過我不生氣,因爲我此時的想法正好也跟你一樣。”
“你說什麼,你跟我想的一樣?”杜德利一愣,突然明白什麼,頓時大叫道:“爸,他居然跟我想的一樣,也就是說他在向罵我們全家所有女性死光光,還罵我們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呢,叫人把他抓起來吧!”
杜剛此時正不知道該幫樑青還是黃建達,心裡正煩躁,被兒子突然這一攪合,還罵自己全家所有女性死光光,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氣得火爆三丈,咆哮道:“你胡鬧什麼,你現在給我滾回去房間看你的喜羊羊去!”
杜德利委屈不解:“爸,他在心裡罵我們呢,你怎麼還幫他?”
杜剛冷冷罵道:“他什麼時候罵我們,我只聽到你在罵自己全家所有女性死光光,包括你媽,你奶奶,你的祖宗十八代!”
(本章完)